自從堡主突然暴斃後,這幾天的梅家堡雖然陰雲密布,但所幸有幾百年的良好管理基礎,下人們倒是沒太多亂掉陣腳,守靈過後的第三天,堡內從裏到外一片繁忙景象,忙著馬上就要舉行的入殮下葬祭典,或者又是忙著為下一任即將要上位的新堡主做準備工作。


    王語嫣與曉曉看著靈堂上下來來往往忙碌不絕的人群,頗有感觸道:“這人走茶涼,世態炎涼,一晃三天就過了,可憐老堡主膝下無子嗣無人送終啊!更奇怪的是那大房二房三房一堆妻妾也還未露麵,實在是淒涼悲慘啊!”


    “語嫣你可能都不知道,堡主在世時,這些個夫人天天你爭我鬥的爭寵,整個梅花堡後院就沒安寧過,這樣也好!老堡主最後一程還算走得安靜!”曉曉不以為然道。


    四處看了看仍還是沒見著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王語嫣慢慢挪步走至棺木前,棺蓋已經被蓋住釘死,奇怪!裏麵的假堡主人皮麵具已經被白起軒撕掉,封棺的人難道沒有看出裏麵的人不是堡主?還是說封棺的人已經被買通了是他的人?


    她裝做漫不經心朝身邊左顧右盼的曉曉問道:“曉曉啊!這封棺不是要等到下葬前嗎?怎麽老堡主的棺木這麽早就給封了呢?”


    “哦!說也奇怪,按照規矩確實是要等到下葬後才封棺的,隻是今個早上三夫人突然下命安排封棺,說是怕放久了滲了老堡主遺容大不敬,我們做下人的就算有再多疑慮也不敢多問什麽啊?”曉曉說道。


    “三夫人?俏俏?”王語嫣想起曾有過一麵之緣的三夫人,隻依稀記得那個女人打扮妖嬈豔麗,嘴不饒人,看得出隻是一個簡單爭寵的小婦人,按道理應該是不會跟這件事情有關,不過萬事都說不準,這梅花堡秘密太多,奇葩也太多,誰又保不準她不是一個藏在暗處的偉大 陰謀家呢?


    見王語嫣似乎對這個三夫人十分好奇,曉曉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說起這個三夫人也是有一段故事了,三夫人進堡也才一年左右,堡主對其十分寵愛,所以她在堡中還是挺驕橫霸道的,平常能治得住她的也就是大夫人了,因為三夫人出身青樓是風塵女子,所以但凡大夫人拿她的出身做文章,三夫人就啞口無言了,現如今,老堡主過世,恐日子最不好過的就是這三夫人了!”


    王語嫣笑笑:“女人們的戰爭,為了男人為了金錢為了那無窮的欲望,從古到今都難斷,我們且都願她們心想事成,願每個女人都是最大的贏家!”


    兩人隨便在靈堂晃了晃,準備退出去時,走至門口,聽到幾個丫鬟在小心議論著什麽。


    “喂!聽說沒?後院起火了,吵得可大聲了!”


    “有這事?大夫人和三夫人又開戰了?”


    “可不是,吵得可兇了,這堡主剛過世,這梅花堡赫赫家業誰不眼紅啊,現如今人人都想做下一任堡主。”


    “就她們倆女人能吵出什麽?公子和小姐什麽態度啊?”


    “去啦!好像說剛剛都去了後院,看來這場堡主之爭才剛開始了!”


    “曉曉!我們也去後院湊湊熱鬧吧!”聽完丫鬟們的細聲議論,王語嫣打定主意去後院走一圈。


    後院的議事堂,火藥味十足,刀白鳳與俏俏各坐一方彼此如有深仇大恨一樣怒視著,梅世翔與梅玉瑩坐在一側,麵上一片安靜淡然,似乎隻是參加一場簡單的飯宴一樣隨意。


    “我說兩位夫人,堡主屍骨都還未下葬,明日將有無數武林大派來我梅家堡祭奠,兩位夫人現在所為何事如此爭執不休啊?”梅世翔輕叩著桌麵輕輕朝兩位夫人問道。


    “公子所言極是,隻是這堡主突然暴斃,丟下我們這些妻妾孤苦伶仃,梅花堡家大業大,沒有個能做主說事的人是萬萬不行的,現下,堡內人心浮動謠言四起,做為大夫人,我定當負起重任擔起梅花堡這個重任,絕不能讓卑鄙小人有機可趁!”雖然曾被梅世翔警告過,但大局當前諒他也不敢拿自己怎麽樣,刀白鳳一臉正氣朝梅世翔說道,眼角還時不時不屑的掃了掃俏俏。


    “俏俏就奇怪了,這堡中一片詳和安態,哪來什麽卑鄙小人啊?大夫人這是要無風起浪嗎?說到擔起梅花堡重任又豈是大夫人一人的重擔啊?隻怕是這話太過妄大,讓我們其他梅花堡的人不好想啊!”俏俏反唇相譏。


    梅世翔見兩人喋喋不休,戰火馬上就要一觸即發,再不起身阻止這兩個女人無休止的爭吵,恐怕自己就別想耳根清靜了,他緩緩起身,柔聲說道:“兩位夫人都是梅花堡的主人,都有權力打理梅花堡的事務,世翔也自是理解兩位夫人一心為梅花堡壯大的心情,隻是世翔做為梅氏後代,深知這新任堡主需得梅印才可繼位,隻是不知,這梅印現在在哪位夫人手上啊?”


    梅印!聽到梅印的兩人女人表情皆是一陣蒼白,愣在原地半天不說話,梅玉瑩跟著兄長一起起身道:“看情況兩位夫人都未有梅印在手,我看這場無聊的鬧劇可以落幕了!玉瑩有一事冒昧想問問兩位夫人?”


    兩個女人不發一言看著梅玉瑩,梅玉瑩掃了她們倆人一眼:“兩人夫人日日與堡主同床共寢,侍候堡主日常生活起居,不知兩位夫人是否發現堡主有何異常?”


    刀白鳳皺了皺眉:“玉瑩這話問得奇怪了!你莫非是想告訴我們堡主不是堡主?”


    聽到刀白鳳這聲奇怪的質問,俏俏全身一陣發緊,梅世翔瞟了瞟她,發現她似乎全身顫抖很不對勁,走近她跟前問道:“三夫人?您是有哪裏不舒服嗎?怎麽一會功夫臉色如此蒼白,是不是這幾天守靈太累了啊?”


    梅玉瑩也跟著走近俏俏,她的臉隻與俏俏相隔一個巴掌不到,玉瑩露出奇怪的笑容,看得俏俏毛骨悚然起來:“三夫人?我是應該叫你三夫人還是叫你柳公子啊?”


    聽著玉瑩口中脫口而出的柳公子三字,俏俏神色立馬大驚,形勢突然大變,她一個後退,撕掉臉上細嫩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十足的男人麵孔,隻是這張男人麵孔配著頭下嬌俏的女人身子顯得特別突兀,隻見他在原地扭動腰肢,那姿勢猶如細蛇狂舞般,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惡心感覺,不到一會兒功夫,他嬌小的肢軀突然變得健碩起來,徹底露出男人健壯的體格。


    在場的人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當然也包括剛好趕到的王語嫣,隻見梅世翔拍著掌開懷大笑走到突然變成男兒身的俏俏麵前:“縮骨功,易容術,柳公子風采不減當年啊?”


    柳花花笑得古怪看著梅世翔:“梅公子果然聰明,隻是不知你何時知道我身份的?”


    “這個嘛!在場有諸多女人,世翔倒還真有點不好啟齒了。”梅世翔咳了咳嗓子顯得有點尷尬,難不成他真要在這麽多女人麵前說,你柳花花沒有來過月信嗎?


    “好!我柳花花欣賞梅公子的聰明才智,雖與梅公子曾有交緣,隻是如今大家各事其主,花花我就直接攤牌了!請問諸位梅印在哪裏?”柳花花用粗狂的男人聲音朝梅世翔問道。


    “梅印在哪?”梅世翔朝身邊的梅玉瑩問道,玉瑩不語,梅世翔繼續看著柳花花:“梅印不在你那裏嗎?”


    似乎有點被梅世翔這種玩笑口吻激怒,柳花花不屑語帶憤怒道:“梅世翔!別給我玩虛招,告訴我梅印在哪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梅印在哪裏?不告訴你難不成你還能殺了我?”梅世翔好笑的看著他。


    柳花花笑笑,說得惡毒:“好一個梅世翔,你就不怕我血洗了你這梅花堡?”


    “那也得你有這個能耐啊!是吧?柳公子!”梅世翔不為所動。


    “你!”柳花花一聲你道出,接下來的話還來不及吐出,突然倒在地上,離他不遠的梅玉瑩再快速都未接住他突然摔在地上的身體,隻見他臉色發青,印堂紅黑不明,似是中了巨毒,梅世翔趕忙蹲在他身邊檢查他的身體。


    玉瑩搖了搖頭,惋惜說道:“沒用了!巨毒攻心,來得太快,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地上的柳花花似乎還未斷氣,他突然死死抓住梅世翔的衣袖,似是有話想要告訴他,梅世翔趕忙將耳朵湊在柳花花嘴邊,隻聽他模糊不清說道:“獠牙!獠牙!他來了!”說完即刻斷氣後腦勺重重叩在地上。


    眼前突生的驟變讓在場的眾人都傻楞在原地,半晌反應不過來,白刀鳳走至梅氏兄妹跟前,語氣狐疑:“他死了嗎?”


    兩人麵色沉重的彼此互視了一眼,都未理睬刀白鳳,梅世翔站起來朝梅玉瑩吩咐道:“念在我與他曾有關短暫交情,今天如若不是我如此心急,他倒也不會如此莫名死去,玉瑩,你去安排將他好好安葬了吧!”繼而他又轉頭朝刀白鳳道:“大夫人,世翔鬥膽勸你,這兩天您最好足不出戶,好生在房內休息,世翔怕刀劍不長眼會直接毀了大夫人如花美貌,夫人是聰明人,不用世翔說得太明白,對吧?”


    聽著他一番帶有威脅生的暗示語錄,刀白鳳退後兩步,憤憤甩了甩衣袖往外退去,離開的腳步都顯得有點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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