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染不是一個喜歡動腦子多想的人,可是她不得不承認,今天張婉跳樓於她而言,的確也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想著,岑染深吸了幾口氣,才把翻湧的氣血給平複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起伏太大還是什麽,岑染隻覺得左邊的臉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聽到藥房叫自己的名字拿藥,岑染這才起身。


    “岑染是吧?”


    藥房的小護士多看了一眼岑染。


    岑染此時臉上的腫脹消了不少,問沉桀借了個口罩戴上,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小護士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見後麵有病人在催,也來不及問什麽,把藥遞給岑染。


    大屏幕上連續報了三次岑染的名字,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鍾了,醫院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岑染這個名字,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人們紛紛都在猜測,這個岑染是不是就是他們知道的岑染。


    而其中一些平時就比較關注八卦的人,自然認出了林鵬和張婉,再聯想到大屏幕裏叫著的岑染的名字,立馬腦補出了一場大戲。


    沒管旁人怎麽想,岑染拿了藥後就徑直走上了樓。


    重新迴到診室的時候,沉桀正站在別的隔間在和另外一名醫生說話,見岑染走進來,給了她一個‘稍等’的眼神。


    岑染也自覺地沒有去打擾,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和另外一名醫生交談的時候,沉桀收起了臉上的散漫和不羈,神情認真。


    岑染雖然聽不太懂兩人的談話,可是從感覺來看,應該是那名醫生遇到了一些難題,正在向沉桀請教。


    兩人交談了十幾分鍾左右,醫生露出了恍然和感謝的神情,沉桀擺擺手,又恢複了那股子散漫。


    “怎麽了?”


    沉桀轉身迴隔間的時候,剛好對上了岑染投過來的視線,眉梢輕揚,疑惑問道。


    “沒想到沉醫生這麽專業。”


    岑染笑著調侃道。


    沉桀觀察了一下岑染的神情,又看了眼她放在桌上的藥,拿起放在一旁的圓珠筆在藥盒上寫了起來。


    “每天按照上麵的劑量吃,大概三天就能消腫,第四天早上記得吃點東西再來醫院……”


    沉桀想了想,補充了一句,“那天你掛號之後直接進來吧。”


    岑染一愣。


    沉桀看了眼岑染,“我怕你名氣太大,到時候造成醫院堵塞就不好了。”


    “你認出我了?”岑染指著自己腫的跟豬頭似的臉,有些不敢置信。


    沉桀看了眼岑染,又快速別開。


    “沒,是我小姨跟我說你今天會來。”


    “小姨?”


    岑染有些懵了。


    沉桀把岑染要的吃的藥一股腦塞進了塑料袋裏,遞給岑染,“嗯,王淑君。”


    提起王淑君的時候,沉桀的臉似乎比剛剛更臭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愉快的經曆。


    “那我明白了。”


    岑染露出一個恍然的神情。


    沉桀看向她,漆黑的眸子帶著幾分痞氣,“明白什麽了?”


    “感情王姐叫我來,是為了給你衝業績呢!”


    她就說嘛,王姐怎麽會給她推一個這麽年輕的醫生,感情這裏麵是夾帶私貨了呀。


    沉桀:???


    沉桀的臉更黑了。


    “那我走了?”


    岑染接過裝藥的塑料袋,起身。


    沉桀深深看了眼岑染,輕輕應了聲,似乎想到了什麽,叮囑道:“少吃點燒烤,少熬夜。”


    “……哦。”


    頓覺人生失去了兩大樂趣。


    岑染懨懨地提著塑料袋走出了診室。


    沉桀看著岑染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這才收迴了視線。


    剛剛和沉桀討論的醫生走了過來,手肘撞了撞沉桀的胳膊,臉上帶著幾分猥瑣的笑意,“沉醫生,怎麽?小女朋友啊?”


    他還從來沒見沉桀這麽好脾氣過呢。


    沉桀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坐迴了工位上,然後默默打開了蜘蛛紙牌,留給了那醫生一個冷漠又不羈的後腦勺。


    醫生:……


    醫生見沒八卦聊了,頓覺無趣,轉身就要迴到自己的工位上,就聽見椅子和地麵摩擦,發出‘滋啦’一聲。


    “哎,你去哪裏啊?”


    醫生見沉桀突然起身向門口走去,奇怪地連忙問道。


    診室的門‘砰’一聲被關上,空中傳來沉桀散漫的嗓音。


    “上廁所。”


    **


    剛走出醫院,岑染就接到了王淑君的電話。


    “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岑染還在路邊等車,手放在腦門上擋太陽。


    “還行吧,開了點藥,過幾天再來拔牙。”


    王淑君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那你現在有時間嗎?要不要來公司一趟?”


    一般王淑君交代工作都是在電話裏,或者直接來找她,鮮少讓她去公司。


    “是出了什麽事嗎?”


    岑染一下子就想到了剛剛張婉的跳樓事件,不會吧?


    一下子就傳開了?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吧,就是上次跟你說香噴噴瓜子的代言,今天他們的廠長找到公司來了……”


    王淑君的聲音裏帶著些無奈。


    岑染看了眼接近的出租車,“行,那我現在就過去。”


    “好。”


    掛斷電話,岑染在手機上改了行程。


    帝都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離風雲娛樂並不遠,不到十五分鍾就到了。


    還記得幾個月前第一次來這,她還想著要解約呢。


    風雲娛樂所在的大樓並非隻有風雲娛樂這一家娛樂公司。


    而在風雲娛樂的樓上,就是金凰娛樂。


    好歹也是替風雲娛樂打工的,關於風雲娛樂和金凰娛樂之間暗潮洶湧,岑染多少也了解一些。


    沒想到金凰娛樂竟然這麽囂張,挖了人不說,公司還開在風雲娛樂的樓上。


    這不就是赤裸裸地打臉嘛?!


    這能忍?


    好吧,風雲娛樂不僅忍了,而且這一忍就忍了好多年。


    都快修煉成忍者神龜了。


    岑染都有點好奇,這風雲娛樂背後的老板是誰了,話說迴來,她好像還不知道老板是誰,網上似乎也查不到什麽信息。


    果然,其實岑染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風雲娛樂不會真的是靠藝人的違約金過活了吧。


    老板什麽的其實早就跑路了。


    大樓的管理還挺嚴,一人一卡,刷卡入樓。


    岑染到公司樓下的時候,李莉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李莉一眼就看到了岑染,隔著老遠就對著岑染十分熱情的揮手,生怕別人看不到岑染似的。


    感受到路人投過來的充滿好奇的視線,岑染默默壓低了帽簷。


    看不見她看不見她。


    “染染!”


    李莉看起來十分興奮,快步走到岑染身邊,順手接過她手裏的藥品袋。


    然後遞給岑染一個參觀的牌子。


    岑染接過,默默心梗了一下,作為賺錢的主力軍,她都不配一個正式的工牌嗎?


    因為是周末,雖然還是有許多加班的打工人,但到底還是比工作日的人少。


    因此,並沒有引起多少騷動,畢竟現在的確也沒幾個人能認出岑染來。


    等電梯的人並不多,隻有三名穿著小西裝的女生,手裏提著外賣奶茶,正在聊天。


    聊的似乎還是大boss的八卦。


    岑染好奇地豎起了一隻耳朵。


    “自從換了總經理之後,我感覺加班都更有幹勁了,不過話說迴來,總經理真的好帥啊!”


    “帥能當飯吃嗎?我是不想加班了,都月初了,想請假都不可以,我現在隻想迴家好好地睡一覺,睡他個三天三夜,餓了就點個外賣,吃完之後就躺在床上刷劇,不香嗎?”


    香啊!


    這番言論深的岑染的心,岑染下意識看了眼那說話妹子脖子上的工牌。


    好家夥,金凰娛樂宣傳部,這不是巧了嘛。


    岑染默默把印有風雲娛樂的工牌翻轉,繼續聽八卦。


    “不過話說迴來,總經理和他那個秘書到底是什麽關係呀?那個人整天趾高氣昂的樣子,真讓人不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總裁夫人呢?”


    “你是說叫邰什麽的那個人嗎?聽說還是總裁的前女友,也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事,後來分開了,現在兩人這種關係,誰知道什麽時候就複合了呢,你沒看過霸道總裁的小說嗎?


    前女友一般都是白月光,指不定哪天就成了總裁夫人呢,反正這不是我們這種打工人應該考慮的事,無論是不是,我們又不是同一個部門的,她也管不到我們。”


    “你說的也是,隻不過我那個朋友就倒黴了,剛好是同個部門的,每天都要聽那個女人指揮,每天都想辭職。”


    “別說了,你那個朋友還算是好的,你忘記那個女人手下的小雅了嗎?簡直都快成為那個女人的努力了,任她差使,搞得跟她的奴隸似的,有些時候我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小雅呢,跟沒事人似的,還笑著說,沒關係的,邰姐這樣是因為對她看重,那一股子剛出學校的奮鬥勁,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沒事,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呢,等經曆過幾次社會的毒打,就成老油條了,要不是為了活命,誰願意這樣啊,我那個朋友不也抱怨了好多次說要辭職,現在還不是老老實實地在加班,說到底,都是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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