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溫言煜到底不能對生父動手,這一拳頭打在門框上。


    溫父始終晃蕩著他的手,還很得意又開始唱他的曲子,含糊不清的也聽不出來唱的什麽,不過總是比晌午的強,至少不像是在哭喪了。


    “你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心”溫言煜氣的將溫父使勁的往後按。


    這一家人好不容易吃頓安生飯,卻被攪合了。


    溫父就跟聽不懂溫言煜的話似得,還自顧自的唱著。


    唔


    突然頭往溫言煜的肩膀上一耷拉,把吃的東西全吐到了溫言煜身上,酸臭酸臭的,喜弟趕緊捂住了鼻子。


    溫言煜黑著臉,趕緊將溫父放開了,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反而覺得氣味越來越濃。


    溫父沒了支撐軟軟的躺在地上,卻衝著溫言煜又笑了起來,“我不好過,那大家都不要好過了”


    這一激,溫言煜再次把拳頭抬起來。


    隻是卻被溫母攔住了,“將他送迴去吧,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耍酒瘋便耍酒瘋吧。”


    “娘”溫言煜沒想到到現在,溫母還這麽讓著溫父。


    溫母歎了口氣,“隻要咱一家人齊心,好日子還在後頭,將他送迴去吧。”


    溫言煜擰不過溫母,隻得將溫父拎起來,出門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喜弟眼花還是怎麽迴事,總覺得溫父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悲傷。


    看著一地的狼藉,溫母歎了口氣,覺得也無從下手,幹脆拉了椅子坐下。


    喜弟從門邊端拿了抹布,準備收拾著,卻聽著溫母在那說,“他唱的那一段叫卷席筒,那是我們第一次約著看戲,也是那一次,他說了有郭氏那女人在。”


    溫母眼神迷離,似是又迴到了記憶中美好的那一日,“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說,他說已經將郭氏給忘了,隻一心一意的待我好。”


    原以為,想起從前的事,又會哭個不停,不想現在竟掉不眼淚來。就是心裏,也非常的平靜,隻是一時有些感慨,從前已經不在。


    這種事喜弟也說不上什麽,隻能是,溫母願意說她便聽著陪著。


    “少夫人,少夫人”外頭賬房先生在拱門外喊著。


    現在已經天黑,他總也不方便直接進去尋人,尤其是在天熱的時候。


    喜弟得了溫母的允許,出去瞧了一眼,瞧著賬房現在在外麵急的轉圈,喜弟緊著走了幾步。


    “少夫人。”賬房先生趕緊迎過去,“幸好您讓提前去訂藥材,這才得了消息,聽說今年雨水多,柴胡長的不好,南邊的商戶怕以後水路不好走,早就提前了一個月與藥農留了定金契約了。”


    在喜弟的印象裏,論做生意,還是南邊的人精明。


    柴胡這東西雖不是什麽名貴的藥材,可是卻是最常用的,尤其眼瞅要入秋,突然變了天氣,用的可就更多了。


    到時候再花大價錢從南邊商戶裏買,還不得由著人家漫天要價


    “可還有別的法子”喜弟也跟著著急起來。


    “附近的藥農是這個情況,估計別的也不好,咱們就隻能收散戶的柴胡了,隻是。”


    賬房先生的意思,喜弟心裏也有數,收散戶的藥材,一來成色不一等,二來一家也少,收起來也費人力,現在正是忙的時候,撤出少了長工去辦這事,少見成效,撤出去多了,醫館裏又會忙不迴來,尤其這麽一忙,費時費力費材也不劃算。


    喜弟的眼神微微的一轉,在心中細細商量,“這麽著,還得麻煩您留個心,挑上三個能幹的長工,明就出發收藥材,且也提前說好了,每收五十斤,除了正常的工錢,再給每人五個銅板的獎勵,以此類推,且每人每頓飯給兩個銅板的補助,可若是有人以次衝好,或者濫竽充數,用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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