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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比父母更愛你了,父母是你花心思,花時間最少,卻始終不離不棄地深愛著你的人.......且不論你身為一名學生是否做得合格,我就問,你作為你父母的兒女,你合格了嗎?”


    我的話音一落,即說明我的麵試結束了。


    音樂廳滿座的看客,皆是目光鎖住了我身後的大屏幕,似乎完全把我的演講給忽略掉了。


    但我不得不承認,顧北辰把視屏整理很好看,猶如一部精心製造的短片電影,令人目不轉睛地仔細觀看,生怕遺漏了任何一個小小的鏡頭。


    我略感失望地下台了,下個麵試者接著上台。


    溫嘉欣上來就給了我擁抱。


    我抱了抱她,就坐在後台的塑料椅子上,靜靜地觀望台上其他麵試者的視頻和演講。


    事實上,顧北辰說錯了,我的主題不是最特別的,選擇了親情的麵試者還有兩個!她們一說完,幾乎都博得了場上觀眾的掌聲,而我的演講,全場鴉雀無聲,靜悄悄的,令我感到了難堪。


    最特別的主題就屬溫嘉欣,她的主題竟然是論如何走上包養小白臉的康莊大道。


    這一個主題一出來,立即就引起了全場的轟動與討論,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在說:“包養小白臉?她才是被包養的那個吧!”


    盡管台下觀眾的措辭不太友善,溫嘉欣的聲音照樣鏗鏘有力。


    站在舞台上的溫嘉欣就像一顆明珠,熠熠生輝。


    當她的演講完畢,又引起了一波騷動,不少的學生想要衝上場,想征詢溫嘉欣關於如何發大財,掙大錢的技巧,還有關於如何虜獲男神的套路。


    由於溫嘉欣的演講過於出色,後來者的演講幾乎都顯得遜色多了,觀眾更是索然無味地低頭玩手機。


    毫無疑問,在第三輪麵試的角逐中,溫嘉欣的票數最高,理所應當地成為了校主持隊的新力量。


    評委說我的視頻過於喧賓奪主,可我語言中的感情最為飽滿,最為醒人,故而我在親情這一主題中能夠取勝其他人的一點。


    我的票數與溫嘉欣一比,簡直就九牛一毛,而且我的票數大多數都是由於顧北辰這個學霸在貼吧捎帶上我出名,才比較多的。


    我們順利地進入校主持隊後,傍晚就約好了一塊出去學校旁邊的小巷子吃晚飯,算個見麵會。


    下午放學,溫嘉欣去飯堂請假,而我則急急忙忙地把軍訓費給收齊了。


    幸好班裏的同學都很自覺,我不用記名字,最後麵交上來的錢的總數額都能夠和人數對應上了。


    我就心情愉快地赴見麵會去了。


    宮赤司是校主持隊的隊長,因此他也必須出席這個見麵會,又因為他是溫嘉欣的男朋友,他去的話,肯定要跟溫嘉欣一塊去。


    於是,我們三個走在一塊,倒顯得我無比的尷尬,盡管溫嘉欣一路上都試圖跟我說話。


    為了避免我再度陷入這種尷尬的場麵,到了見麵會,我就挑了個遠離溫嘉欣的座位。


    但,很不幸,我發現,坐在我旁邊的人竟然是薑夏天!


    她也是校主持隊的其中一員!


    飯菜還沒上齊,大家都在客氣地推著菜單,老隊員都說讓新隊員點菜,不能欺負剛進來的成員。


    當菜單剛輪到溫嘉欣的手上,坐在我旁邊的薑夏天就發出尖酸刻薄的話:“今年的選拔都怎麽了,什麽阿貓阿狗都溜進我們的校主持隊來了,也不用鏡子照照自己的臉,嘖,一個被包養的還妄想去包養小白臉,真是恬不知恥。”


    這話一出,眾人要麽低頭玩手機,要麽假裝在聊天,大家都在裝作若無其事,就連看菜單的溫嘉欣也若無其事地把菜單推到了宮赤司的麵前。


    她一改往日的冷言冷語,竟軟聲細語地對宮赤司說:“阿司,你是隊長,你來點菜吧!”


    宮赤司也是若無其事地淡笑,伸手摸了摸溫嘉欣的腦袋,接過了菜單,鎮靜從容地點菜。


    這一下,薑夏天剛才那一段冷嘲熱諷就變成了大家眼裏飯前的一場笑戲。


    薑夏天也因此紅了臉,在桌子底下的雙手握得骨節發白,但臉上還是依然保持微笑。


    這主持人最基本的素養還真是夠強悍的,完全就是成為了表裏不一的戲子了。


    真怕哪天自己也會變成薑夏天這樣的壞女人。


    飯菜一上來,溫嘉欣就夾了一塊酸甜排骨到宮赤司的碗裏,嘴上不忘叮囑:“小心燙!”


    宮赤司整個人笑的如沐春風一般,深深的酒窩給他那張邪魅的臉上增添了一抹純真。


    我偷偷瞄了旁邊的薑夏天,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動筷子,而是咬緊下唇,雙眸死死地盯住了溫嘉欣和宮赤司兩個人。


    私下,我笑了笑。


    反正,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我們這些群眾演員呢,能躲就躲。


    我埋頭在食物的誘惑中。


    桌子上的美味菜肴很快就被我們風卷殘雲地一掃而光了。


    不少男生喝了些啤酒,酒壯人膽,他們就開始鬧哄哄地嚷著要隊長宮赤司親溫嘉欣。


    他們越叫越起勁,而宮赤司仍然紋絲不動地坐著。


    直到薑夏天端著一瓶啤酒站了起來,她用手指著宮赤司:“宮赤司!我要跟你拚酒,如果你輸了,你就要親我一下!”


    這明顯地打溫嘉欣的臉。


    不過,她這一下把整個飯局都推上了高潮,隊員們不再叫宮赤司親溫嘉欣了,而是叫宮赤司去迎戰薑夏天。


    我默默地旁觀著,盡量保持沉默,不然就會引火上身。


    騎虎難下的宮赤司臉上陰沉,他一如既往地禮貌客氣:“男生不宜跟女生拚酒,贏了也不光彩,輸了有損臉麵。”


    薑夏天用那瓶啤酒重重地敲了敲桌子,把手指向溫嘉欣:“宮赤司,我一個女生都不怕,你怕什麽?怕你包養的女表子生氣?”


    “薑夏天,你這話就過分了,你說誰是女表子?”我憤憤不平地站了起來。


    她嘴角斜上,不屑地瞟我:“我還以為是誰呢,溫嘉欣的走狗啊!你們兩個也夠奇葩的,一個當女表,一個竟然喜歡又胖又醜的,這品味也是夠。”


    她打住,那張邪笑著的臉湊到我的臉,對著我吐了口唾沫,接著道:“夠惡心的。”


    我爸說,做人要學會忍,凡事退一步海闊天空,可,忍無可忍之時,無需再忍,尤其是底線,尊嚴和原則。


    我用紙巾擦了擦臉,正想要舉手去唿薑夏天的耳光。


    溫嘉欣就站了起來,她麵容冷酷地睨了薑夏天一眼:“拚酒是吧?我奉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溫嘉欣說著,拿起了三瓶啤酒,邊開蓋子邊說:“你要是輸了,你就給林鹿下跪,說你自己連狗都不如。”


    “哼,那你輸了呢?”薑夏天也像模像樣地拿多了兩瓶啤酒,也開起了蓋子。


    “要是我輸了,我不再是宮赤司的女朋友。”溫嘉欣的話一說完,三瓶啤酒的蓋子都被她給開掉了。


    薑夏天端起一瓶啤酒,陰鷙地望著溫嘉欣:“好,一言為定!”


    話音一落,薑夏天仰頭就開始猛灌啤酒,那頭的溫嘉欣也不甘示弱地喝了起來。


    兩個有著良好素質教養的女生喝酒的樣子都是很溫雅的。


    我扔掉紙巾,坐在薑夏天一旁,看著她喝。


    不管最後誰喝贏了,反正我必須揍薑夏天一頓,否則我根本不能夠泄氣。


    薑夏天喝的臉紅耳赤,溫嘉欣的臉色沒有半點變化,反而輕鬆自如地趁空對薑夏天比了個中指。


    被氣到的薑夏天灌的更猛更快了。


    其他在看戲的隊員大唿著地喊著加油,宮赤司的目光則牢牢地鎖住了溫嘉欣,眉頭緊蹙,嘴唇緊抿,顯然他是在竭力地壓製住自己的怒氣。


    她們幹掉兩瓶啤酒後,薑夏天灌的速度變慢了,身子開始有些搖晃,相反,溫嘉欣依舊站的筆直,麵色不改。


    但我和宮赤司都注意到了,她另一隻空著的手正緊緊地揪著自己的大腿,看那手指都發紅了,顯然是用了很大力氣的,想必很疼。


    然而,隻有痛感才能夠令人清醒。


    所以說,要是我們不經曆一場疼痛,仍然會繼續執迷不悟地走錯路。


    旁觀的我眼看著薑夏天要輸了,正搓好手,準備開打了。


    不料,手機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電話是童樂樂打過來的。


    飯館太喧嘩,我拿著手機就到了外邊。


    “......你快點過來。”


    我一走到外邊,就隻能聽到童樂樂後邊的一句話,就問:“樂樂,你說什麽,剛才我沒聽清楚!”


    “你叫什麽人去頂替北辰罰站?校長大發雷霆,說要全校通報北辰,還要記北辰的大過,最重要的是,他懷疑你們在早戀,要叫家長啊!你現在快點過來跟校長道歉吧!”


    “什麽?怎麽迴事?我叫了一個女的去替我罰站啊,一個女的能鬧出什麽來?”


    “女的?誰啊?”


    “我不認識,好像是喜歡葉半楓的一個女生!”


    “我的老天!你不會說的是那個調皮搗蛋的司徒煋吧?”


    “司徒煋是誰?”


    “就是天才畫家司徒玥的妹妹,她完全就是個搗蛋鬼!”


    我一聽“搗蛋鬼”和童樂樂那火急火燎的聲音,就大概了解了事態的嚴峻性。


    童樂樂還在手機那頭說話:“司徒煋把校長室裏麵的所有文檔都給畫上了亂七八糟的漫畫,不僅如此,校長室的牆壁也沒放過,反正校長室就跟被強盜洗劫一空差不多了。”


    我有些後悔讓司徒煋去頂替自己了。


    你說,這麽小巧的女生怎麽有這麽大的能耐把校長室給鬧翻了呢?我都說明了是去替我罰站,她肯定是沒把我的話給聽進去。


    我歎了口氣:“樂樂,顧北辰呢?”


    “他,不知道啊,校長找了阿默,讓阿默叫北辰,我隻好叫你了。”


    “罰站的人是顧北辰,你叫我幹嘛?”


    “阿默說,罪魁禍首是你。”


    我啞口無言。


    “你快點來跟校長道歉吧,我這兒還要排練一次才能結束。”


    還沒等我迴話,童樂樂就急匆匆地掛了我的電話。


    結束與童樂樂的通話後,我迴到飯館,勝負已經出來了。


    溫嘉欣仍然站在原位,嘴角斜勾,她一看我,就指著我:“給,林鹿下跪道歉!”


    她這一說完,身子搖搖欲墜,一旁的宮赤司立即站起來扶住她。


    正彎腰嘔吐的薑夏天緩緩地抬起了臉,整張臉紅彤彤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她看向我的目光猶如啐了毒汁。


    我對她微微一笑:“你還真能吐。”


    薑夏天站了起來,用紙巾抹掉了嘴角的汙穢,揚起下巴:“我不跪!”


    我依舊保持微笑,不動聲色地靠近她,順手牽了一個空的酒瓶。


    “女表......”


    當薑夏天剛吐出一個字,我掄起酒瓶就朝她的腦袋砸了過去。


    我的耳邊全是高音的尖叫聲,尖叫過後,我扭頭看向溫嘉欣。


    她軟軟地癱在宮赤司的懷裏,驕傲地笑著,笑了一會,正色對我吼:“林鹿,你還不快點跑?”


    一聽她這底氣十足的吼聲,我撒腿就跑了。


    那時的我們,就是這樣年少輕狂,做事從未想過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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