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如果看完電影女主角都沒有脫衣服,觀眾會覺得上當受騙。


    ——羅傑·科爾曼


    [part1·恐懼]


    汽油潑灑在喬治·約書亞的赤裸肉身之上,他感覺眼睛火辣辣的。


    戰王拉扯著他的腳踝,將他拽去觀光遊廊,要丟在空氣清新的走道,讓氧氣充分與油汽混合,達到最佳的燃燒狀態。


    “葛洛莉”


    約書亞輕聲唿喚著戰王的真名,他已經奄奄一息,接近精神崩潰的狀態。


    “葛洛莉求你了,放我一馬.”


    “葛洛莉像上次那樣,你把子彈打光”


    “踢我兩腳就行了,意思意思.然後迴去交差領賞葛洛莉.”


    “偉大的戰王呀”


    “我沒有錯.你殺不死我的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殺死我”


    他的眼睛受到了汽油的刺激,變得血紅。


    “葛洛莉,你不明白,你還年輕。”


    受了寒風的刺激,約書亞變得越來越清醒。


    “小到家庭氏族村鎮,大到轄區城市行省,社會或國家。”


    “沒有醜惡就沒有良善,沒有好就沒有壞。”


    “沒有階級,就沒有幸福和傷害。”


    “葛洛莉你難道感覺不到嗎?我隻是一個化身,如果沒有芸芸眾生的偉大共業,又怎麽能把我捧到如此高的位置呢?”


    “我是無辜的呀,我也是受害者.”


    “你放我一馬.”


    兇狠的踢擊是最好的迴答——


    ——戰王抬腿一個足球踢,從黑無垢的彈膛中噴出洶湧的槍火。


    重型彈頭的速燃火藥卻出了問題,它們似乎在這種陰雨潮濕的寒冷天氣下變得不那麽可靠了。


    子彈的威力變得軟綿綿的,從足踝處彈射出來,擠壓著喬治·約書亞的腦袋。


    喬治的腦瓜子嗡嗡響,受了這一腳,是首尾互相調轉,在觀光長廊的地板上畫出了一個完美的鮮紅圓形。


    “葛洛莉嗬嗬嗬.”


    他又痛苦,又得意的笑著。


    “我說了,你殺不死我.”


    [以你之名]依然在發揮作用。


    戰王掏出打火機,卻怎麽都點不著火——


    ——從打火機的氣芯裏噴出烈焰,就立刻被零零散散的雨水給澆熄。這種匪夷所思的“幸運”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喬治·約書亞。他就像動作冒險電影裏的男主人公,總能在各種各樣至關重要的危機時刻找到生路,哪怕痛得生不如死,也要一直活下去。


    戰王幹脆命令芬芳幻夢扯來兩根鋼條,互相擊打鋼條摩擦鐵棒,以金屬的高溫來點燃汽油。


    喬治有氣無力的說:“葛洛莉放棄吧.”


    “放你媽的屁!”戰王罵道:“你說自己是無辜的?都是這座城市的錯?是這個社會的錯?”


    她握緊了炙熱的棍棒,左手那條棍子狠狠捅進喬治的肚腹,火焰一下子燃燒起來!


    在喬治·約書亞痛苦的哀嚎聲中,戰王惡狠狠的罵道——


    “——你這喪盡天良的狗屎玩意!”


    “有沒有想過有多少人因你而死!你和東方昊談生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個老父親的兒子是如何死掉的?!”


    “為什麽你能心安理得的說,這隻是利益交換!和血海深仇沒有關係!你是無辜的?”


    “有多少民兵從保護社區的英雄變成了貪得無厭的臭蟲?有多少戰團的兄弟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反目成仇?”


    “你說!你是公司的老板!你隻是嘴巴一張一合,把命令發出去!辦事的不是你!”


    “你的手從來沒沾過血?哈?對麽?你要這麽解釋?為自己推脫罪名嗎?”


    “你他媽滿嘴的仁義道德!城裏都是你的善行和恩義?你讓潛在罪犯變成現行犯!你讓小孩憧憬著,夢想著成為害人精食人魔!”


    “你把女人們都變成我的模樣!然後把她們賣到妓院裏?這叫圓夢?!你以為你是誰?韓娛財團嗎?照著一個模板來整容,說這些姑娘是女性新力量,是模範女人?然後送去瘋馬秀跳脫衣舞來實現人生價值嗎?”


    “操你媽的!喬治·約書亞!”


    “像你這種人渣!就應該往你老媽肚裏再塞迴去!有他媽的時光機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爹給閹了!”


    葛洛莉手上的輸出和嘴巴一樣狠——


    ——第二根通紅的鐵棍插進約書亞的喉嚨裏,汽油充分與炙熱的鐵條接觸,一瞬間產生了爆燃,突然湧現出來的灼熱氣浪讓這根鐵棍彈射飛出。


    連慘叫聲都沒有了,喬治的皮肉在迅速的融化,露出森森白骨。


    可是他還是沒有死——


    ——火刑都殺不死這頭畜牲,反而讓他變得更強!


    一對折斷的羽翼還連著點皮肉,讓這位癲狂蝶的力天使變成了一個鮮紅的十字架。


    因為高溫帶來的刺痛感撕裂感,他幾乎蜷成了蝦子,毛發脫落皮膚溶解肌肉碳化,可是依然沒有死,在火焰升騰的那個瞬間,這強勁的聖火似乎也在快速消除滅靈彈藥的影響。


    [第一印]保護著喬治·約書亞,雖然敵不過火焰帶來的傷害,但是[天國可待]在迅速治療喬治的腦損傷。


    他看上去就像一副黑漆漆的屍體,可是魂威的力量似乎已經迴到肉體之中了!隻因為這一把火!讓喬治·約書亞重迴巔峰狀態!


    他等不及了,他要殺死葛洛莉!要把這人生中最可恥的汙點,最強大的心魔完完全全殺死!


    從腐爛的屍骸中撲出一副血紅的骷髏!


    喬治·約書亞已經麵目全非,臉上的肉都沒長全,在[無人區]的靈能影響下,再次變得柔韌且富有彈性,連骨骼也變成了果凍!


    “我要將你轟殺至渣呀!葛洛莉!——”


    兩條幹枯的手臂沒有幾根好肉,肌肉纖維還是斷斷續續的,不斷的再生著。它們擰做一顆尖銳的鑽頭,要通過皮筋纏絞釋放的螺旋力量來打破閃蝶衣和芬芳幻夢的防禦。


    突然膨大的紅色橡膠塊,變成了致命的利器,芬芳幻夢與戰王幾乎同時扼住喬治的骸骨臂膀,等到這顆兇悍的鑽頭恢複原形——


    “——接下來了?!居然正麵接下來了?!”


    喬治·約書亞大驚失色,這是他的全力,是一瞬間超過每分鍾一萬兩千轉的鑽穿傷害,居然被這婆娘用魂威和手掌給按停了?


    冷靜下來!快冷靜下來!


    他如此對自己說——


    ——冷靜下來,喬治!你要冷靜,不能害怕.不能被恐懼支配!


    這娘們殺不死你!她的攻擊麵沒有那麽強!你已經進化了!又一次越過了鬼門關!你一定能想出辦法戰勝戰王的!


    勢大力沉的拳頭砸向喬治的顱腦,他不慌不忙調度臉部的肌肉,橡膠頭殼突然變形,原本圓滾滾的腦袋給拳頭讓位,變成了c形,整張臉的五官都向另一側偏移。


    戰王的全力拳擊砸在觀光遊廊的地台上,層壓板瞬間炸開一道道木屑,防割手套裏迸發出刺鼻的血腥味,因為這含怒一擊,葛洛莉甚至傷到了自己,她沒辦法第一時間把手臂從地台中拔出。


    “避開了!”喬治興奮的大笑:“我成長了!葛洛莉!優秀的老師會讓學生迅速變強!優秀的女人會讓男人長大!哈哈哈哈我還要多謝謝你.”


    突然之間,一陣古怪且響亮的鳥叫聲響起——


    ——那聲音就在喬治·約書亞的耳畔迴響。


    原本葛洛莉一擊不中,應該要收拳再次布置進攻,可是這個迴合似乎還沒結束。


    喬治的c形臉麵突然多了幾道裂紋,就像破碎地台裏的蛛網形裂紋一路蔓延到了他的臉上,他的第三印都無法保護他。


    他的臉酥酥麻麻的,耳朵受了刺激,剛剛長出來的外耳立刻噴出血來,他幾乎嚇破了膽,變成柔韌無骨的蛇,一下子鑽到遊廊通向水員宿舍的側門,抱著門廊臉色慘白。


    黃豆大的汗珠從喬治·約書亞的臉上冒出來,暈眩感已經控製了他的四肢。


    “這是什麽邪法?這是什麽邪法?!”


    皮膚在迅速生長,眼球恢複正常,找迴視力的那一刻,喬治就受到了這種古怪的攻擊,這不是什麽靈能傷害,也不是拳頭帶來的物理傷害!


    他的右眼一側,血絲在迅速蔓延。


    “這是什麽邪惡的魔法?!為什麽?”


    他不理解,原本刀槍不入的[無人區],能免疫絕大部分槍彈炮擊的橡膠身體,為什麽會在這一刻不管用了。


    葛洛莉從地台中拔出手臂,閃蝶衣也跟著這次古怪狠厲的拳擊而散線——


    ——她的手臂上都是一道道鮮紅的疤痕,完全不像擊碎木地台時受的傷,反倒像是被刀劍割開的。


    “喬治·約書亞,這是我的潘克拉辛。”


    狼王貝奧武夫指導雪明最基礎的戰鬥姿態和元質運用。


    孔雀王安德雷安富教會雪明如何隱藏氣機。


    此後在王庭區域之中的怪物們,最難對付的地方就是“殺不死”,或者很難在短時間內讓它們完全喪失行動能力。


    這些老師像一個個活靶子,讓雪明對魂威的破壞能力和進攻方法有了全新的理解。


    喬治·約書亞的腦袋麻木,臉麵呆滯腫脹,從內到外突然擴大了傷口,腮幫子裂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它在[天堂可待]的影響下繼續複原,把傷害轉移到了二號遊輪的靈能者身上。


    這種攻擊,就像是在喬治的臉上安裝了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炸藥,這些傷口是從裏到外炸開的!


    芬芳幻夢的速度與力量出神入化,它擁有不可思議的精密操作,這種潘克拉辛戰技辦法,是運用不規則的聲波來施加壓力,高頻的超聲波與極低頻的次聲波同時跟隨拳擊灌入敵人的體內,可以由內到外產生非常恐怖的破壞力。


    它並不像什麽子彈或刀劍的壓強差來撕碎敵人,而是聲音不同波段頻率的“震動”——幾乎是從微觀層麵斷開了分子與分子的鏈接。


    所以喬治身上的傷口,就像一道道刀劍由裏到外割出來的傷,剛才那一聲好似夜鶯的鳴叫,是芬芳幻夢施展潘克拉辛戰技時迸發出來的音符——這音符還蘊含著多種人類聽不見的聲波段。


    它最先傷害的,就是葛洛莉的手臂——


    ——不同頻段的音符在戰王的臂膀上造成了非常嚴重的撕裂傷,她必須接近靈肉合一的狀態,才能控製魂威引導靈體來完成這種破壞力極強的潘克拉辛戰技。這也是她第一次用女號使出這招“七傷拳”。


    就差那麽一點,如果這一拳能直接命中喬治·約書亞的腦袋,遊戲就結束了。約書亞的頭顱會從裏到外完全爆開。


    此時此刻,她的右臂還能抬起,還能脹緊肌肉握拳揮打,但是要她持槍開火,肯定不如一開始的狀態。


    剛才芬芳幻夢說——喬治·約書亞身上有種奇怪的靈能,所有針對下丘腦的攻擊都落空了,葛洛莉不敢隨便使出潘克拉辛的殺招。卻沒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火刑都殺不死這雜碎,反而讓他找迴了魂威超能。


    喬治·約書亞已經完全嚇傻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邪門的玩意,潘克拉辛是什麽?他似乎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聽過這種戰技,曾經蘇格拉底這種哲學家也會練習潘克拉辛,它是格鬥技法的鼻祖,相傳達摩祖師的武術源流也來自這種“全部的力量”,後來在中國演化為傳統武術。


    江雪明學會這種近乎於自殘傷敵的技法之後,還沒來得及將它無害化,或許再給戰王一點時間,這種恐怖的大招就能當平a來使用。再不濟也能一邊吊著萬靈藥瓶一邊打輸出。


    這個時候,約書亞退化成了一頭野獸。


    戰王表達出來的破壞力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感覺身體失衡,這種恐怖的音符攻擊穿透了他的耳朵,打得耳蝸漏血,從他柔軟脆弱的神經中樞擦過,如果不是他靈感爆發,生死一瞬間領悟出c形大腦的躲避方法——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在約書亞的右眼之中,整個世界都變得一片血紅,這古怪的拳風帶來的破壞力讓他失去了部分視力,這種傷害已經持續了十數秒,隻要腦子裏的古怪鳥叫聲不停下來,它還會繼續爆破腦細胞。


    “逃!要逃走!約書亞!要逃走!”


    與數年之前的經曆一樣,喬治再次做出了他的選擇。好似野外的獅子聽見槍聲,也會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兩人的無聲對峙終於結束。


    葛洛莉捂著破破爛爛的右臂,大口的喘著氣,想恢複一些精氣神。


    喬治·約書亞變成了一條蛇,他鑽進鍍鋅水管裏,朝著甲板的方向猛衝過去,一溜煙就不見了。


    戰王還想繼續追——


    “——哥!拉我一把!”


    從船舷處傳來妹妹的聲音。江白露掛在救生艇上,已經堅持了很久很久,她不想落進冰冷的河水裏,隻得等到大哥能抽出手來幫個忙。


    葛洛莉迅速從水員宿舍找來繩索丟了下去,根本沒搭理老妹,跟著靈壓的指引窮追不舍,是主會場的方向!


    她再次迴到主會場,就看見喬治·約書亞變迴了原形,剛把托德總管救下來,這對賤人還想著互相搭救,或許能逃去另一個地方東山再起。


    喬治·約書亞臉色煞白,看見葛洛莉追過來了,就像小鬼見了黑白無常,丟下托德總管立刻逃命。


    葛洛莉跟著追出去,臨走之前對著托德狠狠踢了一腳,重型彈頭又一次沒有發揮作用——這彈藥泡水以後一點都不可靠了!


    托德被狠厲的踢擊打飛,重新掛上吊燈。


    等到葛洛莉追出艙室大門,往街道去了。


    托德終於鬆了一口氣——


    “——嘿嘿,愚蠢的女人。”


    這位“總管”的臉型變化,蠕動的橡膠團塊重新化為喬治·約書亞的模樣。


    就在剛才,約書亞以魂威之力,將托德這個授血單位改造成了自己的樣子。真正的托德,在葛洛莉的追殺之下一路狂奔,要把這致命的威脅從會長身邊帶走。


    “先用這張臉活下去吧。”約書亞如此說著,從吊燈上翻了個身,摔在會場中心的賭桌上,“我把魂威送給了托德,他身上也有我的血,有我的靈能特征,葛洛莉絕對認不出來。”


    “這就是中國的兵法嗎?李代桃僵!好用呀!真好用!”


    約書亞又變迴了托德的摸樣,變成了忠心耿耿的侍從。


    “得想辦法迴到一號遊輪,要離開這裏,無名氏的戰王跑到這裏來,馬上就會有更多的增援,更多的vip跑到烈陽堡來。”


    “喬治·約書亞!你又一次從生死大危機中逃出生天!”


    他小心翼翼的越過屍體堆砌的門廊,往遊艇之外漆黑的天地看去。


    “已經結束了!你活下來了!”


    真正的托德總管越跑越遠,靈能潮汐越來越微弱了。


    “如果看完電影女主角都沒有脫衣服,觀眾當然會覺得上當受騙。”


    喬治·約書亞如此說著,眼神變得狠厲無情——


    “——不如就拿江白露來泄憤吧。”


    [part2·不可饒恕]


    這句話剛說出口,直升機的動靜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從黑漆漆的空腔穹頂處落下一台ah-ig武裝直升機,他認得,這是首府的裝備。


    執政官已經收到了通知,要對烈陽堡進行武裝管製,就在此時,就在此刻,從直升機上落下來一個索降猛男。


    這位猛男讓喬治·約書亞打消了所有想法,原本要抓江白露當人質泄憤的想法也消失了,步流星帶著無名氏的全套裝備從天而降,落在三號遊艇的長梯前。


    沒等流星發現這位“生還者”——喬治·約書亞主動開嗓喊冤,要無名氏救命。


    “救命呀!救命呀英雄!救命呀!”


    約書亞頂著托德總管的臉,往遊艇的長梯外一路翻滾摔下,最終結結實實的跌在流星身前。


    這家夥認得哭將軍麵盔上的大狼鍍鈦徽記,自然知道無名氏裏有這麽一位熱心腸。


    他想抱流星的腿,流星立刻用槍械逼開這可疑的“幸存者”。


    喬治·約書亞充分發揮著聰明才智,要想辦法脫身。


    “哭將軍!是哭將軍呀!救救我呀!求求您了!我隻是一個招待,我在賭場工作!能幫個忙嗎?”


    流星不慌不忙的問道:“遊艇上還有其他人嗎?”


    喬治半跪在地,往前爬一步,流星就退一步。


    他舉著雙手故作無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我隻曉得死了很多人!為什麽我那麽倒黴會碰上這種事情呀!我隻想活下去!吃牢飯也沒關係!活下去呀!我要活!”


    在流星的多媒體麵盔裏,展示著主要涉案人員的照片資料,這個托德總管似乎沒有什麽威脅,是主犯喬治·約書亞的助理。


    “唿叫民兵單位和戰團攻堅隊伍,fdh010區域進行交通管製,無名氏在三號遊輪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嫌犯,你們來處理這個人,我要去船上看看。”


    這麽說著,流星一腳踩在這位“托德總管”身上,將嫌犯銬上,緊接著繼續往遊輪探索。


    喬治·約書亞就這麽乖乖聽話束手就擒——


    ——戰團的人就要把他接走了,這個世界又變迴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模樣。


    一號遊輪上的財產似乎保不住了,不過沒關係,又是幾個月的時間,隻要烈陽堡還是這副鬼樣子,他遲早會迴來的。


    直到喬治·約書亞坐上押運罪犯的車輛,暖氣給了他一種重新迴到人間的感覺。


    拋棄掉遊輪裏的舊部,東山再起不是什麽可恥的事,反而是無數男人憧憬的,為之驚歎的傳奇故事。


    他能感覺到[以你之名]的神力在漸漸消失,要超出射程了。


    越過維斯布魯克南部街區,來到北地穀倉轄區交界地帶,[天堂以待]的魂威能力也要超出射程,這些封印是說丟就丟,同伴都是可以拋棄的工具,護命法寶能在這個時候拖延時間,為他爭取逃跑的空間。


    現在他已經安全了,沒有什麽能傷害他,整個烈陽堡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監獄,擁有[無人區]的神力,沒有什麽籠子能關住他喬治·約書亞。


    南北交界線是一條鐵路,執勤人員恰好就把車停在鐵路前,準備問點事。


    “喂,托德總管。”民兵車上的執勤人員眼神曖昧的看著“托德”:“我說,過了這條街,我就得把你送到廣陵止息的特情人員手裏,我舍不得呀——要是你給點錢,我就放了你,怎麽樣?”


    此時此刻,喬治·約書亞深感意外。


    “你認得我?”


    執勤人員正是剛剛從北地穀倉轄區麗藍大道趕來支援的佛西斯小哥,他撞壞了自己的執勤車,這台車的尾箱還讓人撬了,這麽大的事情,要是讓上級知道,他得丟飯碗,得想辦法將功補過,於是押運托德總管的任務,他就主動搶到手裏。


    “誰不認識您呀?昨天您還托我的上司,要我幫忙給蘿卜那家夥搞催情藥呢,結果呢?”佛西斯滿臉無奈,又惡狠狠的罵道:“他媽的這個二五仔!想把我沉進河裏,還撬我的車,搶我辛辛苦苦運進來的貨!這什麽道理嘛!烈陽堡沒有王法了嗎?托德總管您給評評理呀!我可是一門心思在為您做事”


    喬治·約書亞汗顏道:“你要多少錢?”


    佛西斯嘿嘿一笑:“也就辛苦費吧,五千塊就夠了。”


    這筆錢把喬治給難住了,說實話他並不缺錢,可是身上根本就沒有現金,他把托德的衣服搶過來,這hc卡需要人類的信息素來識別,沒辦法轉賬。


    “難道說,托德總管,你連五千塊都不肯付嗎?”佛西斯的語氣越來越冷:“我差點丟了小命,才來幫您這個忙,馬上我的工作也要丟掉了,您好歹站在我的角度,為我想一想吧?”


    “有辦法的!有的有的!有的!”喬治·約書亞隻覺得離譜,這些民兵還要不要臉了?居然想著幫助罪犯?還敢向罪犯要錢?


    他心一狠,兩臂變成柔韌的布條,狠狠將佛西斯扼住——


    ——失去[天堂可待]的支持,他隻覺得十分疲勞饑渴,這送上門的人肉,當然要吃得痛痛快快。


    在北地穀倉的交界處,喬治·約書亞將昏迷過去的佛西斯小哥生吞活剝了,先是咬斷脖子吸血,再吃肉吮骨咀嚼毛發,一點都不剩了。


    他換上民兵的衣服,再次搖身一變,化為佛西斯的臉麵。沒有想太多,正準備開車前往北地穀倉,要開始嶄新的人生。


    越過交界線鐵道的那一刻,他沉浸在自由的喜悅裏。然後被狠狠的撞飛——


    ——火車頭擦過福特探險者的側門,幾乎撕碎了這台車的半張臉,發動機徹底癱瘓,水箱和油箱一起爆開。


    喬治·約書亞剛剛迴過神來,就發覺自己已經翻出車外,跟著翻滾的汽車一起被列車拖拽著,飛出去二十多米遠。


    隻是進食的那幾分鍾讓他失去了理智,讓他化為野獸,卻沒想到這黑漆漆的淩晨六點,居然連信號燈都沒有,列車就這麽野蠻的越過交界線路了!


    是昨天的雨嗎?是大雨淋壞了附近的公共交通信號變電櫃嗎?


    真他媽倒黴!倒了血黴!


    喬治·約書亞疼得失去了理智,沒有[以你之名]的庇護,似乎之前欠的人品債,在此刻都要變成惡毒的詛咒,變成黴運還迴來了。


    他一時半會動不了,沒有[天堂可待]的持續迴複力,隻能依靠體內的聖血來找迴體力。


    可是那台福特車還跟著列車一路往前,往鐵道的道岔撞去!遠方迸發出燦爛的火焰!


    整條列車的貨箱都跟著顫了那麽一下,從露天的板車上滑下數十根鋼索!


    喬治·約書亞瞪大了雙眼——內心極度驚訝。


    不會吧?老子不會死在這種倒黴懊糟事上吧?!


    我明明已經躲開了戰王!躲開了廣陵止息!躲開了哭將軍!躲過了一次次的危機!


    鋼索抽打著鐵道兩邊的沿線泥路,打出深深的溝壑來,火車立刻緊急製動,跟隨這強大的慣性,從板車貨運平台上滑下來一台大貨車——


    ——它渾身鮮亮的油漆,還有明晃晃的鋼牙,喬治似乎在哪裏見過。


    也僅僅是見過,沒有多少印象了,十分眼熟,它因為列車的巨大製動慣性,失去了鋼索的束縛,朝著喬治·約書亞滾落。它一路側翻栽倒,狠狠將喬治撞進了鐵道矮坡旁的溝壑小溪裏。


    從駕駛室中爬出來一個慌慌張張的小姑娘,她是尾指,原本說好,流星大哥在執政官的安排下通過空運支援戰場,她作為醫師,在無名氏彈盡糧絕的時候提供醫療救援,於是走陸運,可是沒想到半路上出了這麽個岔子。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變成人肉餅幹奄奄一息的喬治·約書亞——根本就分辨不出這無辜受害者的摸樣。


    馮佳麗自言自語:“都怪你!你要是聽唐寧的話,就和流星大哥一起來了!”


    她立刻又變為保羅:“不是啊!不是的呀!拇指不要我們來趟渾水,要是馬納叔叔知道,他肯定不同意,而且現在車也翻了,這是大當家的寶貝呀!咱們闖禍啦!”


    他立刻變迴馮佳麗,使喚魂威[b·side·b麵人生]在這個受害者身上劃了一刀,看四下無人,她做賊心虛飛也似的跑了,要往前線趕,根本就沒時間管這“無辜路人”的死活,隻希望魂威能救他一命。


    喬治·約書亞會在三個小時之後,重新開始一段嶄新的冒險。


    從不可一世的“他”,變成美麗動人的“她”——沒人在乎這位烈陽堡的雄主。隻有一條癩皮狗暈暈乎乎的從泥地裏爬出來,叼著一支斷手,跟著溫暖且幹燥的環境指引,鑽到了喬治·約書亞的懷裏。


    各位中秋快樂!雙倍月票活動持續到國慶喔!


    請狠狠進入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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