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誤會?”


    葛洛莉已經聽明白來龍去脈,可是依然要問個清楚。


    戰團裏的秘書和教官被她勾住脖頸,一時間沒來得及反抗,本能要去牽手反製,但是脖子上的臂膀卻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這二位年輕人突然身體綿軟,疼得嗷嗚怪叫,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問你,古蘭德先生,你和這二位軍爺有什麽誤會嗎?能講給我聽聽嗎?”葛洛莉按住兩個兵員的鎖骨,將他們身體壓低,再無還手之力。


    班納小子看得清清楚楚,從molle扣帶的縫隙間能看見變形的骨頭,一左一右兩人的手臂都已經脫臼,骨骼下沉擠壓著肺腔,因為疼痛產生的肌肉痙攣讓他們無法唿吸,馬上要產生窒息性休克。


    這二位官兵還沒看清楚敵人的模樣,從喉口中發出哼哼唧唧的怪聲,其中一個想去拔槍,立刻叫葛洛莉踢打槍套,踢得手掌發麻,指骨刺破了皮肉,夾帶著紅黃相間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中。


    古蘭德立刻舉手投降,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武器——


    “——戰王!”


    這是對傲狠明德的尊敬,是對boss至高武力的禮儀。


    葛洛莉:“我問你,伱和這二位軍爺有什麽誤會?講給我聽,把整個事情都講清楚。”


    古蘭德哪裏敢隱瞞,戰王上來就擒住副團的兩個幹部,如此兇狠毒辣的態度,定然是抓住了他們的把柄,如果在這個時候還看不清形勢,他也得跟著這些戰團敗類一起下葬。


    “古蘭德古蘭德.”秘書疼得流下眼淚來,拚盡全力要喊出求救的話語來:“你想清楚.古蘭德.”


    “想清楚?什麽想清楚?”葛洛莉歪著腦袋,往前探身:“你和他有話說?你們有什麽不清不楚的情誼?”


    這個瞬間,冰冷洶湧的靈壓像是一雙手掌,輕輕撫過古蘭德的臉頰——


    ——他渾身的汗毛一下子倒豎起來,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落下。


    他隻覺得眼前這個身材壯碩容貌俊美的女人像一頭怪物,如果他說錯一句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種好似死亡威脅一樣的恐怖靈壓讓他清醒過來,終於迴想起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就在剛才,來自戰團的秘書和團練教官要拿他當洗錢工具,要用他的家人當人質,逼他為朱瑟伯格做事。不過十分鍾的功夫,戰王就來到他們麵前,是準點上工準時打卡——隻要定了罪,絕不會讓這些混蛋多活一秒。


    “他們要我幫忙銷贓!戰王!”古蘭德終於戰勝了壓力:“我的門店選址是朱瑟伯格安排的,他要我幫忙捯飭白鯊會的金條,要我轉賣喬治·約書亞的遺產。”


    “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呀!”秘書氣急敗壞,要從戰王懷裏掙脫:“血口噴人顛倒是非!你這頭養不熟的白眼狼!烈陽堡沒有你的”


    話音未落,這秘書的上顎叫葛洛莉死死掐住,像是漁夫提著魚鰓那樣抓起來,再也說不出一句狠話。


    “證據呢?”葛洛莉問:“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抹茶慕斯小蛋糕立刻來了精神,他咬牙切齒費了老大力氣,抱起整套音響設備,是兩條臂膀帶著靈體一起用力,把這價值七八十萬的贓物從舊貨店裏抬出來。


    葛洛莉認得這套音響,就在前不久三號遊輪的決鬥現場,她曾經踩著敵人的腦袋聽交響樂,要用音響來蓋過槍聲。這精美的木器上邊應該還能化驗出血跡。


    再看古蘭德遞來的手機,有通話記錄,有物流單號,所有人證物證都一應俱全。


    “誤會解除了。”葛洛莉把古蘭德排除在外,拽著兩個戰團的戰士往一側巷口走:“不妨礙老板做生意,我還有點事,要和這兩位少年英雄單獨談談。”


    古蘭德憂心忡忡的問道:“戰王!小心朱瑟伯格!”


    團練教官一聽到主人的名字,立刻有了底氣:“戰王呀不看僧麵看佛麵,古蘭德說得沒錯,您好歹顧及一下戰團的”


    依然是話音未落,葛洛莉手上又多了一條“魚”,芬芳幻夢掰斷了俘虜的下巴,葛洛莉空出手來,拿出朱瑟伯格的手機,和手裏的魚肉們問道——


    “——你們在找他嗎?找這位靠山?”


    事情發生的太快,葛洛莉趕到工業園區的時候,朱瑟伯格的屍體還熱乎著呢,這兩個兵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頭領已經去閻王殿報道了。


    秘書和團練教官都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終於放棄掙紮,任由戰王將他們拖進巷口。


    到了陰巷裏,戰王丟開俘虜,把秘書的嘴給合上,把骨頭給接迴去,唯獨鎖骨的傷沒有治好,這點疼痛能妨害他們的手臂運作,影響拔槍速度。


    兩個小夥子看上去才二十三四歲,精神麵貌本來很好,或許都是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隻是受了這麽一套毒打,在戰王的靈壓影響下變得膽小如鼠。


    “我這有白夫人製品。”戰王拿出水壺,交到秘書手上,“你用哪隻手解鎖手機?”


    秘書立刻明白戰王的用意,連忙把手掌治好,主動交了手機:“用麵容解鎖我用臉部識別的!”


    葛洛莉拽來一個垃圾桶,她坐在巷口背對著太陽,陽光照著她血紅的發絲,將影子投射到兩個士兵身上。


    “你們是槍匠的學生?”


    團練教官立刻說:“是的!我成績優異!槍匠老師曾經誇獎過我的!您看!戰王您看!”


    這麽說著,教官從腰間抽出一支戰鬥短刀——


    “——這刀是槍匠老師送給我的!用來表彰特訓課程裏成績拔尖的學生!您看!烏茲鋼造的!”


    葛洛莉不記得有這麽一號學生,雪明帶過太多太多學生了,每到一個地方,去一座新的城市,在戰鬥結束之後,無名氏能停留的時間最多最多隻有三天,馬上就要接受新的戰爭召喚,去下一個癲狂蝶聖教盤踞的魔窟。


    兩千個日夜裏,無名氏攻下了三百多個零號站台,幾乎每一周都在不同的地點浴血奮戰。雪明隻能通過互聯網的流媒體教室向學生們分發作業,傳授作戰心得。


    這些格鬥短刀是雪明送給戰團將士的禮物,嘉獎那些成績優異的學生,他們或是在六藝心經的考試中做出滿分答卷,或是在加拉哈德賢者之杯的大比武裏拿到了這把短刀。無論如何,這些人都能算作雪明的親傳弟子。


    葛洛莉問:“你們知道,貪汙受賄和洗黑錢該怎麽判嗎?”


    這兩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大腦超速運轉,要求一條生路。


    團練教官仗著自己是槍匠的學生,立刻開始得寸進尺裝糊塗:“戰王.您把我們帶到這條巷子裏來,肯定是想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機會,對不?”


    “這家夥裝瘋賣傻,不想迴答就算了,別和我談沾親帶故這一套。”葛洛莉轉而向秘書問:“你來說,你懂規矩。”


    秘書立刻站起,大聲嚷嚷著:“貪汙受賄三十萬以上,要判無期徒刑,服刑期間配合工程建設隊伍進行拓荒,視具體轄區財政損失和社會輿情影響,情節嚴重者執行死刑。”


    “你這家夥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呀”葛洛莉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拿來秘書的手機,要秘書體麵:“你把手機改成指紋識別。”


    秘書立刻領命,依然執著的追問:“能不殺我麽?戰王?”


    “傲狠明德對你們很失望。”葛洛莉拿出自己的手機,想給好貓咪打個視頻電話,可是轉念一想,這不是給boss添堵麽?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們了?兩位小兄弟?講講道理吧。”


    “戰團的福利不好麽?烈陽堡是五十四區治安最糟糕的地方,是一片戰後焦土,是罪惡之都,對戰團兵員的薪資標準醫療保險都是頂格的。”


    “可是你們享受了權利,肩上的責任呢?”


    “你把戰團的事業當成工作?戰團是一家大公司?今天你在這裏上班,明天就搖身一變,變成約書亞的保安?”


    “你的使命呢?多少錢才夠呀?你的胃要用多少錢才能喂飽?”


    這個時候,團練教官主動交來手機,他一發狠,把手指頭剁掉,當做解鎖手機的道具一起交過去了。


    “饒我一命吧?戰王?”


    葛洛莉收來證物,搖了搖頭:“我沒辦法答應你——救你一命,我就辜負了五十四區的芸芸眾生,辜負了傲狠明德。你們幫朱瑟伯格辦事,這筆錢原本可以還給群眾,變成福利院,變成水利工程,變成學校和醫院,能變成貧困人口的安置房,它不能變成你的私有財產,你吃飽了,就有人會死,你吞下的不是什麽髒物,是別人的血和肉。”


    說完這句話,她抬手據槍轟碎了教官的腦袋。


    到了秘書這邊,他終於不想體麵了,也不願意配合調查。


    “戰王.我跟在您身邊,我給您指路!不要剁我手指好不好?我就用臉部識別!我認識很多人的!”


    “此話當真?”葛洛莉又問了一遍:“你不想體麵了?”


    秘書一個勁的搖頭,眼淚鼻涕一起往外流:“不不不我不要.我不想死啊!”


    葛洛莉:“古蘭德也不想死,他的老婆孩子都不想死,怎麽這事兒輪到你頭上,你就不開心不樂意了呢?”


    秘書連忙解釋道:“我沒有我不想要他的命.我隻想讓他配合.配合一下嘛”


    “說得多輕巧呀。”葛洛莉擰眉怒視:“配合一下?有多少人配合了你們?又有多少傻瓜被當做工具,利用完了就丟掉?”


    “古蘭德連做好人的機會都沒有,老婆孩子都在你手裏,他沒得選呀!”


    “你們還能抓住克拉克的爹娘,還能抓住班納的父母姐妹,用各種各樣下三濫的招數來威脅他們,逼迫他們變成你們的工具人,逼迫他們變成罪犯。”


    “這種死亡威脅來到你身邊了,馬上要應驗到你身上,你怎麽就不接受了呢?”


    秘書依然要嘴硬:“我比他們有用啊!我比他們有用!我聰明得很!我機靈!我很會辦事的!我有能力的!戰王!我就缺少一個機會!讓我為你辦事好不好?好不好?我比銀貝利強!我應該去眾妙之門!我心善呀!我可以心地善良!”


    “你真的不想體麵?”葛洛莉又問了一遍。


    秘書裝瘋賣傻:“什麽體麵?”


    一道灼熱的氣浪從巷口吹進來,它蘊含著狂熱的怒意,銀光閃閃的毛發編織成一根絲線,它像是無影的刀鋒,割開了秘書的腦袋。


    葛洛莉拿起秘書的手機和頭顱,完成人臉識別,朝著下一個刑場而去。


    她提著這份小禮物迴到車裏,愛蓮娜當場就嚇得臉色蒼白。


    “媽呀!您幹了什麽呀!怎麽還拎著腦袋迴來啦!”


    葛洛莉:“他不聽話,隻能死無全屍。”


    在戰團的集會中心,旁邊除了市政廳以外,還有一個金甲蟲監獄和金甲蟲防務中心,這兩處設施都是後來建立的,用來關押審訊罪犯。


    以前烈陽堡的犯人,要麽按重罪犯標準就地槍決,要麽得送到首府去接受檢察院和裁判所的審判。


    金甲蟲監獄和金甲蟲防務中心則是神奇先生留在烈陽堡的“土特產”,是配合白鯊會建起來的“罪犯度假村”,其性質和黑德蘭皇家大酒店相似,又有些許不同。


    黑德蘭關押的重罪犯,那當真是要在黑德蘭裏貢獻一生,肉體元質當薪柴,配合青金一起抓捕其他黨羽逃犯。


    說起金甲蟲的功能,它要麽是用來訛詐白鯊會,把罪犯當人質,向各地戰幫討要好處.要麽就是用來包庇罪犯保護罪犯,免得這些能搞錢的貴人受到其他武裝的傷害。


    很不幸的是,我們的猴哥還是沒逃過這一劫。


    馬臉猴這個偷車賊被民兵抓住,移交給戰團之後,關進了金甲蟲監獄。


    與他的好兄弟不一樣,長臂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被貪欲控製了大腦,最後丟了小命。


    馬臉猴要金盆洗手,幹完最後一單就退隱江湖,結果迴到麗藍大道,盯上福亞尼尼的轎車,恰好和剛剛撤軍的各個戰團隊伍撞了個滿懷。


    這個偷車賊就這麽陰差陽錯送來了金甲蟲防務中心,他被倒吊起來,掛在防務中心前廳的吊扇上,滿臉都是血,已經打了兩天兩夜,快要被這些戰團士兵打死了。


    金甲蟲的管理者是神奇先生戰團裏的一個副官,是個彎彎人,名字叫陳守宮。


    守宮長官身邊還有兩號刑訊逼供的狠人,在烈陽堡的代號是金閣與銀閣。


    太陽照到金甲蟲防務中心的門檻前,也喚醒了苦不堪言的馬臉猴,這黑人小夥精神起來,疼得發出幾聲粗喘,口鼻裏的血堵住了唿吸道,他差些就這麽一命嗚唿了。


    一桶涼水澆到馬臉猴的臉上,那膀大腰圓的金閣走過來,身上的戰團軍裝威風凜凜,肌肉幾乎要擠出襯衫來。


    “嘻嘻嘻嘻!~小黑鬼!你就招了吧!”


    再看銀閣跟隨在哥哥身後,捧著案件卷宗,細數馬臉猴犯過的罪惡。


    “強奸民女!偷盜車輛!搶劫銀行!在維斯布魯克流竄作案!近日三十三起惡性犯罪事件,全都是你一個人幹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呀!兩位長官!您在說什麽呀!”馬臉猴隻能喊冤:“我哪兒來那麽大的本事,你們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就是一個偷車賊”


    再看金閣似乎是受了喬治·約書亞的教育,撅起屁股把褲子一脫,要變成刑訊逼供的絕強法器。


    “還敢狡辯?!小黑鬼!我說是你幹的!那就是你幹的!吔我法寶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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