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必須戰勝心底的恐懼。希望你也能做到這件事。]


    [——大衛·維克托]


    ......


    ......


    [part一·狼煙]


    從混沌迷茫中醒覺,白子衿打了個冷顫。


    她從客房的床鋪彈起,就聽見空氣淨化機的嗡鳴。


    放眼看去,大衛·維克托坐在另一張床鋪的邊沿,如一尊鐵鑄的凋像。


    [地獄高速公路]的尖銳趾爪剛剛翻開下一頁日誌——


    ——日誌的署名正是《麥德斯·布魯諾》。


    除此之外,小七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連忙往衣服口袋中翻找,去掏攜行背包的記事本。


    “稍安勿躁。”大衛老師單指比著嘴唇,要小七安靜下來。


    他這頭金發大卷毛不加打理,在漫長的旅途中變得亂糟糟的,幾乎要把耳朵和綠寶石一樣的眼睛都藏起來。


    他翹著二郎腿,稍稍挪動屁股,從雪獒部隊的數字迷彩布料旁,立刻露出薪王的臉。


    “讓他好好休息。”大衛老師如此說著,從桌上取來早早準備好的補給品,遞給小七。


    小七接過硬牛皮袋子,解開繩索,往裏邊看了一眼,看清楚輝石的種類數目,對零食軍糧挑挑揀揀,取出來幾樣彷品假貨,終於安下心來,都要送去阿綾老師身邊。


    她低聲詢問,看向薪王:“維克托老師,這家夥是敵人...”


    “《日內瓦公約》裏有寫我們該如何對待戰俘。”維克托不假思索立刻答道:“要給他最基本的人道主義關懷,提供食物和保暖的衣物,保證充足的睡眠,把他送去刑場之前,我會妥善處理這些事。”


    小七翻身下床,強烈的暈眩感讓她站都站不穩,走出去好幾步差些跌倒,要摔在洗手台前。


    隻見[地獄高速公路]的鮮紅尾巴卷著這姑娘的腰肢,強行將她的身體帶起,小七這才站直了身子,不至於跌個頭破血流。


    沒有抗壓服或靈衣的保護,小七幾乎在此地寸步難行。


    她洗漱完畢,就與維克托老師鄭重其事的說。


    “謝謝您...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有機會一定請您吃飯!”


    維克托:“不必了。”


    “那麽...”小七還想掏hc卡,維克托老師幹了那麽多活,花了那麽多錢來買輝石,這部分的費用得記在[無名氏]的頭上。


    維克托說:“把我的兩個學生平安帶迴來就好。”


    話音未落,[地獄高速公路]按住白子衿的兩肩,要把這姑娘往門外推。


    鮮豔的金紅色火焰裏,地獄惡魔為這姑娘披上了雪獒部隊的作戰服,加了一身寒衣。


    維克托接著說:“你的動作要快,運輸隊已經先行一步趕往rsh,四個小時之後就能抵達前線,給[不死鳥]送去她要的輝石和補給,這樣我的兩個學生或許能更加安全,生命能得到保障。”


    小七在出門之前還有很多疑問。


    “維克托老師,您不跟著我一塊去嗎?”


    維克托:“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


    他以粗大溫暖的手掌握住麥德斯·布魯諾的下巴,露出這薪王青灰色的脖頸和鎖骨。


    [地獄高速公路]在這怪物身上寫下了無數的金色字符,化為一條條繁文縟節規章法令,字多的幾乎能當短篇來看了。


    “我要把薪王送迴魔術都市巴拉鬆,送去青金衛士的老巢——你真的很走運,侍者九五二七號。”


    “啊?您不是專程來救我的嗎?”九五二七正想下樓,聽見維克托老師所言差點跌死在樓梯上,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又迴到門前。


    維克托搖搖頭:“我隻是恰好路過,原本按照鐵道係統的車次安排,在收獲季即將到來時,所有vip與乘客專列都必須留在九界,我與你們搭乘的是同一趟列車,隻不過在黃金鄉的貿易中轉站多逗留了一天,要收集一些古代巨人混種的情報素材。”


    九五二七:“然後呢?”


    維克托:“我跟著雪獒部隊一起來到這裏,這些廣陵止息的兵員有巡邏任務,他們要給rsh和巴浦洛夫變電站送一些禮物,是芳風聚落的產品。我終於從這些士兵口中得知了[薪王]的消息,於是就想著,來這裏看看——畢竟我曾經製服過薪王,多少能幫上一些忙。”


    這麽說著,維克托從攜行包袱掏出三支萬靈藥,向小七丟過去。


    “你拿好這些藥劑,我得帶上他——”


    維克托老師以筆為槍,指著薪王的腦門。


    “——將他押運到最近的貿易大站。”


    九五二七接來萬靈藥,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心中想著,維克托老師怎麽可能是“剛好路過”這裏呢?


    他分明是時時刻刻都在關注學生們的動向,像個過分憂慮的單親媽媽那樣一路尾隨過來了。


    《第一氏族》


    要從阿爾伯特科考站迴到黃金鄉,恐怕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此行[joestar]的人們乘坐的北境武裝專列應該是當季的末班車,維克托想把薪王帶迴巴拉鬆接受審判,執行程序正義,就代表著他要徒步走過一千多公裏,花上數月的時間,與這頭食人猛虎朝夕相處,在荒野中互幫互助掙紮求存。


    “老師,不如想辦法把他殺死?!”小七心一狠,立刻與維克托說:“你跟著我們一起去灘頭!力往一處使!什麽事情都好辦了!”


    “白子衿!”維克托特地改換稱唿,變得嚴厲起來:“你知道他是誰嗎?”


    小七搖頭:“不知道,但他肯定吃了很多人!”


    維克托:“那麽他吃掉的那些人,一定有親人和愛人吧?”


    小七不說話了。


    維克托:“且不說我們如何殺死一個[亡命徒],若是真的能做到,能把他丟去核電站的反應爐裏,能讓麥德斯·布魯諾在此地灰飛煙滅,可是這些罪過,這些債務要向誰去討要?受害者的親人與愛人,該如何報仇雪恨呢?”


    小七都著嘴,憤憤不平的樣子。


    維克托:“我毫不猶豫的殺死了克裏夫·古德裏安——因為我要製止他殘害更多的生命,可是此時此刻,麥德斯·布魯諾已經束手就擒,我找不到立刻處死他的理由。”


    小七:“真是麻煩!”


    維克托:“確實很麻煩,我得冒著生命危險,帶著這麽個累贅翻山越嶺——怎麽看都是一筆虧本的生意,對嗎?”


    小七:“老師...您這不是想的挺明白的嘛?”


    維克托:“可是我的魂威不允許我這麽做。”


    [地獄高速公路]早就擊穿了麥德斯·布魯諾的心。


    它打開薪王的顱腦,便立刻能感受到混沌的聚合物裏,無數的亡靈在慘嚎慟哭。


    數千個死者的靈魂聚集在這副不朽不死的肉身之中,以至於維克托那種[打開心門,閱讀記憶]的超能力,都無法將這本厚實的書籍立刻讀完,得花上很多很多時間,才能數清麥德斯身上的罪惡。


    “我想,你們也得走這條路。”維克托老師已經下定決心:“若是能凱旋歸來,想必在返程時,也得依靠載具和雙腿迴到黃金鄉。”


    小七立刻抿著嘴,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維克托:“我帶著這麽個打不壞的人肉沙包一起上路,用雙足去丈量路途上的艱難險阻,給你們插上路標,應該可以讓你們在這條路上走得更輕鬆些。”


    “老師...不!母親!


    ”小七當時就想上去抱住維克托媽媽。


    維克托麵露嫌惡之色,與看見狂熱女粉絲一樣,聽[地獄高速公路]的拳風雷動,大門猛然緊閉。


    黑漆漆的木門上留下八個大字。


    [工作時間,謝絕會客。]


    門內傳出維克托的道別。


    “希望能在下個站點與你們再會。”


    小七用力點頭:“老師!我走了!”


    維克托:“空氣中有二惡英的味道,我本想給你們帶更多的防毒麵具,可是現代社會的任何活性炭吸附工藝,都對付不了這種毒氣,我自己的試用體驗來說,不過幾個小時,它們就全都堵塞損壞,很可惜...”


    小七:“沒關係的...老師,您幫了咱們大忙!”


    維克托:“前線的烽火狼煙已經熄滅,唯物主義似乎已經停止活動了。希望芳風聚落的產物能派上用場,火人身體裏的硫磺味應該比二惡英更難聞,或許能衝澹這種頭暈目眩惡心難捱的感覺。”


    小七:“哈哈哈哈哈...”


    維克托:“去把狼煙點起來,白子衿。”


    ......


    ......


    [part2·奇怪的勝負欲]


    四十分鍾之後——


    ——小七趕上了廣陵止息的運輸隊。


    於此同時,麥德斯·布魯諾終於擺脫了恐怖的夢魔。


    當他醒來時,就看見床邊的大衛·維克托,那冷峻嚴肅的麵孔與閃著綠光的眼童令人印象深刻,一眼就忘不了。


    薪王大驚:“是你!”


    維克托沒有立刻答話,偏過腦袋,斜向瞥視著身後骨瘦如柴氣色極差的怪物薪王。


    薪王:“我的參謀呢!?”


    維克托:“他已經死去,順著天國的階梯爬到了大門前,被我一腳踹下地獄了。”


    緊接著就是死一樣沉默。


    整整二十秒過去,雙方都沒有說任何話。


    隻有維克托嘴邊的香煙在安靜的燃燒著,刺鼻的尼古丁要趕走維克托胸肺中的不適感,或是釋放更多的二惡英來讓這副肉軀習慣科考站的惡劣環境,畢竟香煙的致癌物裏也有這種毒。


    那副畫麵很玄妙——


    ——很神奇。


    瘦弱的男人驚訝的直起身,綿軟無力的四肢倚在床頭,黑漆漆的頭發上滿是潮濕的水汽,額前的冷汗與脖頸上的金色文字記號非常顯眼。


    強壯健康的男人坐在床邊,抽著煙,看著書,一動也不動。


    麥德斯·布魯諾想了很多很多事。


    皮膚上有密密麻麻的新篇章新規矩,就像是魔鬼給他的契約加了附加協議,比起[不可殺生]這種短語要過分得多,條例繁雜強詞奪理。


    此時此刻,他受製於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繞開[地獄高速公路]魂威力量以武犯禁的方法。


    參謀已經死了,可是大衛·維克托為什麽要留我一命呢?——麥德斯·布魯諾不理解。


    時鍾顯示的時間來看,他昏睡了整整八個小時,就像是一個嬰兒那樣毫無防備,恐怕維克托能找出九種辦法,把他送進科考站的核電反應爐裏。


    於是麥德斯怯生生的問:“你...不殺我?”


    維克托合上日誌,將它交給原來的主人,交到麥德斯手中。


    “我討厭這種近似於廢話的提問,若是我想要你死,你應該會在夢裏結束罪惡的一生。”


    麥德斯驚訝的看著日誌本,他不記得自己有這麽一樣東西——


    ——他的乘客日誌早就跟著歲月一起化為飛灰,在離開鐵道係統,加入癲狂蝶聖教的隊伍時,就已經不見了。


    “這是什麽怪東西啊?!”麥德斯捧著書頁,要詳看內容,卻感覺十分的陌生,“是我的日誌?”


    “確切來說,是麥德斯·布魯諾這個人的生平。”維克托掐滅煙頭,從煙盒中掏出新的,把卷煙遞給麥德斯:“由我的[地獄高速公路]從你顱內取出,經我的筆法寫下來的故事。”


    “他媽的...”麥德斯驚懼又好奇,想罵出來髒話,從鎖骨處的皮膚爆發出強烈的金色光焰。


    [不許說髒話]


    這條法令讓他屈服於地獄魔鬼的淫威,聲帶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發不出更多的聲音了。


    “我有很多種辦法讓犯人招供,我也是裁判所的陪審員。”維克托招唿魂威去敲打響指,就像是滾燙的燧石冒出火焰,為薪王點燃香煙,“你的魂威很有意思...”


    麥德斯狠狠吸了一口香煙,卻感覺內心空了一塊。


    因為日誌上寫的事情,他已經記不得了,或者說——被怨靈的混沌記憶衝散,變成一團亂麻,年齡或時代有關的經曆被龐大的信息流攪亂,找不到任何有用的切入點,找不到任何線索了。


    他可以是一九三七年的麥德斯——


    ——也可以是一九八零年的麥莉。


    ——可以是與寡婦廝混的布魯諾。


    ——也可以是三代同堂頤養天年的西弗斯。


    難以計數的靈魂們在麥德斯的腦袋裏開了一個大型網絡聊天室。


    他根本就分不清哪部分的迴憶是真的,哪部分的迴憶是假的。


    畢竟這些元質,曾經都是鮮活的生命。


    “[i·聖像]能奪走別人的感知,似乎與[地獄高速公路]是同一類型。”維克托如此說著,為薪王揭開下一頁日誌:“隻不過你的是[索取],而我是[賦予]。”


    麥德斯光顧著看日誌,隻覺得這娘們唧唧的vip十分聒噪:“別說廢話了!你留我一命,一定是看中了我的能力吧?!說吧,要我為你做什麽?!”


    “和我一起迴去。”維克托直入主題,毫不留情:“我們先迴黃金鄉,叫上更多的安防保全人員同行,然後我會親自把你送到巴拉鬆的裁判所,讓法官為你蓋幾個章,緊接著就是公之於眾的死刑。”


    “哈哈哈哈哈哈...”麥德斯大笑:“你們居然想殺死一個死人...”


    維克托:“或許有更好的處理辦法,譬如將你送去荒野,然後把你變成一顆太陽。”


    說到此處——


    ——薪王突然就沉默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東西,自己苦苦追求了那麽久的事,居然是用這種方式完成的。


    維克托緊接著說:“你可別太天真,麥德斯。我向你打包票,保證你在死前會受到慘絕人寰的酷刑——我會盡力去解讀你體內每一個生命的死因。並且將這些痛苦都在你的肉身中重現一遍。”


    “全部...全部都要?”麥德斯立刻變了臉色,他的腦門流下黃豆大的汗珠來:“全部嗎?這麽多?”


    “花上幾年,十數年的時間,要慢慢完成這次酷刑。”維克托露出了恐怖的微笑:“全程都會有人跟拍,會為你專門製作一部犯罪紀錄片,讓人們好好看看,你是如何吃人,如何受刑,最終如何死去的。”


    麥德斯立刻就後悔了:“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那不是一朝一夕,或脖子往前伸出去,一咬牙一閉眼就能挺過去的刑罰。


    那是長達數年或十數年,數千種死法,是持續放血或剝皮拆骨都很難致死的變態玩法。


    世界上神經再怎麽堅韌的人,意誌再如何強大的生物,也無法忍受這種級別的精神攻擊。


    哪怕他真的能走下刑場,或許早就已經瘋了,徹頭徹尾變成癡呆的植物人。


    金光閃閃的筆尖在日誌本上迅速畫出一個人像——


    ——那是麥德斯·布魯諾的侍者,臉上有雀斑,毛發粗糙,非常精神,眼睛渾圓,很有活力的大姑娘。


    “我要與你來一場騎士比武。”維克托畫好人像,立刻下了賭注:“若你能撐過這些折磨,最終等待你的,是這顆火紅的太陽,恐怕她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光。”


    麥德斯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這代價太大了!我要是撐不下來呢?精神錯亂變成瘋子,我就什麽都沒有了!若是這樣!你倒不如直接殺死我!讓我一死了之吧!”


    維克托提筆,正準備往人像的臉上畫出傷口。


    鋒利的鼻尖在薪王的手臂上畫出一道狠厲的血印子來。


    “我答應你!”麥德斯·布魯諾隻是遲疑片刻,就立刻改口,與魔鬼簽約,“我答應你!大衛·維克托!我什麽都沒有了!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如果能將她複活,或是拚盡全力找到複活她的辦法,哪怕是神話傳說,我也要試一試...”


    “那麽啟程吧。”維克托背過身去收拾包袱。


    麥德斯·布魯諾很不理解:“大衛!你居然把背脊露出來!就不怕我趁機殺死你嗎?!”


    維克托:“如果你能做到的話,盡管試試吧,你應該見識過我的魂威。”


    麥德斯:“為什麽要為我做這些事?!”


    維克托提上背包,雙手互抱,窗外的清冷燈光灑在這妖豔的男人側臉。


    “似乎你搞錯了一件事——薪王。我從來都沒有將你當做人類看待,對你的[人道主義援助]都是說出來非常好聽,非常體麵的詞匯,隻是說給小朋友聽的童話故事。”


    此時此刻,麥德斯遍體生寒。


    “你是我的素材,是我的玩具。”維克托冷峻的麵容透露出強烈的躁鬱感:“我非常好奇,你這本厚實又毛糙的記事本裏,還有多少慘絕人寰的故事等待著我去翻閱。”


    “——我從來都沒有幫你實現心願的意思。”


    “——你的理想和追求在我看來一文不值。”


    “——我隻是希望能從這段旅途中,從你那副早該腐爛發臭的身體裏,從你腦袋裏挖出更多的素材。”


    “——麥德斯·布魯諾,你似乎把我想得太好了。”


    隻見維克托勾動手指。


    薪王背脊上[乖乖聽話]的金色字符爆發出刺眼的烈焰,驅策著他的身體立刻跟上。


    “若要為這個故事加上一些驚險刺激的元素,以騎士比武的公平對等加上諸多條件——”


    維克托拍打著食人太陽的臉,說起[地獄高速公路]致命的弱點。


    “——要解除我的魂威,逃離我的控製,你必須從我口中套出[安全詞],這個詞匯,我絕對不能親口說出或寫下,卻一直耿耿於懷的東西,隻要將它念出來,恐怕你這頭猛虎掙開枷鎖,就立刻會把我殺死,吃得一幹二淨。”


    “如此重要的短語,我必定會小心翼翼的對待。”


    “在睡覺時要是做了噩夢,說起夢話,讓你聽見了,恐怕都是彌天大禍。”


    “若是我贏了,我必須戰勝自己心底的恐懼,希望你也能做到這件事,直麵你曾經犯下的罪過——讓我好好品嚐你的迴憶。”


    “若是我輸了,在這段旅途中,你找到了我為你專門設置的[安全詞],找到了這把鑰匙,[i·聖像]會給我致命一擊,你會重獲自由。”


    麥德斯·布魯諾眼中又有了希望。


    生活總是需要這些東西,要點盼頭,才能繼續過下去。


    維克托輕輕拍手,魂威適時將客房的門扉帶上。


    “我與你一樣,也是[肉食主義者],在這段旅途中,我會把你的所有故事都吞進肚子裏。在那之後,對我而言你就變成了一副空殼,沒有任何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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