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它就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狐夫]


    ......


    ......


    六十三跟隨著準王者一路向前,帶著雪明一起,來到血肉高塔之下。


    在那個瞬間——


    ——靈感敏銳的維克托有種強烈的既視感!


    “時空擾動的現象又出現了!fe204863!你找出正確的道路了嗎?”


    六十三沒有說話,許願池向檮杌要走出四十八步的距離,才能開始接骨儀式。


    這四十八步路,六十三已經不記得自己走了多少次,多少迴。


    boss虛弱無力的唿喊著:“集中精神,把明德遺骨送進它的身體裏,別管其他事,無論六十三做什麽事情,你們都要極力配合。”


    就在此時——


    ——六十三的眼神頻頻變化,從驚異到狐疑,緊接著開始釋然。


    沒有巧克力牛奶的幫助,沒人知道這個時空的主宰到底想幹什麽。


    他究竟發動了多少次[後悔藥]?


    他嚐試了多少次呢?


    他在這無窮盡的可能性中,到底選擇了哪一種結局?


    時空擾動的現象依然在繼續,六十三的臉色越來越差,靈魂離體的時間應該到了極限,緊接著氣色變得紅潤,像是經過[靜風點]的休息空檔,緊接著開始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嚐試。


    在這恐怖詭異的靈壓環境中,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隻能期盼著命運女神的卷顧。


    六十三所做的事情非常簡單——


    ——他把雪明往隊伍前列送,同時推搡白石的列車長哈特曼,要這位車長守在boss身邊,運用輝石的力量去幫助靈翁,護住boss孱弱的身軀。


    “別睜眼,注意右腿的步距,你是標準的右撇子,往前走的時候看準你的老師,站在他側後方,不要問為什麽,我沒時間和你解釋。”


    緊接著六十三便突然上前,拉開黃石區的準王者,奪走了明德的原生遺骨,鋒利的棱形骨頭在他的掌心劃開一道傷口,血液立刻迸發出來。


    “走,往迴走。”


    歐陽顏還搞不清楚什麽情況,boss就立刻要他乖乖聽話。


    六十三緊接著吼叫道:“維克托!地獄高速公路!”


    維克托老師:“我聽著呢。”


    六十三從雪明身上找到鋼筆,投向檮杌的肉身,打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讓你的魂威去接骨,就在這個位置。”


    維克托:“全部嗎?四條鋼鐧和鐵騎士手杖?全部?”


    “全部。”六十三將雪明繼續往前推,離檮杌的血肉隻差一臂的距離:“打它!雪明!不要喊出魂威,就用你的左拳。”


    維克托老師的魂威開始行動,當明德的遺骨刺入檮杌的肉身時,那個瞬間異變突生!


    從鋼筆作示蹤標記的靶心處爆發出一團汙濁的膿血,其中新生的肉芽將[地獄高速公路]死死抓住!


    維克托大驚失色:“六十三?”


    “你是癲狂蝶最喜歡的紅石人,如果不用魂威接骨你必死無疑。”六十三根本就沒空去解釋太多細節:“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維克托老師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事,在全力應付這些粗壯的肉芽,它們刺入[地獄高速公路]的靈體之中,展開倒鉤,想把這團鮮嫩的靈體拖進檮杌的肉身裏。


    “雪明!打一拳!”六十三緊接著扶住雪明的臂膀,向著檮杌結實的厚皮轟出強而有力的拳擊。


    雪明隻覺手臂深深陷入了肉球裏,又迅速彈了迴來,帶著[芬芳幻夢]魂威的特殊效果,那一刻似乎檮杌的悲泣也變弱不少,立刻補上第二拳。


    “記住這個節奏,一拳比一拳更用力,要打在同一個位置。”六十三拿走雪明靈衣裏的短刀,“這個位置恰好是兩個蟲巢的夾縫,慢慢來。”


    緊接著這位魔王就再也不講話,因為用語言傳達指令的效率太低太低——或許在之前的輪迴之中,他已經失敗了很多很多次,終於決定親力親為。


    他趕走了意誌不堅的歐陽顏,直接參與到了接骨儀式當中,不才之作和鐵騎士已經完全被肉芽覆蓋,新生的骨質完全包裹住它們時,六十三才繼續行動。


    他離開雪明身邊,提著短刀衝向魔術學院的魯邦教授,強而有力的四肢迸發出驚人的能量,幾乎在一瞬間——像是帶著這老教授跳舞一樣,將六根魔杖狠狠投進檮杌的身體中。


    零散的骨骼分件對於檮杌來說是小打小鬧,重頭戲在最後兩根骨頭上。


    文不才等了半天,終於見到六十三朝著自己來了——


    ——他本以為兩人合作的方式會更加溫和一些,可是迎麵撲來的刀子卻想要了他的命!


    本能驅使著文不才舉起[替天行惡]擋了那麽一下,六十三手中的戰鬥短刀立刻斷作兩截,緊接著便迅速拿住這道金光閃閃的尺子往檮杌身上帶——


    ——當它進入檮杌的肉身時,這頭詭異的怪獸皮膚上幾乎炸開了一朵巨大的“肉蓮花”,仿佛是為了歡慶斷肢的歸來,濃厚的血漿與神經肌節在霎時暴起發難,要把六十三和文不才一並吞進體內!


    “阿噠噠噠噠噠噠!


    !——”酒狂在怒吼!在文不才還沒迴過神來的瞬間,魂威就先一步用好似子彈的拳頭,把撲麵而來的怪獸肌節都轟成了更加細碎的粉末。


    六十三卻早有準備,[後悔藥]就躲在文不才的側身腋下,像是暗影中的守護神,陡然挺身而出與[酒狂]作出合擊。幾乎隻在短短的零點幾秒內將檮杌打得服服帖帖,徹底把這條骨頭完完整整的送進它的身體中。


    文不才還想道一聲謝謝:“兄弟!你好有才華...你.”


    六十三早就溜走了,根本就沒時間與文不才先生寒暄。


    他在血肉泥潭中移動的速度極快,帶著半截刀鋒迅速於檮杌的肉身各處留下兩指深一尺長的豁口,好比人工開出來的泄壓閥,其中白夫人蟲巢蓄積的血漿和組織液一並噴湧出來。


    他身上的汙物越來越多,直到臉上布滿粉嫩的肉泥,眼睛滲進鮮紅而滾燙的血。


    維克托老師看見這一幕,立刻大聲喊道:“喂!你想幹什麽?”


    六十三沒有迴話,他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


    此時此刻,一種寒冷到極點的孤獨感將他包圍——


    ——就像是以前,[後悔藥]與他帶來的不止有勝利,不止有[必然],還有一切都在不言中。


    迴到過去,與這些人作過多的解釋沒有任何意義,雪明也是這樣,他會做很多很多事,卻說很少很少話。


    要與歐陽顏說清楚,為什麽要奪走他的遺骨,那麽時間就會減少十六秒,這十六秒的連鎖反應影響最終的取藥環節,傲狠明德的精神元質會受到不可逆的損害。


    要與文不才說清楚,為什麽要直接用刀子來引導不才之作的運動軌跡,那麽時間就會減少二十二秒,這個原始人很難理解檮杌肉身肌肉群的結構,一切都必須直接動手。


    要與魯邦教授說清楚,為什麽六根魔杖要打在檮杌的右臂處,因為六十三花了三百多次嚐試,終於找到了這些分件最合適的植入區塊。


    此時此刻也是一樣——


    ——他並不想去解釋,為什麽要給檮杌的腰脊蟲巢做一次泄壓手術。


    因為不這麽做,在最後一根骨頭插入惡獸之身的時刻,它會釋放恐怖的靈壓,並且像是一頭刺蝟那樣,運用白夫人提供的強大再生能力,把所有人都吞進肚子裏。


    現在白夫人失去了液態血肉元質的供養,它們已經變得虛弱,必須迅速從檮杌身體中取出,否則在取藥的環節中,這些萬靈藥的原材料很快就會死去。


    還有最後一根骨頭,一切都變得陌生起來了——


    ——會發生什麽呢?


    六十三也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成功來到這一步。


    一旦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就會倒轉時間再試一次。


    依照以往的經驗來作判斷,檮杌的胸脊椎骨有十三節,十二節到十三節的神經中樞最為脆弱,在此處投送最後一根骨頭,應該是最保險的,它的肉身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四肢歸位,全身的血肉元質都會發生劇烈的變化,肌肉交纏腔穴移位的瞬間,雪明的[芬芳幻夢]留下的催眠劑,會通過這種應激反應流向它的每一個腦細胞。


    隻聽“噗嗤——”的一聲。


    六十三將手中的原生遺骨送進預想的骨節之中。


    緊接著這條無毛大蟲渾身上下都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


    白夫人的蟲**瘤在它的五髒六腑中迅速移動著,六十三眼神凜然,死死抓住了明德遺骨,不想讓它那麽輕輕鬆鬆的迴到檮杌的掌控中!


    雪明依然像個敲鍾人,按照六十三的吩咐,一拳比一拳更加用力。


    直到檮杌腰脊各處的傷口猛然擴大,像是在肌理內應力的纏攪撕裂中扭曲變形,終於噴吐出一頭頭身長七十厘米有餘的巨大白夫人,它們翻滾出去,在赤紅的泥漿中遊動著,想要迴到檮杌的身體裏。


    檮杌惡獸終於沒有了悲泣,喘出沉重的唿吸。顱腦跟著往下跌落,轟然倒在結實的石台道路前,炸開一片血花。


    這數百噸的血肉高塔倒塌之時,幾乎將身上的肉瘤擠爆,成片成片的白夫人從脆弱的表皮中突破出來,更有數千個蟲繭滾出肉身,有不少癲狂蝶已經準備破繭而出,剛展開翅膀,見到紫外線大燈的照射就立刻死去。


    恐怖的靈壓正在慢慢消散,雪明依然像個機器人一樣,執行著揮拳的動作,生怕這惡獸睡的不夠深。


    相比檮杌的唿嚕聲,boss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它的肉體在沉睡,精神自然是越來越好的。


    在檮杌肉身的能流輻射散去的那一刻,駐守於車站之外的工程組與防務人員再次齊齊上陣,要正式開始執行[收獲季]的最終工序,收集萬靈藥。


    boss恢複了精神,從靈翁懷中跳下,朝著緊急撤離通道狂奔,緊接著便敲響月台正中的大鍾。告訴所有人類,是大啖血肉的時刻。


    六十三已經記不得自己要幹什麽了——


    ——維塔烙印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膚,手裏的半截刀子突然落地,心也變得空空的。


    檮杌的血肉再一次分解,分批量灌入這些列車之中。


    巨大的吊塔工程器械為合金鋼皮送去鉚釘,將天災怪獸分作五十份,變成普通尋常的列車,送進鐵道係統的各條線路裏。


    江雪明則是在往複的揮拳中昏厥,他受不了這種恐怖靈壓,一頭栽倒。被醫護人員帶走了。


    六十三滿身的汙穢,坐迴露台旁側的沙龍裏,翹起二郎腿眉頭緊皺。


    維克托老師來到他身邊,看著這個頹頹老矣的蒼髯老者。


    “fe204863,你成功了。”


    “嗯。”


    “為什麽不像你說的那樣?你不是要逃走嗎?”


    “逃去哪裏呢?維克托,我該逃去哪裏?”


    “你曾經說過,隻要你贏了,那麽你會在車站的圍追堵截中找到一條生路。”


    “是啊,維克托老師...”六十三抬起頭,緊緊盯著維克托綠油油的眸子:“我能逃去哪裏?我不知道——在那個小家夥揮拳的時候,我幾乎被他迷住,無法移開視線。”


    維克托:“何出此言?”


    六十三:“就像他做過的事情,向生活還手,向命運還擊,一次又一次,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有力。”


    維克托:“你喊我作老師,難道我在fe204863也與你是舊識嗎?”


    六十三:“你的[地獄高速公路]不能看見我的迴憶嗎?這些事情你早看得清清楚楚了吧?”


    維克托搖搖頭:“不,你的記憶容量實在太大,太多。就像是一個容納了無數垃圾文件的硬盤,我根本就不敢多讀幾遍,隻是潦草的掃過一些大事件,這種存在於幾千年,乃至上萬年之前的迴憶,我無法去探查,一旦順藤摸瓜的找過去,恐怕我的腦袋會立刻停工,變成腦死的植物人。”


    杜蘭女士也是這樣,她根本就沒辦法深入了解六十三。


    六十三:“我當過你的學生,不止一次。包括伍德·普拉克——我曾經也是他的學生,他對時空旅行非常了解,我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


    維克托拿出萬靈藥,從露台的汙穢血肉中,揭開隔板拿出杯子,倒入白花花的藥水。


    “能做你的老師,是我的榮幸。”


    大衛先生向六十三遞去酒杯,希望這瓶藥能治好六十三身上的鮮紅斑瘡。


    “不不不不,等一會吧。”六十三沒有拒絕,隻是拿來酒杯,“等一會。”


    維克托:“為什麽要等一會?”


    六十三說:“我想多體驗體驗,體驗一會白露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嗎?在白露生病的時候,原來她是這種感覺嗎?”


    維克托哈哈大笑:“你也在取材嗎?”


    六十三緊接著說:“我的故事已經寫完了,維克托老師。”


    就在這個瞬間,維克托從六十三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自毀欲。


    “等等,六十三,你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六十三:“嗯。”


    維克托:“我可以改寫你的記憶,改造你的人格,讓你重新開始...我...我認為人生不該是...”


    六十三:“——從熱血到冷血的旅途。”


    過了很久很久,他們都沒有說話。


    直到六十三側臉的斑瘡爬上眼角,他的臉頰開始變形,在巨量維塔烙印病毒的侵蝕下,以至於維克托的肉身也開始感染這種致命的慢性病。


    來到久違的謎語人環節——


    ——六十三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就像是病重之人的囈語。


    他隻是想多體會體會,妹妹在病重垂危時的精神狀態。


    “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老師?我在做夢嗎?還是說我成功了?成功之後呢?我該去哪裏?我還有什麽使命?為什麽boss要修這條鐵路呢?如果鐵路修完了,它要幹什麽?”


    維克托:“雪明...”


    六十三突然抬起頭,眼睛裏開始出現淚水,隻是那麽短短的一瞬間又消失了。就像是[後悔藥]不允許他哭,不允許他軟弱,身體突增的信息素和神經活動都由後悔藥掐滅。


    “我真想迴到夢裏,我舍不得這個夢,維克托老師。”


    六十三呢喃著。


    “你為許多人寫書,編織故事,他們沉浸在這些故事裏,或者直接變成了故事裏的人,當他們離開這個故事時,他們會遺憾嗎?會不舍嗎?會像我一樣嗎?給你寫信,給你下死亡威脅,也要像個耍賴的小孩子一樣,要你繼續寫下去——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有個可惡神靈,在偷偷編撰我的故事,而我渾然不覺,根本就無法與它對抗。”


    “故事總有結束的一天,我想重點不是結束。”維克托老師如此說:“我不能給你後半句的答桉,但是我能給你前半句的答桉——”


    “——步流星曾經問我,為什麽boss要修鐵路。”


    “它明明有很多很多種方式來求它的[必經之路],為什麽偏偏是修鐵路呢?”


    “我想鐵路隻是一個象征,是旅途的載體,它是人類曆史上最廉價,也最重要的工業血管,從起點到終點,鐵道是那麽規整,是絕不容許脫軌運行的列車。”


    “終點在哪裏並不重要,你已經錯過了太多太多路上的人,fe204863——和生活一樣,人這一輩子,不可能生下來就是為了直奔死亡終點站而去的。”


    “哪怕boss把地下世界的所有地方都探得明明白白了,沒有鐵路可以修了。”


    “或許它就會想辦法,去天上,去更遠的地方。”


    “它是一竅不通的棍子,是撞了南牆也不死心的怪獸。”


    “至於後半句——”維克托老師細細思索著。“——我不能給你準確的答桉,我認為任何作者對自己的故事,都抱有深刻的愛意,否則這個故事不會誕生。”


    六十三:“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維克托老師接著說:“如果以作者視角來看待這件事,要是不喜歡某個角色,或者對某個故事深惡痛絕,它根本就不會誕生,早早在顱內湮滅遺忘了——與各色宗教經典的看法不同,像是[神不在乎]這種事,我絕不認可,反而我認為,如果世界真的是[神創論],那麽神在創造我們時,一定帶著愛意,哪怕隻有那麽一丁點。”


    六十三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等待著。


    “人會以自己的形象來構造神靈,這點很有趣。”維克托老師接著說:“就像是基因的朔源,文明會不由自主的探視自己的根源在哪裏,反複追尋生命的真相。”


    “至少以我貧瘠的學識和知見來看——六十三。”


    “維塔烙印真的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東西。”


    “它既是病毒,也是生物。”


    “生命的演化史離不開病毒,正因為有病毒,才會有對抗病毒的雙螺旋結構dna——才會有性別,才會有愛情,才會有那麽那麽多的生命形式。”


    “正因為有維塔烙印,才會有模彷維塔烙印而誕生的蟲卵、若蟲、蟲蛹、蟲繭、羽化和閃蝶。”


    “我對這一切都抱著強烈的好奇心,與你一樣,也在思考是否有個故事之外的人,在書寫我的人生。”


    “最終我想,無論它是誰,一定都是深深的愛著我。”


    “否則我不會有如此精彩的人生。”


    六十三想了想——


    ——他終於把半截斷刀撿了迴來。去仔細端詳它的斷裂紋理,割開檮杌血肉的同時,也幾乎將這鋼鐵戰刃重塑。


    終於打消了所有無用的綺念,六十三唿喚著後悔藥。它的靈體鏽跡斑斑,隻有鎖孔還透著點點光芒。


    維克托老師對這一幕深感意外。


    因為這支刀子的形體,像極了一把鑰匙。


    緊接著,六十三將刀刃狠狠刺進鎖孔——


    ——後悔藥黑漆漆的靈體像是見了除鏽液,在刹那間變得光潔如新。


    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扳動這命運贈予他的鑰匙。鋼鐵軀殼的甲胃猛然裂開,在瞬間位移變形,化為一個巨大的鍾盤。


    維克托驚訝的眼神中,六十三就這樣赫然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boss感受到了強烈的靈能波動,迅速竄到維克托的膝蓋上,搜尋了一陣之後,終於釋然。


    “他跑了?”


    維克托:“對,他跑了。”


    boss皺著兩對小眉毛:“他跑去哪兒了?給我寫張通緝令!這家夥要是藏在我的鐵道係統裏!又他媽是個心腹大患!”


    維克托搖搖頭,隻是微笑著。


    “不知道跑去哪裏了,boss,或許他迴到他的世界去了,迴到他的天堂去了。”


    “這能讓他跑掉?”boss兇神惡煞的,感覺十分不爽:“說好的終極侮辱呢?!”


    “去工作,boss。”維克托看著滿目瘡痍的露台樓頂,拍著小黑貓的屁股,把boss趕下膝蓋:“還有很多人在等你,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地下空腔的人造星空中,月亮再次放出光芒——


    ——那是傲狠明德的另一隻眼睛。


    它默默的注視著每一個乘客,與它的血肉一樣。


    跟隨著遠去的列車,前往地下世界每一個角落。


    將幸運帶給列車上勇敢的人們,把血肉中紅山石的神力擴散出去。


    直到列車靠站,圓滾滾的車輪像它的獸童——


    ——它就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


    .....


    原作[inuthor]:狐夫[foxman]


    [深淵專列·abyssspe]


    [芬芳幻夢·sweetdreams]


    [抬起頭,抬起頭]


    [向前走]


    [未完待續·tobe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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