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一把接迴刺出去的靈氣小劍,無視別人驚訝投來的目光,打量一番後,眼中蘊藏風暴,“知道我是誰吧?怎麽?老朋友見麵,想裝作不認識?”


    老朋友?


    陳冬忍不住懷疑自己的麵相跟她的某個仇人重合了,“對不住,看到觀瀾仙子,雖然我對道友有所猜,可真沒接觸過,你認錯人了吧?”


    說話間,他瞄了一眼旁邊的觀瀾仙子,這位可是仙盟主戰一派的中豎人物,最近一直在坊市晃,贏四早讓大家注意著了。


    “認錯人?”唐舒冷笑一聲,“渥河一戰,永銘心中,你以為裝成這樣,我就真不認識了?”


    什麽?


    陳冬非常想泰山崩於麵而不變色,努力了兩息,艱澀開口,“渥河之戰,天下聞名,不過,在下從未到過那麽遠的地方。”


    “沒到過?”唐舒笑了,“忘了告訴你,當時我以為自己必死,所以在劍上,抹了很多東西。”


    可恨沒經驗,迴來試驗以後,才發現毒物全都相互抵消了,她為此懊惱了好長時間。


    不過最近卻又發現,當初用來試驗的獨角馬傷口獨特,雖然很早就愈合了,可那條淺淺的紅中泛紫的線卻始終沒變。


    而這人的耳朵上,就有那麽一條線,雖然不過寸把長,一般人不留意,卻真是她當初的傑作,“你照過鏡子嗎?要不要看看,我給你留下的獨特印記?”


    獨特印記?


    陳冬心下一跳,臥底人族,他怎麽可能不照鏡子?


    他幾乎想也不想地,便要後退逃跑,可是用了吃奶的勁,卻停在原地動不了。


    觀瀾仙子的手,不知何時搭在了他身上。


    “站出來吧!”抬手放劍時,唐舒的眼睛掠過長街上所有看熱鬧的人。


    做賊心虛的吳闊,被那一眼看得心慌,不知道當年她給陳冬種下了什麽印記,隻以為自己身上也有,在人家的坊市上,逃掉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他當場就要爆開妖丹。


    叮!


    蓄勢已久的長劍,朝不能動的陳冬狠狠劈下。


    觀瀾仙子與徒弟配合默契,哪怕她也不知道,當年唐舒弄了什麽印記在天蝠修士身上,可現場麵色的人,就那麽一個。


    讓出陳冬後,如風般撲到吳闊身後,一掌拍下。


    卟!


    滴溜溜轉的妖丹生生地被她一掌拍了出來,毀滅的氣息正在流轉,可要把人嚇死了。


    眼見它就要當場炸開,觀瀾仙子手中的玉壺,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把它吸進,緊跟著,一道又道的禁製,被加碼到玉壺上。


    玉壺在漲縮中掙紮,反應快的修士,很快如觀瀾仙子一樣,加持禁製到上麵。


    “嘭……!”


    驚天動地的炸晌,卻隻燃起一個大火球,道道禁製在外圍,才破開一個,又一個加上。


    遠遠地,客棧中的贏四若有所感,急衝到窗前,半晌,卻終是沒有打開。


    他有種感覺,窗外有人在盯著,哪怕拂玥已經查過他了,可慈航齋還是有人在盯著他。


    是西門韻嗎?


    贏四下意識地覺得,這位慈航齋的前齋主,因為她兒子九命,盯上了他。


    直到周圍的窗門,在接二連三地響起,他才隨眾一起開了窗。


    暴烈的火球早已沒了,可是空氣中流淌的東西,做為修者,哪能不知道是什麽?


    “怎麽迴事?”


    “是天蝠!”


    “又鬧事了?真是不怕死。”


    “嗬嗬,鬧吧,鬧得越大越好。”有無數的聲音中,有人幸災樂禍,“逼急了三千城,玲瓏仙子陶淘一定會過來的。”


    “咦?對啊?她怎麽沒來?不是說,她與盧悅關係也非常好嗎?”


    “三千城,這次隻來了一個泡泡,流煙仙子肯定在下一盤大棋。”


    “嗬嗬,還大棋呢?分明是人家避嫌。”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仙盟與三千城最近鬧得不愉快,那天八萊把盧悅和拂梧的關係,都升級到道佛之爭上了,三千城要是來人,才叫怪呢,“反正隻要盧悅不出慈航齋,天蝠再鬧也沒用。”


    “這恐怕正是她的本意。”


    左鄰右舍,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談論這件事,“雖是功德修士,可盧悅還叫魔星呢,她可不是迂腐為名之人,八萊長老既然代表仙盟,接下了查找暗殺她的線索,自然會出力。


    有仙盟幫著查,總會撈幾個小魚小蝦。”


    “哈哈,那你們說,現在撈到是小魚啊?還是小蝦啊?”


    “應該是……小蝦!”贏四努力微笑著加入,大家都在談論這事,他要是老不開口,暗中的人,也許馬上就要懷疑什麽了,“要不然,不會隻這點動靜。”


    “哈哈哈,那我就要看看了。”樓上的修士,一把抓住前方發來的傳音符。


    “嶽老四,念!給我們大家都念念!”


    客棧的掌櫃起哄。


    “咳咳!好,你們聽著啊!”嶽老四清清嗓子,“唐家唐舒在渥河一戰中,給……”


    贏四豎著耳朵,沒想到聽來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渥河大戰,雖然過去了二十多年,可是不僅是人族那方記著,他們又何嚐能忘記?


    那時候,各基地都已經後退進大荒的更深處,無處可去的他們,一起隱在了仙界,成為散修。


    大家在人族的生存,全是他訓練的,他怎麽不知道,陳冬身上有什麽能被未出戰圈的唐舒做下印記?


    贏四努力想陳冬的樣子,半晌,終於記起他的耳朵。


    可是吳闊?


    “咳咳!”


    贏四的喉間有腥甜,那個蠢才,一定是被唐舒炸出來的。


    可恨!可惱!


    “有印記,唐舒怎麽到現在才說出來?”


    有人同他一樣,提出質疑,“別是她炸那些天蝠吧?”


    “這可難說,唐舒在百靈戰場五百年,雷霆小組基本就是她領導的,有些手段,也很正常。”有持不同意見的,“就像她說的,渥河大戰,她以為自己必死,那種時間……”


    “可是觀瀾仙子在坊市轉了這些天,什麽人都沒抓。”


    “閉嘴吧!你們是在幫天蝠分析唐舒的印記嗎?”


    “……”贏四聽著沉默下來的各個聲音,心中好恨。


    教了那麽多,可這麽簡單的問題,陳冬和吳闊居然都沒想到,一個死的憋屈,一個死得冤枉。


    ……


    “走吧!迴去閉關!”


    觀瀾仙子可不願好不容易養大的徒弟,在佛門坊市承受天蝠不惜一切的怒火,“把你的特別印記告訴我就行了。”


    唐舒看看遠望過來的那些人,不由一笑,傳音給師父,“您看看陳冬的耳朵就知道了。”


    當年借用都天陣,雖未出戰圈,卻劈出了不少劍,天蝠修士死沒死的,或者傷在哪裏,她可沒譜,不過能在這裏連陰兩個天蝠修士,她還是滿意了,“師父,如果贏四在這裏,接下來,可能也陰不到了,那個人,不同於一般沒腦子的天蝠,經此一事,您出坊市的時候,不要一個人。”


    觀瀾仙子的眼睛在化蟲的陳冬屍體上一掠而過,輕輕點了頭。


    不管贏四有沒有猜到真相,她們做此假相,都能讓天蝠收斂一段時間。


    “走吧!”


    收下兩具蟲屍,唐舒笑著挽住觀瀾仙子的胳膊,偷著傳音,“贏四是個聰明人,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還要執著於盧悅這裏,可盧悅心中絕對有數。


    她眼睛雖然不再方便,卻也絕對不是軟柿子,與天蝠之間的較量,可能一直在暗處展開。您和八萊長老可不能亂出主意。”


    觀瀾仙子哭笑不得,一指點到徒弟額頭上,“你師父我就那麽沒譜?”


    當初她欠了紀長明的大人情,才讓徒弟,在百靈戰場幫他找找盧悅,在可能的情況下,代為照顧一二。


    誰料,幾百年下來,反而讓盧悅收了徒弟的心。


    “好好閉關,外麵的事,不用再想了,誰都不是傻子。”


    觀瀾仙子可不覺得,八萊長老還能那麽無智地,挑拂梧的神經。明光大會,流煙隻讓西門韻來,就代表了她的態度。


    三千城,把盧悅全全托給了拂梧,她再怎麽,也能護住她徒弟。


    唐舒一笑,“是,我師父最厲害了。”


    “現在拍馬屁是不是遲了?”觀瀾仙子板住臉嗔她一句。


    “不遲不遲,什麽時候,我拍您馬屁都不遲。”


    不同於來時的各種不安,現在的唐舒神清氣爽,渥河大戰的憋屈,一掃而空,簡直就是進階玉仙的神助力。


    觀瀾仙子敏銳地感覺到徒弟心境的變化,心中滿意,“等你進階了玉仙,再在嘴上多抹點蜜,讓為師受用受用。”


    “哈哈哈……好!”


    遠遠地,殷曄的絕輔看著這兩師徒親密無間,再相視的時候,一齊點了個頭。


    仙盟主戰一派,觀瀾絕對算一個,而且看樣子,唐舒也正在走她師父的路。


    小的暫時被護得緊,但老的呢?


    送徒弟的觀瀾仙子可不知道,她被兩個大人物看上。


    ……


    天蝠基地,望著從各道湧出來的族人,蕭四和蕭九,還是比較欣慰的,“各甬道情況如何?你們一個個地報。”


    “假的!”


    兩張撕爛的符紙,被一個天蝠修士拎在手上。


    “假的!”


    “假的!”


    “假的……”


    當一個又一個甬道的暗衛,變成族人手中的爛符紙,不要說其他人有多心驚了,就是蕭三和蕭九等人,也感覺脊柱一陣發涼。


    前後兩個暗衛,什麽警報都沒發出,就全變成了符傀儡,這說明什麽?


    這些問題,真是細思極恐!


    修為低弱的九階、十階天蝠修士,臉上全都變了色。


    “來人的修為……頂多玉仙。”蕭九的反應稍快,瞄了一眼剛從甬道奔出的穀令則,她手上也有爛符紙,“否則,人家就不會偷偷摸摸了,我們這麽多人……,大家聽我說,從現在開始,十二階以下,就在大廳,哪裏也不要去。其他人……,與我和蕭四分成兩個小隊,我們一前一後,一個一個甬道查,我就不信查不出來。”


    “長老,他們還有聯係嗎?什麽時候能迴來?”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問出來。


    他們的暗衛,全是十三、十四階,相當於人族的玉仙級別,可他們全死了,剩下稍有本事的,要去查人家,怎麽能不擔心?


    “長老們……”蕭四幾個很是沉痛,“迴不來了。”


    “……”


    “……”


    現場一片沉默,恐懼、憤怒、絕望,在廳中匯聚。


    穀令則對這些情緒反應敏感,似乎想到了什麽,眉頭輕蹙。


    “我們與三千城的仇,傾盡五湖四海,也洗不盡。”蕭四恨聲,“人屠子紀長明,把兩位長老的腦袋,拎在手上示威,你們——記住了嗎?”


    哢!


    一群人張開了嘴巴,正要說記住了,就被凍在了突然而至的巨冰中,


    蕭四等十五個修為高些的人,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對方就敢出手,生之本能下,誰都沒顧得上族人,拚命把護罩撐了起來。


    哢哢!哢哢哢……


    巨冰很快因為他們的動作裂開,修為弱小的天蝠修士身體,亦全都隨冰崩開。


    蕭四等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遲了,眥睚欲裂間,就要衝出冰層,跟站在甬道邊,沒被凍住的上官素拚命,突然極冰化火。


    轟!


    燃燒的藍焰,讓上官素往後退了退了。


    大火向蕭四等十五人集中,逼得他們根本顧不上攻擊,隻能努力撐住護罩。


    穀令則額中豎眼微開,看向大廳上空,被燒氣化的神魂和某些灰色的霧氣,輕輕籲了一口氣。


    這樣一把火把汙濁的死怨之氣全都燒幹淨,才是淨滅陰尊的辦法吧?


    哢!


    大火迅速再次化冰,蕭四等人的護罩,不由產生一絲龜裂。


    轟!


    還沒等他們重新打出,藍焰再次高漲。


    小寶和上官素沒想到,冰與火可以這樣轉換。


    哢!


    轟!


    哢!


    轟!


    ……


    冰與火的極冷與極熱,迅速消耗著蕭四等人的護罩,遠在慈航齋寫經的盧悅,突然感覺到了什麽,放下筆來。


    她身上的靈力,似乎有絲絲縷縷的流失,雖然很少很少,可絕不會錯。


    是穀令則遇到什麽事了吧?


    盧悅輕輕歎了一口氣,當場打坐冥想,希望能聯係到姐姐,知道她那裏的一點情況。


    泡泡說,師父紀長明帶穀令則和上官素,還有小寶,去尋當初逃跑的兩個大噬鬼,一切順利的話,會在明光大會的時候過來看她。


    可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影子。


    現在這樣……


    哢!


    轟!


    哢!


    轟!


    穀令則的靈力消耗得很快,雖然用仙釀補充,卻好像發現了一絲同源的異力。


    意識到可能驚動了盧悅,她喝酒的速度,忙忙加快。


    盧悅努力體會自己的靈力情況,很快便發現遲礙,她怔了一會,不由微笑。


    如果真有大難,姐姐借靈力,應該借得更兇才對。


    雖然她們的雙生之體時靈時不靈的,有些白瞎,這一會,她卻沒感到自己緊張。


    應該沒事的。


    盧悅重新拿起筆,摸索了好一會,才用寫過的字,算出下麵的落筆點。


    九幽冥眼,若是真讓穀令則升級成功,也不知道,是不是代表了她就不會成為那眼睛。


    一篇經文寫完,她剛剛拿開,正要寫第二篇,聽到了禁製的響動。


    “盧悅,別寫了,到時間吃飯了。”


    泡泡和九命一蹦一跳地進來,“別外,我還要告訴你個好消息噢!”


    “什麽好消息?”盧悅把筆放好。


    “唐舒啊!她從坊市迴去,殺了兩個天蝠修士,說是……”


    泡泡和九命嘰嘰喳喳,把坊市發生的事,在她麵前還原。


    “盧悅,現在外麵都傳唐舒的印記有假,你說,她是不是真騙人啊?”泡泡把藥膳遞給她,“聽說八萊找了藍靈,要問她有沒有弄印記呢。”


    盧悅的眉頭忍不住蹙了蹙,“藍靈現在呢?”


    天蝠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慈航齋找不到便宜,一定會遷怒的。


    “她和幾個參加過渥河之戰的人,現在都遷到了仙盟的駐地。”


    泡泡知道她擔心什麽,“放心吧,八萊就算想用他們為餌,也會先保住他們的安全。”


    做為仙盟長老,這些事,應該都很有經驗了。


    盧悅微點了下頭,“九命,你和泡泡,可不能出去啊!”


    人家後台強,他們卻不行。


    “嘻嘻!”九命和泡泡對視一眼,一齊笑了,“我們又不傻。”


    慈航齋挺大的,他們能玩的地方多著呢。


    “拂玥前輩說,等明光大會結束,她們的藏書樓下三層,也為我們開放呢。”


    盧悅伸手,一左一右,正好摸到他們的腦袋,“這樣說,九命也可以在這裏陪我嘍?”


    “嗯!”九命大力點頭,“我已經跟拂玥前輩說了,跟泡泡在這裏,一起陪你。”


    “聽你這樣說,我今天可以多吃一碗飯了。”


    “哈哈,那姐姐多吃一些。”九命夾了一塊黃崕鹿肉送到她嘴邊,“泡泡才做的,可好吃了。”


    泡泡的手藝沒得說,九命愛極了。


    “嗯!好吃!”


    即筋道又軟濡,肉汁中還帶了一種說不得的清香,盧悅也喜歡,“泡泡,晚上你幫我熬粥的時候,多加一點吧!”


    “好呀!”


    泡泡也夾了一塊送到她嘴邊,“你自己說的噢,今天要多吃一碗飯。”


    “肯定的。”


    有人陪著吃,和自己一個人吃,那感覺完全不一樣,更何況,兩個小家夥每次吃飯的時候,嘰嘰呱呱笑鬧不絕,盧悅覺得,自從他們來了,自己的飯量,都長了半碗。


    ……


    蕭四等人,本來就在穀令則的冰火中掙紮得艱難,更何況,又加進了上官素的梅花三錢?


    兩個時辰後,十五人全都不支。


    “穀令則,你是穀令則?”蕭四雙目赤紅,“今日之仇,他日必有人,代我們向你和盧悅討來。”


    “那時候,你早看不見了。”


    穀令則一邊喝仙釀補充靈力,一邊遊走在冰火之中,收取天蝠屍體,有冰猱洞天就是方便,最起碼忙的時候,不用摘取他們的儲物戒指。


    “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詛咒你們生生世世,永陷輪迴,詛咒你們……”


    哢哢!


    別的可以再忍不一會,可是生生世世的詛咒,真的沒法忍。


    穀令則體內的靈力突然全出,一下子把蕭四凍實了,在他痛恨之極,充血的雙目中,一掌拍下。


    哢!哢哢哢……


    巨冰裂成蛛網,十五個魂影剛剛閃出,就被一直等著的小寶吸進魂缽中。


    可憐,他原本可以收好多好多蟲魂的,可是不知道穀令則突然發什麽瘋,把那些東西,全都燒了。


    轟!


    小寶剛剛把活做下,冰火一財次轉換,把他沒收下的淡霧,燒得幹幹淨淨。


    “發現什麽啦?”


    上官素看她抬著頭,忍不住奇怪。


    “陰尊,陰尊在借我們的手壯大。”


    什麽?


    上官素臉上顏色變幻不絕,“你……,九幽冥眼能看見?”


    穀令則大口喝酒,穩住筋脈的刺痛,“陰尊無時無刻,都在吸收那些東西。”這一會,她其實有些絕望,盧悅一個人,累死了,也無法與那無邊無際的東西對抗。


    叮叮!


    上官素握著梅花三錢,“你現在別想那麽多,陰尊的沉睡,若是沒有大機緣,至少千年內是無憂的,我們一起想辦法。別的管不了,至少三千城,我們可以先管住。”


    唿!


    穀令則狠狠吐出一口氣,“這裏確實沒有其他天蝠了嗎?”


    “沒了!”


    “那你和小寶收拾東西,”穀令則把收進冰猱洞天的天蝠,全都扔出來,“我去放開禁製,讓紀前輩進來。”


    紀長明的劍更厲害,再加上傀儡眾多,弄仙石,肯定快上無數倍。


    穀令則這一會,急切地想把這裏的事解決掉,去慈航齋見妹妹。


    ……


    絕輔終於見到,被殷曄努力保護的贏四。


    “坐!你說有辦法調開八萊,那就說說吧!”


    想要殺觀瀾仙子,首先得把同在坊市的八萊調開,否則人家與慈航齋的拂璃一旦聯手,就是他跟殷曄有難了。


    “嚴家爵是八萊最大的破綻!”贏四放出仙盟駐地的地圖,“藍靈那些人搬了進去,仙盟的執守人員,一定會對他們傾斜。”


    說到這裏,他笑了笑,“絕輔前輩隻要能給我方死士爭取一點機會,轟……!”他做了一個炸開的手式,“您說,到時會是什麽樣?”


    “聲東擊西?”絕輔眼睛一亮。


    “不!”贏四雙目灼灼,“我方死士以命為價,怎麽隻會玩聲東擊西?前輩隻要配合的好,我們東西俱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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