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過後,林望舒和蘇青芷迴林家,在馬車上麵,林望舒跟蘇青芷說:“等到下一次休假,我陪你迴娘家。”


    蘇青芷連忙搖頭,她可不會做這樣的笨事。


    成親後,林望舒第一次休假,他待在由園裏陪著她,也比他陪她迴蘇家來得安全可靠。


    林家現在有無數雙眼光瞧著新人表現,蘇青芷不要求有功,她但求表現的無過。


    蘇青芷笑眯眯的瞧著林望舒說:“你如果有事尋哥哥說話,兩家就這麽近的距離,你隨時可以來。”


    蘇青芷在迴門的這一日,更加清晰的明白,蘇家如今待她就是娘家,她是嫁出去的女兒。


    在出嫁的那一天,她就成了別人家的人。


    小夫妻迴到林家之後,蘇青芷望著林望舒說:“我們要去見過祖父祖母嗎?”


    林望舒輕搖頭說:“祖父祖母年紀大了之後,喜歡過清靜的生活,平時,不喜我們去吵鬧。下一次,我陪你去給祖父祖母請安。”


    蘇青芷輕輕點頭之後,低聲說:“望舒,在這個家裏麵,我不懂的事情太多,你瞧見後,記得多提點我。”


    林望舒輕輕點頭說:“青芷,你別擔心。時日久了,應該知道的事情,你總會知道。”


    林望舒和蘇青芷去給林家五老爺夫妻請安,林家五老爺不在房裏,隻有林家五夫人一臉神色淡淡的瞧著小兒子夫妻兩人。


    林望舒是不太在意林家五夫人的神色,隻是他瞧一瞧蘇青芷同樣淡淡的神色,在心裏多少有些操心起來。


    他特意提了提蘇家來的親戚,林家五夫人還是一臉應付神色,林望舒終是覺得無趣起來。


    他們夫妻告別出來,他們進了由園後,在房裏,林望舒一臉糾結神色跟蘇青芷解釋說:“我聽大哥說,其實母親年青的時候,她不是這種性子。


    隻是她後來年紀大了,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待我們就不如從前那般精心。”


    從林家五夫人的麵上,蘇青芷實在是瞧不出她氣色不太好,隻是覺得林家五夫人大約是天生嬌弱的性子。


    蘇青芷瞧著林望舒糾結的神色,很快感應到他的為難之處。


    她笑著說:“望舒,我們去的不是時候,午睡的時間,我們打擾了母親的休息,母親沒有出言趕我們,已經是慈母心。”


    林望舒的心裏麵早美化過林家五夫人,蘇青芷自然是不會多事的去說一些損人不利己的話。


    再說她的心裏麵,也是真的沒有把林家五夫人的反應放在心上。


    對她來說,林家五夫人就是一個日後要多相處的陌生人,如果處得來,日後好好實在的相處。如果實在處不來,那就禮節上好好相處。


    林望舒一再表示出想要她與林家人好好相處的做法,蘇青芷自然不會拖他的後腿,反而樂意站在他的身邊,夫妻一塊往前走。


    情深情短的事情,蘇青芷覺得暫時不重要,他們要修出夫妻之情。


    至於男女之情,如果有,那是錦上添花。如果實在沒有,將來林望舒動了心思要納妾,蘇青芷大約也隻是會灰心失望,絕對走不到絕望的地步。


    女子出嫁之後,通常是不會再有歸娘家的路,給女子去走,隻有一條夫家的路,不管是著的走,還是慢慢的淌著走,這一條路,就是終生。


    如同唐氏縱然是對蘇鎮磊完全的絕望之後,唐家縱然表現出樂意接迴她,她最終還是選擇留在蘇家生活。


    生活,在這個時代裏麵,對女子是非常苛刻,女子選擇不多,生,是不能選擇。出嫁,就是有所選擇,選擇也不多。


    至於那種夫家日子過不下去,隻能迴娘家去,那就有兩樣選擇,再嫁或者就是孤寡一生,想想都是荊棘鋪就的窄小路。


    傳言裏,是有再嫁生活不錯的婦人。可是那大約是千千萬萬人當中的獨一人,而那位婦人想來是不知多麽的堅強和優秀,才能有機會天降奇緣再一次生活幸福。


    就是傳言裏有這樣的人,大家偶然提及起來,一個個的眼神裏麵,總還是會帶有三四分的不屑。


    其實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同一樁事情裏麵,女人們最初會同情弱女人,可是到最後她們說得最後的還是女人,通常女人們逼迫女人最深層。


    林望舒早出晚歸去當差之後,蘇青芷一樣早晚給林家五老爺夫妻請安,當然通常她隻會見到神色淡淡的林家五夫人。


    林家五夫人接連好些日子冷著臉待蘇青芷,結果那是一個心大的人,仿佛是不知情一樣,一樣待她禮節周全。


    林家五夫人終於在有一日單獨跟明氏說話的時候,說:“老大家的,你這小弟媳婦是不是有些笨啊?”


    明氏抬眼瞧著她,說:“不笨,隻是她象是天生不會玩耍心眼的人。母親,你怎麽會認為她笨?”


    林家五夫人那好意思跟長子媳婦討論她每天冷待蘇青芷的事情,她隻是含糊的說:“我瞧著她沒有你們這些做嫂嫂來得精明知事,有機會的時候,你想法子教一教她。”


    明氏一臉不解的神情瞧著她,蘇青芷嫁了進來之後,在為人處事方麵頗有些四平八穩的架勢。


    明氏覺得蘇青芷這樣的行事,一步步穩著來,反而能在林家深深立足下去。


    明氏瞧著林家五夫人的神色有些複雜起來,林望舒和蘇青芷這才成親沒有多久,林家五夫人難道想插手他們院子裏的事情。


    明氏想一想蘇青芷待她們做嫂嫂的尊重,她低聲說:“他們成親的時日太短淺,母親容小九再過些日子,想來有舒哥兒在一旁調教她,多少她能聰明一些。”


    林家五夫人想著林望舒這一天到晚幾乎見不到人,越發覺得小兒媳婦太無事可做,才會早早晚晚到她的麵前來晃悠。


    林家五夫人見到明氏不能領受她的想法,她的心裏麵越發想起她娘家知情知趣的表侄女們,她瞧著明氏吩咐:“明天,你出麵請表妹們過來玩吧。”


    明氏滿臉驚訝神色瞧著林家五夫人說:“母親,明天家裏有喜事要慶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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