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時候,這一次,調配軍糧指令下到安南城。


    林望舒在事先聽到風聲,很快就準備好糧食。


    隻是在糧食搬運上車的時候,他請老官吏再來翻查一次,他跟隨著也查驗一次。


    這一次,查出了有兩車的陳化糧。


    林望舒大怒,他清算了負債行事的兩位官吏,又把牽連的糧商一下子處以重罰。


    林宅門前因此來了許多求情的人,門房很自然的緊閉了門戶。


    然後又有拜貼往內裏來,林望舒吩咐過隻管收下來,然後一一婉拒迴絕。


    在這一時,林望舒感覺到蘇青芷深居簡出的好處。


    她與許多人都沒有交情可言,別人也無法借著她傳遞消息給林望舒。


    有些人想走林望景夫妻的門路,結果事後都失望了,那對夫妻已經離開了安南城。


    自然有婦人借著劉氏的名義來攀交情,蘇青芷直接讓人傳話出去。


    劉氏在臨走之前交待下來,她的真朋友是不會來直接來麻煩蘇青芷。


    王夫人婆媳一樣受了別人的煩擾,王書記官直接吩咐下來,把院子門緊閉起來。


    王家不招待不認識的人,當然認識的人,也不會那般的不知趣。


    那兩個受了重罰的糧商,他們家的妻子守在王家的門外,最終是守到要出門王夫人婆媳。


    她們說了她們家人的苦衷,以及自家男人的後悔。


    王夫人婆媳自然瞧得見她們憔悴的麵色,然而那又能怎麽樣,在大是大非的麵前,他們家的人,一樣是認可林望舒的決定。


    王夫人不願意她們一次又一次的擋著她們的路,她直接與她們說:“你們不要白費心思了。


    這一次,你們家男人是運氣好,在糧食裝車要送去的時候,給查驗出你們把好糧食調換成陳化糧。


    這要是已經送往邊城後,給那邊的人查驗出來,你們兩家的處罰隻要更加的嚴重。”


    兩位糧商婦人自然明白這一點,他們家男人給關押起來,他們家的糧食店鋪給查封了。


    她們現在隻想尋機會去探望一下男人,結果官府不許他們探望,她們的心裏害怕了。


    她們來尋王夫人婆媳的意思,也不過是多知曉一些情況。


    兩位糧商婦人聽王夫人的意思,好象男人的性命還能保得住,她們也就安心走了。


    王喜兒瞧著她們這般痛快的走了,她反而有些擔心起來。


    她跟王夫人說:“母親,她們會不會誤會你的意思了?”


    王夫人輕搖頭說:“她們又不傻,那可能聽不明白我的話。


    她們又不是不明白的人,隻不過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利用而已。


    現在知道男人的性命無憂之後,自然是要擔心別的事情了。


    再說這樣的話,隻怕她們身邊的人,早已經跟她們說過許多次。


    她們還是要走一走,讓旁人瞧明白一些,她們待夫婿的情深意重。”


    王喜兒好半會後,說:“母親,你是說她們什麽都明白,隻是這樣的四處張羅著讓旁人讚一聲,她們待夫婿的情深意重?”


    王夫人輕輕歎息,說:“這後院女人多了,能夠活下來的女子,就沒有一個弱女子。


    唉,這男人敗了,最終著急的還是妻,隻有夫妻利益最緊密關聯。


    至於那些妾,平日裏平白享用好的生活,最後也在主母的手裏,她們一樣不會落到什麽好處。”


    官府很快的公布處罰,兩位糧商罰重金之外,還有三月牢獄關押。


    兩位糧商妻子的前後奔波,又打點了一些銀子,自然得了機會見一見家裏的男人。


    她們見了男人之後,她們迴家之後,就把家中的妾室賤賣出手,又轉賣一些家中不太常用的下人們。


    至於犯事的官吏的決斷,反而沒有那麽快的公布。


    蘇青芷悄悄的問了問林望舒,他也隻是說:“這一次如果不是遇見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過是擔一個失職責任,去了官職,然後退還貪汙而來的銀子。


    現在上麵的意思是要嚴肅處理,隻怕至少是要關上三年。”


    林宅的門前數恢複了平靜,王喜兒又大大方方的從前麵而入。


    她跟蘇青芷提過,正門有人守著,她還是喜歡走正門。


    蘇青芷瞧著她微微笑了起來,林宅的側門一向無人守,有時候,有人來了,也要碰一碰運氣。


    王喜兒跟蘇青芷提了提兩位商婦的事情,蘇青芷很是靜默的聽著她說的外麵傳言。


    王喜兒略有些氣憤說:“我先前瞧著她們哭得那般的傷心,眼睛都是腫的,我一直覺得她們待男人如何的好。


    結果呢,我聽人說,她們現在把那些妾室和下人打發後,又把家中的店鋪處置交了罰銀之後。


    她們讓人去臨縣在她們自個的名下置下了田產。”


    蘇青芷很是奇怪,別人家裏暗地裏進行的事情,她為何能夠了解的這般清楚?


    王喜兒瞧著她的神色,她低聲笑了起來,然後挨近蘇青芷身邊悄語起來。


    蘇青芷聽後很是佩服神色瞧著她,說:“你和王夫人的人緣真不錯,這樣的事情,都有人悄悄來與你們說。”


    王喜兒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了,說:“前一次,那兩人在門外堵到我和母親兩人說話。


    母親出於好心就勸了兩句話,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


    那兩人迴去之後,好象跟人抱怨了幾句話,意思母親既然幫不了她們,也不要那樣的在她們麵前多話。


    還說了母親再表現得高高在上,也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女人。”


    蘇青芷聽後目瞪口呆的瞧著王喜兒,說:“你母親知道這些事情嗎?”


    王喜兒輕輕點頭,說:“我母親知道啊,她與我說,不必為這樣的人去生氣。”


    蘇青芷瞧著王喜兒的神色,笑著說:“你這也是關心王夫人,才會為她生氣抱不平。”


    王喜兒輕點頭說:“母親說,當日她說那話,也隻不過是想讓她們不要再來堵我們家的門。


    母親說,誰在人後都會說人,她也一樣,有時候會在人後說別人的事情。


    因她的事情,也讓那兩人身邊的朋友,多少認清楚那兩人的品性,她這是在積福氣。”


    “噗。”蘇青芷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她衝著王喜兒豎起拇指說:“王夫人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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