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輩子很苦,我們來來去去,隻能望見四角的天空。


    男人們則不同女人們,他們能去許多的地方,他們能挑選如意的女人,而我們一旦成親有兒女後,隻有一條路走到底。


    哪怕我們明知這條路一直黑,可是閉著眼睛,為了兒女和娘家女子的名聲,我們還是要堅持到最後。


    我知道知州夫人沒有的那一刻,我羨慕她這麽快能夠得到了解脫。”


    知州夫人走得突然,所以才能對許多人有了影響。


    蘇青芷瞧著關夫人歎道:“過年了,想來夫人的兒女們都在想著你,他們一定盼著你平平安安,有母親的兒女,就是幸福的兒女。”


    關夫人瞧著蘇青芷麵上的神色,她笑了起來,說:“林夫人,我已經想好日後要走的路,所以你別擔心我會想不開。”


    蘇青芷訕然笑瞧著關夫人,人隻要有牽掛就好,就怕人沒有了牽掛,那是什麽事情都能放手去試一下。


    這天夜裏,蘇青芷跟林望舒說了說外麵的風聲,然後又說了關夫人的話。


    林望舒很是驚詫的瞧著蘇青芷說:“我也聽同僚私下裏說了說,大家都不相信那傳言。


    樓夫人的眼光就是有些怪,她也不會這般張揚著喜歡夫婿下屬的事情。


    何況真有那事情,樓知府就是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的人。”


    蘇青芷瞅著林望舒臉上的笑意,她低聲說:“她們來與我閑話幾句話,我也不曾想過,從前是女人之間私下裏的猜想,現在變成眾人皆知的傳言。”


    林望舒笑了,說:“樓知府這是時運不濟啊。”


    蘇青芷瞧著林望舒的神色,低聲問:“夫君,那就是樓知府的仕途路就這樣了。”


    林望舒笑了說:“他在縱容樓夫人利用宴會收禮物的時候,他的仕途就差不多了。


    何況樓夫人這樣的婦人,又是一個小心眼的人。關夫人成為她的眼中釘,我聽人說,最大的原因是她們年紀相近,然而關夫人瞧上去比她過得好。”


    蘇青芷想不明白知府夫人神奇的思路?


    關大人是知府大人的下屬,關夫人一個下屬夫人在她的麵前,自然是尊重有加。


    關夫人縱然是過得好,在眾人眼裏也不如知府夫人。


    林望舒瞧著蘇青芷的糾結模樣,他笑著輕搖頭說:“你隻不過聽了幾句話閑話,最多也是說了跟大家一樣猜想。”


    蘇青芷瞧著林望舒憂心說:“我擔心你會受我牽累。”


    林望舒笑了出來,說:“如果是你無中生有亂說話,那我自然會生氣。


    而你隻不過為人太過實在了,她們來那麽一趟,也不過是想借舊事發揮心裏的遷怒。”


    林望舒覺得蘇青芷為人大氣,她對生病的事情,有了一個好的結論,就是日後要多在院子裏多走動一下。


    她跟林望舒說:“參加賞冬宴那麽多的夫人們都不曾生病,我生病了,那是我身體弱。


    從前在安南城的時候,我天天早起走路,來南府後,我是懶散了許多。”


    林望舒喜歡這樣的蘇青芷,她從來不會做那種無理取鬧的事情。


    大家明明知道知府夫人賞冬宴的情況,一個個還是欣然的前往。


    過後一個個在事發之後,都隻會怨知府夫人的險惡用心。


    既然一個個的心有所求,那又何必來怨設局的人用心不良。


    蘇青芷跟林望舒說,她就是再活一世,大約有些長袖善舞的事情,她還是一樣的做不到。


    林望舒聽她的話笑了起來,說:“行,你那樣行事,我也跟著少了麻煩。”


    林望舒還是特意讓人去聽了聽南府的一些風聲,結果自然是跟蘇青芷沾不了邊。


    幕僚也跟林望舒提了,那些事情就是有人有心想把蘇青芷攀扯進去,那個時間點也接不上。


    何況蘇青芷就不是那種喜交朋友的性子,她來來去去結識的就是那麽幾個人,都不是多事的人。


    林望舒從來不曾想過要靠女人做什麽事情,他隻希望迴來有一個放鬆的家。


    在這一方麵,蘇青芷一直做得很好,她對功利很是看淡,幾乎是隻要林望舒平平安安,她就能心安過日子的人。


    林家給林望舒挑選來的幕僚,都是很得用的人。


    他們原本擔心蘇青芷會受到知府夫人的風氣影響,在人心算計上麵去用心。


    結果時日久了一些,他們發現蘇青芷這種小事不上心的性子,反而對林望舒的仕途相當有利。


    誰都想遇見的人,對自個是誠心相待。


    縱然彼此無法誠心相待,至少也能做到坦然對待。


    那幾位夫人出了林宅的門,在外麵說話,都不曾帶上林宅的字眼。


    她們都覺得蘇青芷太過實心眼,麵對這樣的人,如果在外麵多說她幾句話不是的話,她們覺得會虧心。


    林望舒把外麵的事情說給蘇青芷聽,她很是驚訝的表示:“那關夫人為何猜到那事與她們有關?”


    林望舒笑了起來,說:“或許正是因為關夫人太過聰慧通透了,所以才會招惹同樣精明能幹的知府夫人。”


    有關夫人那樣的人存在,蘇青芷從來不覺得知府夫人是聰明的人,她隻覺得知府夫人傻。


    樓知府對待她明顯是利用的多,她還一心一意為一個那樣的人用盡心機。


    她這不是犯傻,又能是什麽?


    林望舒瞧出蘇青芷麵上的神色,他伸手輕輕拍一拍她的臉,說:“你又胡想什麽?”


    蘇青芷低聲說:“我隻覺得知府夫人很不值。”


    林望舒輕笑了起來,說:“她自然是覺得值了,才會那般的用心去做。


    樓知府所得的利益,她一樣能夠用得上。”


    蘇青芷隻覺得那位樓知府從骨子裏都透出幾分寒涼,她跟林望舒說:“那位樓知府不是一般人,夫君,你日後當心一些當差吧。”


    林望舒明白蘇青芷的話,其實他聽幕僚提及樓知府夫妻這些年的事情,他也覺得樓知府對待樓夫人很是無情。


    一個男人對待身邊妻子都能這般的無情,那他對待下屬又能用上幾分真心。


    知府家每一次宴會的禮物,林望舒都是和幕僚商量又商量過後倒出的禮單。


    蘇青芷在這方麵對林望舒一向是深信不疑,她認為林望舒行事周全妥當,自然是依從,從來不會去計算禮物價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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