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慵懶的光斑在蔓延,相對於白府的熱鬧,在皇宮後庭才是真正的6鬧起來,離崇慶門不遠,便是一處校場,是皇宮中難得出現的地方,朝陽初升時,那裏便是常常傳出嘿嘿哈哈的,整齊的方陣,林立的宦官人群,一招一拳揮出,與原本陰柔的一麵相比,充滿朝氣。pb


    隻是大總管白寧創辦東緝事廠之後,宮裏便是開始有意識的培養武宦,這些宦官大多都是從新招入的小黃門中挑選身體強壯,適合練武的宦官。一麵為了保證東廠人員的消耗,一麵也需要負責皇宮後庭的安全,畢竟皇帝的後宅也不是什麽侍衛都能進去的,就連禦器班也不能踏入。


    就在武宦熱火朝天的地方,前十多丈,不起眼的內宅小院裏,有一名小黃門正跨進了院子,繞過了月亮門,朝內堂過去。堂中魏進忠麵無表情的擦拭著那把天怒劍,有人進來,他正眼也不瞧,與平時諂媚的神態完全是兩個人。


    “總管.”推門進來的小黃門,在堂下規矩的跪著。


    上首方,一身黑色點綴的金色花眼宮袍走動兩下,魏進忠背對著小黃門,這是他入宮得勢後,慢慢發展出來的心腹之一,當然還有多少這樣的人,隻有他心裏裝著一個數字,大抵也不會輕易告訴別人。此時他把人招過來,也是因為昨晚白寧賞給他那一巴掌,折了麵子,看看底下人的反應。


    “昨晚之事,奴婢已經花了些銀錢將他們嘴封上了,想必也不會過多的說出來,得罪總管大人也是不好的,他們肯定明白這個道理。”小黃門便是這樣說道。


    “折的是咱家的麵子,區區銀錢能封堵住他們的嘴”魏進忠目光陰鬱,陡然轉過身,“這樣大的事,咱家隻要過幾日一旦離宮,片是傳的全宮上下都會知道。”


    他頓了一下,眯了眯眼睛:“隻有死人才能不會亂說話,找個時間,讓這些人犯點錯,就杖殺了吧,崇慶門這麽近,那裏的煆人爐已經好久沒開火了。”


    小黃門跪在那裏,渾身發抖。“大總管那裏若是知曉奴婢們這樣做了,怕是會.”


    “你們就知道怕他,就不怕咱家”


    那邊,原本還沉靜的人,忽然之間聲音嘶啞尖銳的吼出來:“他白寧再厲害,能大的過官家去西廠開設,就是陛下的意思,就是讓咱家來製衡他白寧,免得他一家獨大。”


    魏進忠隨後緩了緩語氣,繼續說道:“不過這次,稍不留意就被他拿捏了一下,不要緊,待咱家護送使臣迴來,就是咱們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小羊子,給別偷懶啊。pb”


    “奴婢知道,還請總管放心,奴婢一定把總管交代的事辦的稱心如意。”


    “嗯,你看這樣說,大家心裏都舒坦。下去後,挑二十名武功厲害的宮人與咱家一道出使金國。”他將天怒劍放下,坐到椅上端起茶水喝上一口,“咱家混跡市井的時候,最會看人,這白寧就是個大忠似奸、大奸似忠的人,這樣的人隻要在心裏尋一個踏實的理由,便是毫無顧忌的就要殺人,這次咱家出去一趟,肯定會有埋伏的。”


    “那且不會很危險,聽聞白總管的武功很厲害。”那名小黃門擔憂的問道。


    魏進忠擺擺手,“危險肯定有,但他白寧肯定不會親自出手,他東廠的高手也不會隨便出手,因為那些人如果暴露了,反而會讓白寧在官家麵前交不了差,他不會那麽笨的。這些事,暫時不說了,上次交代於你的事,可有著落”


    “目前,下麵的人尚在尋找,要找到如淑妃娘娘那般美貌的女子怕是很難了。”


    “有多難偌大的汴梁城,這麽多的人,你告訴咱家尋個貌美的女子這麽難咱家不管又多難,汴梁沒有,就去河洛一帶找,河洛沒有就去南方找,武朝這麽大,怎麽可能沒有待咱家從金國迴來之前,一定要看到人”


    魏進忠說到激動處,便是一腳蹬在對方的肩膀上,“滾下去,記著咱家一定要看到人。”


    那叫小羊的黃門爬起來,連忙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片刻後握著拳頭低頭離開。“真是蠢的跟豬一樣,咱家倒是佩服白寧,竟然能籠絡到那麽多得力的手下為他效力,被那麽多高手簇擁的感覺,一定.一定很威風的啊。”


    打發那名小黃門走後,魏進忠在堂中舞了兩下劍,此時他院內的近侍過來,悄悄在為他耳旁說了些什麽,便是惹的魏進忠微微蹙眉,隨即表情又十分精彩的笑了起來,“既然是老朋友,咱家怎的也要見上一見的,白勝此時可在宮門等候”


    “是的。”近侍迴道。


    “皇城外,白寧的耳目眾多,怕是已經知道了他兄弟過來的事,你過去將他帶到咱們的地頭,就算從這傻瓜身上得不到好處,也要惡心惡心白寧。”


    同一時刻,也確實如魏進忠所說的那樣,白勝前腳剛到宣德門,便是被東廠廣布的耳目看的一清二楚,連一炷香的功夫都還未到,就傳遞到了白寧的手上。


    此時,白寧正在與燕青說著話,叮囑一些事情。


    “這麽說,武鬆、魯智深倆人還在白馬寺掛單這樣的人其實並不方便用的,一則他們身上還掛著梁山匪寇的痕跡,想要洗白身份,本督暫時並未找到合適的機會。二則因為這倆人的性情太過嫉惡如仇,用起來看似方便,可也隨時會被人反過來利用,小乙就不要想那種將他們安排進東廠的想法了,以他們的性子也不會進來的。”


    側旁坐著的燕青拱了拱手,神情自然。


    “督主說的,小乙明白了。此事也是一時興起才在督主麵前提起,也未和二位兄長知會一聲的。那小乙這就去趟宮裏見雨千戶一麵,將事情與他交代一番。”


    “去吧,事情辦完後,莫要在宮裏逗留。”


    燕青英俊的臉側笑出迷人的色彩,似乎很高興一般,連忙告辭而去,腳下生風般,轉眼便是出了東廠衙門。


    白虎節堂的門慢慢合上,白寧手裏捏著一張紙條,冷笑著。


    “一個聰明人和一個糊塗鬼攪合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事呢,真叫本督拭目以待,你說呢,係統你會不會也很期待”


    腦海裏一片沉默,並沒有係統的聲音傳出。


    “無趣。”


    白寧起身,甩袖離開。


    而在遙遠的江南,遍地的烽火已經在童貫的大軍離開後,逐漸熄滅。原本作為明教起源的幫源洞已經在大軍的圍剿當中被搗毀,裏麵的祭壇、大明尊法相被撲上火油點燃,推到,然後付之一炬。


    “太子”


    “有公主的消息了。”


    ..


    歙州、杭州、睦州三地交界的昱嶺關,這裏曾經是明教暗地修建的總壇,建於雲心寺的基礎上,因為還在修建,對外尚在保密當中,而且童貫急於北伐,也沒有將整個江南梳理一遍,所以杭州被破、方臘身死後,有不少明教的人偷偷在這裏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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