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姑給哥哥們介紹的,那才叫極品。”葉蘭說起來話語就不停。


    葉羅氏現在閑得慌,家裏那幾畝地早就托給人家耕種了,成日裏閑的沒事兒幹,就給二房找麻煩。


    她娘家那邊有個侄女兒的女兒,自幼養的好吃懶做,見葉家越來越富有,就連大房四房,以及嫁出去的葉婷婷都過上了富足的日子,別提有多羨慕了。


    葉林葉竹不僅長得好,還會掙錢。尤其葉竹,還在讀書,那時候也已經考了秀才了。就托人來跟葉羅氏提,說是做成了,一定給葉羅氏好處。


    葉羅氏總覺得老二一家雖然掙了銀子,卻是不怎麽大方,自己不開口的話,迴迴隻給個幾十兩。


    若是這趟媒做成了,自己在娘家那頭隻怕更讓得娘家歡心了。


    再想到葉林葉竹娶誰不是娶,那侄女兒的女兒雖然長相一般,但娶媳婦兒又不是納妾,自然不看重長相。


    於是非要拉著葉竹,說是葉林在外頭忙活奔波,他這個當弟弟的應該讓葉林省心點,早點兒解決人生大事兒,也早點兒生孩子,繼承家產。成家立業,講究的不就是先成家,再立業嗎


    對他將來的仕途也是有好處的。


    葉竹不厭其煩,一門心思隻在用功讀書上,拒絕了葉羅氏,葉羅氏就把主意打到葉林身上。


    但葉林長期不迴清溪鎮,她又抓不到人。想了想,便耍了個奸計,讓侄女兒的女兒悄悄躲在葉竹屋子裏,再脫點衣裳。


    那侄女兒的女兒本來悄悄見了葉竹的長相,就心動不已,待見他住的屋子精致好看,比鄉下的房子看上去好了百倍,更加心動了。


    尤其他還在科考,事情若是成了,自己指不定就是官夫人了。


    想想心裏就美滋滋的。


    不想葉竹那日在書房看書到很晚,中途倒是讓陪讀的小廝迴屋去拿衣裳。


    黑燈瞎火的,那侄女兒的女兒還以為是葉竹,隻等小廝一進門,就撲了上去。


    葉羅氏當晚借口歇在葉宅,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聽到裏頭有聲音,立馬就去“抓奸”。


    方氏葉文宗以及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被驚動了。


    過來一看,居然是婆婆帶來的那個姑娘,此刻正衣衫不整的坐在床邊的地上。


    方氏是帶著燈籠過來的,眾人一看,都吃了一驚。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隻怕這女的想要算計的是二少爺,居然把二少爺身邊的小廝給算計了。


    “老爺,夫人,執筆沒有對表表表姑娘做什麽”小廝一臉驚恐。


    眾人隻見小廝身上的衣裳還穿得整整齊齊,隻是那表姑娘身上的衣裳,薄得跟蟬翼似的,分明是有備而來。


    葉羅氏見事情敗露,不是想象中的樣子,差點兒氣暈了過去。


    完了完了娘家那邊的人要怎麽看她讓個小廝娶了侄女兒的女兒娘家那邊的人還不得吃了她


    惡狠狠的瞪了方氏一眼,隻怕是這個賤女人幹的


    “怎麽了”


    葉竹剛好從書房走過來,見這頭圍了許多人,很是疑惑,上來一看便調轉了頭。


    不想地上的女子見了葉竹,上前就要哭泣,來撕扯他。


    葉文宗黑了臉,這是沒有陷害成子個兒兒子,還要補上一腳


    若是剛剛進屋子的是自家兒子,隻怕非得娶了這麽個浪女不可,否則仕途必定受到影響。


    想到這裏,對他娘越發失望,他都盡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他娘居然變本加厲。時不時以各種借口找孩子他娘要銀子,孩子他娘心軟,都給了。這五年來,給了不知道多少銀子,他娘居然開始算計起他的孩子來了。


    忍無可忍,當夜把葉羅氏和那女的給趕走了。


    葉羅氏罵罵咧咧,帶著那個女的當夜趕迴了葉家村。隔日一早那女的就迴家告狀去了。


    葉羅氏也被娘家那頭的人怨恨上了。


    為了讓娘家的人對她改觀,又上門幾次,要方氏點頭答應,讓葉竹把侄女兒的女兒娶了。說是名聲都是在葉宅給敗壞的。


    葉文宗氣極,開口讓葉羅氏以後盡量不要來葉宅,更別帶不相幹的人進來。


    葉文宗這句話,得罪了葉羅氏,同時也得罪的葉羅氏娘家侄女兒一家。


    娘家侄女兒的人就找人偷偷給葉家的產業使絆子。


    後來被葉林發現,差點兒鬧到官府衙門,葉羅氏這才怕了,花了些銀子給娘家侄女,讓娘家侄女等人別再找麻煩了。


    娘家那頭的人也知曉葉林幾人說到做到,有心不再鬧,麵子上又下不來。


    葉羅氏送了幾十兩銀子之後,乖乖的息聲了。


    葉羅氏氣惱,這迴自己不但沒有撈著銀子,就連自己的體己,也散出去不少,痛恨老二,更痛恨老二家的。


    正當這時,紀香妃出現了,所以才有後來的給葉文宗牽線的事件。


    葉柳隻聽了兩件,就不想繼續聽葉羅氏這渣渣的事兒了。


    擔心葉蘭說下去氣壞自己和肚子裏的娃兒,葉柳忙給她倒了杯水,“二姐,喝口水,咱們睡了吧。”


    葉蘭喝了水,見小妹有些疲憊了,這才住了嘴。


    姐妹倆睡一個被窩,葉蘭很快就進入了夢想,葉柳倒是感慨無限。


    葉羅氏等人怕的,隻是她而已。這些年她不在家,隻怕不止爹娘哥哥姐姐等人心裏擔憂,怕她出事兒了。葉羅氏等人卻是希望她這個煞星不出事最好。


    這幾年能這般拿捏她的家人,可不就是趁她不在。


    如今她迴來了,再不會讓葉羅氏等人總想著欺負她們家了。


    瞅瞅今日那些人的衣著打扮,再看看他們的態度。


    隻怕錢都是從爹娘手中摳出來的。葉羅氏什麽都沒幹,還能那般富有的樣子,葉婷婷一家也是,光靠李木財偶爾去接點活兒,哪裏能讓她穿金戴銀,就連她和阿珩送出去的值個幾百兩銀子的禮物,都不放在心上。


    反倒嫌棄少,想要更多。


    這些人就像是葉家的蛀蟲,偏偏占著血緣關係,爹娘不好處置。


    就算是他們一家搬走,到洛城或者洛雲縣,隻怕也躲不過他們。


    少了她們家,那些人隻怕要重新幹活兒,懶散慣了的人哪裏會習慣。


    得想個法子,把那些人解決了。扭轉她們的想法,葉柳自覺做不到。要麽,就斷絕關係。


    但難道隻與葉羅氏斷絕關係阿爺畢竟不壞。顯然這是行不通的。


    還有葉婷婷,隻怕做出來的事情也不少。昨兒個當著阿珩的麵,都能開口明裏暗裏的要禮物,做事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一味的逼迫。犯在爹娘手裏倒是沒什麽,一旦犯到別人手裏,一定出大問題。


    這廂想著想著睡著了,不想隔日那頭真出大事兒了。


    葉羅氏瞞著所有人,放了印子錢。昨兒個聽說小農莊有人出事兒了,她擔心是自己放印子錢的那家人,早上就去了解了一下。


    不想還真是那家人出事了。


    那家人一共五口人,兩個老人家,夫妻兩,還有一個孩子。


    孩子是獨苗苗,家裏隻有一個,寵得很。


    原本一家和和樂樂的,除了人丁凋零,倒也過得不錯。


    一年前,當爺爺的摔了一跤,年紀大了骨頭鬆,嘎嘣一下,腿斷了。屋漏偏逢連夜雨,摔跤的地方偏巧是在橋上,一下子掉河裏去了。


    腦子碰到一旁的石頭,摔得頭破血流,差點站不起來。


    好在河水不深,磕磕碰碰的摸到河岸邊,卻怎麽也爬不上去了。


    若不是遇上村裏人路過,隻怕一條老命就要交代在那裏。但腦袋磕到,腿又斷了一邊,血流如注,抬迴去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


    原本家裏頭還行,在看了他的腦袋和腿,又休養了大半年,家裏支撐大半繼續。


    原本四個大人,一個不能動,一個伺候。餘下兩個,還能支撐。


    就在幾個月前,兒子又出事兒了,因勞累過度,扭傷了腰,重活兒就幹不了了。


    家裏的活兒全都壓在兒媳婦身上,孫子還打傷了人,被人堵上家門,說要賠錢。


    這一賠又賠了幾兩銀子出去,家裏一下子捉襟見肘。


    老爺子氣得差點兒就中風,跌下樓梯,好容易好了的腳又斷了。


    這迴家裏已經沒有銀子來看了。但這樣熬著也不是辦法。聽說村裏誰誰誰家接了人家的印子錢,能周轉一時,就心動了。


    借了八兩印子錢,打算看好之後趕緊給人還上。


    不想利滾利,存了兩個月的銀子,隻夠還利息。把個一家子人愁的,早晚唉聲歎氣。


    老爺子很快就真的中風了。但這迴又沒錢看,活生生攤在了床上。


    一家子人更是愁上加愁,整日裏忙得累死累活的,卻越來越難還上,更加不敢借錢,也沒人敢給這一家子借。最後活生生把老爺子拖死了。


    千辛萬苦才借了二兩銀子,把老爺子送上了山。


    那家人的兒子扭到的腰還沒好,根本掙不了錢,家裏的活兒都靠婆媳兩人。


    葉羅氏時不時就去催促一番,擔心那家子人還不上銀子。一家子愁雲慘淡。


    婆婆整日勞作,休息不足,倒在了田間,再也起不來。到了晚上,要吃完飯了,婆婆還沒迴來,媳婦兒就去找人,找迴來已經沒用了。


    接連去了兩條人命,小農莊的人憤怒了,現如今整個村子的人都在商量要把葉羅氏做的事情捅出去,讓官府法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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