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好大啊!”高行凱說道。


    水潭裏的水隻有齊腰深,但整個水潭是在一個巨大的半圓型穹頂的中央。探照燈的光,將將能夠照到半圓的頂端。兩人關了燈,發現前麵看到的光芒竟然來自於四周環形的牆麵。


    “這是螢火蟲嗎?”高行凱問道。


    “你家的螢火蟲活在沙漠下麵!”劉成宇嫌棄的說道,他往邊緣走著。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


    “高行凱,你快看!”劉成宇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嗯?咋啦?”高行凱小心的邁著步子。他擔心一不留神又觸碰到了機關。


    “這,這,這.”高行凱連著說了幾個這。


    “這都是夜明珠!全部都是!”劉成宇說道。


    隻見,整個牆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凹槽,有七塊十乘十,以及一塊五成五見方的地方全部被夜明珠填埋。每塊之間間隔一列。就好像積木一樣。


    “嘿嘿!”高行凱樂嗬了一聲,抽出刀就要把夜明珠起下來。


    “別動!再看看!”劉成宇連忙製止住。


    “怎麽了?錢來啦!你我各一半,然後最小的那一塊留給後人!”高行凱說道。


    “你覺得這裏像什麽?”劉成宇突然問道。


    “像什麽?這裏就是一個大廳啊!鑲滿了夜明珠的大廳!”高行凱說道。


    他的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眼裏隻能看到夜明珠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像是天文館裏用來演示星辰變化的全景畫?”劉成宇反問道。


    “天文館?你別說,被你這麽一提醒還真的有點像!”高行凱說道。


    “如果夜明珠是用來裝飾的話,這樣排列不是很難看嗎?”劉成宇又說道。


    “沒錯,這些夜明珠好像是專門放在這裏等著用一樣。就像是工具箱。”高行凱也冷靜了下來。


    “嗯。所以這些夜明珠我們絕對不能輕易移動。如果這裏再塌了,咱倆可就真得交代在這裏了!”劉成宇說道。


    “等等,你前麵說天文館?”高行凱一把拉住劉成宇說道。


    “是啊,怎麽了?”劉成宇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些夜明珠不就是星星嗎?牆上的凹槽就是這些星星的位置。”高行凱說道。


    劉成宇恍然大悟,原來這些夜明珠原本不是這樣排列的。一定是按照某種規律,均勻的鑲嵌在凹槽內。如果按照正確的規律放置夜明珠,這大廳說不定會發生什麽變化。但究竟是什麽規律呢?


    劉成宇忽然想起了中國古代一門古老的學說,占星術!


    星座並不是洋人的獨創。早在戰國時代就已經出現了極其完備的占星學說。即便在盛唐時期,宮廷中都設有司天監這一部門,司天監監正更是肩負著預測國家重要決策的職務。甘德與石申是占星術的鼻祖,他們把黃道劃分為二十八星宿,史記中也曾詳盡的記載二十八宿和天下各州縣的對應表格。五大行星在黃道上移動於不同的星宿之間,當時的占星師都有一張二十八宿域各地州縣的對應表格,以此來預測某些變故的發生。


    但是敦煌這個地名,從漢武帝時期就沒有變化過。劉成宇並不知道敦煌應該對應著哪一個星宿。


    “你的天文好嗎?”劉成宇問道。


    “我隻知道我是金牛座,然後我們在太陽係。”高行凱說道。


    劉成宇有些泄氣,這裏的水不是很涼,劉成宇捧起水洗了把臉。借著頭燈的光,隱約看見水潭的底部好像刻畫著什麽圖陣。


    “這底下有東西!”劉成宇說道。


    “到底是什麽樣的變態建造的這裏!難道他們頭都長到屁股上了嗎?東西都要寫到地上!”高行凱罵道。


    “別廢話了!你我輪著下去看。每次看完上來就把看到的拿筆記下來!”劉成宇說道。


    因為隻有一個探照燈,所以這樣是效率最高的方法。兩人耗費了不少時間才將整個水潭上刻畫的圖陣描摹下來。


    “這能看出什麽?”高行凱對著紙上七扭八歪的圖形說道。


    “如果以穹頂的中心為中央,那麽我們就好像踩在一張地圖上。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的規律,應該每個方向都有七個圖陣。這樣才能夠對應二十八星宿。我們先把漏掉的找齊!”劉成宇沉思了一會說道。


    兩人分頭行動,探照燈給了高行凱。劉成宇接著頭燈的光,西麵和背麵的十四個圖陣全部描摹完成。


    “這中間有一個圓盤!”高行凱說道。


    劉成宇趕忙過去查看,發現在頂部穹頂中央的正下方水底,鑲嵌著一個精致的玉盤。劉成宇站玉盤處,用探照燈仔細的看了看這水潭的底部,發現這水潭的底部並不是一個圓形。剛剛兩人都專注於描摹圖陣,反而忽略了底部的輪廓。這輪廓讓劉成宇有些眼熟。他長年在拍賣行負責安保工作,耳濡目染之下對中國曆史也有不少的了解。他越看這輪廓越像盛唐時期的疆域全圖,這時他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這時唐朝的疆域全圖,那這個玉盤的所在就是帝都長安,也就是現今的西安。以長安為中心,敦煌在當時地處於唐朝和吐蕃的交界處,應該是西方。所以需要的圖陣應該是在西方的。”劉成宇說道。


    “西方星宿,組成的是一個白虎的圖案。所以我們隻要在左側用著七百多顆夜明珠排列出白虎就行了!”劉成宇有些激動地說道。


    “好!你說,我來擺!”高行凱永遠是一個行動派。


    劉成宇按照剛剛描摹下來的陣圖指揮著高行凱。因為有了線索,兩人幹勁十足。有些地方夠不著,劉成宇就和高行凱搭成人梯。沒過多久,兩人就完成了西方七宿的排列。


    “好像,沒有什麽變化啊?”高行凱說道。


    “別急,再等等。”劉成宇又靜靜的感受了一番,發現確實沒有什麽動靜。


    “這是怎麽迴事?到底哪裏錯了呢。”劉成宇想不明白。


    與此同時,地麵上的張叔一行人,已經抵達了先前劉成宇他們停車的位置。


    “張叔,就是這裏了!”秦剛說道。


    “招唿夥計小心些,有發現就用無線電報告。”張叔坐在車裏吩咐道。


    “秦哥!這裏好像埋了什麽東西!”一個夥計吆喝道。


    “給你說了用無線電聯係!你這麽大聲是想把條子都引來嗎?”秦剛邊走邊壓低嗓音訓斥道。


    “什麽東西?”秦剛問道。


    “不知道,就是金屬探測儀的反應特別強烈。”夥計說道。


    “先挖開看看!”秦剛說完就拿過背包裏的工兵鏟,動手挖了起來。


    “張叔,這邊有一輛牧馬人。看樣子是在沙暴以前就到了這邊,然後被埋起來的。”秦剛通過無線電說道。


    “什麽?車裏有什麽東西?”張叔問道。


    “還不清楚,等吧車門挖出來就可以進去看看。”秦剛說道。


    “駕駛證,行車證,還有幾張vip卡,查查這高行凱是什麽人。”張叔看著秦剛從車裏找來的東西說道。


    “恐怕這次咱們被別人捷足先登了。這是從後座縫隙裏找到的,裏麵還有一套鏡頭。”秦剛說著拿出一顆子彈。


    “鏡頭?什麽鏡頭?”


    “就是照相機的鏡頭,整整一套,什麽都有。”秦剛說道。


    “嗯,先讓市裏的人查一查。如果真就是個照相的,那倒無所謂了,八成已經死在沙暴中了。”張叔說道。


    “可是新聞上說沒有傷亡啊。”


    “這裏可是沙漠,每年都不知道失蹤多少人。至於子彈,也有可能是這人帶著防身用的。這些搞野外攝影的,也都跟你差不多,有時候為了拍一張好照片連命都不要。”張叔說道。


    地底下,劉成宇對這夜明珠的排列還是一籌莫展。


    “不對,敦煌不是在長安的西麵。而是在長安的西北!”高行凱猛然說道。


    “對啊,西北麵的話那就應該是西麵和背麵的十四個圖陣!”劉成宇高興地附和道。


    “但是我們的珠子不夠.”高行凱說道。


    “敦煌應該是西北麵的交界處。所以我們隻要擺出一部分的白虎和一部分的玄武就好了。”劉成宇說道。


    “這次換你來!”


    又是一陣忙碌,兩人七手八腳的重新排列夜明珠。就在劉成宇將最後一個夜明珠放進凹槽的時候,整個水潭的底部開始顫動。緊接著,水麵急速下降。先前底部圖陣上的點全部都變成了地漏一樣的小孔,水潭裏的水順著小孔流了出去。


    兩人見狀趕忙向中央的玉盤處靠近,誰料,那玉盤卻緩緩下降,而後又逐漸升起,被一個六方的石柱托在上麵。


    “盤子上有東西!”劉成宇說道。


    高行凱拿起一看,發現這東西好像一個縮小版的蟈蟈籠子。用力晃了晃,也沒有什麽反應。


    “給你,就這麽一個小東西。”高行凱將這“蟈蟈籠子”拋給了劉成宇。


    “快過來!”


    劉成宇還沒來得急接住那玩意,就趕忙說道。


    因為他看到高行凱身後那玉盤底部的石柱上突然冒出陣陣白氣,還發出嘶嘶的聲音。


    “難道唐朝時期就有催淚瓦斯了?”高行凱一邊後退一邊說道。


    “別說話,先把口鼻捂住!”劉成宇說道。


    “看老子把它打爛!我讓你再冒氣!”高行凱說著連開三槍。


    在這種距離下,散彈槍的威力是無與倫比的。那石柱被打的稀爛,就連上麵的玉盤也未能幸免。


    “唿唿”


    誰知道,本來還是緩緩冒出的白氣,此刻卻因為石柱被損壞的關係開始井噴一般的冒出。這白氣的密度高於空氣,所以一冒出來就貼著地。不一會,整個底部就全被白氣覆蓋了。


    “快找找!一定有通風口!否則等著白氣一層層堆上來我們就死定了!”劉成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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