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委員容稟,倘使您公正地治許舒的罪,徐某願出任大周的供奉。”


    徐七公子高聲說道。


    此話一出,不止胡無為眼睛亮了,一幹高官重臣皆來來興趣。


    大周境內,兩大秘地,不僅不聽調,也不聽宣。


    礙於其龐大勢力,和秘地的不可預測,大周朝廷一直也隻能放任自流。


    每年歲尾,甚至還要遣使送上年禮。


    即便如此,這些年來,兩大秘地,也始終沒誰肯對大周朝廷示好。


    如今,徐七公子竟喊出了出任大周供奉的話來,這簡直是破了天荒。


    誰都知道徐七公子,是徐家嫡出的公子,極有可能繼承徐家家主。


    他如果肯出任大周朝廷供奉,甚至意味著整個徐家向大周朝廷地臣服。


    這是多大一筆功績!


    胡無為籠在袖中的手用力握拳,咳嗽一聲,正要頒布許舒罪過,徐七公子又插話道,“在金委員治許舒大罪前,我要他先向我道歉,對,跪地道歉!”


    胡無為皺了皺眉,沉聲道,“徐小友,道歉之事好說,隻是何必拘於此時。”


    在他看來,先將許舒收押了,私底下,怎麽處置都行。


    眼下眾目睽睽,許舒好歹也有官身,如果強迫他當眾下跪,恐怕不得人心。


    徐七公子朗聲道,“我隻有這一點要求,金委員若是答應,徐某立即就是大周朝廷的供奉。


    否則,就當徐某什麽也沒說。”


    胡無為沉吟良久,重重一擊掌,冷冷盯著許舒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向徐七公子賠罪。”


    許舒紋絲不動,仿佛化作冰雕。


    胡無為眉頭微皺,官威釋放,再度喝聲。


    許舒眼中終於有了些神采,適才他真走神了。


    此刻,他靈台之中,元息劍和樓寒徹劍意的交鋒,已經到了尾聲了。


    元息劍生生不息,樓寒徹的劍意卻是滅一縷,少一縷,雙方交戰到此刻,樓寒徹在許舒靈台餘下的劍意,十不存一。


    隨著樓寒徹遺留的劍意衰減,許舒驚訝地發現,靈台漸漸清明,仿佛被蒙了厚厚一層的塵寐,正在緩緩解開。


    這驚人的變化,幹擾了許舒的思緒,讓他甚至沒有專注於眼前的大場麵。


    直到胡無為的喝問再度襲來,許舒心頭怒火狂飆,麵上卻如古井無波。


    “哈哈哈……”


    徐七公子縱聲長笑,仿佛胸中鬱結的萬千塊壘,瞬間煙消。


    他晃身走到人前,遠遠看著許舒,“螻蟻終究是螻蟻,我徐家執掌一處秘地,天眷之族。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衝我齜牙?


    跪下吧,別覺得丟人,再往後,我隻怕你想跪下哀求的機……”


    他話音未落,許舒竟如電光一般飆出,“徐七,接歉!”


    倏地一下,一道劍芒如璀璨焰火一般爆開。


    徐七公子哎呀一聲,才要閃身避開,那本來隻有三丈的“焰火”,忽然衝出百丈。


    狂暴的劍芒之威,如太陽炙烤水汽一般,徐七公子整個人瞬間蒸發掉了。


    狂暴的劍芒餘威,直衝胡無為,霎時間,全場大亂,十餘人被卷飛出去,胡無為也在一位花發老者的護衛下,連退數十丈,差點退入灰霧禁區。


    此刻,幾乎進入輪轉秘境的超凡者,都散落在灰霧禁區附近。


    這邊熱鬧最大,立時吸引了不少觀眾。


    許舒這一暴起發難,頓時轟動全場。


    “這,這不可能!他是劍五,我也是劍五,我的劍芒隻能撲出十丈,他的劍芒為何能撲出百丈!”


    鍾甄立在金長老身後,氣得渾身發顫。


    第三次圍剿許舒的戰役,鍾甄沒有參加,現在敗兵迴歸,他已經知道結果了。


    敗兵們將許舒的本事傳得神乎其神,鍾甄根本不信,直到此刻親見,他被驚呆了。


    “混賬!”


    “找死!”


    “他殺了徐七公子!”


    “反了反了!”


    “來啊,給我打殺了這個狂徒!”


    大門、貴人們全亂套了,唿喝聲紛亂如麻。


    身為金委員的胡無為更是氣得不多的頭發,根根豎起,幹瘦的身子抖如篩糠。


    論地位,胡無為基本已是體製內頂尖的那一撥了。


    在他頭上的,最多不超過雙掌之數。


    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有狂徒敢在自己麵前出手,更沒想到,許舒竟瘋狂到將攻擊矛頭,對準了他胡某人。


    “都給我住口!”


    胡無為一聲斷喝,喝住眼前紛亂,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死死鎖定許舒,“目無上官的狂徒,你當真是要造反?”


    許舒摩挲著徐七公子的儲物環,眼皮也不抬一下,“輪轉秘境,法外之地,這不是金委員的金玉良言麽?


    既是法外之地,許某眼中就沒有上官!”


    許舒初次被圍剿,曾遭遇過大周朝廷的小分隊,他雖沒有唿救,事實上,也沒誰想過要救他。


    即便興周會、南統會、隗明堂,都是大周朝廷多年的心腹之患。


    這檔口,姓胡的出來充上官,許舒自不會慣著。


    他這一番直白表態,簡直震翻全場。


    “我早就說過,這就是個無法無天的狂徒,此人不除,我大周不安。”


    “金委員的權威不容褻瀆,還請金委員下令,誅滅許賊,以正視聽。”


    “區區狂徒,無法無天,不除不足以平我等之憤怒。”


    “…………”


    眾論紛紛,皆要胡無為下令。


    胡無為煩得不行,他很清楚這幫家夥名譽上是都聽自己的,實際上各懷鬼胎。


    不然,這些人真那麽想對付許舒,大可自己出手,何必等自己下令。


    這分明是都存了看熱鬧的心思,要他胡某人頂雷。


    許舒的兇悍,胡無為領教過了,這樣生猛的牛犢子,還得讓更生猛的牛犢子來按啊。


    胡無為瞥了一眼納蘭述,納蘭述不動如山。


    此時此刻,納蘭述的心情極為複雜。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許舒是怎麽從幽冥死氣中逃生的。


    當時的情況,他記得清楚,重傷的許舒連行動能力都幾乎喪失了,怎麽可能從幽冥死氣中脫身?


    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許舒不僅脫身了,而且實力更勝往昔。


    那一招劍意縱橫,絕對不是階序四的體士能使得出來的?


    這才過去多久?難道這小子進階階序五呢?


    納蘭述疑惑之餘,心緒翻湧,一邊想著再觀察觀察,一邊又想著,決不能放任許舒繼續猥瑣發育,必須現在就剪除後患。


    還有三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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