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被擊沉後,日本人經過“調查”,懷疑是美國保全弗來息白”號所為,於是向美國駐日公使遞交了一份抗議書。.tw[]當即,速浪沉沒事件成為人們一個關注的焦點。當事人英弗來息白艦長馬吉芬自然矢口否認,而且還搬出了一個證人——英國遠東艦隊司令斐利曼特。麵對斐利曼特的證言,日方政府接受了美方的解釋,並承認速浪為南洋水師擊沉。盡管如此,世人又有誰會相信,弱小的南洋水師能夠擊沉速浪?當下最流行的一種解釋就是:南洋水師與日本艦隊交戰,恰逢美國艦隊經過。由於袁世凱與洛杉礬保全公司的關係密切,於是美國艦隊出手幫助了袁世凱,並擊沉速浪,擊退日本艦隊。麵對這種說法,袁世凱與日本人都能接受,因為這樣日本大本營不須向民眾交代,而袁世凱也可以繼續扮豬吃老虎。於是,擊沉速浪這一件天大的功勞,被朝廷以“口頭嘉獎”敷衍過去,就連光緒下的嘉獎書都暗含“請來外援,建此奇功”的意思。


    雖然速浪事件被鬧得沸沸揚揚,但人們的目光很快就被發生在海城的戰事吸引過去。自從日軍占領海城後,清軍前後發動了六次收複海城的戰鬥,結果都以失敗告終。1895年1月,雖然東北依然處於冬季,不過急不可耐的光緒下達了總攻的命令。此時得到補充的清軍人數達到人,而聚集在海城周邊的日軍也有近5人。這場遼河下遊的拉鋸戰持續了20多天,清軍以付出10000人傷亡的代價,占據田莊台等地,將陣地推移至海城之下。日軍在這20天的戰鬥中傷亡也不小。共計有陣亡,3000多人受傷。遼河下遊地水,已經被士兵的鮮血染紅……


    1895年1月19日,山東榮成縣成山衛。


    山東半島的成山附近地勢複雜,暗礁潛藏,怪石嵯峨,是著名的海道極險之處。過成山頭而西行,有一個龍須島。這個龍須島是一個半島,由成山大西莊村至臥龍村之間向南伸人海中。此島西南角有數條長礁,挺入深海。似龍須之狀,故名龍須。龍須島東、西、南三麵礁石林立,船隻無法靠岸,惟島後大西莊村以西至落鳳溝村以東的一片海岸,地勢平坦,全是沙灘,適於船舶靠岸。自古以來,這裏就是南北往來船隻避風的好去處,也是漁船的聚泊之所,故當地人稱為“劃子窩”。明朝初年。“劃子窩”是倭寇上岸劫掠的登陸場,因此當地流傳一句俚語:“倭子上岸了”。甚至家長們用這句話來嚇唬啼哭的兒童。為了防倭的需要,明政府設立了成山衛,以此處為停泊水師之所,並在落鳳溝村南嘴修築炮台一座,以控製海口。清雍正年間,這裏設立榮成縣,以成山衛為縣治。從曆史上看,榮成灣就是海防地要地,但是,自從滿人入關以來。從未在成山一帶駐守一兵一卒,落鳳溝村南嘴炮台也被廢棄。


    “報告!我們向內陸深入三千多米,沒有發現中國的士兵駐防,而且這裏東西兩側都是沙灘。便於實施登陸


    聽到手下報告,日本第二軍第六師團直屬偵查連的平山澤七郎大尉向遠處眺望半晌,然後喃喃的道:“恩。看來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砰、砰、砰……”一陣老式抬槍的開火聲響起,平山澤七郎下意識的往前一躍,他趴在地上喝道:“八嘎!你們把中國軍隊引來了!”


    他不遠處的一個士兵道:“我們剛才在岸上迷路,所以向一些中國漁民問過路……”


    “轟——”一發炮彈落在那個士兵藏身之處,頓時將他撕得粉碎,他的一支胳膊在空中劃了一個拋物線,剛好落在平山澤七郎眼前。壓住嘔吐的衝動,平山澤七郎喝令道:“全體撤迴船上!立刻向艦隊發信號!”


    聽到命令,登陸地十幾個日本偵察兵慌不擇路的衝向岸邊。就這短短地數十米距離,平山澤七郎又有兩個手下中槍身亡。


    看著日本人抱頭鼠竄,山東河防軍的營官罵道:“媽的,老子剛把小鳳摟在懷裏,連衣服都沒脫,就讓你們這幫倭子給攪和了……呸,真他媽晦氣!”


    身邊一個千總道:“大人,不妨我們現在殺個迴馬‘槍’?”


    那營官淫笑道:“好,讓小鳳今天好好吃吃老子的這杆大槍……”


    一個炮營的傳令兵跑近道:“大人,現在四門行營炮還在落鳳溝村東的小崗上,是不是……”


    營官不耐煩的道:“誒~我還有公務在看著辦,不要來問我!”


    “可是……”


    “可是個球,我聽上頭說這裏可能有倭人登陸,要我們駐守。你等在此挖掘壕溝,我明日迴來查看,不得有誤!”說罷,那營官


    而去……


    奉命前來守衛“劃子窩”的這票人馬是什麽部隊?他們就是山東的河防營。在清朝地文獻裏有這麽一段記載:“河防營者,河漲則集,漲平則散,無常餉,知局,不知行陣,蓋土夫,非戰兵也”——說白了,這票人是“抗洪搶險”的民夫。榮成縣本無防營駐守,知縣楊承澤以海防吃緊,曾令縣內紳民籌辦防團,稱榮成縣海防總團。這票民團沒有槍支,隻得每人手持一根長矛,時有人稱榮成團練“操練時各隨鼓點舞動,如同演戲一般”。後來,日艦經常在榮成灣出沒,使城裏居民惶恐不安,楊承澤無計可施,隻好張貼告示以安定人心。其告示曰:“照得倭人構釁,現已舉辦防團。倘有賊船近岸,自當調勇阻擋。我民且勿慌亂,致滋乘機劫搶。本縣自示之後,萬勿以身試嚐!”滿紙的空話、套話可以敷衍於一時。而終究無濟於事。楊承澤倒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如果日本人真的打來,自己這些民團恐怕跑得比誰都快,於是便向山東巡撫李秉衡通報了情況。這段時間,日本艦隊頻頻炮擊登州,讓李秉衡慌了手腳。當楊承澤上報榮成發現倭人兵船時,李秉衡不敢動用駐守登州地000規軍,隻得將這支武裝起來的河防營派來駐守。不過李秉衡倒是對地起楊承澤,臨來時還配給河防營兩棚炮兵,攜帶4火炮前來助戰。綿羊即便裝上獠牙。,山東河防營“名為每營五百人,實則隻有三百餘人,帶有舊式槍一支;餘者均是雜役人等,並無其他禦敵武器”。這樣地所謂軍隊,怎能抵禦強敵的進攻?


    1月20清晨8時,當日艦的炮彈落皇西逃,士兵做鳥獸散。駐大西莊村炮兵隊長戴金鎔,見勢難抵禦。把火炮一扔,然後也率隊西竄。此時。成山一帶已無清軍一兵一卒,但日軍還是不敢貿然上岸,又向岸上排轟了兩個多小時,才開始實行登陸。早晨九點,當澤喜七郎再次登上灘頭偵查的時候,清軍早巳潰走。日軍上岸後,發現清軍在海岸沙灘上挖有一道“壕溝“,長約二三公裏,深僅三尺,這不像戰壕。倒像是一條水溝,可見河防營的“土建”技術不錯。大澤率隊向內陸查探,發現清軍在大西莊村的兵營裏有丟棄的文件和尚未來得及吃的飯菜。大澤下令切斷清軍的電線,又率水兵由大西莊西行。在落鳳溝村東地山崗上繳獲了清軍的四門行營炮。上午10點多鍾,日本海軍艦艇和19艘運兵船:備。各運兵船皆放下帶來的板。滿載士兵,由海軍汽艇每次牽引五、六隻駛向岸邊。到21日下4,日軍第一批部隊登陸完畢。是日拂曉,第二批15艘運兵船到達,第三軍司令官陸軍大將山縣.丸同行。23,第三批艘運兵船到達。其戰鬥部隊皆於當天登陸。25日,日本輜重戰馬也全部上岸。


    在榮成登陸的日軍先頭部隊為日本新組建的第三軍,其中第六師團為日本最精銳的一個師團,不僅多由老兵組成,而且火炮等重武器配備最多(是南京大屠殺的元兇之一)。為了此次登陸,大本營對幾個軍的指揮官做了調整:原第一軍指揮官,能征善戰的山縣有朋大將調任第三軍司令官,第一軍由第五師團司令官野津道貫中將接任。不僅如此,為了輔佐山縣有朋,經驗豐富地第二軍參謀長陸軍少將井上光等人,悉數成為第三軍的參謀人員。這樣地安排,足以表明日本大本營已經將山東作為他們突進北京的重要突破口!至25日,登陸山東的日軍36000,第二批登陸部隊也已經在國內集結完畢。


    針對日軍的登陸活動,清政府內部議論紛紛,始終拿不出果斷而切實的對策。當時,在樞府內部,襲擊日本運兵船的主張占了上風。不過此時北洋水師實力大損,主力戰艦僅剩6艘,真的是“守口有餘,出海不足”。而且日本方麵早就做好了對付北洋艦隊出海的準備,其所製定的《聯合艦隊作戰大方略》即稱:“若敵艦駛出威海衛港,應巧妙地將其誘至外海,我主力戰艦(聯合艦隊[~行適當的運動,準備戰鬥。築紫艦及另七艦(赤城、摩耶、愛宕、武藏、葛城、大和、鳥海)則組織陸戰隊,伺機登陸,占領劉公島”。看到山東有危險,就連一直“保船”至上地李鴻章都有所動搖,他曾電令丁汝昌:“若水師至力不能支時,不如出海拚戰,即戰不勝,或能留鐵艦退至煙台。希與中外將相機酌辦為要!”雖然李鴻章還是要保船,但是已經有了主動出擊的決心。


    當朝中一幫子人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袁世凱再次站了出來


    書道:“威海為北洋屏蔽,海軍停泊之所,此處不守路梗阻矣。該處台堅炮巨,炮手亦好,敵船不能攻。故襲後路。此攻旅順之故智也。”說白了,袁世凱主張以陸軍支援威海後路。此時,貴州古鎮總兵丁槐苗帶領25營兵馬剛剛進入山東,準備北上.=作為海城戰役總指揮的劉坤一上書曰:“盡銳趨山東沿海,威海甚危,海軍告急,倭計欲得我鐵甲兵輪,並欲竄擾山東以斷南北糧道,殊於大局有關。海城一帶軍情趨於緩和,諸軍尚多。此二十餘營似非急需。可即令此二十五營取道州等處,直趨煙台,探明威海後路,相機援剿。威海保全後,仍可再令赴山海關。”


    看到大臣們地意見,光緒一麵商於李鴻章,電飭丁汝昌“相機辦理,務須保全鐵甲輪各船”,一麵電飭丁槐苗“所調貴州馬步諸軍,會同山東守軍。迅赴煙台或威海,探悉倭人所向。全力截擊”。另外,為了加強威海後路防禦,劉坤一還提出:軍情既有變化,可令已調近畿的總統甘軍馬步十八營的提督董福樣,即日率老營啟行,由德州、濟南一路前進,以期迎頭堵截”,不他地建議過被光緒毫不由於的駁迴。日軍登陸時,威海後路的登萊二州(包000多人,完全可以抽凋二十餘營趕赴東路迎敵。這將會使威海後路的防禦情況大為改善。起碼可使日軍的行進受阻,而推遲其進攻威海衛的時間。繼之,還可從膠、青二州及本省西部抽調若幹營,增援東路清軍。然後。再調京畿南部曹克忠等軍和兩江陸軍軍來援,以厚威海後路的兵力。若如此,雖不能很快地做到“逐倭下岸”。但必可使日軍的圖謀一時難以實現。此時,日本因國內困難重重,國外列強虎視眈眈,正陷於極端窘困之中。連陸奧宗光也不得不承認:“內外形勢,早已不許繼續交戰。”因此,如果威海戰事能夠持久下去,對中國是非常有利的。然而,清廷始終不願改變重京畿輕山東的戰略部署,多次駁迴了一些官員關於抽調近畿勁旅東援地請求。李秉衡負責威海後路的防務,對戰局也缺乏正確的估計,在布置上平均使用兵力,因而造成了被動的局麵。他獲悉日軍在榮成灣登陸時,先是“電飭威海西麵後路各營,各抽五成馳應”,卻又擔心日軍“難免不從西麵乘隙上岸,因之所派嵩武等營未能全趨東麵,轉致西麵全虛”。其結果,先後派往東路的兵力總共才十營。以區區之弱軍,迎銳氣方漲之大敵,怎麽能阻止其長驅直入呢?


    日軍原先估計,清軍在威海後路集中了一萬多人的兵力,但偵察的結果表明,清軍“並未從各地向威海衛集中,隻有三營新兵於上月到達威海衛,還有兩營正在途中”。見登陸後沒有遇到太大阻力,山縣有朋即可下令兵分兩路,第六師團為西路,由陸軍中將黑木為指揮,負責攻占海陽縣(今山東海陽市)、寧海州(今山東乳山市),阻擊東來支援的中國軍隊;第四師團為北路,由陸軍中將村田直木直指揮,猛撲威海後路。第六師團一路凱歌高奏,登陸後的三天便奪取海陽,同時在行村、小紀、黃崖、朱吳一帶構築防線,與東進的清軍展開了戰鬥。第四師團雖然也進展順利,不過當他們攻至攻白馬河西岸時,遭到早有準備地清伏擊,一名軍官和一個小隊士兵被殲滅,大隊受阻與白馬河東岸。此時,第四軍第七師團也已經登陸完畢,於是第七、第四兩個師團合兵一出,三天便擊潰阻擊的清軍。1月31日,日軍地先鋒已經迫近南幫炮台,這裏已經是威海要塞的最後一道防線!


    當援軍受阻海陽,威海南幫炮台吃緊的消息傳來,光緒完全亂了方寸。而且此刻日軍的第八師團又開始在榮成登陸,若是再發展下去,那麽日軍就不單單是奪取威海那麽簡單,很可能從山東半島打到京城!在後黨的強壓下,光緒向日本派出了陣容空前強大的議和使節團。其中包括張萌桓、邵友、頭等參讚官候選道伍廷芳、二等參讚官刑部郎中顧肇新、內閣侍讀端良,三等參讚官候補道梁誠、候選道黃承乙,隨員兵部候補郎中錢紹、分省補用知府沈鐸等等,共計30多名官/役。使節團光大小行李就120,於2月2乘英國輪船王後號從上海出發,駛向日本。見光緒派出使團,翁同龢上書:“以戰促和”,讓袁世凱帶兵北上“以拒倭人之兵鋒”!


    就在聖旨到達的第二天,兩江陸軍第一師、重炮旅集結完畢,他們將要麵對的是日本陸軍最精銳的第六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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