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時間很是奇怪,有女人有錢有架打就過的很快,可是這些都沒有的話。。。。。。


    隻有沒事找事了。


    李天凡看著慕容誌誠那平時很冷靜的眼神此刻竟然也有點怒火,道這下完了。?


    南宮仲秋更是惟恐天下不亂的說道:“你知道這樣多不夠兄弟嗎?難道三個男人睡一間有什麽了?”


    慕容誌誠接著說道:“做兄弟的有難同當。”


    王纖影說道:“昨晚我和晴兒都沒睡,你身上的傷還沒好萬一有點事叫我們怎麽辦?而且晚上那麽冷,你是在哪過的啊?”


    讓這清高的大小姐為他擔心了一夜,哎,李天凡還真有魅力啊。


    奇怪的是獨孤晴卻沒有說話,反而心事重重的一路心不在焉。


    李天凡知道她在考慮如何麵對冷秋蟬,當下笑著對南宮仲秋說道:“好啦!以後天天和你們睡。”


    慕容誌誠連忙說道:“不行!”


    李天凡好奇的問道:“為什麽?”


    慕容誌誠淡淡的說道:“某些人的頭一碰上枕頭就打雷。”


    李天凡不顧南宮仲秋漲紅的臉笑道:“這不是很好嗎?這樣哪怕有刺客也被嚇走了。”


    眾人莞爾,獨孤晴亦然。李天凡看著落入眼眶的天下第一莊,比之神劍山莊,多了一份霸氣,就憑其十餘年前重創魔教教主一事足已,何況曆代莊主都是不世奇才,隻是到了冷秋禪之子冷無雙,卻因為他武藝難成被七煞盟擊殺,所以雖是霸氣尤存卻實無昔日之威了。


    獨孤晴看到山莊,停下了腳步,眼裏帶過一絲憂鬱。突然肩膀上多了一隻晶瑩通透的手,她知道是李天凡的手,溫暖,堅定。她向李天凡看去,眼中閃過無奈,仿佛在說我知道該怎麽辦。


    門口站著兩人,其中較年長的看到他們,抱了拳道:“在下沙海,在此恭迎小姐和眾位少俠,老莊主已在大堂等候多時,裏麵請。”說完當先入內。


    大堂,一個可以容納上千人的地方,此時僅站著一個人,一個青衣老人。


    這個老人與眾不同,他的老是白發,銀須,他的老是臉上每一條皺紋,他的身子站在那兒,給人肅穆深沉的感覺,瞳孔透明像是玻璃珠,帶著憔悴。


    他就是冷秋禪。


    一個糾集當世十大高手圍殺自己的女兒和魔教教主獨孤天月的人,這樣一個為了武林大義滅親的老人,他現在坦然站在自己的孫女麵前,這個由自己女兒和獨孤天月生下的女兒,說不出的諷刺的是他目中盡是疼惜,慚愧。


    歲月是最好的證明,無論你認為是對還是錯,在漫漫時光消逝中,一切都會明了。


    他看著獨孤晴,說道:“晴兒,你知道嗎?你長的和你娘一模一樣啊!”伸手便把獨孤晴抱在懷裏。


    獨孤晴麻木的呆在他的懷裏,眼眶中卻有著淚光。她一直在想這個害了爹和娘的自己的外公是個怎麽樣的人?現在見了,隻是覺的他很孤單,很寂寞,想來這些年他也沒有開心過。


    冷秋禪抱著她良久,放開了她,目光慢慢的掃過其餘幾人,其間他沒有說話,因為有時候用眼比說話更能看懂一個人。當他看到李天凡的時候,他微笑的問道:“那封信就是你寫的?”


    李天凡也打量他了好久,這時說道:“是的。”


    冷秋禪點了點頭說道:“你好象說有東西要交給我?”


    李天凡拿出了用一塊白布包著的地圖。


    冷秋禪慎重看了許久放進懷裏,說道:“酒宴已經擺好了,你們隨我來。”


    出了大堂,走過兩座高大的假山,一片可以泛舟的碧湖,來到了一處偏廳,廳有四扇門分居四麵,此時大開,每一扇門向外望去都是不同的景色,正中擺了張桌子,二十個人圍坐也不會顯的擠,上麵有十幾道菜,有山珍海味,也有平常小菜,看來燒菜之人很會搭配。


    桌子周圍坐著六個人,冷秋禪一一介紹道:“這位是昆侖派掌門樂淨,這位是鐵劍盟盟主無畏道長,這位是武當派的一鶴真人,嗬嗬,他們是老客人了,這次來找老夫喝酒的。這是老夫的兩個不成材的侄兒,冷淩春,冷淩冬。”


    眾人行過虛禮便一一落座。


    南宮仲秋早餓了,坐下便旁無他人般吃了起來。慕容誌誠看著他不禁笑了笑。


    王纖影坐在李天凡邊上一直沒說話,她看向任何人都是冷著臉,隻有看到李天凡的時候,帶著無限溫暖,柔情。


    獨孤晴坐在李天凡和冷秋禪中間,沒動筷子。


    冷秋禪對她說道:“晴兒,往後的日子你就在這裏住下陪著外公怎麽樣?外公也老了,希望能在有生之年一直看著你。”


    獨孤晴呆了呆,冷秋禪口中的懇切,寂寞,讓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麽,無助的看向李天凡。


    周圍的人都注意到了,也齊齊看向李天凡。


    李天凡倒酒,杯中滿,酒溢。


    “晴兒,你外公至從收到信後就一直晚上睡不著,飯也吃不好,你留下來吧,到底是一家人嘛,外人哪比的了?”冷淩冬瞟了一眼李天凡說道。


    南宮仲秋看見冷秋禪默許的眼神,扔下筷子,雙手一撐桌子就待站起,一隻幹燥穩定的手按在他的肩上,慕容誌誠麵無表情,看著李天凡,桌下另一隻手握在劍柄上,他是不允許任何人對自己兄弟無禮的!何況讓獨孤晴一直呆在山莊也是他所不願意的,沒辦法的是這是人家家內事。


    獨孤晴說道:“天凡哥從我懂事的時候就和我在一起一直照顧我到現在,如果他是外人的話,這個世界上我沒有親人了!”


    一陣尷尬,一時無聲。


    李天凡聰明的腦子自然知道,冷秋禪是不想讓獨孤晴和一個學習魔教武功的人在一起,如果真是溺愛,那麽怎麽會讓她一直住在山莊呢?想來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又怎麽能有一個魔教後代的子嗣呢?恐怕獨孤晴以後就要該名為冷晴了。可是自己憑什麽不讓獨孤晴呆在天下第一莊呢?


    我算什麽?


    李天凡喝下一杯酒,笑了笑說道:“這酒真不錯,不虧是盧州老窖。”接著,看著獨孤晴說道:“你就先住下,陪陪你外公嘛,我過一段時間來看你。”


    不理獨孤晴眼中的憂傷,期盼,他站起,走到慕容誌誠和南宮仲秋身後,雙手分別搭在他們的肩上。


    “我們走吧。”


    走,最好的辦法,離別在即,無謂言多。何況,離別亦是相聚。難道有人可以阻止的了他李天凡?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麽隻是短短的小別,心卻像是被人抓住,沒法動,沒法唿吸,悶,沉重,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清的難受,痛苦。


    依然是滿不在乎的笑容,卻配合了孤單的身影,獨孤晴坐在哪,仿佛一尊玉女石像,沒有人聽見,她正喃喃的說道:“天凡哥,我會來找你的,沒有人可以讓我們分開!”


    李天凡沒有聽見,他的心不在這裏。


    來路依然是來的路,人卻不在,從沒和她溫存過,從沒說過一句愛她的話,為什麽可以和那些青樓女子坦然的愛撫親熱,卻沒有和她。。。。。。


    難道,愛的是她,從小到大一直當她是自己的妹妹,難道,自己錯了?


    一路走過,葉紛飛。


    夜幕中,明月當頭。


    漫漫林海,在搖曳。


    月光穿林海,落葉成金黃。


    李天凡走在金黃的葉霧中,人影模糊。


    灑脫的微笑,因嘴角被霧遮住,像在哭泣。


    離別難免惆悵。


    南宮仲秋,慕容誌誠和王纖影三人看著李天凡一鱟噅誶懊媯一時也無語。


    突然,李天凡停下了腳步。


    隻見小路中間站著三人,分別是樂淨,無畏道長,一鶴真人。


    南宮仲秋走到李天凡身旁,看著三人手中的長劍,一皺眉頭,說道:“三位前輩,有什


    麽事嗎?”


    無畏道長提了一下手中劍說道:“我們特地趕來是想和李公子切磋一下劍藝。”


    李天凡了然於心,淡淡的說道:“那出劍吧!”向前走上一步,似是不想南宮仲秋和慕容誌誠參與。


    南宮仲秋想拔劍卻被慕容誌誠阻止了,並聽他說道:“沒事的,你別插手。”他雖然是這麽說,但還是握緊了劍柄注視著場內,南宮仲秋無奈的也在後麵看著。


    李天凡隨意的從披風中拿出了劍。


    無畏道長獨自上前,到李天凡麵前兩丈,劍出鞘,已在李天凡眉心前四寸!


    李天凡向右一閃,無畏道長一招鐵劍鎖江,緊追不舍。李天凡再閃,離劍三寸而過,劍不停,一時間無畏道長自創的鐵劍無畏劍法已展開,劍勢剛猛霸道,所攻俱是人身大穴與重要脈絡。李天凡在劍影中瀟灑自如,總是在劍及身三寸時閃開,看似危險,卻已讓一旁的南宮仲秋和慕容誌誠放了心,知道無畏道長劍法雖好,但是兩人之間仍有差距,這差距就是三寸的速度,雖險無憂。


    隻有王纖影看不出,憂形於色,慕容誌誠對她說道:“不用擔心,沒事。”


    話剛說完,李天凡恰好閃到無畏道長一開始上前的位子,也就是樂淨和一鶴真人的前麵,此時李天凡背對著他倆,樂淨居然出劍了,而且是昆侖派的最狠毒的劍法,劍過無痕!劍穿過一片落葉刺向李天凡背後的心俞穴,被穿過的落葉成粉碎狀飛散!


    南宮仲秋出劍,慕容誌誠出劍,劍拔到一半時,李天凡躍起,而一直沒動的一鶴真人朝半空的李天凡躍去,劍出鞘,武當派七十二路洗雪劍中最簡練的一招,與雪一線!刺向李天凡背部肺俞穴。無畏道長與嶽淨同時挺身到李天凡左右,一斬後腰部,一削前咽喉,看來勢必要將他斃於劍下!空中三人已組成了一幅極美也極殘忍的畫麵。


    此時,南宮仲秋與慕容誌誠才拔出劍,看到三人已在空中圍住了李天凡,心裏不由一沉,這陣勢一定是早先演練過的,叫旁人根本無從入手救人。


    王纖影更是嚇的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


    時間沒有靜止,隻要沒有靜止,憑什麽李天凡就要死!


    李天凡身子一側,避過背部一鶴真人的長劍,但是這樣仍逃不過一前一後的雙劍啊!


    “錚”隻見一鶴真人的劍貼著李天凡的背部滑過,卻不是向前而是斜斜向上,竟然撞在了嶽淨削向李天凡咽喉的劍鋒上!


    極短的一聲劍擊聲,不是兩劍相交而生,是四劍相交!


    無畏道長手中寬劍斬到李天凡背部卻被他左手的劍帶著鞘硬生生給擋了住。


    每個人都到了下墜的時候了,李天凡在一瞬間化險為夷叫三人大吃一驚,要知道這是三人兩天來在天下第一莊共同演練不止千遍的布局,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僥幸於難的!可是,李天凡卻輕易的化解了。


    在三人招式用老,無以繼力的時候,李天凡出掌,三掌很是平凡,很普通。三人眼看著掌影及身卻無法動彈,齊齊被打飛。


    李天凡飄然落地,臉上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般平靜,自然。


    從地上到半空再到地上隻是短短的彈指間,南宮仲秋和慕容誌誠還有王纖影卻像度過了一日,也許王纖影還不止。


    李天凡走到他們跟前淡淡的說道:“沒事了,他們隻是被我閉住了穴,我們走吧。”


    南宮仲秋高興的說道:“暈了,你小子還真是讓人擔心啊!現在好了,嗬嗬,這樣也好,到底他們也是前輩嘛,隻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設計殺你呢?還有那劍怎麽會向上去的呢?”他又糊塗了,他和慕容誌誠與李天凡雖是交心交情,但是有很多事他們還是沒問,畢竟幾個都是性情中人,結交是和人又不是和背景身世!


    慕容誌誠一直隱約有點明白,雖然沒問,但眼中還是帶點詢問的意思。不光是這樣,南宮仲秋後麵的問題他也是不清楚。


    李天凡仍然淡淡的說道:“我用沾衣十八跌引導內力將劍帶上了點。”


    王纖影就不管這些了,隻要沒事就行。她走到李天凡身邊說道:“天凡哥,你沒事吧,剛才好險,嚇死我了!”語中帶著溫柔,嘴角風情萬般,似驚恐未定,伸手挽向李天凡的胳膊。


    李天凡心中憐惜,微微笑道:“都說沒事了,你還。。。。。。”


    他猛的退開,血花隨著身形晃動噴灑在空中。


    他肋下開了個口子,很大,血從裏麵飛射而出。


    他感到劇痛,肋骨被刺斷了。


    他看見刺斷自己肋骨的匕首正握在王纖影的手中,白淨的玉手上滿是自己的血。


    他呆住了,迷茫了,麻木了。


    他大笑,隨即牽動嘴角嘲笑,轉而為滿不在乎的微笑。


    王纖影堅定的握著匕首,看著不遠處亮起的無數火把,她冷冷的說道:“對不起,但是今晚你必須死!”


    南宮仲秋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匕首,重重的扔在地上,大聲喝道:“你瘋啦?”


    同時,慕容誌誠拔劍。


    同時,李天凡拔劍。


    “錚”慕容誌誠劍被擱開。


    李天凡說道:“不要傷害她,她也是被逼的。誌誠,仲秋,不管如何,你們永遠是我的兄弟!這件事你們別管!他日再相見了!”


    說完,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林間。


    慕容誌誠和南宮仲秋一起追去,哪裏還有人影,他們仍然在找,在飛奔,仿佛隻有這樣才可以化解心中的難受,不解與悲憤!


    今夜,他們親眼看著自己的兄弟受傷,卻無可奈何!


    無數的火把熄了,因為天下起了雪。雪白的雪,輕輕的覆蓋在了地上的黑色的血上,試圖抹去痕跡。


    但是,心靈上的痕跡如何抹去?


    山下有條河,河旁鬆落的泥土一點一點的掉在河裏隨水而流,其中竟有一個人混在一起,他身上的泥和雪被水化開,一轉眼都融入了河水,還有遲遲不肯的,竟然是濃濃的血!


    他像一條死狗一樣的浮在水中,隨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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