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找到什麽?什麽找到了?


    秦軍之中,聽到白衍的話,別說昝壽、顏嶽、於奉、虞魯等人,就是楊彥也都閃過一抹疑惑,白衍言中是何意?


    然而當看到白衍的模樣,瞬間,一個念頭突然浮現在眾人心裏。


    破陣?


    想到這裏,所有人紛紛一臉吃驚,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衍。


    傳言中,當初白起不是都拿方圓陣沒有辦法嗎?


    然而帶著心裏的疑惑,所有人都還未來得及解疑,眼看著楚騎越來越近,馬上就要抵達秦軍側翼,關鍵時候,白衍終於開口。


    “傳令所有秦騎,攻擊楚軍!”


    “顏嶽聽令!領五千士卒,攻楚軍合圍之左翼!”


    “於奉聽令!領五千士卒,強攻楚軍左前!”


    “昝壽聽令!待楚軍左前交戰,繞至楚軍右前,攻其方陣!”


    在一眾秦國將軍的眼中,白衍身穿秦甲,拿著湛盧,毫不猶豫的說出一個又一個命令。


    一時間,聽到白衍的話,所有秦國將軍神情一稟,雖然不知道白衍這些命令背後又是有何意圖,但聽到白衍的命令,所有將領都沒有絲毫遲疑,紛紛抬手。


    “諾!”


    “諾!!”


    昝壽、於奉等人紛紛拱手接令,大聲喊道。


    隨後身穿秦甲的眾人,毫不遲疑的騎馬前去領兵,而早已經等待著的秦國傳令兵,也紛紛帶著白衍的命令,在秦國大軍之中,不斷來往傳令。


    刹那間。


    秦國大軍中,鳴鼓聲再次急促奏響!


    正當楊彥聽著鼓聲,看著側翼與戰場,思索白衍調令時,忽然又聽到白衍開口,便轉過目光看去。


    “逑!楚騎以及側翼的楚軍,看到兵力空虛,定會攻秦軍後方,此戰便交由囚徒營!”


    在楊彥的目光下,白衍對著逑說道。


    而早已經等待多時的逑,聽到白衍的命令,神情滿是堅定,對著白衍拱手。


    “諾!”


    逑目光看向白衍,隨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騎著戰馬朝著大軍後方走去。


    白衍看著逑離開的背影,隨後看向攻來的楚騎、楚軍,之前把所有秦騎調到楚軍右側,便是白衍一直把囚徒營安頓在另一側。


    嘯殺聲漫天,隨著鐵蹄聲迴蕩的平原,天空突然下起少許雪花。


    戰場上。


    隨著楚國大軍的變陣、進攻,整個平原以東的秦國大軍,在白衍的一個個軍令下,全都開始行動起來,一個個秦軍方陣在將領的統領下,開始朝著戰場走去。


    項樂騎著戰馬飛奔,統領著楚騎,原本還以為會遇到秦軍挽救而來的秦卒,而當看到秦國大軍的舉動,望著白衍居然還敢把側翼、中軍,調往戰場,將最薄弱的後軍表露出來。


    一時間,項樂大喜,眼神滿是陰狠的看著秦軍,瞬間拔出腰間佩劍。


    在項樂眼裏,白衍的舉動,無異於找死。


    然而此時的項樂怎麽都沒想到,秦軍後方,在項樂以及所有楚將,甚至是昌平君眼裏的疑兵、虛兵,此刻那些士卒全都看著楚騎,神情沒有絲毫懼意。


    什麽人最了解楚騎,那當然是楚人楚卒。


    在囚徒營中,無數楚人麵孔的秦卒,在聽到逑的命令後,眼神都滿是殺意的看向殺來的楚軍。


    當初,為楚國而戰的他們,先是眼睜睜的被楚軍將軍、將領所拋棄,而後楚國拋棄他們不說,更把戰敗的過錯,歸責於他們,在楚國缺乏糧草之時,楚王居然命人,率先去搶奪他們家中孤兒老弱的糧粟。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都是吃父母勞碌之食長大的人,更別說成千上萬的囚徒營士卒,家中還有妻兒。


    想到如今對麵殺來的楚國士卒,吃的都是他們妻兒老弱過冬的活命之糧。


    一個個囚徒營的男子,心中怒火中燒,微眯的眼神中,滿是淩厲。


    他們想要用手裏的利劍、長戈,看看對麵的楚卒、那些楚將,腹中有多少糧粟!


    轟轟轟~!!!


    “殺!”


    看著兇勇的楚騎,已經衝殺到眼前,囚徒營的方陣中,一個個士卒臉上,沒有絲毫恐懼,伴隨著逑的號令,無數囚徒營的士卒,麵目猙獰的拿起利劍,長戈,悍然衝鋒,與衝殺而來的楚騎,交戰在一起。


    原本在項樂、昌平君、以及所有楚將的預料中,隨著楚騎與楚國大軍的進攻,秦軍根本來不及結陣防禦,待楚軍攻破秦軍後,趁機擊潰秦軍的疑兵,彼時整個戰場上的秦卒士氣定然一蹶不振,慌張之餘,秦卒定會產生潰逃之念。


    然而,麵對在白衍調離秦軍側翼後,把薄弱之處展露在楚軍麵前,等項樂統領楚軍突襲而來時,這才發現,本該潰逃的秦軍疑兵,結果全都是一個個兇悍不要命的秦卒,拿著長戈便衝上來。


    項樂懵了。


    這是怎麽迴事?這些秦卒不是疑兵?不是白衍強逼而來裝扮秦卒的百姓?


    還未等項樂想明白,在平原以東,整個秦國大軍人海後方,數不清的楚騎士卒發現,秦軍不僅僅不懼怕,甚至在他們尚未收起長弓之時,便紛紛衝殺上來。


    慌亂之餘,楚騎士卒隻能拿起長戈、利劍迎戰。


    刹那間,整片平原以東的遼闊區域,瞬間成為戰場,一個個秦卒在楚騎的衝刺下,被撞倒或者被長戈捅刺而亡,然而接踵而至的一個個秦卒,在楚騎眼中,如同一個個不要命的瘋子、餓虎,不斷衝上前,把一個個楚騎或刺、或砍、或拉,隻要楚騎掉落下戰馬,瞬間被被諸多秦卒砍得麵目全非。


    很快,不過接觸的照麵,無數楚騎就發現,這些秦卒不僅僅不要命,還似乎十分了解他們楚騎如何交戰一般,很多以往楚騎操練時的進攻方式,在這些秦卒進攻下,不僅僅毫無作用,甚至反被秦卒借勢利用,不斷砍殺他們。


    隨著交戰的時間越來越久,死的楚騎越來越多,所有楚騎全部都懵在混亂的戰場上。


    伴隨著昔日優勢不複存在,陷入焦灼的楚騎,麵對沒有被擊潰的秦卒,再也發揮不出騎卒的優勢,反而在混亂的戰場中,越陷越深。


    “項將軍!不好!這些秦卒並非疑兵!”


    騎著戰馬,在項樂身旁的楚騎將士,望著混亂的四周,醒悟過來後,臉色慌亂的看向項樂,大聲說到。


    項樂哪裏需要提醒,在交戰最開始,便發現不對勁,預料之中秦軍疑兵不僅沒有看到,反而在戰場後方,全都是不要命的秦卒精銳。


    看著四周所有楚騎不斷出現巨大的傷亡,還沒等項樂迴過神,看著兇勇殺來的秦卒,不僅僅前方的楚騎難以抵擋,就是前麵不遠處的部將,也紛紛在秦卒長戈利劍之下,倒下戰馬。


    “撤!”


    項樂在驚唿聲中,連忙帶著其餘部將,以及所有楚騎,朝著另一側殺去,想要殺出混戰,前往秦軍更後方,再次選擇其他秦軍薄弱之處。


    但沒衝出多遠,項樂便發現,整個秦軍後方戰場,密密麻麻的秦卒早已經殺來,楚騎退路不知何時被堵死,入眼之處,全都是楚騎慘死在秦卒的利刃之中,到處都是楚騎的屍體。


    “將軍當心~啊!”


    忽然間,項樂聽到身後傳來痛苦的慘叫聲,還未來得及轉頭看去,便被一名秦卒手持長戈,在半空中揮來。


    項樂連忙持劍抵擋,然而已經揮舞的長戈,即使項樂有利劍抵擋,但殘存的力道,依舊讓項樂在戰馬背上坐不穩,而這時候,另一名秦卒,拿著長戈,在混戰中,趁著項樂身形不穩,直接在混戰中,翻滾上前,拿著利劍,狠狠的砍向戰馬的一條腿。


    瞬間,項樂胯下一鬆,整個人都倒在地上。


    兩個秦卒見狀,紛紛拿著長戈、利劍上前,想要趁機殺死項樂。


    而看著殺來的兩個秦卒,項樂起身的瞬間,隻能匆忙站在地麵上,拿劍與秦卒廝殺。


    格擋挑開長戈,抓住長戈之後,項樂一劍劈在秦卒的臉上,伴隨著鮮血飛濺一身,項樂側身躲過身旁秦卒的持劍捅刺,隨後拿著佩劍,全力一劍,刺入秦卒腹部。


    “該死……!”


    項樂終究是從小習武之人,在砍殺兩名秦卒後,身上滿是血跡,不過正當項樂想要拔劍出來的時候,卻發現,眼前這名秦卒,口角滿是鮮血,卻依舊死死的抓著他的手不放,那眼神……


    似乎是仇恨、不甘、瘋狂……


    項樂瞬間有些失神,不是與秦卒交戰,也不是第一次殺秦卒,但項樂從未在任何一個秦卒身上,見過這樣的眼神,驚慌間,項樂全力狠狠拔出佩劍,看著倒地的秦卒,確認已經死去後,這才看向四周。


    一直以來都以為秦軍後方都是疑兵,故而項樂方才沒有毫不猶豫,便統領楚騎衝鋒,按照正常的情形,就算不是疑兵,是秦卒,在楚卒的衝殺下,也定然會潰敗。


    然而此時,看著到處都是楚騎被秦卒砍殺的身影,望著楚騎如今連後撤突圍都做不到,到處都是秦卒、楚卒在四處混戰的場景。


    項樂慌了,滿是疑惑與不解,一切都超乎此前的預料,但眼下,連脫身都做不到的情況下,隻能等後續的楚軍早些抵達。


    “殺!”


    “殺!!”


    項樂看著四周越來越多的秦卒,望見他後,眼中滿是貪婪之色,項樂哪裏不知道,自己的頭顱在秦卒眼裏,便是爵位、賞賜。


    看著殺來的秦卒,項樂把心一橫,隻能再次提劍,再次與秦卒交戰。


    另一邊。


    在秦國大軍前方,騎著戰馬的楊彥,清楚的看到,三萬多囚徒營士卒,隨著一部分將士與楚騎交戰在一起,其餘的囚徒營士卒,在看到楚騎身後源源不斷的楚軍殺來,也紛紛衝殺上前。


    也直到這時候,楊彥方才驀然發現,白衍設立的囚徒營,遠非尋常士卒那般簡單。


    而目光再次看向正前方的戰場,楊彥看著原本沒有任何陣型的秦軍,突然開始有條不紊的,形成一個前所未有的防禦姿態。


    是巧合,還是……


    楊彥一臉驚奇的看向身旁的白衍一眼。


    忽然間,想到白衍方才所說的話,楊彥忍不住神情一震,莫非白衍,真的有把握破陣?


    …………………………


    蒲隧平原上。


    隨著一個個秦軍方陣抵達戰場之中,無數秦軍士卒手持長矛、長戈,再次與楚軍交戰在一起。


    原本楚軍的方圓陣,在一個個楚軍方陣士卒,手持長矛的進攻下,猶如一個不斷蠶食秦軍的巨口,而眼下隨著秦軍方陣援兵到來,本該會被巨口繼續吞噬秦軍方陣,卻讓整個楚國大軍的進攻,頓時陷入僵硬。


    這一幕同樣也被戰場後方楚國大軍看到。


    “怎麽迴事?”


    “這……”


    楚國大軍中,不管是項權、屈異、虞定等楚將,還是戰車上的昌平君,望著戰場上的情形,全都瞬間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以及疑惑的神情。


    “怎會如此?”


    昌平君此刻有些懵,看著戰場上的局勢,眉頭緊皺,仿佛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


    為何方圓陣會突然露出疲態?


    縱觀此前成百上千次推演,無一例外,從未有過如此……


    “不可能!”


    恍惚間,昌平君本能的搖頭。


    待迴過神,昌平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相信,白起、項燕二人,都攻不破的方圓陣,如今白衍統領秦軍就能破解。


    “傳令!增兵右前,防中左,後軍上前!”


    昌平君此刻也顧不得那麽多,沉住氣後,站在戰車上,對著傳令兵下達號令。


    伴隨著楚卒傳令斥候,騎馬起忙去傳令,昌平君與屈異、項權等人,全都一臉緊張的望著戰場,全神貫注戰場局勢的一舉一動。


    “秦騎突襲了!!!”


    突然間,當聽到轟鳴如雷的鐵蹄聲,如山洪海嘯一般在平原上響起。


    在屈異的驚唿聲中,昌平君與所有楚國將軍紛紛順著動靜看去,似乎便看到楚國大軍側翼,秦國鐵騎與邊騎兩支騎卒洪流,匯聚在一起,數不清的秦卒放下弓弩,從馬背上取下一根根長戈,拔出秦劍,一邊對準楚軍,一邊朝著楚軍開始發起奔襲衝鋒。


    望著洶湧而來的秦騎,昌平君麵色一凝,目光滿是警惕,不過此時黃瑕領兵在側翼,昌平君不相信,鐵騎能突破防禦。


    目光再次看向前方的戰場,就在一轉眼的功夫,昌平君赫然發現,就在秦軍方陣不斷參與戰場,楚軍所有方陣,都隱約開始出現混亂的跡象。


    “後左居前,前左後撤……”


    昌平君繼續下令。


    “前中後撤!”


    在昌平君不斷說出的軍令中,所有楚軍傳令斥候,飛速來往於楚軍主將以及個個軍陣之間。


    站在戰車上下達命令的昌平君,此時隨著一個個命令,神情再也不複之前的淡定,隨著戰場越發焦灼,慌張的麵容上,額頭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浮現少許汗水,雙手也死死抓著戰車橫梁。


    怎麽可能?絕不可能!


    昌平君望著戰場愈發混亂,隨著秦軍越來越多的投入到戰場之中,楚軍方陣已經完全失去作用,一時間,神情開始逐漸不安起來。


    在平原以東,在秦國大軍最前方的位置。


    白衍看著戰場,目光一動不動,一直握著湛盧,騎在戰馬上。


    白衍身旁,楊彥此刻騎著戰馬,看著戰場上局勢,目光滿是疑惑,真能破解楚軍方圓陣嗎?


    還不等楊彥思索多久,片刻後,就在戰場上,隨著秦軍一個個方陣的調動,忽然間,楚國大軍中,兩個楚軍方陣,居然不知不覺撞倒一起。


    看到這一幕的瞬間,楊彥瞳孔一怔,微張著嘴巴,滿臉震撼。


    “破陣了!”


    寒風之中,騎著戰馬的楊彥,看著戰場上所發生的一幕,眼中盡是驚駭。


    曾經讓白起都無法化解的方圓陣,如今真的被白衍破解!


    楊彥不敢想象,這件事情傳出去,會讓整個天下何等震動!


    看著遠方平原上的戰場上,一開始對秦軍形成巨大威脅的楚軍方圓陣,蕩然無存,楊彥還來不及從震驚之中迴過神,便已經聽到身旁的白衍,下令全軍攻楚!


    “殺!!!”


    “殺!!”


    刹那間,聽到白衍的命令,整個秦國大軍,所有將軍、將領,所有士卒,在秦軍密集的鼓聲中,紛紛朝著戰場上殺去,聲勢浩浩蕩蕩。


    在一眾親信的保護中,楊彥突然發現,白衍也騎著戰馬,手持湛盧,緩緩朝著戰場走去。


    “將軍……”


    楊彥心頭一驚,想要阻攔,畢竟如今戰場楚軍雖然軍陣被破,但戰場上依舊十分混亂,白衍這時候若是進入戰場,若是有個損傷。


    然而楊彥方才開口,話還沒說完,看著白衍的背影,忽然想到什麽,沉默下來。


    戰場上。


    昝壽、顏嶽、於奉等秦國將軍,當看到楚軍方陣大亂之時,紛紛一臉振奮,騎著戰馬,毫不猶豫的命令所有部將,盡數衝殺楚軍。


    就連戰場上,此前已經有些潰敗的秦軍防線,看到身後人海人海一般的秦國大軍,朝著戰場衝來,這時候也再次對楚軍進行反攻。


    而與秦國大軍不同,隨著楚國大軍的陣法潰敗,被浩浩蕩蕩的秦國大軍抓住機會,無數楚軍士卒在混亂之中,望著排山倒海一般殺來的秦卒,不斷後退,再也顧不得其他,混亂之中,無數楚卒都知道敗局已定,都趁亂紛紛逃跑,想著趁著秦軍沒有包圍他們之前,趕緊逃離。


    從剛開始數十人,再到數百人、數千人、最後過萬,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戰場後方的楚國大軍中,昌平君站在戰車上,看著戰場上的情況,麵色滿是蒼白,嘴裏不斷低喃‘不可能’‘絕不可能’。


    項權、屈異、虞定等楚將,看著楚國大軍潰敗,望著秦軍已經全部殺來,所有人也都是一臉驚慌,滿是絕望的看著四周。


    當發現側翼黃瑕被也潰亂的軍陣影響,無數秦騎已經衝殺進入戰場之內,所有楚國將軍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楚軍潰敗,他們所有人,都將在劫難逃!


    但此刻所有人都還十分疑惑,項樂呢?


    蒲隧平原,雪花下得越來越密集,數不清的雪花,從半空中落在平野上、落在一具具屍體,或者插在泥土的長戈、利劍上。


    嘯殺聲響徹平野,隨著楚軍潰逃的聲勢已經阻擋不住,屈異等楚將也在嚐試逃跑,然而與楚軍士卒不同,騎著戰馬,在眾多親信護衛下的楚將,秦軍又怎會注意不到。


    戰車上。


    昌平君感受著馬車顛簸,看著禦馬的將士勒住戰馬,望著四周無數秦騎,團團包圍著馬車。


    看到這一幕,昌平君心中滿是不甘,明明準備得萬分妥當,明明都已經除掉二十萬秦軍,明明天時地利人和皆在,為何最終還是戰敗。


    白衍!


    隨著腦海裏的念頭,昌平君慕然發現,不管是秦國滅趙,秦國滅魏,秦國攻楚,皆因白衍。


    若非白衍,楚國怎會連連被楚東的秦軍掣肘,昌文君、景騏,怎會被殺,眼下又怎會有這一戰。


    或許沒有白衍,一切都該如意料中的那般,李信兵敗,有方圓陣在,就是秦國派遣王翦,也拿楚軍無可奈何。


    “白衍,悔不該當初留汝之命!”


    昌平君閉上眼睛,心中滿是悔恨,或許當初,他就該不計任何代價、後果,也要除掉白衍。


    許久。


    感受著漫天雪花,昌平君緩緩睜開眼睛,當發現四周鐵騎並未上前擒拿自己,有些疑惑。


    隨後,昌平君便看到,白衍騎著戰馬,手持名劍湛盧,在鐵騎之中,緩緩走來。


    瞬間閃過三道黑影,還沒等昌平君反應,便聽到嗯哼聲,轉過頭,便看到不管是禦馬的楚卒,還是身旁手持彎弓,以及長戈的楚卒,身子全都一軟,頭顱上赫然都插著一枚箭矢,慘死在馬車上。


    身後傳來木盒滾落的聲音,以及親信滾落馬車的動靜。


    看著這一幕,昌平君望著四周那些鐵騎、邊騎,這些北方驍勇之騎,緩緩轉過身,走下馬車後,彎腰小心翼翼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木盒,用幹淨的衣袖,拂去木盒上的雪跡、泥土。


    車軸滾動的聲音響起,昌平君沒有理會,泛紅的雙眼中,隻有懷中的木盒。


    直到一個馬蹄聲傳來,昌平君方才停下,抬起頭,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在秦國鹹陽王宮,見過無數次的少年,這段時日讓充滿仇恨的白衍。


    “白將軍,許久不見啊!不曾想,吾與昌文君,敗於將軍之手!將軍之才,無愧嬴政之厚信……”


    昌平君察覺到,四周鐵騎全都退離百步之外,不準任何人靠近,看著翻身下馬,緩緩走來的白衍,輕聲說到:“吾乃秦王嬴政之親,白將軍莫非要在此處,砍下啟之首級?”


    在昌平君內心之中,他不怕死,也不怕嬴政下令殺他,但他還是想在臨死前,去見嬴政一麵,因為就算死,他也不會讓白衍好過。


    而眼下昌平君深知自己都已經兵敗,白衍應當沒有再殺他的理由,畢竟當初他與白衍也算同僚,並未翻臉,雖然他背叛秦國,但若是把他這個叛臣,昔日秦國右丞相,押送去鹹陽交給嬴政,遠比殺了他,對白衍而言要更好。


    “白衍不想殺昌平君,可若是不殺,白裕之仇如何得報?高奴那四千多將士,又如何能瞑目?大梁城內,那些將士的死,如何得以安息?”


    白衍來到昌平君麵前,一字一句的說著,隨後目光,緩緩看向昌平君。


    昌平君抱著木盒,聽著白衍的話,平淡的麵孔中,肉眼可見的變成一臉驚駭,恐懼的神情,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帶刀照顧老婆,也跟著高燒了,抱歉,昨天欠一更。


    今天吃了點藥,現在還低燒,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退燒。


    大大們記得照顧身體!流感,氣候反複,真頂不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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