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臨淄城內,公子升、田儋等人,不斷在馬車內催促馬夫趕路,可秦軍攻來的消息,讓此時城內一片混亂,來往擁擠的百姓,手持長戈、利劍要去城樓的齊國士卒,以及慌亂奪路的一個個士族馬車等等……


    不管公子升等人如何著急,馬車就是在城內,難以行進半分。


    “公子,眼下怕是出城,也為時已晚!”


    田橫掀開布簾,看著眼前混亂的臨淄街道,皺眉間,迴頭看向公子升。


    “不如出城去見白衍一事,交由吾與堂兄,公子前去王宮,先將此事,稟明齊王,請齊王動身,前往城外麵見白衍雙親!”


    田橫建議道。


    公子升與田儋聽到田橫的話,對視一眼。


    “秦軍就要抵達臨淄,此時讓父王出城!若是秦軍對父王不利,那該如何是好?”


    公子升反問道。


    田儋也在一旁點點頭,田橫的建議自然是好,若是齊王能夠出城,親自麵見白衍的家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若白衍當真出身寒微,不愁白衍家人見到齊王後,不勸說白衍效忠齊國,領兵撤離。


    可……此時讓齊王出城,這未免也太冒險了些。


    “公子,昔日楚懷王被秦國誆騙,可楚國,不僅並未有亡國之危,反而秦國舉動,引來天下眾怒,諸國伐秦……”


    田橫看著公子升的疑惑,猶猶豫豫間,聽著馬車外的騷亂,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對公子升解釋道。


    一番話。


    聲音不大,可落在公子升與田儋耳裏,卻讓二人麵色驚變。


    田橫是什麽意思?這是說,齊王若是被秦軍抓去,對齊國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來,城內的齊人百姓,齊國士族,昔日諸國舊族,全都會萬眾一心,抵抗秦軍,就連昔日親秦的官員,見到秦國的舉動,都不會再敢有言語阻攔。


    “不行!此乃父王,升,絕不能行不義不孝之事!”


    公子升貴為齊國公子,從小便與無數大人物在一起,可此時聽到田橫的話,公子升的臉上全都是慌亂,眼中滿是害怕,最終搖頭否決田橫之言。


    而一旁的田儋,反而聽到田橫的話後,愣了愣,反應過來,立即與田橫對視一眼,看著猶猶豫豫的公子升,二人都有些皺眉。


    話已經如此直白,二人想到在齊國王宮內,轡夫子的話,想到齊王已經忌憚他們。


    “也罷!是橫失言,望公子莫怪!”


    田橫對著公子升打禮,言語之中還是歉意,似乎對於方才所說,都是他的無心之言,別往心裏去。


    見到堂兄田儋疑惑的眼神,田橫並沒有解釋,而是繼續看向公子升。


    “不過若齊王不出城,彰顯其誠,恐公子與吾等三人,也難勸說白衍,眼下既然到處都是慌亂的百姓,難以出城,不如吾等先去學宮如何?請祭酒與諸老一同商議,尋破解之策!”


    田橫說到這裏,轉頭看向一旁的田儋,給其一個放心的眼神。


    “白衍乃是田瑾弟子,學宮田瑾故友眾多,白衍定然念及舊情,如此一來,不管是祭酒帶人去見白衍,亦或者祭酒跟隨齊王出城,都無需擔憂齊王安危,公子以為如何?”


    田橫看向公子升,再次說道。


    公子升看著田橫的目光,看了田儋一眼,隨後想了想,點點頭。


    “好,先去稷下學宮,去見祭酒等人,把此事告知他們!”


    公子升緊張的說道。


    倒也不怪公子升緊張,而是方才田橫的話,實在是讓公子升嚇一大跳,心有餘悸間,能冷靜下來,已經實屬不錯。


    田橫見狀鬆口氣,不著痕跡的與田儋對視一眼,二人眉宇下,眼神都閃過一抹陰狠。


    齊國滅國在即,若是不想成為亡國之人,他們不能再顧及公子升的感受,他們就不相信,事後公子升真會殺了他們二人,殺了所有宗親,殺了往日所有支持公子升的官員、士族。


    ………………………………


    水村。


    木屋門前,白衍一步步從屋內走出來時,已經身穿秦甲,頭戴秦國大良造的爵弁,腰間佩戴著的,更是名劍湛盧。


    別說村子長大的耕農百姓,就是那些士人,以及跟著湛氏多年的霧,看到白衍的模樣,全都不敢吱聲,而眾多被抓起來的村民,臉頰上一片淚水,滿是後悔。


    很難想象,二十幾歲、三十幾歲、乃至四十多歲的健壯男子,一臉害怕的趴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手腳瑟瑟發抖,大腿間更有一股水跡蔓延。


    “將軍,這些人應當如何處置?”


    牤對著白衍拱手詢問道。


    白衍本來看向爹娘滿是笑容的臉上,聽到牤的詢問,目光看向那些方才要打父親、搶兄嫂的人,眼中盡是冷漠。


    不過還沒等白衍迴複牤,這時候一名將士,便上前稟報,說有一名自稱是令史的齊國官員,想要求見將軍。


    “帶人過來!”


    白衍聽到將士的話,想到此前那令史的舉動,並沒有拒絕。


    “這些人全按秦國律令,私鬥尋事,搶掠人口之罪處罰!”


    白衍對著牤說道。


    白衍沒有讓將士們直接殺死那些村民,而是按照秦律來處置,既然鐵騎到來,那白衍,便不想在父母麵前殺人。


    白衍不想讓父母害怕他。


    當白衍轉過頭,望向一臉慌張,眼神看過來時,滿是陌生的爹娘。


    “爹!娘!兄長,衍兒這一身衣物如何?”


    白衍故作笑意的問道,不管是神情還是語氣,與轉頭之前,判若兩人。


    可是不管白衍再是如何,在孇氏與衍父眼裏,作為從小就是村民,除了臨淄沒去過其他地方,也沒見過什麽大人物的夫婦二人,突然看到自己的次子,穿著一身衣甲,腰間佩劍的模樣,短時間,還是有些恍惚陌生。


    特別是聽到次子說話之時,一旁的院子內,二十多個村民,全都哭喊著,哀求著被秦卒押走。


    “求求將軍,放過我們!!!”


    “親家,我們錯了!親家!!女兒、女婿,爹娘錯了!!快救救爹娘!”


    撕心裂肺的哀求聲,傳遍小苑的每一個角落。


    一開始那些人有多蠻橫,有多無理欺人,那麽這一刻模樣,就有多讓人好笑。


    然而不管是誰,膽敢掙紮反抗,鐵騎將士直接就會拿起拳頭,或者腿腳,全力一腳腳踩踏在其腦袋上。


    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有多兇狠,從屍山血海中活過來的將士力道有多重,看著那些村民男子不過挨兩下,好一點的頭破血流,奄奄一息,重直接伴隨著聲響,一動不動,從這一點便能看得出。


    這一幕。


    讓小苑內外,所有看到的村民,全都隨著秦軍一腳腳,而一次次顫抖,露出驚恐萬分的眼神,望向那些鐵騎將士,目光滿是恐懼害怕。


    “衍兒!”


    孇氏或許是不忍心,或許也是沒經曆過這些事情,在骨子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命關天的思想根深蒂固。


    於是聽到那些村民哀求、哭泣被拖走的模樣,孇氏本能的迴過頭,看向白衍。


    “娘,若是方才無人,可知兄嫂下場?可知兄長與父親,會被如何?”


    白衍看著善良的娘親,沉默數息,笑容散去,隨後輕聲說道。


    連白衍都不敢想象,若是無人倚仗,他們一家人會是什麽結果,會是被人如何欺負。


    白衍知道娘不忍心,看著父親那陌生又熟悉的眼神望過來,白衍滿含歉意的看向父親一眼,隻能希望父親能理解。


    “抓住那幾人!”


    白衍轉頭,沒有再留情麵,直接指著娉的良人,以及那四名士人。


    “吾等皆乃齊人!吾等皆乃齊國之人,汝等秦人何來抓我?將軍,放過我們!!”


    “將軍,吾等錯了!還請放過吾等!!!”


    娉的良人看到秦卒過來,一臉恐懼,還想訓斥幾句,然而望著越來越近,眼神比臨淄巡吏還要兇神惡煞無數倍的秦卒過來,這下徹底慌了,連忙跪在地上,對著白衍磕頭。


    而那名叫做閆流的士人,以及其他三人,早已經沒有半句廢話,跪在地上不斷求饒。


    這一幕。


    讓小苑外的水村村民,全都安靜的看著,迴想方才他們都不敢招惹,隻能討好的幾個士人,如今這般模樣,這巨大的落差,讓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水衍,看著如今穿著秦軍衣甲,命令秦軍將士的水衍。


    “將軍!吾等錯了!!!”


    霧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看著身旁,被抓起來的幾名士人,看著幾人淒慘求饒的模樣,霧渾身冰冷,轉過頭,麵色蒼白的看向水衍。


    這時候,還不等霧聽到,水衍要如何處置這幾人,便看到小苑外,臨淄城內的令史,身穿齊國官服的老官員,已經跟著秦卒,快步來到院子內。


    “齊臣魏習,拜見武烈君!”


    令史來到院子內,當親眼看到昔日帶路的那名男子,已經穿上秦軍衣甲,頭頂著秦國大良造的爵弁,令史連忙上前,對著白衍打禮。


    在墓地時,意識到昔日帶路名叫衍的男子,便是秦大良造白衍後,令史沒有絲毫猶豫,便帶人離開墓地,而離開墓地的令史,並非是選擇立即迴臨淄,而是直接來到水村這裏。


    這幾年之間,秦國吞並天下,而如今,秦軍鐵騎不久,就要抵達臨淄城外,令史一大把年紀,怎會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又怎會不知道,不管秦齊如何,這都是他的一次機會。


    隨著打禮,禮還沒有行完的令史,還未抬頭放手,便聽到院子內外,到處響起的驚唿聲。


    “武烈君?”


    “武烈君?”


    “武烈君!!!!!”


    小苑內外,不管是瑟瑟發抖的霧,還是被將士押著的閆流幾名士人,亦或者是娉的良人,甚至是水村的村民。


    當所有人聽到令史的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武烈君?什麽武烈君?那明明是水衍,不知為何當上將軍,並且能調令秦軍鐵騎的水衍……


    衍?


    武烈君?


    武烈君,白衍!!!


    刹那間,一個念頭,緩緩從村民的腦海裏響起。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後,全都臉色大變,瞪大瞳孔,一臉驚訝駭然的全都望向小苑內,那個身穿秦甲,帶著爵弁的男子。


    白衍!


    水衍便是白衍!!!


    水村的水衍,便是秦武烈君白衍,臨淄城內,傳得沸沸揚揚的秦國大上造!!!


    這一刻,別說霧與所有村民懵了,就是衍父、孇氏,也都微微張嘴,神情呆滯、木然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向令史,隨後看向身旁,穿著秦甲的次子。


    自己的兒子,自己的次子,便是這些年來,到處都在流傳的秦國將軍?


    那個在秦國位高權重,不僅有封地,還是秦王嬴政心腹的白衍?


    衍父那老實木訥的臉上,徹底懵了,孇氏也好不到那裏去,而水壽更是如此,一臉迷茫的看向自己仲弟。


    一旁,筠寒那依稀還能看到淚痕的臉頰上,此刻也麵無表情,怔怔的看向自己的小叔子。


    白衍?


    她聽過無數遍的秦國名將,她長子乃至村中孩童,爭吵過無數次要當的秦國將軍,居然……


    是自己的小叔子?


    小苑外。


    所有人都麵露呆滯的看著水衍,看著水衍對著令史還禮的模樣。


    白衍說什麽,小苑外的水村村民,此刻已經聽不到,所有村民此刻腦袋都在嗡嗡嗡的響。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從小到大,被他們嘲笑的水衍,便是這幾年,外邊四處流傳的秦將白衍,為秦國領兵滅魏,破楚的人,那個秦國將軍!


    所有水村的村民都驚呆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對視一眼,隨後便是臉色煞白,眼中滿是驚恐、害怕……


    “完了!完了!完了!”


    突然,一個婦人癱軟坐地,麵色無神的模樣。


    村民紛紛轉頭看去,這才看到是餸婦人,一臉害怕的模樣。


    見狀,村民都能理解,畢竟當初這個餸,往日裏沒少嘲笑水衍,更是經常當麵嘲諷、欺負小時候的水衍,哪怕是麵對護子的孇氏,餸也沒客氣,沒少與孇氏吵架,言語之中也諷刺過孇氏。


    如今。


    看著小苑內,那個小時候被餸嘲笑的小孩,眼下已經身穿秦軍衣甲,帶著爵弁,命令一個個秦軍鐵騎士卒,再想到方才那些前來欺負衍父一家的其他村子村民。


    別說餸,就是曷與其他村子的婦人,隻要是那些與孇氏爭吵,或者嘲笑欺負過水衍的人,此時全都腿腳發抖。


    而往日與餸嘴巴一樣厲害,喜歡背地裏說人壞話的曷,更是腿腳顫抖間,一股水液,順著褲子流落地麵。


    村中的男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個麵色恐懼,看著四周,還有遠處都有秦軍士卒,手持長戈或者利劍、弓弩看守,望著那些目光兇狠的秦軍士卒,誰都不敢亂動。


    可一想到,若是水衍怪罪他們,那他們一直以來的好日子,恐怕就到頭了,再也不能自由的在家中田野來迴,日升而出,日落而歸,甚至連命,都保不住!


    想到這裏。


    村裏的男子,一個個的臉色,要多害怕就有多害怕,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要多後悔就有多後悔,六神無主的村民,此時全都慌亂的左看右看,希望能求助於村中的老者,或者與衍父一家關係還不錯的人,希望他們能幫幫說說話。


    小苑內。


    白衍與令史還禮後,便轉過頭,在兄長的注視下,一步步靠近。


    “兄長,這下可否告訴仲弟,方才是何人,動手打的兄長?”


    白衍停下腳步後,便直勾勾的看著兄長,望著兄長臉上的傷,看著兄長被打的模樣,白衍再一次詢問。


    不過與之前詢問不同,這一次,白衍身後,卻是站在一個個驍勇善戰的秦軍將士,更有宴茂、牤等秦軍將領。


    “仲弟……”


    水壽看著自己的仲弟,望著仲弟那熟悉的眼神,關心的語氣,短短一句話,便讓水壽陌生的情緒逐漸在心中消失,而聽著仲弟的話,水壽哪裏還不明白,仲弟這是要為自己做主。


    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傷時,水壽沒有哭,而眼下仲弟的一句詢問,卻讓老實的水壽,眼中泛起水潤。


    看著仲弟穿著秦軍衣甲的模樣,威風凜凜的模樣,水壽揚起欣慰的笑容,似乎在說,仲弟長大了!


    可以為他這個兄長,出頭了!


    但對於仲弟的詢問,水壽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水壽不知道,他這一開始口,方才打他的幾人,會被如何仲弟如何對待。


    “是他,方才是他,將軍,武烈君!方才吾沒有動手,是他們打的人,是他們!!!”


    “武烈君,是他們,方才是他們四人,打得最厲害!”


    白衍看著兄長水壽,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與兄長對視一眼,緩緩轉過身。


    這下,就是兄長不說,白衍也已經知道。


    “仲弟!”


    水壽看著仲弟水衍轉身,猶豫間開口。


    白衍迴頭,給水壽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轉頭朝著那幾人走去。


    看著求饒的幾人,沒人知道白衍對一名將士說了什麽,隻看到那幾名士人,直接被秦軍士卒拖走,離開院子。


    在所有村民的注視下,白衍來到霧的麵前。


    “方才多謝!”


    白衍隻說一句話,看了霧一眼,便轉頭離開,並沒有行禮。


    霧怔怔的看著白衍的背影,意外、驚喜、興奮、失望、後悔等等情緒,讓霧內心大起大落,此刻霧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方才他若是硬著頭皮,不顧對方的身份,硬是給衍父一家撐腰,那該有多好。


    如此一來,眼下白衍定會記得他的恩情。


    如今的衍,可是秦國武烈君,秦王嬴政的心腹啊!


    霧一臉頹廢絕望的看著白衍離去的背影,整個人近乎崩潰,悔得心裏發苦,方才真的是蒙了心,對方的身份,就是得罪了又能如何。


    他姐夫可是臨淄士族啊!如今無數士人都想巴結的人!


    怎會怕一個與鞠駛沒有密切關係的人,別說有密切關係,就是鞠駛本人,又能如何!


    “武烈君!”


    霧實在不甘心,忍不住輕聲開口。


    當看到四周鐵騎將士,看到那些兇神惡煞,目光讓人膽顫心驚的秦軍將領,霧被嚇一跳,當看到白衍停下腳步,霧方才鬆口氣。


    見到白衍迴頭看過來,霧壯起膽子。


    “若是有機會,在臨淄城內,霧可否在酒樓備酒,宴請武烈君?”


    霧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此刻霧也隻能祈求,白衍能看在他們從小便認識,又在機緣巧合下,在陽夏見過麵,方才他也的確為白衍一家說話的情分上,給他一次機會。


    霧一想到若是白衍答應,那在臨淄城,別說臨淄的士人如何,就是姐夫,怕也會一臉討好的跟著他一同去。


    霧清楚,隻要一頓酒宴,在其他人眼裏,他便也能算是秦武烈君的人。


    安靜的小苑內。


    白衍沒有迴答霧,而是轉過頭,來到兄嫂身旁,看著滿眼忐忑的小束兒麵前,彎腰抱起自己的侄兒。


    “叔父帶束兒去騎馬!”


    白衍說道,與兄嫂對視一眼,隨後轉過頭。


    “爹、娘,鐵騎已經南下,即將抵達臨淄城外,衍兒要去山外邊統領大軍!”


    白衍說道。


    這裏會有將士留下來看守,自己就在臨淄城外領兵,若是爹娘想見他,隨時都可以去。


    看著本能點頭的爹娘,白衍知道爹娘眼下需要時間冷靜,白衍也不著急讓非要讓爹娘一下子適應過來。


    “兄長,晚一點兄長再去接束兒!”


    白衍離開前,看向兄長一眼,特地囑咐兄長晚一點再去接束兒。


    小苑外。


    水村的一個個村民,看著走出來的水衍,身後跟著令史以及一個個秦軍將領,秦軍將士。


    此刻,所有村民全都緊張害怕的吞了吞口水,誰都不敢抬頭,似乎生怕水衍看過來,注意到他們。


    安靜的氣氛中。


    也不知道是哪個村民,突然呢喃一句。


    “那老婦人說的,都是真的!”


    若隱若現,恍恍惚惚的語氣響起。


    一時間,不少村民都愣了愣,很快便反應過來,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曾經一個老婦人說過的話,一句被他們所有人嘲笑過很多年的話。


    “我外孫,定會比你們有出息!定會有明君賢王為我外孫,封卿拜將!”


    ……


    與大大們解釋一下,昨天媳婦不舒服,來迴去醫院,晚上十一點多發章節上去,沒多久淩晨就又帶著媳婦去急診,不騙人。


    今天一章寫不了多少內容,白衍在秦國的經曆太多,在秦國的收獲,遠遠不是生活在村子,見識不多的衍父、孇氏,能短時間內接受的。


    畢竟衍父、孇氏做夢都想不到,以前他們聽到的秦國名將,是他們兒子。


    歸家篇也到末尾,不管是衍父、孇氏的反應,還是其他事情,剩下的便跟著劇情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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