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衍迴到客房之後,關上房門,便再次來到桌子旁。


    正當準備坐下來,繼續撰寫竹簡之時,突然發現桌子上的竹簡,和方才他離開時,位置不一樣。


    “有人來過!”


    水衍眉頭一皺。這時候他突然明白,為何白映雪會找他。


    原來是想讓他離開房間。


    “但目的是什麽?”


    水衍還是有些疑惑。若是白氏的主意,那大可在他去見白仲之時,便命人進入房間。


    況且眼前的竹簡一看就知道位置不對,如果是白仲想要查他東西,絕對不會讓這種‘毫無經驗’的人前來。


    來房間的人,很可能白仲並不知道!


    水衍起身來到包裹初,果然看到衣物和竹簡都被動過。檢查了一番,發現什麽都沒有丟失。就連那塊他不想帶著的玉佩,都在裏麵。


    “按照白氏的能力,明天便能把身份弄好!明天,便離開白氏。”


    水衍心中說道。


    眼下隻等身份弄好之後,他便立刻離開白氏。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有時候真的很不好受。


    他不管做什麽,都要顧及白氏,但白氏之人,卻肆無忌憚。


    看著什麽東西都沒有丟失。


    水衍迴到桌子旁,跪坐下來,拿起竹簡和刻刀,再次刻寫。


    等明日身份弄好,他就會離開白氏,故而眼下必須要抓緊時間,把這一卷寫出來。到時連同其他竹簡,一同讓呂氏商鋪的人,帶去齊國。


    水衍心中也有一絲慶幸。


    還好因為他沒有什麽能拖小蘿莉幫他轉交給外祖母,故而也沒有寫什麽家書之類的。否則方才很可能就被進屋之人發現。


    客房內。


    水衍跪坐在桌前,拿著刻刀,靜靜的撰寫著故事。


    而在一個角落,在一塊有著精致圖案的布簾後麵,白君竹此刻一臉煞白,美眸之中盡是惶恐不安,甚至喘氣都害怕被發現。


    方才她放好玉佩之後,便準備離開。


    卻無意間看到桌子上的竹簡,心中不禁疑惑,鄒氏隻有少年一支血脈,如今鄒父已故,少年有初來秦國平陽,怎麽突然撰寫竹簡。


    帶著疑惑,她便上前觀看一眼。


    而也就是這一眼,便讓她沉迷其中。


    寥寥幾十個字,雖然不多,但卻讓她明白。少年似乎在寫一個‘故事’,一個讓人忍不住想看完的故事。


    她從小熟讀古籍,對於流傳千古的名士,她都有看過。但少年在竹簡內撰寫的故事,似乎她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


    她疑惑少年到底在撰寫那個名士,當她看向包裹,她有預感,答案很可能在包裹內的那些竹簡裏麵。


    想到還有少年不會迴來那麽快,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弄清楚少年到底在撰寫那個名士,為何她從未知曉。


    之後的事情也沒有出乎她的預料。那些竹簡裏麵的內容,不是她以往看過的兵書,古典。全都是記載著一個故事。


    雖然找不到前部分,但就是後麵的內容,都讓她看著看著,一時無法自拔。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世間還有這般故事,雖然沒有絲毫授人之道,甚至沒辦半分深奧,識字既懂。


    但就是這樣樸實無華,卻讓她本意就看一眼,結果看著看著,便入了迷。


    當聽到外麵的腳步聲時,她迴過神之後,才驀然驚醒,她忘了她還在少年房間之中。


    想走,卻發現為時已晚!!


    客房內,隨著房間內一直很安靜,一直緊繃的白君竹,才悄然鬆口氣。那少年似乎並沒有想到有人還在屋內。


    布簾後。


    白君竹抬起頭,此刻美眸之中,盡是絕望。


    在白氏之中,從小到大不管是在長輩眼裏,亦或者在堂兄堂妹眼裏,她都是知書達理,才貌雙全,不僅美名在外,學識更是被讚許有佳。


    想要娶她為妻的士族之人,數不勝數。


    眼下。


    她不敢想象,若是被少年發現,那她該如何解釋她為何在這裏!


    若是被長輩知道,她又如何與長輩解釋?


    哪怕她是幫小妹物歸原主,但這個方式,也與小妹‘行竊’無異。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她這輩子都沒臉見人。


    布簾後。


    又不知道過去多久!白君竹感覺小腳都有些麻。


    聽著外麵一直都沒有動靜,最終白君竹還是抬起纖手,小心翼翼的把布簾掀開一個小小縫隙,那清冷絕色的俏臉上,美眸偷偷望向外麵一眼。


    看著安靜空曠的屋內,透過木架,白君竹很快便看到木架後的少年,正背對著她,跪坐在桌子哪裏,專心刻寫竹簡。


    隨後白君竹又偷偷看向另一邊,當看到房門緊閉之時,清冷的美眸中,再次浮現一抹絕望。


    .......


    白氏府邸內。


    “長姐長姐!”


    白映雪一路小跑,來到長姐的閨房,進去之後,卻發現並沒有長姐的蹤影。


    看著長姐的房間內,並沒有人,白映雪俏眉微皺,似乎疑惑長姐到底去了哪裏。方才她帶著少年離開那麽久,長姐早就放好玉佩才是。


    甚至按照預期之中,可能她都還沒與那人比試,長姐就已經離開客房。


    “莫非是母親有事找長姐?”


    白映雪輕聲呢喃一句,方才長姐並沒有去通知她,如今又不在房間。那麽最大的可能。便是父親母親,或者祖父有事叫長姐離開。


    想想也是,昨日長姐與那人取消婚約,很可能經過這件事情。祖父和父親母親不想再耽擱,也和她一樣怕那人後悔。故而叫長姐過去,問問長姐在蒙家、李家之間。長姐更中意那一家。


    早日與讓長姐與蒙家、李家訂婚,省得夜長夢多。


    “應是這樣!”


    白映雪點點頭,覺得長姐應該在祖父哪裏。故而便沒有多想,關上房門,轉身朝著自己的閨房走去。


    在白映雪的閨房之中。


    伴隨著幾名侍女將水倒入寬大的木盤內,在簾子外,白映雪也悄然退去身上的衣物。


    伴隨衣物掉落在地上,一雙纖長白皙的雙腿,一步步在地麵上的木板走著。


    微微一陣水聲。


    很快,白映雪躺在木盆內,那動人的俏臉上,盡是一臉安逸。


    白映雪想到方才的比試,從水中伸出細手,看著手掌中紅彤彤的,頓時俏臉就有些委屈。


    她怎麽都想不明白。父親花了那麽多金子,給她請來的劍師,怎麽她在那少年麵前,她居然如此不堪。


    還有......


    “敢嫌棄我!”


    白映雪腦海裏,想起在客房時,因為她著急,故而差點貼在那人腹部。她還沒有開口,那人居然後退了兩步,與她拉開距離。


    那模樣,似乎生怕與她靠得太近!


    腦海裏一想到那少年的模樣,白映雪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真如像外人說的那般動人,與長姐一樣是那般美。


    看著水中許久,白映雪確認自己沒有變化之後。


    “哼,我倒要看看,日後你能娶到什麽樣女子。”


    帶著一絲怨氣,白映雪呢喃道,似乎隻有這樣想著,才能心裏好受一些。


    正當白映雪洗浴之時,突然一直守在外麵的侍女,小步走了進來。


    “薛夫人讓奴婢前來詢問,白君竹去了哪裏?”


    侍女來到木盤旁的簾子外,輕聲對著白映雪說道。


    “長姐?長姐不是在母親哪裏嗎?”


    白映雪聞言,眨了眨眼,美眸滿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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