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清早。


    “他走了?”


    伴隨著下人前來稟報,白仲愣在原地。


    “怕是我們白氏,終究失了禮。”


    白仲的正妻紀氏,也忍不住搖搖頭。


    白仲想到這兩日之事,沒說什麽,隻是讓下人把那少年留下來的玉佩,拿給白岩。


    一間寬敞的房間內。


    “什麽?”


    “他天未亮,就離開了?”


    聽到這個消息。白岩與薛氏互相對視一眼。


    下人將一塊玉佩放在桌子上,隨後便告退。


    “走了也好,畢竟取消婚約之後,他與我們白氏,便再無瓜葛。”


    薛氏說道。


    在薛氏眼裏,那少年之所以來這裏,起因便是十五年前的往事,如今已經處理妥當,白氏也已經彌補少年。那日後,少年便與白氏沒什麽關。


    如今那少年一走,她也剛好想想,君竹的婚事。


    還有一年,君竹便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提前考慮清楚,還是好的。


    是與蒙氏聯姻,還是與李氏聯姻。


    “那小子,倒是硬氣!”


    白岩點點頭,沒說什麽,不過看著玉佩的時候,眼中還是閃過一抹複雜。


    常年行商的白岩,怎麽可能不清楚少年留下玉佩的用意。


    白君竹的閨房內。


    白映雪急急忙忙的來到房間,看到白君竹之後,俏臉滿是喜色。


    “長姐!”


    白映雪看著長姐又在窗旁看古簡,忍不住上前,一臉笑嘻嘻的坐在長姐對麵。


    白君竹看了白映雪一眼,便不再理會。


    “長姐,他走了!”


    然而小妹白映雪的一句話,卻讓看著竹簡的白君竹,美眸一動,隨後恢複如初。


    “聽說天還未亮,他一聲招唿都不打,便不辭而別。還把玉佩給丟在房內的桌上,沒有帶走。”


    白映雪開口說道。


    她也沒想到,昨日那個背對著她們少年,今日一早,天還未亮,便不辭而別。


    見到長姐還是不像理她,顯然氣還未消,白映雪說了一會,便隻能委屈巴巴的離開長姐的閨房,不打擾長姐看竹簡。


    不過白映雪不知道的是。


    在她離開之後。


    白君竹放下了手中的竹簡,看向窗外。


    與往日不一樣,或許白天的經曆太過驚險,或許是聽到少年的離開。


    此刻白君竹的腦海裏,不斷浮今日在客房時的畫麵,有些無法靜心。


    每當想起那少年,跪坐在桌子前,撰寫竹簡的畫麵。


    想起那個讓她沉迷的故事。


    想起昨日他明明知道有人常在房間,卻沒有讓小妹難堪。


    想到少年明明比她大不了多少,卻心有這般心智,不僅練過武,還識得秦字。


    白君竹清淡的美眸,滿是疑惑。


    若是練武、苦學,她還可以理解是為了奪得功名利祿,振興鄒氏。


    但昨日。她又親眼見到,那少年用刻刀在竹簡內,撰寫著一個故事。


    他都已決心入伍,為何要費時費力,將故事刻寫在竹簡內?


    況且,為何故事隻有一部分,前半部分的竹簡,又在哪裏?


    不知為何,白君竹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好奇。


    ......


    官道之上。一個少年牽著馬,帶著一把劍,走在官道之中。


    正在這時候,十餘名秦國騎兵,剛好路過,見到少年,連忙勒住戰馬。


    “你是何人?”


    為首的秦國將領攔住了少年去路,開口詢問道,隨後目光滿是疑惑的看著少年身上的‘秦甲’。


    說是秦甲。但這名秦國將領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甲胄。雖然依舊能看得出是秦甲,但很多地方明顯都經過再次串聯。原本手臂和小腿沒有的地方,如今都綁有甲片。


    少年似乎見到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從懷中掏出驗證身份的木牌,交給眼前的秦國將領。


    “他這一身,怕是超過兩千錢了吧!”


    “差不多!”


    “估計是那個士族子弟,或者是商賈之子。”


    十幾名騎兵騎著馬,打量這少年,紛紛互相開口議論道。


    眼前少年的‘秦甲’實在太怪異了些。


    這個怪異指的不是醜,恰恰相反,少年的‘秦甲’格外好看,比正常的秦甲好看許多。更重要的是,防護一看就知道遠超普通的秦甲。


    就是他們也忍不住有些眼紅。


    不過他們心中也清楚,單看著上麵多出諸多的甲片,沒有千錢左右,根本弄不了。考慮到自己的歲俸。


    還是算了!


    “平陽城!白姓,名衍......”


    秦國將領騎著馬,一手握著馬繩,一手接過木牌,看了看上麵的畫像,隨後又看了看少年。


    “平陽白氏?”


    秦國將領開口問道。隨後把木牌還給少年,


    少年點點頭。


    曾經他是水衍,但如今,他已經是白衍。


    其實這個名字,一開始他也有點不怎麽習慣。


    好在不斷在心中默念白衍、白衍、白衍.....


    叫著叫著,也就慢慢習慣。


    對於眼前的秦軍將領知道他叫白衍後,便說‘平陽白氏’,他並沒有什麽反感。甚至可以說,若是不是為這個,那當初他就不會去與平陽,借白氏之姓。


    “你去何處?”


    按道理,證實白衍的身份後,秦國將領便不會再詢問什麽。


    但將領卻很好奇,眼前平陽白氏的子弟穿著一身,準備要去哪裏。


    “迴大人,白衍此番,便是要入伍!”


    白衍聽著將領的詢問,笑著說道。


    然而他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別說將領,就是其餘十幾名騎兵士卒,也紛紛為之一愣。


    “他要入伍?”


    “白氏又有人要入伍?”


    在知道那少年是白氏之人後,那十幾名騎兵士卒本就十分意外。畢竟隻要是秦人,都曾經知道平陽白氏,祖上可是何人。


    如今聽到這白氏之人,居然要入伍。他們如何能不驚訝。


    “入伍?”


    將領一臉詫異,目光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名叫白衍的少年。


    他也沒有想到,平陽白氏,居然又有人入伍!


    白氏這三十年中,少有人入伍,在似乎聽說隻有白仲三子白裕一人。


    如今。白氏又有一人,要去入伍。


    “將軍可是去藍田?可否順帶一程。”


    白衍想到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將領,便從懷中取出一份竹簡,遞給將領。


    這份竹簡也是白仲命人給他的,用於入伍。


    將領接過竹簡,看完之後點點頭,並沒有拒絕白衍隨他一路同行去藍田,把竹簡還給白衍。


    “隨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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