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冬子該等急了,老五和天欣加速趕去了蕭家。老五還挺矛盾的,冬子這小子,自說自話就跑出寨子,膽子越發大了,得給點教訓才好,因此一路有些故意耽擱;另一頭又擔心他見識少,人老實,被人欺負去了。


    天欣感覺背後的男子散發出陣陣糾結的氣息,仰頭去瞅他的下巴,繃得緊緊的。


    “喂,你擔心小冬啊?不會有事的,好歹是皇城嘛。”


    “冬子可不像你這麽滑頭。這孩子從沒一個人離開過寨子。”老五其實也不是真的怕什麽,隻是……擔心。


    “你怎麽像他爹似的。小孩子不給他出來闖闖,以後不出趟的。不見世麵的孩子,要變成鄉巴佬的。”天欣安慰起老五,又想起老五都沒怎麽進過城,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鄉巴佬麽。


    老五見天欣眼裏閃過捉狹的笑意,知道她又沒什麽好心思,於是惡作劇般地用胳膊假裝勒緊天欣的脖子――看你個丫頭使壞!心情倒放開了,沒這麽擔心了。


    天欣配合地翻白眼吐舌頭――勒死個人了!


    “小丫頭!調侃老子!”老五心中有一丁點兒暖意,這丫頭還想安撫他?該拿她怎麽辦哦,明明是個要人照顧的娃兒,還想反過來顧著別人。


    打鬧中,漸漸近了蕭府。找了個隱蔽處,兩人下了馬,老五讓天欣與水藍就地等著,自己準備四處去探看一番,找找小冬。天欣於是提起戴著練功裝備的小細腿,用力踢飛這家夥,讓他快去找人。


    才踢一腳,就覺得背後怎麽有冷颼颼的小風兒。天欣轉頭去看,拐彎牆角處立了個小身影。正靜靜地瞟著他們兩……不是小冬又是誰呀!糟糕,被他看見欺負他哥兒了,要遭怨恨了!


    老五三兩步就跑過去,把冬子的領子一提:“小崽子,翅膀硬了!”


    冬子掙紮著推開老五,皺著眉頭不太開心:“五爺,你怎麽欺負歡妹妹!”


    老五一愣,天欣也不解,兩人望向冬子――咋這麽說?


    冬子見狀,說道:“不然歡妹妹幹啥踢你。她這麽柔弱的小姑娘。定是五爺惹惱了她她才反擊!”


    好嘛……天欣成神了。含羞帶臊,天欣撓撓腦門,真叫人不好意思。小冬這孩子就是實在,說話這麽坦白!


    與此同時,老五腦門上三條黑線……真不值,老哥不如一個“膽小”妞!冬子這還是第一次這樣對他呀!女人,不對。女孩子,真特麽是老虎!


    兩人思緒漂浮中互望了一眼――這娃子不能帶著進蕭家!腫木辦?


    得,天欣一拍腦門:“反正我有事兒要去西市辦,先一塊兒去西市吧。”


    老五是無所謂,跟著天欣享受自由行;冬子也無所謂,尾行就好……


    一行人變了路線。往西市去。卻是不敢正大光明,因為,天欣現在是名臉了。城裏四處貼著畫像,西市怎麽可能漏了。


    正是傍晚時分,天色已暗,天欣領著一大一小倆男子,從小巷子溜進西市的家。當然沒從正麵進去。去的是後門。


    欲進門,而門不能開。什麽情況?天欣有些莫名。難道強盜占了自己的窩兒?西市雖然嘈雜,卻是有序而穩定的存在,這麽短時間,不能是變了天吧。她給老五使了個眼色。


    老五縱身一躍,輕輕鬆鬆翻了進去,小心地從裏頭打開後門,把天欣和冬子迎了進去。


    三人小心翼翼往裏頭探,卻見燭火隱隱透出――有人!


    老五停下腳步,轉頭看天欣――怎麽著?你的地盤你做主。


    天欣抬手指指身後,讓老五和小冬在後頭待著,自己進去瞧瞧先。


    舉步維艱,天欣身佩重物,行動甚是不便,可也不能在這有賊出沒的院子裏頭脫卸裝備吧!硬撐著往裏頭挪,覺得有些怪異。透過窗戶瞧,有個人影端坐在屋裏,還是個女子。


    女飛賊?天欣伸手沾了點唾沫,用力戳窗戶紙。


    屋子裏的女子似有所察覺,放下手中的東西,抬頭看了看。天欣立馬蹲下藏匿,卻覺得這人影看著怎麽那麽熟悉。


    藉著燭光,天欣透過窗縫,仔細辨認。


    哎喲!這不就是咱創業路上的首位員工――翠姑女職員嘛!


    腦子一下就high起來,天欣一個箭步推門進屋:“親,我來了!”


    翠姑左手拿著繡活兒,右手正拿著針撓著頭皮,傻愣愣瞪著破門而入的天欣,好久才反應過來:“欣兒,你怎麽來啦!”說完,倏地立了起來,緊張地往天欣身後瞧,“他們呢?匪徒沒跟著來?你逃出來了?”


    “誰說我被綁的?好端端的呢。”天欣拍了拍神經兮兮的翠姑,讓她定定神,隨後招手讓門外兩男的進來。


    翠姑依舊傻愣愣瞅著老五和冬子,又轉臉瞧天欣:“蕭府都出銀子懸賞了,都說你被拐走了。還有,都傳說你是二爺外室養的女兒,二太太要認你做親閨女。真的假的呀!他們是誰呀?”


    “真個p,你瞅著我像個外室的娃兒?”天欣如今豪放起來,人在屋簷下的時光一去不複返啦!迴頭指著老五和小冬,“這兩,我的跟班兒!嘿嘿。”


    老五一張老臉青得發黑,小冬一張嫩臉閃著光芒。


    翠姑有些詫異,望向老五,小臉兒泛點兒紅暈:“這麽說,你不是蕭府的小小姐了。你做了哪兒的小主子,能有這麽大的跟班?我瞅著,長得像官爺!”


    官爺?這是讚美麽?老五一頭汗。


    翠姑又看向小冬:“這是小廝吧,挺乖巧的。”


    小冬猛點頭,這個純真的娃兒明顯魔怔了,把‘寨主孫女’擺在了絕對權威的位置上。


    翠姑見他可愛,也對他笑笑:“還是年紀小些好使喚,看著聽話得很。”眼神轉到老五那處,又觸電般轉了迴去。心道,這男子雖然悲情了些,倒也是個玉樹臨風的好模樣,怎地做了跟班?


    看完跟班,翠姑想起來問:“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你去見過恩公了吧!”


    “這兒是我家呀!”天欣忽然想起自己的某一次規劃中曾經安排過翠姑,於是笑盈盈地說道,“你恩公啊,是不是柳家公子呀!”


    “恩公不是柳公子!就是你說的那個貴人呀!柳公子是他指派了來幫忙的。”翠姑以為天欣不知道,預備詳細的告訴她。“原來就像你說的,這位貴人常公子真是這麽好的人哪,不僅幫我贖身。還給我吃住的銀兩,說是什麽預支!柳公子也是為他幹活的,說是常公子不方便拋頭露麵。也是,這麽好心的公子,必定是個高貴之人。弄不好還是皇親國戚什麽的……”邊說,翠姑的眼睛裏邊冒出了心形泡泡。


    天欣和老五同時感慨――姑娘,你是不是恨嫁呀……


    計劃是天欣跟柳儼如定下的,她心中自然清楚。


    創業路上需要個男性合作夥伴,天欣覺得柳儼如甚是合用,那日隱白帶她去了柳家。與柳儼如一拍即合。那好幾個時辰的交談中,天欣與柳儼如計劃得頗為周密,一個創業組織就此誕生。杜撰了個幕後的貴人。是為了方便行事,也叫人拿不出錯來,反正一切推到幕後人身上。


    隻是這柳儼如也真是起名兒起巧了,居然用了個“常”字……天欣想起了前世的名字――常歡。如今又要用到了,怎不叫人感懷。


    “常公子讓你在這兒看我家的鋪子吧。”天欣按著計劃中安排的問翠姑。


    “嗯。才來了三日而已。說是過幾日給我安排個夥計負責買賣。柳公子把要賣的貨物都送來。我隻負責做帳房先生。他們與我簽了合約的,真的有你說的那些好處!說起來。真要好好謝謝欣兒你!你家的鋪子賣給常公子了?怪不得你說與常公子有些淵源呢。”翠姑越說越感恩戴德起來。


    “盤了一半給常公子。”聽翠姑說完,天欣忽然就想到了小冬的利用價值!轉身含著笑對小冬招招手:“小冬,你來,給你看好玩意!”


    天欣把任爹爹給做的木工活兒拿出來,展示給大家看,還有那些棋牌類玩具、木玩神馬的,邊展示邊解說,把大夥兒說得一愣一愣的,甚感興趣。


    “小冬,你看這些木工,你可會做?”天欣帶著和善的笑容,給小冬下套……


    小冬仔細端詳著木工活兒,過了一會才迴答:“我還差點吧。這活兒都趕上我爹了!”


    天欣開口前,對老五眨了眨眼:“小冬,你可願意留下幫忙看著我家的鋪子?翠姑隻會算賬,需要個懂木工活兒的管著才行。你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練練!過些日子會有木藝之類的貨物送來,你也能幫忙鑒定一下,咱家鋪子就不會被人蒙騙了去。過去不遠處還有給你幹活的工坊,裏頭的東西一應俱全,全是我爹的!就是,寨主女婿的!你覺得……可好?”


    小冬怔怔地立著,被天欣那句“咱家鋪子”徹底萌翻了,為什麽聽到這句,心裏頭會甜滋滋的。後來那些爹啊女婿啊之類的複雜關係,小冬已經聽不懂了。他堅定地迴答了一句:“嗯,看著咱家鋪子!交給我!”


    老五眯縫著眼,盯著天欣――小丫頭使壞蒙我弟弟呢!


    天欣歪歪嘴巴得意的笑――你還有更好的主意麽?


    “對了,翠姑,記得跟柳公子說,給小冬也備下合約,咱不能讓小冬吃虧不是!”


    翠姑點點頭,她對小冬印象不錯,乖巧老實,有個孩子陪著看鋪子不孤單。忽然她又想起什麽,對天欣囑咐道:“欣兒,你可是要在這兒住下?你這幾日還是別出門,這裏的街坊都’惦記’著你呢。我聽有幾個在議論說,萬一瞧見你,可得送你迴去,大把的銀子呢!還有幾個小姑娘說與你關係好,找著你,要跟你進蕭府過好日子……”


    天欣一聽,頭都大了:“不住不住,堅決不住。我們就在這兒待一夜,明兒一早我就跟小五一塊兒離開這兒去辦事。”


    小五!這級別可降得夠快的!老五狠狠瞪了天欣一眼,僅此而已。


    小冬聽說明天就又要跟他們分道揚鑣,一下子就蔫了,垂著頭,嘀咕著。天欣看在眼裏,把飛行棋往桌子上一擺:“來,來,還不晚,咱們來幾把!這可是好玩意,保準你們玩上癮。”


    之後,這屋子裏充滿了“六啊,我要六啊。”諸如此類的祈禱聲,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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