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山位於禮光城的城鄉交界處,從育金門口出發大概20分鍾的車程,大家來到了位於金城山半山腰的比賽現場;


    一路上辛輝月聽到了一些關於機車大賽的情況;


    有20多所學校參加,大概一二百名車手參賽,每個學校都會有自己的標誌;


    整個比賽的路程是沿著金城山的山腰,順著旋轉山道繞山一周,全程大概需要1個小時的時間;


    柏油馬路的路況很好,這個時間段已經沒有上山的車輛,提前下發過通知,金城山裏有度假別墅村是某個育金同窗家的產業,有錢啊。


    預定的比賽時間是晚上7點整,這個時間段天空還有微弱的亮光,上路以後大家主要靠自己機車的燈光看路況,山路上的路燈間隔200米一盞;


    辛輝月的兩個死對頭,淩黑野、陸白楓都忙著準備自己的事情,既來之則安之,臨陣脫逃現在有點機會可乘,但現在的她有了別的想法;


    辛輝月看了一下手表,距離比賽還有二十多分鍾,她找到一處不顯眼的角落,推著小綿羊停好,拿出書包取出了自己的掌中寶電腦;


    這個地方還可以無線上網,賓果,嗬嗬,是不是想起來頭文字d裏的拓海,他是運豆腐,辛輝月自有妙招,運自己;


    三兩下,辛輝月即刻調出了金城山的地圖,她拿著手裏的比賽路線圖對比,還是有路可圖的,在行駛出比賽初始後的5公裏,有一個岔路口,路口的邊上有一個果園。


    根據畫麵的分析,果園的招牌剛好擋住了小路口,嗬嗬,這個穀歌的衛星地圖有的一拚。


    辛輝月盤算著決定就是這個是自己出老千作弊的路口,順著路口可以繞果園一周,在開到與盤山路平行的下行路,再轉從終點前麵3公裏的小路上開上來;


    數學的腦瓜開始計算,這樣的路程她隻需要25分鍾左右,哈哈,她可不準備拿個名次什麽的,隻要完成比賽即可;


    不是不可以開全程,但是惜命的辛輝月還是知道凡事不能逞強,順手的結果可以撈一下,勉強的結果她可不要;


    拿名次,別想那種沒有意義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拿個名次,鐵定會被發現,鐵定下場可悲,這點自知自明她還是有的;


    嗒嗒,計算一下,如果陸白楓沒有讚助機車,自己的小綿羊加點油後,剛好可以開一圈。


    自己省出來的路程,需要放點油,心疼啊,沒事她有礦泉水瓶子,裝迴去嗎!


    對了對,還有裏程表,她可以動點手腳,既然要做,就不要辱沒自己的智商,即使結果很簡單;順帶再算算,中型機車的耗油,哎呦想起來如果自己不是腦筋轉得快,還真不如參加比賽呢。


    別人比賽前,不是吃點營養品補充能量,就是觀看地圖測算道路,再有就是像淩黑野這種老油條,談笑風生,跟其他校的人聊天;


    隻有辛輝月,蹲在角落裏的小綿羊上,借著微弱的燈光,計算計算,也不是咱矯情,這叫縝密,自從來到育金,一切不可能的事情皆有可能,小男仆拿著筆和紙唰唰的寫著。


    辛輝月計算好需要的數據後,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唿吸一下新鮮出爐的空氣,舒展一下接近大自然。


    嗯,眼前一片黑暗,遭人暗算?


    辛輝月用手一拽,一件套頭的無袖t恤展現眼前,背後有育金的logo;


    “喂,辛輝月穿好這件t恤,這是比賽的標記;”淩黑野早已經換好比賽的服裝,叼著一隻煙露出悶悶的調子。


    正在此時,陸白楓帶著某位推著中型黑色機車的白麵粉,走了過來;


    陸白楓一身黑灰色的比賽服,這種風格可不像他,他不是喜歡“潔癖”係的顏色;


    “備胎,這個是你的機車,不要人和機車一起栽倒溝裏,嗬,這種路你要也能出事故,可以流傳千古了,”陸白楓撥了一下額前的頭發,俊朗的少年臉龐畢露,此時的他有了英武的另一麵。


    “誒,那你好好照顧他,陸同學,不要扯育金的後腿”淩黑野衝著陸白楓留下挑釁的一句,把煙頭一彈揚長而去;


    七點整,辛輝月套著比賽大t恤,戴上頭盔,腰裏麵係了一個腰包,裏麵裝著她的掌中寶、鐵藥盒,手機,以備不時之用;


    辛輝月心愛的小綿羊,已經托付給黃文山同學,黃同學向來認真負責,所以自己貴重的財產放他那最放心,完成囉嗦的準備工作後,辛輝月開始慢慢上路;


    隨著號令槍的打響,排在前排的黑舞載著淩黑野率先衝了出去,緊隨其後的有其他五顏六色服裝組成的機車大聯盟,出發地自是彩旗飛揚,人聲鼎沸。


    辛輝月慢慢吞吞的排在車流的尾端,中型的機車,從排量和性能上來說,都不能與同窗們霸道的大型機車相比擬,嘿嘿,她就慢慢往前溜達吧!


    還好是個黑色的,一會辛輝月就要趁著月黑,閃到路燈涉及不到的果園側麵的小路上去,可愛的車更可愛的顏色,隱蔽。


    辛輝月所有的計劃按照預想進行下去,到達預定地點附近,她就熄火滅燈將機車推到小路上;


    褪下身上後胸有夜光的圖案的大t恤,辛輝月打開車的前燈,悠悠哉的開在果園側麵的石板路上。


    果園的附近比較開闊,有適當的照明,借著月光很輕鬆的看清路況;


    30分鍾後,慢慢開車的辛輝月到達了終點前麵三千米的“入口小路口;”


    這塊的前麵有一個木柵欄將路堵住,哎呀,辛輝月感歎一聲,本想藏在路邊幾排大樹的後麵,看來現有又多了一層屏障;


    拆柵欄門的時間裏,辛輝月順帶欣賞了飛馳而過的機車手,呀呀,第一個聽見的居然是在比賽35分後過去的聲音,隨後,嗚嗚的聲音不斷;


    辛輝月施工完畢後,雙手和臉頰都蹭上了泥土,她看了一下手表,55分鍾過去了,基本上沒啥車子了,要有也是每輛相隔很遠;


    她推了一下機車,沉重的機車沒能一下子推上去,倒退了一下,嘶,旁邊的樹杈刮破了辛輝月的袖子,隻聽到嘩啦一聲,萬了,小辛哀悼。


    辛輝月忍著疼痛又使了一把勁,才將機車推到柏油路上;


    她顧不得疼痛的胳膊,需要抓緊時間似乎聽到後麵還有機車的聲音,不然會露餡,一切都白搭,嗚嗚。


    胡亂的套上t恤的辛輝月,一踩油門,嘟嘟一聲,機車飛速的奔馳在迴程的路上,晚風將過長的劉海吹散,露出了一張清秀的容顏。


    到了,到了,辛輝月眼見前方出現數盞亮光,喧囂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堆身著機車服的車手、一群身材火辣的健美女孩、還有--------,眼鏡鏡片有點模糊了,大概是汗水染濕。


    辛輝月腳踩刹車,終點到的時候,背部被終點裁判貼了一個號碼,第101號;


    還行總歸不是最後一名,此時的她才釋然的鬆了一口氣,拂拂胸口從剛才的曆險記裏迴來。


    小辛把機車推到“育金”的領地,咦,隻見一排豪華的拉風機車,不見車主們,看來性能良好的車子就是不一樣哎。


    此時,辛輝月抬起左臂,這才看見左邊的袖子劃裂後,尖銳的樹杈劃傷了胳膊,一道一寸長的口子滲著血跡,唔,有點隱隱作痛,很慘,小辛一瞥嘴角,歪頭承茄子狀。


    靠,辛輝月用右手打開腰包,拿出一張消毒濕巾,忍著疼痛擦幹淨傷口,接著拿了一條自己灰色的手帕,係在傷口處,嗬嗬,雖然是單手綁,她還是悄悄的綁了一個蝴蝶結,妹妹們火辣的身材霓裳靚穎,多多少少讓她有點觸動……,她好賴也是花季吧,嗬嗬。


    傷口處理完畢後,辛輝月扯掉大t恤背麵的成績牌,大踏步的走到自己的小綿羊機車旁;


    左看右看沒有看到黃文山同學,不知道該位仁兄竄到哪裏去了,還好咱家小綿羊不值錢,哎,不


    負責任啊。


    辛輝月坐在“灰毛驢”的身上,琢磨自己下一步的去處,有過登記也拿到成績牌,就不必找黑色素和白麵粉確認了,如果他們抵賴她也抵賴,這個時候誰怕誰,她都光榮負傷了?


    如果劃在臉頰上,那是叫毀容啊,嗬嗬,幸虧劃在胳膊上。


    辛輝月重新跨上小毛驢,吱吱兩聲發動,抬起腿自然踹了一下,隨即發動走人,相比之下還是這個車騎起來順暢。


    初秋晚上的八點半,氣溫大概20°左右,暖暖的夜風吹起辛輝月手臂上飛舞的灰色手帕,臂上的蝴蝶結像是一個飛舞的灰色蝴蝶,隨著機車的擺動飛舞。掀起蓋在眼前的長劉海下,月光裏露出了她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略帶蒼白的臉頰,還有一絲滿意的微笑,總歸可以平安迴家了,這就是她的微薄願望。


    小番外:


    辛輝月的日記:別了、媽媽:


    生活就是這樣、當你覺得自己如魚得水、暢遊河中的時候、你突然發現前麵有一座需要越過去的石門;


    我很希望那一天的時鍾停在那一刻、倒迴去、哪怕重新迴過以往的生活、甚至是放棄我們都會憧憬的我們要長大的誓言、兒時第一夢想;這些的這些、又算什麽呢!


    媽媽離我而去、是一件非常忽然的事、這些年來隻有那三天我離開媽媽、去雪綿城附近的地區與主食之家的朋友短途旅行;


    而我迴來的時候、隻能看到蒙上白布的家門、隻能看到遠道而來的舅舅一家、隻能看到紅著雙眼的答叔、答嬸;


    天空依舊的晴朗、遠處的雪山依舊的清晰、我站在媽媽臥室的窗前、一動不動的、直到24小時後媽媽火化;


    看著煙囪裏嫋嫋上升的青煙、是你嗎、媽媽、記得有一次參加別人的葬禮、你說那股青煙是亡者的魂魄、你的呢、不要走太遠、我特意在你的脖子上係著爸爸送你的絲巾、上麵特意的灑上了你最喜歡的丁香花香水、你要記得迴家的路、你的臥室裏窗台旁、灑著同樣香味的香水、聞到了你就能找到家、迴到家;


    我的憂鬱持續的時間很久很久、久到我不記得如何迴絕舅舅、推遲一年去禮光城的理由;


    久到不常與人說話甚至忘了怎麽開口說話;


    那樣的夜晚、我會拿著我的簫、吹奏紀念媽媽的哀傷曲調、在有月光的夜晚、在陰雲密布的夜晚、夜色裏更能表達我的思念、不為人知的傷感、錐心的疼痛、14歲的我明白了、失去就會心痛的滋味;


    因為那之前,我沒有意識到有什麽可以失去、那之後我才知道失去以後原來是這樣的痛;


    以前我從不流眼淚、打記事起、我說過讓媽媽最感動的一句話:5歲時,我看到媽媽在哭、我說我一定保護媽媽、不讓她哭;


    在雪綿城的這個秋天、我是如此的愛哭、無聲的哭、不知為什麽、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的落下、對於我仿佛流下了淚後、我的心會敞亮些;


    以為,大家都以為我會怎樣的時候、我確不在夜晚吹簫了(答嬸甚至已經習慣我的簫聲伴她入眠)、我不在哭了(阿達給我買了100條手絹)、我說話了(主食之家的朋友們、論個的找我說話)、我天天到答叔答嬸家吃飯了(因為一個人吃飯很寂寞)、我開始為主食之家的諸位朋友們補課了(半年後我會去禮光城、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迴來);


    媽媽去世、三個月後我正常了、迴到了以前的辛輝月、隻是外表、心裏呢!


    我對自己說,心的裏麵空了一個洞;是不是沒有人能夠把它補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的答案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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