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喊籃球部的部員一起吃飯,那個赤司同學?”綾子在一旁挑眉問道,她知道落月對赤司同學關注異常,似乎下定決心要跟赤司同學交往,因此曾對赤司的資料進行了仔細研究。


    赤司其人在小學四年時迴國就讀,一直表現的溫和儒雅,禮儀氣質非凡,說話辦事和風細雨,十分周到,成績也一直是全年級第一個成績,是典型的有教養型大家少爺,三子的身份讓他一直處於家族繼承權邊緣,不受重視,赤司看起來也不在乎。


    但是,綾子不這麽覺得,不止是因為落月把目標放在他身上的原因,還有一些別的因素,根據資料赤司同學是典型的有教養的大家族少爺樣,不在乎繼承權之類,專注與學習,為人周到細致……很多很多形容詞,看起來完美無缺的樣子。


    但隻是看起來,有一點綾子就覺得不對勁,那麽完美的赤司同學從迴國讀書後,就沒聽說過他有交好到會主動邀請對方一起吃飯的同學或友人,唯一一個在小五時認識,算的上是朋友的紫原同學也沒有得到過這份邀請,這太奇怪了天才邪女。


    綾子注意到這點,落月當然也一樣,是奇跡的世代中的一個嗎?她就說嘛!赤司和奇跡的世代其他人之間一定有友誼的存在,所以在未來不管身處多高的位置,依然會互相幫助,但是這份友誼估計被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的女人破壞了。


    讓他們之間產生了隔閡甚至怨恨,才會彼此矛盾重重,不過,能讓赤司主動邀請,那一定是關係非常好的人,是綠間嗎?聽說奇跡的世代中跟赤司關係最好的是他,而且未來時也確實有這種跡象,赤司好像綠間的代理人一樣:“打聽到那個部員的名字了嗎?”


    “沒有,大家好像都對那個部員感到陌生,沒人記的他的名字似的,是個存在感超低的人,不過一軍的家夥們似乎知道是誰,都用他啊!是他啊來形容,卻沒一個喊出過他的名字。”柰子苦惱的說道,她還沒碰到過這麽難打聽的人呢!


    落月感興趣般的笑了笑,低聲道:“有意思,也許這個人會是打入赤司他們那個圈子的突破口也不一定,恩!知道他們去哪吃飯了嗎?也許咱們該去湊個熱鬧。”


    “沒、沒打聽到。”柰子的臉立刻羞紅了,自卑的感覺到自身好無能似的。


    落月的臉立刻僵了下,隨即勉強笑道:“算了,有時間再把那個人的身份打聽清楚好了。”


    …………


    “赤司君帶來的香草奶昔很好喝哦!不知是在哪家買的,以後我也去買。”此時讓落月等人產生挫折感,自身卻不知道的黑子正坐在舊校舍的樓頂抱著保溫杯,小口、小口的喝著裏麵的奶昔,這個時候他跟赤司已經分享完那份超豪華的便當了。


    赤司笑著揉了揉黑子的頭發,提醒又似命令的道:“我家自己做的,不過你飲用要適量,這種東西喝多了對腸胃不好。”


    “恩!我知道了。”黑子應完後又喝了口,感覺赤司還不放過他的頭發,不由睜著淡藍呆萌的雙眼,無辜的道:“赤司君,請不要再弄亂我的頭發。”


    “有什麽關係,你是男孩子,頭發亂點也沒什麽。”赤司雖如此說,手卻當真收迴去了:“我一直沒注意到帝光還有這麽安靜的地方,陽光照下來很舒服,周圍又沒人打擾,感覺可以放鬆下來似的。”


    “赤司君在別處沒有放鬆過嗎?”黑子不經意的問了聲後,隨即一向講究禮儀的他,卻隨意的躺到被太陽曬的熱烘烘的樓頂地板上,接著閉上眼睛,平靜的道:“我很喜歡這裏哦!一般情況下都會和卷藤君來這裏吃便當,順便午休。”


    “卷藤君!今天聽你提起過好幾次這個名字了,哲也!這個人對你來說是個怎麽樣的存在?”陽光照在黑子白嫩的臉上,看著閉目休息的哲也,擔心被陽光傷到他的眼睛的赤司,不加思索的就將手蓋到了黑子的眼睛上,問出他今天一直在意的問題。


    “是很要好的朋友呢!卷藤君是除了父親外,第一個我不主動打招唿,也能注意到我的人,啊!赤司君的手有點涼呢!明明已經初夏了,體溫竟然還這麽低。”黑子有點睡意朦朧的說完。


    用手握住赤司的手,似乎想把體溫傳給他似的道:“這樣赤司君會不會暖和些,以後要多穿衣服啊!”


    “你不知道嗎?我的體溫是天生的,溫度一直都偏低。”赤司感受到黑子手心的溫暖,心裏不由一動。


    黑子沉默了下,隨即又摸索的握住赤司另一隻手,平靜舒緩的說道:“書上說體溫偏低的人親緣淡薄,命裏缺少別人真實的愛情,我的手一直很熱,大概疼愛我的人很多,如果可以把它分給赤司君就好了,想必那時候赤司君的手也可以熱起來。”


    “愛情?”赤司枚紅瞳孔中流光閃動,豎瞳竟收縮了下。


    黑子睡意朦朧的道:“愛的感情嘛三千界全文閱讀!書上是這麽寫的。”


    “哲也是笨蛋嗎?沒想到你的語言能力比幼兒還不如,如果愛的感情可以簡寫成愛情,那麽這個世界馬上要多很多悲劇啊!嘛!不過如果那本書上的內容是真的,也不需要你把別人對你的疼愛分給我,隻要你把自己真實的愛情給我不就好了。”赤司低笑一聲,竟不顧大家少爺的儀態,順勢躺到黑子的腿上,也合上自己的眼睛。


    已經很困的黑子沒被腿上的重量驚醒,反而因赤司的氣息更覺得安心,迷迷糊糊中,不知是否真的把赤司的話聽進耳朵:“恩!赤司君說的話一直都是最有道理的。”


    “哲也!”赤司蓋著黑子眼睛手的拇指,不由輕輕在他的眉宇間動了下。


    這時黑子的眉頭忽然動了動,隨即聲音模糊的道:“啊!我想起…來了,跟卷藤君第一次見麵時也是…這樣,我獨自在這裏……吃完飯後,因為春天的陽光…有些溫暖,櫻花飛舞的也……很漂亮,迷迷糊糊……快睡著時,一隻很涼的手突然……蓋到我的眼睛上,告訴我這樣……會傷到眼睛的……唿……”


    黑子還未說完,就因太過溫暖的陽光而睡著了,讓躺到他腿上的赤司愣了愣,隨即卻無奈一笑,哲也總是這樣呢!不管別人是生氣還是高興,他總是這麽平靜,即使難過、悲傷也絕不會在表情上泄露絲毫,讓人拿他沒有辦法。


    真是的,今天本來是要吊這條淡藍色的小魚的,誰知道在一起沒多久,就又忘了初衷,心情竟真的因他的話而起伏著,黑子哲也――他必須克服的弱點,又讓自己的心動搖了呢!不愧是他的弱點啊!總覺得他的弱點就該是他這樣的,赤司調整著唿吸,也漸漸熟睡了……


    在樓頂上熟睡的二人,大概不會想到,就在樓頂出口的門後,一個俊美又虛幻的雙黑身影立在那,默默握緊拳頭,眼睛中的流光閃動個不停,眉心微皺著,一臉冷意的喃語:“赤司?征十郎,你根本沒資格呆在黑子的身邊,隻有你是最沒有資格的……”


    “我從痛苦的未來把黑子帶迴來,是讓他得到幸福,而不是讓他重複未來的命運的……誰都有資格……隻有你沒有……身為在舊校舍誕生的特殊之靈……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注視中……黑子……不應該因你走向生命的結束……”卷藤似乎想到了什麽,輕輕捂住自己的眼睛。


    一幕幕畫麵在他眼前閃現,第一次見到黑子的情景、第一次跟黑子說話的情景……直到黑子死去時的情景,他一直旁觀著,隻因為靈的身份不能幹涉現世之人的命運,可是,黑子死了,他對這個世界唯一的留戀死了,他還有什麽可在乎的呢?禁忌就禁忌吧!


    樓頂上似乎因卷藤的情緒,產生了某些異變,但誰又能知道呢?


    至少赤司就感覺他似乎從沒有這麽放鬆的沉睡過,甚至放鬆到做起夢來,竟然還夢到了綠間那家夥,這是什麽時候來著,他推門而出,綠間則站在門外,以旁觀者的目光注視著他……


    “綠間!你聽到了嗎?”


    “我隻是在意你看中的家夥是怎樣的人而已,但果然還是無法置信,你真的認為那家夥會突變成有用的球員嗎?”


    “誰知道呢!我隻是感覺到了可能性,但那是初次見麵的陌生人,又不是什麽友人,沒有義務關心那麽多吧!我隻是放下了繩子而已,至於能不能爬上來,就看他自己了。”


    “對那個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你的提示上的少年,你還真是夠殘酷呢!”


    “嗬嗬!你不是早就了解到這一點了嗎?綠間!”


    他是誰?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自己提示上的少年又是誰?為什麽感覺心裏酸的厲害,好像要流出眼淚一般,他赤司?征十郎不是沒有眼淚嗎?他可從來沒哭過呢!!!為什麽想落淚?綠間說的那個人是誰?午睡中的赤司突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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