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對話仍然繼續,而以赤司詭辯無雙的語言能力,不擅長思考問題的火神又怎麽是對手,幾句話就把本來理直氣壯的火神說的愧疚低頭……心裏仍然想反對留黃瀨在黑子身邊,但在赤司說出有命令過黃瀨不允許勉強黑子,一切遵從黑子的意願……


    如果黑子拒絕,決不允許用強迫手段等說法給說服了,是啊,隻要黑子不願意,誰也不能勉強他……雖然有這個理由,火神卻仍覺得心慌意亂,未來記憶裏,黑子早已經被除綠間以外的他們幾個抱過,火神對黃瀨可能會抱了黑子的事實並沒有太多抗拒……


    卻又覺得就這麽認可了赤司的決定,一切就太荒唐、太亂來了……但他又說不過赤司,甚至連為什麽覺得荒唐、亂來的理由都講不出……不知該何去何從,幹脆向門口走去:“我出去熱一□,比賽開始前會迴來的。”


    “嘁!你可真能忽悠啊!赤司,也隻有火神這樣的笨蛋才會讓你說的啞口無言。”青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麵不改色,一派溫和的赤司。


    赤司微微笑了笑:“怎麽會是忽悠呢!他無法反駁是因為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正確公平的。”


    “撒!有那麽順利嗎?”一向跟隨赤司腳步走的紫原卻在這個時候說到,半合的紫羅蘭色眼睛內閃著迷茫之色。


    聞言赤司的唿吸一頓,苦笑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敦在想什麽,他非常明白,一般來說,很少有人能脫離他的算計,唯有哲也,這個讓他們愛如骨髓的人,無論怎麽去猜測他的反應、計算他會走的步驟……到頭來的結果仍然無法確定……黑子哲也是一個讓他都無法掌控的人……


    雖然明白這一定,但自己還是無法放棄,任其自然的發展,因為他的觀念裏,想要的必須去努力爭取,喜歡的不會從天上落下來,什麽都不做的話,那麽一開始就輸了……他當做沒有聽到敦的質疑,嘴角又掛起溫和的表情。


    看向綠間,語氣不慌不忙的道:“真太郎,等預選賽結束後,你去哲也家照顧他吧!估計那個時候,涼太已經被哲也趕出來了。”


    “唉!為什麽是我噠呦!”綠間有些慌亂的問。


    赤司親切的笑了笑:“真太郎,我的每一個安排都是有意義的,我以為你很了解我呢!你問我為什麽還真是比較稀少的事。”


    “嘁!不要胡說八道了,誰要理解你這種變態的家夥,今天你讓黃瀨過去的意思我大概了解,那家夥看起來隨和,其實是最任性的,也絕對不會給黑子拒絕的機會,而黑子他已經習慣性的包容他的任性。”綠間有點炸毛的低吼完。


    接著沒好氣的道:“就算他做了令黑子反感的事,黑子也大概隻能無奈……而且經過黃瀨這一次的碰觸,降低了他潛意識中不能和火神以外的人做親密的事的笨蛋念頭,使他對咱們的抗拒心理減少了很多……挑起他的興奮也容易一些……對嗎?赤司!”


    “嘛!你說的大體上沒錯,但涼太對上生氣的哲也,也討不了好,然後其他人出現在哲也的麵前的話,一定會被遷怒,大我也一樣,這一點隻有你例外,哲也他很不擅長應對你,當然也不擅長對你發脾氣,所以這個時候,你去最合適。”赤司說完勾了勾嘴角,似乎想到了什麽令他失笑的事。


    綠間冷笑一聲:“你還真是把什麽都注意到了啊!赤司。”


    “嗬……我一向對哲也身邊的任何事都很關注。”赤司毫不在意的說完,忽然命令道:“但是,真太郎,我隻給你一星期的時間,如果還是做不到去碰哲也的話,那就隻能怪你自己愚蠢了。”


    “哼!這一點不用你提醒我,我既然下定決心了,就絕對不會失敗。”綠間表情深沉的扶著眼鏡道:“畢竟我每天早上的晨間占卜都有收聽,早上起床有用右手戴眼鏡,衣服全部用柔軟劑洗過,穿鞋子時先係右腳的鞋帶,幸運物有隨身攜帶,晚上進被子以後都有再起來一次做伸展運動,然後帶上睡帽再睡,人事已盡,所以絕對不會……”


    “嘁!認識你這麽久了,對你最後這一句,我還是覺得意義不明啊!話說你做的那些事,跟哲會不會拒絕你有關係嗎?”青峰頭痛的摸摸鼻子,顯然對綠間很苦手……


    幾人閑聊幾句後,離比賽開始不遠了……


    而就在比賽開始後不久,在東京頂級的一家醫院的特殊病房內,征六郎從混沌中睜開了眼睛,入目的刺眼光芒,和與平時不同的視線角度,讓他有一瞬間迷茫,但很快精明的大腦就讓他把一切想起來了……


    晚九點多!和井上社長吃完飯迴來的路上,忽然有一輛大卡車筆直的衝著他的車子撞來,他的司機慌忙想要打方向盤避開,沒想到,左右兩翼忽然都有車擠過來……然後他在砰的一聲中失去了意識……


    想起這些後,他聯想到此刻怪異的視角,難以控製憤怒和不敢置信……想要用力坐起來、想要摔碎眼前一切的東西,但不知道是車禍造成的後遺症……還是麻醉的效果,他現在一動都不能動……就這麽幾個唿吸間,他漸漸冷靜下來……


    先冷靜……那輛車明顯是要他死,但他幸運的活了下來,就算有所損傷,也總比死了好……不停找理由的征六郎漸漸恢複平靜……中間有醫生、護士過來查看他的狀況……他也沒有說什麽,請示他有人要來探視他的時候,他點了點頭……


    過了會兒!病房的門打開了,兩個身影走了過來,一個是他的執事、一個是他的助理,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征六郎稍稍放下心,用虛弱又嘶啞的聲音問:“先說我的情況,直接點,不用隱瞞……”


    “是!二少爺!您在手術室經過六個小時的搶救,又失去意識這麽久,期間我們跟這個的院長溝通過了,他說……您的右眼視網膜破裂,視神經受損,輕度腦震蕩、內髒出血、以及右小腿嚴重骨折,筋骨損傷嚴重……治療起來……”助理不安的說著……


    征六郎隨著助理的聲音,臉色越來越陰沉,卻強行抑製著心裏的怒火,咬牙切齒的道:“直接說通過治療最好的結果……”


    “嗨!經醫院組成的醫療組判斷,您的右眼通過移植是可以恢複一定視力的,但因視神經受損,清晰度會受到影響,雙眼視力達不到一致,內髒的傷並不嚴重,腦震蕩休息一段時間就好,隻是,右小腿通過最好的恢複手術和複健,也會稍微有些瑕疵。”五十來歲左右的執事額頭流著冷汗道。


    他和助理都屏住唿吸等待征六郎的怒火,幾秒後卻沒有任何動靜……征六郎深吸了口氣,抑製下心頭的怒火,冷冷的問:“是什麽人動的手?”


    “迴二少爺,當時對您動手的三輛車司機,貨車司機當場死亡,其他兩輛車的司機重傷,在醫院一個急救失敗死亡,一個手術失敗死亡……沒有查到院方在裏麵動手的痕跡,還有一件事,您的司機當場死亡、兩名保鏢為了保護您重傷不治,也已經死亡。”助理低聲迴答道。


    “這樣啊!你安排下照顧好他們的家人吧!按合約給他們足夠的撫恤金。”征六郎表情平靜的說完,接著冷笑一聲道:“做的可真幹淨,以為一死就可以百了嗎?你們別告訴我就隻有這麽一點線索,那我可要懷疑你們的能力了。”


    “當然!我們還查到了別的一些東西,二少爺您會感興趣的。”執事低聲道:“盡管三人已經當場死亡,我們卻順著三人身份查出他們一些事情,貨車司機的女兒得了白血病,一直缺少高額的醫療費,一個星期前卻被送往美國治療,他的妻子隨行。”


    “我聯係了美國的人手,查出他妻子的賬戶上,多了一筆多他們來說,相當大數額的美金,另外兩個人的情況跟他差不多,都是急需用錢,卻突然多了一筆來源不明的資金,家眷都已經送往國外……資金來源雖然通過瑞士轉賬,但咱們的電腦高手卻經過追跡判斷,來源為美國境內。”


    “美國境內?那就不用查了,知道我來日本,還敢對我動手的就隻有他了。”征六郎冷冷的道。


    執事愣了愣:“您是說大少爺?但家族內鬥、血脈相殘是家族的禁止事項,一旦被察覺,是要除族、解除繼承權的啊!”


    “那不被發覺不就沒事了嗎?禁止家族內鬥,但內鬥這種東西可從來沒少過。”說了一會兒,征六郎重傷的身體已經累了,他有氣無力的冷道:“我最奇怪的一點是,他是怎麽弄清楚我的行蹤的?這一點當時可隻有司機、兩名保鏢知道,連你們都不清楚我走的哪條路線。”


    聽征六郎這麽說,年輕助理張了張口,過了幾秒後道:“這一點,我們是查到一點東西,但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什麽事吞吞吐吐的?狀況會比我現在更糟糕嗎?”征六郎聲音中帶著滿滿的諷刺意味……


    年輕助理深吸了口氣,額頭卻泌出冷汗:“根據我們調查,司機、保鏢們並無可疑的地方,但跟您一起用餐的井上社長,他的女兒井上柰子和落月小姐曾經一同在帝光中學入讀,兩人關係非常好,天天同進同出,還加入同一個社團……落月小姐迴了美國,也未曾斷開聯係。”


    “落月纖姬……”赤司征六郎咬牙切齒喊著這個名字,這段時間的一幕幕湧上眼前……語含曖昧的邀請他去見她的親生母親,邀他一起在日本多逗留幾天度假……原來:“她早就跟征一郎串通了啊!這次日本之行,特別給我布置下的陷阱嗎?該死的女人……”


    “二少爺請息怒,醫生囑咐您千萬不能亂動,會影響您的傷勢康複的。”執事慌忙勸阻生氣的征六郎。


    接受赤司家教育的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失控,征六郎抑製著怒火,咬牙冷道:“對我車禍的事情暫時保密,明天安排專機送我迴美國治療,另外讓母親那邊施壓,把那個女人盡快弄迴美國去,在那裏我會好好迴報一下她跟征一郎對我的照顧。”


    “是、二少爺!”


    “屬下這就去準備……”兩人恭敬地彎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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