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


    這話一出,眾人齊刷刷的都變了臉色。


    一個鄉野村婦,一個高高在上的侯爺,他們又怎麽會是父女?


    襄陽侯古銅色的臉龐上並沒有半分喜悅,反而一臉擔憂的向妻子看去:“你是不是又病了?”


    “迴去吧。迴去後讓阿軒給你找個大夫看看,再拿幾副藥吃吃。”


    這些年來,他心裏眼裏隻有柳姨娘,對這個結發妻子關心的實在是太少了。


    他隻知道她身體不大好,卻不知差到這般地步,竟連精神都出了問題。


    沈夫人紅著眼睛,扯著嗓子尖叫道:“我沒病,你看看這個!”


    她一邊尖叫著,一邊取出了那塊晶瑩剔透的玉佩。


    “我娘子的玉佩怎麽會在你這兒?”謝逸辰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收起了手中長劍,一把將那塊玉佩搶了過來。


    怪不得那小女人最近沒戴它,原來是落在沈夫人手裏。


    聽了這話,襄陽侯一臉震驚的向他看去:“你說什麽,你說這玉佩是沈長歌的?”


    謝逸辰懶得理他,隻是默默的將玉佩收好。


    見他不語,襄陽侯不由的急了。


    “你倒是快說啊!”他一把拽住謝逸辰的衣袖,有些迫不及待地問,“快告訴我,沈長歌這玉佩是從哪兒來的,是不是阿軒送的!”


    對,一定是沈軒送的。


    他雖對家裏事不大關心,不過卻聽說大房母子和沈長歌關係極好。


    就連大房母子被逐出府後,還是沈長歌接濟的他們。


    為了報恩,沈軒將這塊貼身玉佩相送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是的,這是沈長歌從小戴的!”沈夫人流著淚,哽咽地說,“沈長歌就是我們二十多年前失蹤的小女兒!”


    一聽這話,襄陽侯隻覺得一個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響。


    怎麽會這樣?


    沈長歌竟是他的親生女兒?


    不,這絕對不可能的!


    不僅他不信,就連謝逸辰也是一臉驚愕。


    上水村人人皆知,沈長歌是沈玉娘的親生女兒,難不成他那位未曾謀麵的嶽母大人欺騙了村所有人?


    沈玉娘的確撒謊了。


    當年她的女兒夭折後,心灰意冷的她本想去河邊尋死,怎知卻救了個抱孩子的女人。


    那女人臨死前,將懷裏的孩子交給她。


    從那時起,她便又有了個女兒。


    “你沒發現長歌和我長的很像嗎?”見他們不信,沈夫人急切地問。


    聽了這話,襄陽侯這才久久地盯了一會兒沈夫人那張滿是淚痕的臉。


    突然,他猛的一轉身,跌跌撞撞的向裏屋衝去。


    謝逸辰看了,也連忙跟了過去。


    淡粉色的紗幔飛舞著,點點燭光下,沈長歌那張消瘦的臉龐越發顯得蒼白異常。


    是的,那是他的女兒!


    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和沈夫人一模一樣。


    可那高挺的鼻梁,還有那頭如緞的黑發,卻又和自己如出一轍。


    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襄陽侯目光複雜的很。


    他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向沈長歌右臂伸去。


    “不許碰她!”謝逸辰一把將他手打掉,字裏行間夾雜著濃濃的冰花。


    襄陽侯聞言,不由的淒然一笑:“行,我不碰她。”


    “我女兒的右臂上,有塊銅錢大的傷疤。”


    那傷疤,是柳姨娘給燙的。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他們夫妻倆將女兒抱到了老夫人那邊。


    老夫人向來喜歡女孩,對這唯一的孫女更是寵的不得了。


    就在這時,柳姨娘給老夫人端茶。


    結果她腳下一滑,一杯熱茶全都灑在那剛滿月的孩子身上。


    為此,沈夫人還和柳姨娘發生了嚴重的爭執,一口咬定柳姨娘是故意的。


    也不是襄陽侯偏心,他覺得以柳姨娘的為人,斷斷做不出這種卑鄙無恥之事。


    現在想想,是他錯了。


    如果不是他被康王關進大牢,或許這輩子他都不會知道那女人有多陰險,多惡毒。


    聽了襄陽侯的話,謝逸辰臉色一變。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掀開了沈長歌的衣袖。


    果然,如雪的肌膚上,赫然有著一塊觸目驚心的疤痕。


    看到那塊疤痕,襄陽侯這個久經沙場的漢子隻覺得鼻子一酸,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滑落。


    是他不好。


    這些年來他以為女兒已經不在人世上,所以便放棄了尋找。


    想不到,她竟然還活著!


    早知如此,他說什麽也要聽沈夫人的,哪怕將西梁國翻個遍,也要將這唯一的女兒找到!


    “現在你信了吧?”沈夫人流著淚走上前,罵道,“你這渾蛋,還不快點派人給女兒尋藥!”


    “如果女兒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聽了這話,襄陽侯這才命人陪虛穀子出去。


    過了很久,虛穀子才耷拉著腦袋迴來了。


    他並沒有找到那味藥,隻能用其他藥物暫且代替。


    煎好後,謝逸辰一勺勺的將暗褐色的藥汁兒喂到沈長歌嘴裏。


    他知道,這小女人非常怕苦。


    喂完藥後,他又給她喂了點糖水。


    “好孩子,你快點醒過來吧。”沈夫人哭成了淚人,哽咽地說,“就算是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你也得快點醒啊!”


    虛穀子站在一側,皮笑肉不笑地說:“醒來做什麽?”


    “讓她醒來後好被襄陽侯關進大牢,再按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沒能找到藥,他本就心情不爽。


    如今見襄陽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氣越發的不打一處來。


    沈夫人聽了,沒好氣的衝襄陽侯吼道:“你才通敵叛國呢,我女兒才不會做那種事的。”


    “你口口聲聲說那麵粉裏有毒,問題是能接觸麵粉的人何止女兒一個!”


    “女兒可以,我也能接觸到,其他幫忙做飯的女人都能接觸的到!”


    “如果你要抓女兒的話,那把我們也一起抓了砍頭吧!”


    “我死了,正好給你的柳表妹騰地兒!”


    襄陽侯臉一白。


    “你胡說些什麽啊!”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說,“有這時間,你還不如好好想想哪裏能尋的到藥。”


    虛穀子需要的是百年何首烏,若年份不夠也無濟於事。


    可他翻遍了整個襄陽城,竟找不到一株合適的。


    無奈之下,襄陽侯隻能下令全城尋藥。


    很快,尋藥的消息傳到了慕容澤耳朵裏。


    他想了想,便命人將藥送了過去。


    在看到那株百年何首烏時,襄陽侯立刻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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