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殺豬菜?!”


    作為親爺爺,也是提供資金最多的,老祝這邊當然是有一點特權的。


    比如此刻,殺豬菜的消息就是他第一個知道。


    有句詩怎麽說的來著?春風得意馬蹄疾,不如今朝燉蹄花。這大冬天的,農家熱氣騰騰的殺豬菜,怎麽不美呢?


    老祝迅速盤算了一下——一月中旬是吧?行,有時間。必須有時間!


    他激動的不行,甚至還貼心的說道:“你記得給錢,別叫人家吃虧,我帶身邊兒的小杜一起去。”


    當然去了之後高低得再磨些煙絲和白酒,人家不做買賣,咱拿東西換啊!那些個煙啊酒的保養品啥的,房間裏一堆一堆的,想換什麽可勁兒換!


    哎喲,要這麽說的話,還是開車方便吧?不然回頭東西都不好過安檢……


    老祝想的周到,這會兒趕緊就又對孫女兒說道:“我們開車去吧——哪天殺豬?確切日子定了沒?不行我提前一周也可以。”


    不是聽說山上有地方住嗎?實在不行叫孫女兒安排唄……雖然隻帶小杜出行稍微有點麻煩,不過打著去看孫女的旗號偷偷走,問題不大!


    哎喲喂!


    小祝支書大為頭痛:“爺爺,親爺爺!我找您是給我出主意的,山上的都請誰呀?”


    能請誰呀?


    好些個人來這裏就是因為身體不好得療養呢,這樣的人請過去,回頭有個不舒坦的,上上下下一堆人都得吃掛落,何苦呢?


    人家開開心心過年請客的。


    他沉吟片刻:“這麽著,你也別跟他們說,回頭這人我來請——有些不合適來的我就不說了。”


    行!


    小祝支書成功把擔子甩出去,此刻就顯得殷勤極了:“爺爺,你到時候可多帶點兒東西啊,我跟你說這豬肉肯定好!今年買不著,明年還有牛羊呢!”


    謔喲!老祝也激動起來:“帶!都帶——回頭打聽打聽人家喜歡啥?”


    …


    與此同時,陸川也在跟陸靜說話。


    葛粉和護手霜一收到,她是趕緊的搭個地鐵就過來了,打開門兒就把圍巾一摘:


    “我的媽呀,最近開車堵死了!還是地鐵方便。”


    又忍不住誇他:“還是你會買房子?這邊地鐵口就是方便。”


    陸川失笑,這倒也不用特別誇,當時第一本書收入不錯,年少輕狂,辦事兒時經過售樓部,還沒開盤呢稀裏糊塗就交了意向金。


    交都交了,開盤時也就順路來付了首付……如今想來,虧得當時下手早啊!


    “可惜了。”陸靜老調重彈:“我兒子長這麽高個兒,又這麽俊,還有本事掙錢,也沒什麽不良嗜好,怎麽就沒一個女朋友呢?”


    陸川已經習慣了,此刻端起衝泡好的葛粉喝了一口——沒放糖,喝進嘴裏也沒什麽味道,但不得不說,對付幹燥天氣,這個還真有點用。


    最起碼他嗓子舒服了。


    此刻就不緊不慢借力打力:“媽,你要帶那位張叔一起去吃殺豬菜嗎?”


    張叔就是病房的那位,如今跟陸靜漸漸來往,看起來應該是關係不錯的。今天這麽問,也是想看看兩人關係發展到哪一步了?


    陸靜搖頭,此刻護手霜慢條斯理的在手上來回搓揉塗抹,一邊美滋滋的抬手看著手背的細膩變化,一邊隨意道:“帶他幹什麽?他有兒有女的,快過年了,還是留自己家吧。”


    陸川轉頭,這話聽著不對啊!


    卻見陸靜扭過頭來:“你呀!你自己都是個單身狗,還來操心我了。”


    “我又不傻。按你們年輕人的說法,我上回離婚還是在上回呢!現如今就是碰到了,談個戀愛。”


    手上的油一時半會兒吸收不了,她反複看,然後又美滋滋的來回搓著,心情聽著沒有一點兒不好:


    “我跟你說,張劍榮那個人還不錯,談戀愛感覺挺體貼的。沒事兒吃個飯看個電影,有個誌同道合的伴兒。”


    “但是吧,這有家庭了就是這樣,總要為孩子考慮的。”


    人家有一兒一女,眼瞅著當爸的單身好些年了突然又跟人談起戀愛來,心裏能沒點兒想法嗎?就怕人是衝著他工資啊房子啊戶口啊之類的……


    陸靜哼了一聲:“我沒怎麽說過我的事兒,約會都在外頭,但我琢磨著他兒女是挺警惕的。”


    其實這是應有之意,但他倆還沒談婚論嫁呢,就互相有個好感,沒事兒一起爬爬山郊遊一下看看風景。


    就這種見了麵兒還又是打量又是試探,說話還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


    陸川聽到這裏,眉頭一皺。


    “不行。”男人最懂男人,此刻他直接反駁:“你想談戀愛隨便談,跟這種人結婚不行。”


    兒女都成家立業了,老父親談個對象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那個態度,證明這家家風相當一般。


    再來——


    “姓張的要是有誠意,聚會之前就得把態度擺明了。他兒女但凡尊重他或者他真的硬氣說話了,你不會受這種委屈。”


    “媽,這人不行。”


    聽聽!剛才是張叔,現在是姓張的!


    “哎呦喂,我的傻兒子哎!”


    陸靜笑出聲來:“三十郎當歲了,怎麽還這麽天真呢?世界上哪有什麽完美的人,人生在世,誰還能沒點兒私心呢?”


    “再說了,你媽我能是受委屈的人嗎?當時嗆嗆一頓我就走了——雖然我兒子挑揀人家家風,但我是沒素質的。”


    當時她是怎麽說的來著?


    反正又聽到一句意有所指的話後,再看旁邊姓張的歉意的眼神,她把筷子一放,也意有所指:


    “怎麽?我跟你們爸是交個朋友沒錯,可也沒說你們家交朋友之前要三審六問——早這樣說,難道我是缺朋友的人嗎?”


    “更何況,你們兄妹倆也別擺這個臉色。我們在一塊兒吃飯,什麽都是aa。偶爾他請客,你們要是覺得我占便宜了,行,連著這桌飯一起算個數給我。”


    說著陸靜又得意起來:“反正我說完話,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個,拎包就走了。”


    夜裏複盤都覺得自己帥死了!


    更新一,死命趕稿子,偏偏臨出門事情特別多……


    其實我忘了病房那位姓啥叫啥了,翻了一下記錄沒找到,我之前做大綱的小筆記本兒也不知道塞哪裏了……麻煩有記得的提個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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