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日上三竿,屋外的積雪開始慢慢地融化了,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蘇雪豔剛從被窩鑽出來就不由自主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啊這鬼世界,怎麽這般冷呢。”她在丫鬟的幫助下穿戴洗漱好了,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能讓人產生無限暖意的被窩,深吸一口氣抬腳向外麵大步走去。


    蘇雪豔經過書房外,瞧見宇文楓和上官爧冽二人正在聚精會神地揮筆書畫,一臉好奇地走了進去問道:“宇文楓,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宇文楓抬眼看見蘇雪豔走了進來,想起昨晚的那一吻,臉頰不由地浮起了一陣紅暈笑答道:“太子一時興起,讓我陪同作畫。”


    “畫畫啊?我也來。”蘇雪豔一臉興奮地向他們的書桌走去。


    上官爧冽聽蘇雪豔說罷,忙擱下手中的毛筆冷冷地說道:“雪豔姐姐,若是豬豬俠便罷了,你若有那學畫的精力,不如讓二當家教你寫幾個字。”


    “豬豬俠怎麽著了?”蘇雪豔瞪著上官爧冽反問道。


    “豬豬俠?”宇文楓一臉詫異地看著上官爧冽。


    “恩……我這裏應該還保存著呢。”上官爧冽說罷,沒理會一臉黑線的蘇雪豔,擱下筆來到書桌前,打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製作精細的檀木盒子,從裏麵取出一疊粗糙泛黃的紙,遞給宇文楓道:“這便是雪豔姐姐的豬豬俠。”


    “啊……這種東西你還保存著啊?”蘇雪豔見上官爧冽果真將昔日的那幾張畫稿取了出來,忙衝上前去趁宇文楓還未看之前奪到手中。


    “住手,不可撕毀它。”上官爧冽忙踱步道蘇雪豔的麵前,看著她手中的豬豬俠,黑著一張臉渾身布滿寒氣沉聲說道。


    蘇雪豔看著上官爧冽怔了怔,僵硬地撇了撇嘴角道:“你不給宇文楓看,我就還給你。”


    上官爧冽聽蘇雪豔說罷,黑著臉點了點頭,抬手讓蘇雪豔還給他。


    蘇雪豔悶悶地將手中的畫紙還給上官爧冽,轉頭看向宇文楓,見他站在那裏臉色有些黯然。想了想走到他的麵前望著他道:“那幾張畫當時是用來哄那小鬼的,畫得很不好,你要看的話,我今天好好畫一張給你看。”


    “雪兒若不願意,也不用如此勉強的。”宇文楓嘴角掛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說道。


    “你等一下,我馬上畫一幅比他更好的給你看。”蘇雪豔說罷,轉頭對埋首一臉認真作畫的上官爧冽道:“喂,小鬼,給我一張紙。”


    “雪兒,不得對太子殿下如此無禮。”宇文楓忙拉住蘇雪豔說道。


    “無妨,本宮對她這樣無禮的態度早已見怪莫怪了。”上官爧冽抬手從旁邊抽了一卷紙地給蘇雪豔說道。


    蘇雪豔接過紙,來到上官爧冽的書桌前挑選了一隻最細的毛筆,拿在手中試了試,覺得還是不妥,想了想,又將毛筆掛在了筆架上,快步向外麵走去。


    “雪兒,你這是欲要去何處?”宇文楓忙向上官爧冽施了一禮,趨步上前拉著她的衣袖問道。


    坐在書桌前的上官爧冽抬起頭來,一臉不解地看著蘇雪豔。


    “我出小廚房尋一塊木炭來,那東西比毛筆好用多了。”蘇雪豔說罷,快速地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她迴來了,手裏拿著幾塊黑乎乎的木炭,一臉神色驕傲地對滿臉莫名其妙的二人說道:“等著,瞧我畫真正的豬豬俠給你們看。”


    她趴在一張案幾上,拿著手中的木炭在紙上劃了幾下,微微撇了撇嘴搖了搖頭,一臉很不滿意地拿著手中的木炭瞅了瞅,便從身上將宇文楓共送給她的那把匕首取了出來,欲要將木炭削尖。


    “小雪兒”高子軒突然叫道大步走了進來,嚇了蘇雪豔一跳,手中鋒利的匕首沒有削在木炭上,反而落在了手上。


    高子軒見上官爧冽在,忙走到上官爧冽的麵前正欲要行禮,卻被突然衝了過來的蘇雪豔踹了一腳。


    “哎小雪兒這是作何?”高子軒忙跳到一邊說道。


    “丫的,你猴變得啊,進來就進來嘛,一驚一乍地叫什麽叫。”蘇雪豔握受傷的手怒瞪著高子軒說道。殷紅的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到衣服上、地毯上。


    “雪兒,可好?”宇文楓一個箭步衝了上來,看著蘇雪豔受傷的手指一臉關切地問道,上官爧冽也在一旁站了起來,盯著蘇雪豔看。


    “無礙,傷口不算很深,稍微上點藥包紮一下就可以了,高子軒,去把我的藥箱取來。”蘇雪豔話音剛落抬起頭來,高子軒早已將她的藥箱提過來了。


    蘇雪豔撇了撇嘴欲要包紮,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放在上官爧冽書桌上的一個墨硯裏。


    “咦。”蘇雪豔應一聲,沒有包紮手的打算,而是在眾人訝異的眼眸中來到那墨硯前,將手上的手放在上麵,讓血一滴滴地落在裏麵。


    “雪兒,你這是欲要作何?”宇文楓看著蘇雪豔說道。


    “呐呐,宇文楓,用這盤墨給我畫一張畫像吧,裏麵有我的血,就會變得有靈性的,即便是以後……”蘇雪豔說道這裏,神色微微暗了暗,又抬起頭來一臉期盼地說道:“可以麽?要是不可以的話,就讓花公子來,將功補過”


    “罷了,我知曉了,快些把血止住。”宇文楓走了上來,拉過蘇雪豔的手忙用一張潔白的絲絹包裹住傷口道:“這麽冷的天,若是凍著了就麻煩了。”


    “真看不出小雪兒的喜好會如此怪異。”高子軒在一旁淡笑著看著她說道。


    “要你管,呐,給我包紮傷口,將功贖罪。”蘇雪豔將手遞道高子軒的麵前,高子軒正要抬手,卻被宇文楓搶先一步道:“吾來。”


    高子軒訕訕地笑了笑,轉過頭去看見上官爧冽盯著那盤血墨沉思著。


    “莫非太子殿下對這墨也有興致?”高子軒淡笑著說道。


    上官爧冽搖了搖頭,轉身迴到他自己的書桌前,拿起毛筆又開始做起畫來。


    高子軒向前走了一步,隱隱感覺橫梁上漏下了些許灰塵,轉頭對候在上官爧冽身旁的玉笛子道:“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賞杯茶水讓在下解渴?”


    玉笛子聽高子軒說罷,忙拱手作揖道:“方才關注於雪神醫,怠慢了高侯爺,無禮之處,還望高侯爺見諒。”


    “太傅言重了,理應是在下叨擾才是。”高子軒淡笑著說道,轉頭看向蘇雪豔道:“小雪兒,吾來東宮之路上見園中梅樹皆競相開放,故相邀小雪兒前去賞梅如何?”


    “不去。”蘇雪豔正在指導宇文楓給自己包紮傷口,聽高子軒說罷,一口否定道。


    “為何?莫非小雪兒不喜愛梅花?”高子軒雙眼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問道。


    “冷呢,還是屋中要暖和些,等雪化了,再去也不遲。”蘇雪豔看著自己的手呐呐地說道。


    一個宮女呈上一杯香茗,高子軒淡淡地笑了笑,抬手端起茶盞微微向後退了幾步,正好看見倒映在茶水裏的房簷上掛著一小片灰褐色的布。


    他垂眼笑了笑,對蘇雪豔道:“小雪兒今日可見聶溪了?”


    “沒有,那小子昨晚竟敢放我鴿子,決不饒恕。”蘇雪豔一臉憤憤地說道。


    “那,在下這就將他請來將功補罪如何?”高子軒一臉狐狸地笑道。


    “你能麽?他可是神出鬼沒的啊。”蘇雪豔一臉懷疑地看著高子軒說道。


    高子軒淡笑著沒有說話,安運內力將手中的茶杯向房梁上扔了去。


    不一會兒隻見一個人影伴隨著茶杯從房梁上落了下來,定睛一看,竟然是聶溪。


    高子軒伸手接過落下來的茶杯,沒理會聶溪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淡笑著將它放在旁邊的幾案上。


    “聶溪?你不光明正大地進來,學壁虎扒在房梁上幹嘛?”蘇雪豔邊吹著宇文楓給自己包紮好的手,看著聶溪說道。


    聶溪沒有理會蘇雪豔的疑問,而是向一心埋首作畫的上官爧冽道:“聶溪拜見太子殿下。”


    “恩,起來吧。”上官爧冽一心都在作畫上,他才沒有那閑心管這檔子人的破事。


    “是”聶溪應了一聲站直了身子,瞪了站在旁邊一直淡笑著的高子軒一眼,然後盯著蘇雪豔受傷的手瞧。


    “哦,這個沒事,小傷,過幾天就好了。”蘇雪豔說道這裏沉默了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他的麵前,仰頭瞪著他道:“相比於關心我受傷的手來說,你是不是更加該要解釋一下,昨晚幹嘛放我們這麽多人的鴿子,讓我的烤肉泡湯,現在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了橫梁上。”


    玉笛子見聶溪被蘇雪豔逼問的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忙淡笑著打圓場道:“想必是聶護衛擔心雪神醫安危吧。”


    “玉笛子師傅,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他可是當今陛下的貼身護衛,怎會抽空前來保護我?”蘇雪豔一臉不爽地反駁道。


    聶溪站在一旁總覺得自己對這樣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於是單膝跪地向上官爧冽請辭。


    “等等。”高子軒見他要走,忙叫住這對小雪兒說道:“小雪兒不是想讓妖孽畫畫像麽?不如我們就以梅樹為景,可好?”


    蘇雪豔聽高子軒提議道,不由地拍手讚道:“如此甚好,不錯的提議呢。就權當作是賞梅可好?”


    高子軒聽蘇雪豔說道,笑道:“賞梅好,不如禁衛統領這次就將功補過,包辦其中所需的物品如何?”


    “好好,聶溪,將功補過,我要吃糕點。宇文楓你想吃什麽?”蘇雪豔一臉興奮地說道。


    聶溪聽罷,沒有等宇文楓迴答,寒著臉轉頭便要向外麵走去。


    “聶溪,今天你再像昨晚那樣,我就會對我的病人……”蘇雪豔一臉狡猾地威脅道。


    聶溪怔了怔,用僵硬的語調道:“明了了。”然後大步帶風地向外麵走了去。


    “呀唿威脅成功,來來,我們將東西搬到外麵去吧,爧冽去麽?”蘇雪豔一臉興奮地看著上官爧冽問道。


    上官爧冽他擱下手中的筆,搖了搖頭道:“休息會兒,魏丞相會來此。”


    “做太子還真累呢。”蘇雪豔歎罷,又笑道:“無妨,迴來時帶幾枝梅給你。”


    上官爧冽聽罷,撇了撇嘴沒有再理會蘇雪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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