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過、抱歉,借過一下。”蘇雪豔埋著頭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看見站在旁邊的上官爧冽問道:“沒事吧,小鬼?”


    上官爧冽聽蘇雪豔說吧,搖了搖頭道:“本宮無礙,隻是肖將軍像是遇到麻煩了。”


    蘇雪豔抬眼看向揮鞭的女子,臉色立即黑了下來。幸好交代宇文楓尋馬車去了,碰到這刁蠻女,肯定會將他帶走的。


    蘇雪豔轉頭看向人群,見武申和肖岩站在左邊的最盡頭,忙用衣袖掩著麵,悄悄地來到肖岩的身後。


    “肖岩”蘇雪豔一臉開心地輕聲唿道,抬起巴掌正打算拍在肖岩的肩上,卻被突然伸出的一隻大手抓住了手腕。


    “呀呀呀~~鬆手,疼疼疼~~”蘇雪豔大叫著,抬眼一看,見武申站在肖岩的身邊,黑著一張臉盯著自己。


    “雪神醫?”肖岩轉過頭來看著她說道,武申也適時地鬆開了蘇雪豔。


    “雪神醫,快些躲在我二人身後,此女子是衝著你來的。“肖岩邊說著,忙將蘇雪豔往自己的身後帶。


    “沒事,我現在這身裝扮她一時半會兒認不出來,我說肖岩,你們怎麽還在這裏啊?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迴軍營了去了呢。”蘇雪豔站在肖岩的旁邊問道。


    “將軍每日都被這刁蠻女子尋釁,在王城要做的事被拖累了許久。”肖岩答道。


    “哇這嬅兒的精神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蘇雪豔讚道,引來肖、武二人的一陣白眼。


    “雪神醫可知宇文楓現今人在何處?”武申冰這一兩張臉,站在一旁冷冷地問道。


    “不知。”蘇雪豔將頭轉向正打得火熱的肖亦伯和嬅兒那裏說道。


    “果真?”武申看著她繼續問道。


    “恩。果真。”


    武申微微皺了皺眉頭,顯然不相信蘇雪豔的話,雙手袖於胸前酷酷地說道:“雪神醫還是坦率點的好,將那人找來把這發瘋的小蹄子帶走,雪神醫要明白,將軍之所以被這麻煩精纏住,還不是因你而起。”


    “咦?他們打架幹我何事?再說了我來的時候不就已經打起來了麽?”蘇雪豔一臉強辯道,不過細想,肖亦伯之所以惹到嬅兒這根小辣椒,和自己還真的脫不了幹係,但是就因此讓自己找來宇文楓,鬼才願意


    蘇雪豔垂目心道,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地上的那一堆白甘蔗上。


    “哇,這裏也有這種東西存在啊。”蘇雪豔看著地上的白甘蔗喃喃自語道,忙蹲下身來。


    不知道古代的甘蔗和現代的味道有何不同,想必一定沒有現代好吃吧,不嚐嚐怎麽知曉?想必小販早就逃走了,免費吃甘蔗的機會怎麽會錯過。蘇雪豔主意打定,便埋首一臉認真地挑選起地上的甘蔗來。


    嬅兒被肖亦伯逼到了一個死角上,軟鞭也被肖亦伯用劍挑落到了一邊去了,她沒辦法,不得不涉險跳到武申和肖岩的麵前。


    “姓肖的,除非你讓那隻妖精交出我楓哥哥,否則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嬅兒一臉怒氣衝衝地對肖亦伯說道。


    “在下並不知雪神醫……”肖亦伯話說到這裏,目光不由地向嬅兒身後,正蹲在地上偷甘蔗的蘇雪豔望去。


    肖亦伯不由地皺了皺眉頭,轉過頭見人群中還站著上官爧冽,眉頭不由地皺得更深了。上官爧冽見肖亦伯發現了自己,微微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太過於張揚。


    嬅兒見自己的軟鞭被肖亦伯丟在一旁,心中很是氣憤,她拔出隨身攜帶的一把匕首,揮舞著便又要向肖亦伯衝了過去。


    蘇雪豔蹲在那堆甘蔗前,費了好大得勁都沒有抽出一根來,於是她微微抬起那捆甘蔗,打算翻個麵另尋一根。


    甘蔗剛被抬起,正好絆住了迎麵向蕭亦伯衝去的嬅兒的腳。


    “呀”嬅兒由一臉怒容變成了震驚,她驚唿了一聲,握著匕首踉踉蹌蹌地向肖亦伯衝了過去。


    肖亦伯見嬅兒這般毫無顧忌地衝了過來,忙收起手中的利劍剛要側身避開,卻沒料到嬅兒還是搶先一步,整個人的重量全壓在了肖亦伯的身上。


    “哦~~”圍觀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傳來了一陣驚歎聲,蘇雪豔忙丟下甘蔗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伴隨著一陣悶響,隱隱還聽見了肖亦伯不由自主的嗚咽聲。


    “將軍”武申和肖岩驚唿道,忙從蘇雪豔的旁邊衝了過去。


    武申很是粗魯地一把將呆若木雞的嬅兒拎了起來,向上官爧冽所在的那個方位一丟,單膝跪地和肖岩一起一臉緊張地看著蕭亦伯。


    在蕭亦伯的胸口出,嬅兒手中的那把匕首正穩穩地插在上麵,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嬅兒坐在上官爧冽的旁邊,怔怔地盯著肖亦伯瞧了瞧,忙站了起來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結結巴巴地道:“姓蕭的……今……今天姑奶奶我就暫且放你一馬……”


    “他或許會因此喪命哦。”上官爧冽在一旁打斷了嬅兒的話,慢慢地說道。


    嬅兒聽上官爧冽說罷,看著肖亦伯怔了怔,喃喃地道:“那是他罪有應得,不是我的錯”說罷,轉身衝開人群,慌慌張張地逃逸了。


    蘇雪豔見肖亦伯受傷了,忙快步走了上去,看著侯在蕭亦伯身旁的武申、肖岩二人,皺著眉頭道:“人都還沒死,幹嘛擺出那一副讓人看著不爽的表情,讓開,我看看。”


    武申聽蘇雪豔這麽一說,憤憤地抬起頭來怒瞪著她,肖岩則忙讓到一旁。


    蘇雪豔蹲在蕭亦伯旁邊,掏出那把匕首便割開蕭亦伯身上的衣袍邊道:“肖將軍,在沒確定你的傷口深淺之前,我不能隨意搬動你,看來要委屈你一下了。”


    肖亦伯聽蘇雪豔說罷,淡笑著扯了扯嘴角道:“雪神醫自請,蕭某無礙。”


    蘇雪豔快速用匕首割開肖亦伯的衣袍,從腰間取出一卷布打了開來,迅速取了三枚銀針施在肖亦伯的身上。


    “喂你來拔。”蘇雪豔轉過頭來看著站在一旁的武申說道。


    “嗯?”武申一臉不解地看著蘇雪豔說道。


    “雖然沒有傷及內髒,但是在這樣繼續流血下去,他遲早也會一命嗚唿,你來去掉他身上的匕首。”蘇雪豔一臉嚴肅地看著武申說道。


    “讓吾來吧。”肖岩在蘇雪豔的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慢慢地握著肖亦伯身上的匕首,蘇雪豔忙將頭轉到一邊去。


    伴隨著肖亦伯的一陣悶哼聲,“好了。”肖岩將手中的匕首扔到一旁說道。


    “大夫,這邊請。”一個漢子忙將附近醫館的一名大夫尋了過來。


    蘇雪豔見那大夫走過來,忙伸手拔掉肖亦伯身上的銀針,站了起來,讓那大夫為蕭亦伯診治。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些,但也有關心蕭亦伯的傷勢的人依舊留在原地。


    “雪神醫。”肖岩看著跪在地上為蕭亦伯診治的那名大夫,有些不放心地悄聲喚道。


    “放心,你家將軍沒有大礙,讓他來吧,我身上隻有銀針,什麽都沒有。”蘇雪豔在旁邊邊看著那名大夫為蕭亦伯診治邊小聲地說道,轉過頭來,見上官爧冽等人不知去了何處,隻有聶溪一人靜靜地站在自己的旁邊。


    “聶溪?他們人呢?”蘇雪豔轉頭問道。


    “太子先迴宮了,高侯爺不知去了何處。”聶溪淡淡地答道。


    蘇雪豔撇了撇嘴迴過頭來,看著肖亦伯道:“真沒想到,堂堂大將軍被一個黃毛丫頭推到,還真是……”她說到此處,抬眼向對麵望去,隱約看見一名很像高子軒的男子正在對麵茶樓上的一個雅間裏,背對著自己像是在同一人說話。


    “走吧”蘇雪豔垂下眼簾想了想,轉過頭對身後的聶溪說道。


    “雪神醫。”肖岩見蘇雪豔要走,忙叫道。


    “還有何事嗎?肖岩。”蘇雪豔轉過頭來看著肖岩問道。


    肖岩張了張口,看了眼站在蘇雪豔旁邊冷著一張臉的聶溪,微微搖了搖頭道:“無他事,隻想讓雪神醫多多保重。”


    “恩,你也是告辭了。”蘇雪豔一臉燦爛地笑著說罷,拉著聶溪的衣袍轉頭向前方大步走去。


    “你動怒了?”聶溪跟在蘇雪豔的身後,看著硬著頭直往前走的蘇雪豔說道。


    “並未有。”蘇雪豔悶悶地說道。


    “果真?”聶溪快步繞到她的麵前看著她說道。


    蘇雪豔不得不停了下來,抬起頭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又埋下了頭悶悶地不吭聲,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蘇雪豔方才小聲地說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隻老鼠。”


    “哈?”聶溪一臉不解地看著蘇雪豔。


    “沒錯,你們就像貓,一隻隻都像狡猾的貓,蕭亦伯是,肖岩也是,當今陛下是,高子軒也是,你也是將我這隻老鼠玩弄於鼓掌之中的貓。”蘇雪豔憤憤地說道。


    聶溪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她說。


    “明明知道皇宮不適合我,幹嘛當初又千方百計地將我抓進去,這樣很好玩嗎?神醫又怎樣?那些隻是別人冠上去的一個綽號而已,說白了我還是一名女子,為何我就不能像別的女子那樣平凡地生活,非得要卷入這種毫無意義的政權爭鬥之中啊?”蘇雪豔憤憤地抱怨完,幹脆轉身蹲坐在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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