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安公公好,想不到安公公居然能出現在此處,還真是閑暇呢。”蘇雪豔嬉皮笑臉地笑著剛說罷,便見那安公公一臉不快地撇了撇嘴假意冷哼道:“蘇大人的日子過得還真滋潤,雜家可是被你害苦了。”


    “呃……”蘇雪豔聽他這般說道,假意一臉驚愕地道:“公公何出此言啊?莫非,咱們暗中欣賞太後銀釵的事跡敗露了?”


    “非也,蘇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隻記得那隻銀釵,卻忘記了重要事情,早知如此,當初還真不應該給你瞧。”


    蘇雪豔不是不知道那小安子所言何事,隻是她不想再去見那個情緒陰晴不定的太後,原本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忽悠這小安子,卻見他死咬著這個話題不鬆口,於是隻得假裝一臉無奈地攤開兩隻手道:“哎呦~安公公,您這是誤會小的了,昨夜陛下突然招我入宮,說箐貴妃將近臨盆,要我全權負責貴妃母子安全,然後又令聶護衛親自送我迴府,雪豔實在是無法分開身來,雪豔螻蟻之命是小,但是太後聲譽是大啊,南邵律令,後宮不得幹政,讓人知曉太後私下接見於我,今後還要如何在後宮妃嬪麵前樹立威信?”


    那小安子聽蘇雪豔如此說道,也覺得有理,他點了點頭道:“也罷也罷,昨日之事就算雜家不走運,還請蘇大人現在隨我去慈安宮請個安吧。”


    “等等,安公公,我現在還在聽差呢,若是陛下突然喚我,該如何是好?”


    “無礙無礙,你且去去便來,耽擱不了多久。”那安公公說罷,便拉著蘇雪豔向慈安宮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慈安宮內,太後拉長了臉,冷冷地斜臥在矮榻上,斜眼看著一臉惴惴不安地低垂著頭,直跪在室內正中央的蘇雪豔。


    過了好一會兒,那太後方才緩緩開口道:“蘇大人,你這尊大佛還真是難請呐”


    蘇雪豔一臉膽怯地笑了笑道:“太後言重了,雪豔隻是一時分不開身,又怕讓陛下的人發現,所以才爽約。”


    “也罷。”那太後輕歎了口氣,讓安公公將自己扶坐了起來道:“反正現在告知於你也還來得及,五日後宇文山莊大婚,哀家令你在日行刺當今陛下,不得有誤。”


    “哈?行刺陛下?太後,小的膽小,恐怕不能勝此重任。”


    “事成之後,哀家會承諾與你黃金萬兩如何?”太後誘惑道。


    雪豔垂一臉膽怯地抬手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眼想了想伏地叩頭道:“還請太後允許雪豔鬥膽,萬兩黃金,即便太後賞賜給雪豔,雪豔僅憑一人之力,也將其帶不走,但是,倘若太後割愛,將昔日江湖中人所搶奪的那兩枚玉佩贈與雪豔,雪豔定當心甘情願地為太後效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玉佩?”那太後聽蘇雪豔完,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地說道。


    侯在一旁的安公公見太後想不起來,忙微彎下腰在那太後耳旁小聲提醒道:“太後,蘇大人所指的,想必定是鎏王送進來的那枚龍紋碧玉。”


    那太後聽完那安公公的話,微微抬了抬眼眸,看向蘇雪豔道:“也罷,事成之後,哀家給你便是,也別無他事了,你且退下吧,路上留意著點,休得讓人瞧見了。”


    “謝太後成全。”蘇雪豔忙叩頭道,剛要起身,卻突然想起方才太後說宇文山莊五日後大婚一事,又依舊跪在地上一臉八卦地問道:“方才雪豔聽太後言宇文山莊莊主大婚,不知新娘是何方人士?”


    “莊主?”太後抬了抬眼眸看著蘇雪豔說道,然後又抿嘴笑了起來道:“蘇大人,枉自你是當今陛下上邊紅人,連這對新人係何人都毫不知?”


    “雪豔寡聞,還請太後諒解。”蘇雪豔一臉陪笑地說道。卻在心裏憤憤然道:死老太婆,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我隻是好奇問一問而已,又不是很想知道。


    “哀家還是勸蘇大人多開拓點人脈為好,至少以後落難之時至少或許還有人原意伸手拉你一把,為官之道,此乃是基本。”


    “是是太後教訓的是”蘇雪豔一臉恭順地垂頭答道,那太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道:“也罷,瞧你這孩子這般好奇,哀家趁著心情好告知於你吧,這新娘呢,正是來自熙兆的和親公主,這新郎,便是宇文山莊二當家的,落魄公主配商人之子,也蠻登對的。”


    “哈?”蘇雪豔聽太後說罷,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很快,她發現自己的失態,忙拱手道:“請太後恕雪豔冒犯之罪,雪豔是想到來這裏也許久了,再不迴去,會惹來陛下懷疑。”


    “恩,那你退下吧。”太後擺著一副有些嫌惡地神態,撇了撇嘴像趕蒼蠅一般向她揮了揮手,小聲嘀咕道:“鄉間野夫就是鄉間野夫,即便穿戴的能登堂入室,但骨子裏依舊是毫無禮數可言。”


    蘇雪豔沒有理會太後的嘀咕,她一臉神色凝重,滿懷心事地向太後拜了拜,快步退出了慈安宮。


    昭陽宮的邵和殿內,上官堇正坐在龍榻上批閱奏章,見蘇雪豔推門走了進來,忙抬手屏退了侯在兩邊的宦官。


    “我想問你,宇文楓大婚之事,你是不是早已知曉了?”蘇雪豔沒有行禮,而是直接走到桌前,雙手撐在桌麵上,咄咄逼人地瞪著上官堇問道。


    “蘇大人,還請你遵守一下君臣之禮。”上官堇沒有理會蘇雪豔,繼續看著手中的奏章不緊不慢地說道。


    蘇雪豔由上官堇這一提醒,方才收斂了些,她站直了身子,向後退了兩步看著上官堇一字一頓地道:“還-請-陛-下-告-知-雪-豔-實-情”


    上官堇聽蘇雪豔說罷,抬眼看了看她冷笑道:“普天之下有你這般求人的,還真是稀有。”


    蘇雪豔聽上官堇說罷,有些氣餒地轉身,靠著桌子緩緩坐到地毯上自言自語道:“早知如此,那天就應該和他一起走,早知如此,挑日子不如撞日子,直接在那天嫁給他算了。”蘇雪豔說到這裏,突然雙眸一亮,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迴過頭對上官堇道:“我要出宮,還請陛下恩準。”


    上官堇見她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抬眼冷冷地看著她道:“出宮作何?”


    “煮米”蘇雪豔一臉正色地說罷,轉過身便向正殿外大步走去,上官堇聽她迴答,微微怔了怔,他很明白,蘇雪豔口中的‘煮米’一定不是字麵上的意思那麽簡單,他從龍榻上站了起來,快步走下階梯,聽見蘇雪豔便往外麵走去邊喃喃自語道:“丫的,老娘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我看誰還敢同我搶。”


    上官堇聽罷愣了愣神,忙快步衝了上去,伸出左手將蘇雪豔抓在了手中。


    “喂,你放開我,我現在有急事要忙。”蘇雪豔用勁全力地邊掙紮著邊說道。


    “女兒家,常常將那種不入耳的話掛在嘴邊,也不覺得害臊?”上官堇皺著眉頭,伸出右手邊將蘇雪豔橫抱起來邊說道。


    “掛在嘴邊那又怎樣,宮中命婦不也是如此,我隻是嘴上說說,她們卻是付諸於行動,喂你放開我,我現在沒工夫在這裏同你磨嘴皮子。”蘇雪豔邊掙紮著邊說道。


    “發生何事了?”聶溪侯在門外聽見裏麵的爭吵聲,忙推門走了進來,正好瞧見瞧見蘇雪豔奮力地推攘著上官堇,努力從他的鉗製中掙紮出來。


    “雪神醫,還請大局為重”聶溪忙伸手抓著蘇雪豔的雙手,上官堇幹脆翻身將她按倒在地上。


    蘇雪豔被兩個大男人按在地上,一時無法動彈,她轉頭看向聶溪,帶著些許央求的語調道:“聶溪,我的終身大事也很重要,讓我出宮見宇文楓一麵可好?”


    “見麵又怎樣?你隻會連累他”上官堇黑著臉突然怒道,蘇雪豔被他這樣突然怒吼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她渾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漸漸安靜了下來。


    上官堇見她冷靜了下來,鬆開她站了起來,邊整理著自己被蘇雪豔抓扯亂了的龍袍,邊冷冷地說道:“宇文氏曆代以經商為生,百年基業,二當家若奉旨成婚,迎娶熙兆公主,不但在官場上還是經商,都將會帶來無限的優勢,這對於他兄弟二人來說,是上天難得給予的大好時機,但是倘若他抗旨不遵,另取你過門,即便是陛下饒恕了他,熙兆國君也不會放過他,你就忍心看著宇文山莊百年基業,毀於你一人手中?”


    蘇雪豔低垂著頭,靜靜地聽上官堇說著,沒有出聲,也沒有表態。


    “雪豔,堇所言皆有其道理,倘若意氣用事,後果不堪設想”聶溪蹲在蘇雪豔的旁邊柔聲勸道。


    蘇雪豔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頭也不迴地快速地向外麵跑出去。


    “雪豔”聶溪忙快步來到她麵前,伸手抓著她的胳膊喚道。


    “放手”蘇雪豔一雙藍眸飽含淚水,竭力壓製著自己的嗓音冷冷地說道:“我叫你放手”


    “蘇雪豔”聶溪有些煩躁地說道:“為何你總是不明白現今時局呢。”


    “讓她去”上官堇沉聲怒道。


    “不會去“蘇雪豔掙脫聶溪的手垂頭說道。


    聶溪靜靜地看著他,上官堇也轉過頭來向她看去。蘇雪豔吸了吸鼻子,抬手用衣袖抹了抹掛在睫毛上的眼淚道:“我說了我不會出宮尋宇文楓,難道你們連個讓我清淨下的地方都不讓我去麽?”蘇雪豔吸著鼻子一臉憤憤地說罷,摔袖大步走出了紹和殿。


    “混蛋帝王,該死的奉子成婚”蘇雪豔坐在一個有些破舊的偏室屋頂上低聲咒罵著,“啊”她突然不解氣得大聲怒吼了起來,嚇煞了屋內躺在矮榻上歇息的小宮女。


    發泄完後,她一臉鬱悶地用雙手撐著頭,坐在屋頂上迴憶自己和宇文楓之間的往事,如果當初沒有離開宇文山莊,自己現在或許應該已經成為宇文楓的婦人了吧,又或許正在和嬅兒還有那個莊主鬥智鬥勇,嬅兒,她想到嬅兒,突然有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不知道當她得知宇文楓將要成親的事,會鬧成什麽個摸樣?那丫頭一定會海扁那個公主,說不定還更加利害,直接用鋒利的尖刀像殺豬一樣秒殺掉那個刁蠻公主。她想到這裏,手不由自主地往懷中摸去,掏出那把價值連城的鋒利匕首,她將匕首拔了出來,邊觀摩著邊喃喃自語道:“既然都要另娶他人了,那麽你就沒有留在我身邊的理由了,還是將你換迴去吧。”說罷,她將匕首收迴刀鞘內,看著眼前一片梧桐木的蔥鬱,又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道:“如此來說,我還真的很自私,我隻想著將他成功帶迴現代,卻沒有想過,倘若他不能隨我迴去,那我的離開,豈不是辜負了他的那一片愛意,到最終,還是深深傷害了他……”蘇雪豔想到這裏,緊擰著眉頭平躺在了房頂上,深吸了一口氣道:“啊~~還真是該死,為何偏偏讓我一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如果當初沒有去古鎮,該有多好;如果我沒有來著個世界,該有多好;啊~~我神啊如果這隻是一場噩夢,那該有多好”蘇雪豔最後一句幾乎是喊出來的,同樣也拜這句所賜,聚在院子中向她望去的丫鬟婆子們愈發多了。


    蘇雪豔剛喊完,便隱隱聽見遠處傳來幾道響亮的鍾聲,她忙爬了起來轉頭,用手遮著眼睛向東南方向望去,隻瞧見遠處宮室活仰或伏,鉤心鬥角。


    “那聲音來自何處?”蘇雪豔瞧了半天,沒有瞧出個什麽名堂來,於是便垂眼看著院中的眾人問道。


    院中的宮女嬤嬤們由於不知蘇雪豔的是何身份,一時誰也不敢出聲迴答,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紛紛低垂著頭,誰也不敢抬頭向她看去。


    她見沒人迴答自己的問題,撇了撇嘴欲要從屋頂上下去,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腳:“蘇大人好閑情呢。”


    蘇雪豔轉過頭,看見玉笛子從後麵屋頂向她走了過來。


    “玉笛子?”蘇雪豔笑看著他道:“不知爧冽可好?”


    “托雪神醫之福,甚好,如今已迴太子東宮去了,迴宮之時聽聞大人在這,特令在下請大人前去小聚。”玉笛子剛說完話,劉統領便帶著一大群禁衛兵衝進院子中來,蘇雪豔轉頭看來屋簷下的眾多禁衛軍,淡笑著偏偏頭道:“這是玉笛子請在下前去的儀仗麽?”


    玉笛子轉頭看了屋簷下呆愣的劉統領一眼,笑道:“若雪神醫如此認為,那也無妨。”


    “哈哈,還真是夠特別的歡迎儀式。”蘇雪豔僵硬地笑道,抬手向玉笛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還勞駕師傅帶路了。”


    說罷,兩人憤憤下了屋頂,在眾禁衛軍的護送之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在王都繁華的街道上,蘇雪豔將手搭在上官爧冽的肩膀上,一臉鬱悶地向一家酒館的方向迎麵走去。身後緊跟著一臉黑線的聶溪和高子軒,還有臉上有些迷茫的玉笛子。


    “小鬼,你可餓了?”蘇雪豔來到酒館前便不想再挪開步伐,她低頭看著上官爧冽問道。


    “雪豔姐姐方前不是說去你府上的麽?”上官爧冽有些不爽地冷著臉問道。


    “不這樣說,你認為我和你都能這般順利出宮啊?你那個父皇可不是隨便找個借口就能忽悠過去的。”蘇雪豔將嘴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溫熱的氣息弄得他的脖子蘇蘇麻麻地發癢。


    “那位不是我父皇,是我皇叔。”上官爧冽抬手推開蘇雪豔的臉,抓了抓自己脖子說道。


    “喲,還真是騙不過你法眼呢,你是如何分辨的?”蘇雪豔一臉好奇地問道。


    “熟悉了便能分辨出來了,教授我武功的,有兩個師傅,一個是玉笛子,另一個便是皇叔,自母後仙逝,父皇日理萬機,有不少時日皆是皇叔陪我度過……”上官爧冽說到這裏,被一臉無聊的蘇雪豔打斷道:“難怪我就覺得你散發出來的那股讓人不舒爽的冷氣很是熟悉,原來同出一轍啊。”


    “什麽?”上官爧冽抬頭看著蘇雪豔問道。


    “啊~啊~也沒什麽,那個,我們就因你能順利分辨出真假陛下為慶祝,好好地喝一杯吧。”蘇雪豔小聲說罷,拉著上官爧冽便大步向酒樓裏走去。


    “諸位客官,想吃些什麽?”小二一臉諂笑著走了上來,用搭在肩上的灰布抹了抹桌子,抬眼看著同桌的眾人詢問道。


    “給我們來幾壇好酒,弄點下酒菜,可矣。‘蘇雪豔一臉淡然地率先吩咐道。


    “好嘞,還請諸位請稍後片刻。”


    上官爧冽和玉笛子挑了窗邊入座,抬頭看向坐在他們對麵的一臉戲謔地淡笑著的高子軒,和緊皺著眉頭,隨時暗中注意著周圍人的聶溪,蘇雪豔則一臉興致索然地趴在桌上等候小二端來好酒好菜。


    ‘嘩啦’不知何人從樓上扔下來了一個酒瓶,過了一會兒,樓上響起了嬅兒的怒斥聲:“小二,你可是皮癢了?叫你送酒來。慢慢騰騰地作何?”


    蘇雪豔正趴在桌上暗自難過著,聽見嬅兒的聲音轉頭向樓上望去,隻見酒瓶咕嚕咕嚕地滾滿了木樓,隨著樓上人的動作,偶爾又掉下一兩個來。


    “小二,這裏再加兩壇子酒。”蘇雪豔對送酒菜上來的小二大聲說道,也將高子軒他們注意嬅兒的目光吸引了迴來。


    “這下麻煩了。”高子軒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歎道。


    “還是快些趁嬅兒還沒發現雪豔之前,速速撤離此處為好。”聶溪剛說罷,蘇雪豔便打開酒壺往嘴裏猛灌了一口悶酒道:“撤離?我幹嘛要離開這裏?這裏是酒館,又不是她家。”她話音剛落,便聽見樓上的嬅兒用尖細的嗓音叫道:“小二,這邊送三壇來。”


    “小二,四壇。”蘇雪豔故意挑釁地喊道,她現在心中憋悶得很,就想找個地方出出氣。


    “那個不知死活的混丫頭?同姑奶奶我較勁?”嬅兒從樓上的闌幹裏探出醉醺醺的臉來,正好瞧見樓下正往嘴裏猛灌酒的蘇雪豔。


    “騷狐狸?哈哈,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嬅兒笑罷慢慢地縮了迴去,但下一秒,一隻空酒壇子突然從二樓裏飛了出來,向蘇雪豔砸了過去,聶溪忙將自己麵前的酒碗抓起,暗運內力向那隻酒壇子扔去,伴隨著一陣脆響,酒壇子碎成了好幾片,同時也聽見嬅兒在樓上怒吼:“給姑奶奶我滾遠點,今天沒心情見你這張臉。”


    第二百零二章【啦啦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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