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禦筆親點,當為國士。


    一個小小的淮安縣鄉試,竟然出了這樣一個人物?


    這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僅僅一天的時間,江魚兒中了鄉試頭甲,還被禦筆親點為國士的消息,便已經傳遍了陵陽郡的大街小巷。


    而且,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向著京城蔓延。


    茶樓,酒肆,說書人們甚至都已經開始講起了江魚兒的故事。


    有人講到,江魚兒在樂信侯府與贏無難的故事,也有人講到,江魚兒在翠微樓與蔡文姬的故事。


    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大秦國士榜上已經添加了江魚兒的名字!”


    “這麽快的嗎?如果是真的,那這江魚兒應該是唯一的一個還未入境,便已經登上大秦國士榜的人物了吧?”


    “我還聽到一個特別的消息。”


    “什麽消息?”


    “聽說他寫的那篇治河論是經由工部的梁尚書和所有工部治河令親鑒的,據說可以真正治理墴河水患!”


    “不……不會吧?”


    相對於什麽詩詞文章,一篇真正可以治河的策論,而且,還是一篇可以根治墴河水患的策論,顯然更加令人震驚。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推動著《治河論》的傳播。


    ……


    翠微樓內。


    江朝歌看著麵前臉含羞澀的蔡文姬。


    他已經大概明白了那位幼帝要幹什麽了……


    “不錯的方法,將我的名望捧起來,便等於將《治河論》給捧起來,沒想到這位幼帝居然還知道利用‘輿論’。”


    “而且,為了能將我的名望最大化,更是不惜冒險親點鄉試的解元,並直接給出了‘當為國士’的言論。”


    這個幼帝,有一套啊!


    短短一天的時間,江朝歌便已經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氣運’暴漲了極多。


    如果他想,現在就可以進境儒道。


    “江公子,準備何時進境儒道?”


    蔡文姬確實很貼心,一眼就看出了江朝歌心裏的想法。


    江朝歌還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現在進境嗎?差不多可以進境到儒道第一境,文士!


    或許,還能到達儒道第二境。


    但以他現在的才名,即使進到第二境,亦不會引起什麽太大的動靜。


    甚至,大家都會覺得理所當然……


    “我現在突破,隻能算是錦上添花,得等到適當的時候……以突破的方式,再賺取一波名望,這樣效果會更好。”


    江朝歌現在並不急著獲得儒道的力量,他決定再等一等,等到他的名聲從陵陽郡傳到京城,傳到全大秦的時候,就差不多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再一舉進境!


    效果會更好。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儒道修的是個人氣運,而個人的氣運想要獲得最大化,必然是要借勢而為。”


    “借勢而為?如果是這樣的話……文姬倒是有一策。”


    “何策?”


    “江公子為何不借一下稷下學宮之名?”蔡文姬點了點頭,又再次說道。


    “借稷下學宮之名……文姬姑娘的意思難道是?”


    “按照稷下學宮的規距,隻有過了會試,有了進士的功名才可以申請參加學宮的考核,換句話說隻有進士才有資格進學宮學習,當然,皇家子弟除外……”


    蔡文姬說到這裏,又接著說道:“雖然,江公子非皇家子弟,也非進士,但你現在卻有禦筆親點的名望,再加上國士榜上已然有名,何不在這時,再進一步?”


    “直接申請學宮的考核?”


    “對,江公子不覺得這是一個天賜的良機嗎?”蔡文姬點了點頭。


    江朝歌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原本的計劃是等到考完了會試,再進稷下學宮學習,可如果現在就能進稷下學宮,那當然會更好。


    而且,一旦此舉成功,便等於打破了稷下學宮招人的慣例。


    還有什麽事情,是比“破例”更能讓人記住和討論的嗎?


    “稷下學宮是天下讀書人都向往的聖地,對於讀書人而言,再沒有比稷下學宮更神聖的地方了。”


    “此時,我名望正盛,如果是以前,稷下學宮肯定不會同意,直接就會拒絕,而且,還會有人罵我不自量力。”


    “可現在我有《治河論》這篇為萬民謀福的策論傍身,再加上禦筆親點,國士榜上有名,若是我申請……稷下學宮即使迫於壓力也無法拒絕,而一旦我通過了考核,便可成為一個被稷下學宮‘破例’招收的學子!”


    當然,前提是能通過得了學宮的考核!


    江朝歌覺得這件事情可行。


    至於不通過……他暫時沒有想過。


    “我江某人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而且,前推三百年,後推五千年……我會通不過稷下學宮的考核?”


    笑死!


    怎麽可能?


    “不錯,文姬姑娘的想法,正合我意!”江朝歌笑了笑,接著,目光也變得認真起來:“就是不知文姬姑娘,可願隨我進京?”


    “江公子前程似錦,禦筆親點的國士……文姬不敢奢望……”蔡文姬默默的低下了頭。


    江朝歌自然是看出了蔡文姬在想什麽。


    在這個時代,一個青樓的花魁跟著一個書生進京,這裏麵的意思,其實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可事實是……


    他真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至少,暫時沒有。


    於是,他換了一個語氣:“文姬可還記得,我曾經說過隻要我過了鄉試,便會想辦法助你入儒道,你若不跟在我身邊,我如何助你?”


    “江公子的意思是?”蔡文姬聽到這裏,臉上也有了一些驚訝。


    “隻是請文姬隨我入京,並無其它意思。”


    “可我無法……出翠微樓。”


    沒錯,這是一個問題。


    而且,很重要!


    蔡文姬想要從翠微樓中走出來,就必然要有人為其贖身,那麽,花的錢肯定不會少。


    可江朝歌,並沒有錢。


    不過,很多的電視裏麵不都是……花魁自己有錢嗎?


    江朝歌看向蔡文姬。


    蔡文姬同樣在看著江朝歌。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江朝歌漸漸的明白了過來……蔡文姬賣藝不賣身,跟那些青樓名妓有些不太一樣,她可能是真的沒有多少錢。


    “我……”蔡文姬欲言又止。


    “你有多少?”江朝歌也沒客氣,直接問。


    “七百多兩,若是再加上首飾大概有一千五百兩……但是不夠。”蔡文姬自然是明白江朝歌的意思:“我的贖身錢……要……要……”


    “要多少?”


    “至少要八千兩!”


    “……”江朝歌。


    搶錢喲!


    八千兩……買個蔡文姬?!


    而且,最主要的是,你想買……人家還不一定想賣。


    江朝歌開始認真的考慮了起來,給蔡文姬贖身,肯定是不虧的,但是,要找誰借錢呢?


    他首先想到了梁平安。


    梁平安應該是有銀子的……至少,梁府是有銀子的,不過,八千兩這個數目不小。


    即使梁平安真的同意,恐怕也要去賬房支取。


    然後,梁婉兒就會知道。


    梁婉兒一旦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的八千兩就沒有了!


    畢竟,梁婉兒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梁平安借銀子給他去贖蔡文姬的。


    而且,以梁平安那個嘴巴……十有八九還要把此事宣揚出去。


    “要不找柳弘毅?這家夥蹭了我的治河論……考了個一甲,借點銀錢不過份吧?”江朝歌覺得找柳弘毅借錢,應該是可以借到的。


    隻是,柳弘毅不一定帶了這麽多的銀錢。


    一兩百兩,問題不大。


    八千兩……柳弘毅應該是拿不出來。


    怎麽辦?


    找誰呢?


    “等等,我好像認識一個天下最富有的人,龍吟!”江朝歌的眼睛猛的一亮:“這位幼帝雖然給我了名望,可是,卻也等於把我拉到他的一夥,未來是要對付三權的,我找他借點錢……不過份吧?”


    這個想法有點大膽。


    不過,他還是決定去碰碰運氣。


    但這位幼帝,現在還在不在淮安縣……卻是個問題。


    江朝歌想到這裏,便沒有再想下去的意思了,直接說道:“如果我能籌集八千兩銀子,文姬可願意跟我進京?”


    “我……願意!”蔡文姬認真的看著江朝歌,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那我去想辦法。”


    江朝歌說完,也不等蔡文姬迴應,便徑直的出了閣門。


    外麵。


    柳弘毅正和李澤廣和唐解之等人在慶祝。


    一看到江朝歌出來,柳弘毅馬上提拎著酒壺就跑了過來:“江兄江兄,你今次怎麽這麽快啊?”


    我快?江朝歌冷冷的看了柳弘毅一眼:“你是想跟我喝酒嗎?”


    “啊?!”柳弘毅打了個冷顫,看了看手裏的酒壺,猛的想到了什麽:“哈哈哈,江兄乃酒中之仙,我可不敢。”


    “你們有沒有看到龍吟龍公子?”江朝歌就問道。


    “沒看到啊。”


    難道,迴京城了?江朝歌心裏一沉,這種可能性不能說沒有……隻能說非常大。


    畢竟,鄉試已經考完了。


    而且,龍吟還親點了他的解元。


    這樣一來,龍吟就不可能再在淮安縣久待,他必須要及時的出現在京城,所以,他極有可能在放榜的前一天,就已經提前離開了。


    “不對,龍吟可能走了……但是,現在茶樓酒肆裏到處都在傳誦的我事跡,這肯定是龍吟安排人做的。”


    “所以,龍吟應該留了人在淮安縣!”


    心念電轉。


    江朝歌有了一計,於是,他馬上拉起了柳弘毅:“柳兄,準備何時入京啊?”


    “春闈要待到來年,自然是要等到過完年關再去了。”柳弘毅想了不想便迴答道。


    “噢,那倒是可惜了,我是意欲明日便起身入京的。”


    “明日便入京?江兄為何去的如此之早?”


    “因為,我想直接申請稷下學宮的考核,以舉人之名進稷下學宮!”


    “什……什麽?!”


    這一下,不止是柳弘毅驚訝。


    包括正坐在堂中的李澤廣和唐解之等人同樣都站了起來。


    “江兄要考稷下學宮?!”李澤廣第一個問道。


    “對啊。”


    “可是,稷下學宮隻針對……進士才可以考的啊?”李澤廣說完,馬上又想到了什麽:“對啊,現在江兄名望正盛,又有禦筆親點的‘國士’之名,若是江兄去申請,稷下學宮或許會單獨給出一個考核也說不定!”


    “若是真的如此,那可真的是一個盛舉啊!”唐解之同樣站了起來:“既是單獨考核,定然是會允人觀摩的。”


    “允人觀摩?”江朝歌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李澤廣卻是點了點頭,解釋道:“稷下學宮,乃天下學宮之首,行事自然是要講究公道的,想要堵住天下人的嘴巴,公開考核便是最好的辦法。”


    原來是這樣……江朝歌明白了。


    破例錄取,自然是要公開考核,否則,如何能讓天下讀書人心服口服?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


    是不是代表,單獨考核要比普通的考核更難?


    罷了,管他呢!


    江朝歌並沒有太過於在意考核的難度,越難……才越能證明他的才華,這樣他的名望才能獲得更多。


    “哈哈哈!”柳弘毅笑了起來:“好,如果稷下學宮真的給江兄這個機會,那我們就陪江兄進京一趟又有何妨?”


    “是啊,正好可以借機看看稷下學宮的考核。”


    “沒錯。”


    唐解之和李澤廣同樣點頭道。


    江朝歌看到這一幕,就開始引導話題,詢問起以前稷下學宮的考核方式。


    而這樣的話題,自然就引得了更多的學子們參與。


    整個翠微樓都熱鬧了起來。


    原本四處零散的讀書人都湊了過來。


    畢竟,江朝歌此時可是‘江解元’,而且,還是禦筆親點的‘國士’,能和他一起討論‘稷下學宮的考核’,自然也可以傳播他們的名望。


    於是……


    傾刻之間,江魚兒要申請稷下學宮單獨考核的事情,就傳播了出去。


    ……


    陵陽郡通往京城的路上。


    一隻信鴿飛落在一輛馬車之上。


    沈三立即將信鴿拿下,接著,走到了馬車前,交給了書童李內官。


    李內官便將信件取下,說道:“公子,淮安縣有信。”


    “嗯,念吧。”


    “好的。”


    李內官開始念誦信件上的內容。


    其實,上麵的內容也很簡單,就一句話……江魚兒欲進京,考稷下學宮!


    “這……未免狂妄了些吧?他還隻是一個舉人,竟然就……”李內官的話說到一半,猛然改口:“公子,我覺得這個江魚兒,確實膽識過人。”


    “嗯,朕給了他國士之名,他便知道利用這一點,直接向稷下學宮施壓,好手段!朕應該幫幫他。”


    “……”李內官。


    “調頭,迴淮安縣。”


    “不行的,公子!”李內官馬上阻止:“公子親點了他的解元,京城不日便會收到消息,太後定然是要尋公子的……若此時再迴淮安,我等可擔罪不起。”


    “說的也對。”龍吟似乎有些歎息:“罷了,你傳信給季承晝,讓他代朕見一見江魚兒,看看江魚兒是否有什麽要求,盡一切力量,滿足他。”


    “臣遵旨!”


    ……


    貢院已封。


    季承晝卻未曾馬上迴京。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還有一件旨意未完成。


    他得幫江魚兒編寫一些可供酒肆茶樓的說書人傳唱的故事……


    作為一縣主考,禮部官員……為一個舉子編詞,這事兒換以前他一定要罵一句:“有辱斯文。”


    可現在,他卻非常樂意。


    還有什麽是直接成為皇帝心腹,更能讓人高興的事情嗎?


    “咕咕咕!”


    一隻信鴿落了下來。


    季承晝馬上跑了過去,打開來一看:“哈?這個江魚兒……居然想逼著稷下學宮給他單獨考核?這……好吧,反正編一段也是編,編兩段也是編,我就再編一段,把江魚兒要考稷下學宮的事情也編進去。”


    話雖這樣說,他卻直接出了府。


    因為,幼帝有交待,讓他去見一見江魚兒。


    “知道江魚兒住在哪嗎?”


    “迴老爺,知道的……不過,他現在正在翠微樓。”


    “你怎麽知道?”


    “縣裏都傳遍了啊,現在幾乎所有今屆的鄉試舉人,都在翠微樓內……”


    “……”


    集體……逛青樓?!


    季承晝隻感覺一口血往上湧:“備轎,我去會會他。”


    “是,老爺……”


    ……


    翠微樓內。


    江朝歌正被一群舉人圍在中間。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討論著,熱鬧非凡。


    老鴇劉媽媽直笑得合不攏嘴……自從江公子來我們翠微樓啊,我們的生意就與日俱增,江公子可真是個財神爺。


    而且,今日更是門庭若市!


    都快擠不進來了。


    “江公子……江公子……我敬你一杯。”劉媽媽向著江朝歌擠了過去,一點都不介意那些不斷摸他屁股的手,隻是嗔怨的嬌聲道:“公子們,討厭啊……”


    “哈哈哈……”


    於是,公子們笑得更開心了。


    摸得也更大膽了。


    而就在大家摸得極為開心的進候,突然,笑聲嘎然而止。


    因為,有人發現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們的身後,而這位大人,正是本屆主考季承晝。


    “季大人!”


    “見……見過季大人!”


    “……”


    “好,大家玩得高興便好!”季承晝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人群正中間的江魚兒。


    眾人一看,立即便退讓開來。


    江朝歌自然也看到了這位主考官大人。


    隻是,他還真沒有想到……幼帝留在淮安縣的人幫他‘編寫酒肆茶樓的唱詞兒’的人,會是他?


    “學生,見過季大人!”


    鄉試之中,每屆的主考官,其實都可以被學生稱為恩師。


    江朝歌知道這個規距。


    自然就以‘學生’自居,隻是,未直接叫恩師。


    “江解元,無須客氣,本官來此……是擾了你們的興致了。”季承晝先是客氣了一句。


    “無妨的,季大人要一起嗎?”


    “咳咳……本官想單獨和江解元,聊兩句可好?”


    “可以的。”江朝歌點了點頭,接著,就指了指二樓的文姬暖閣:“不如到文姬姑娘的外閣坐一坐?”


    “好!”


    季承晝點頭,同時心裏也有些驚歎,短短幾天時間,這位江解元,就已經把這翠微樓當成自家地方了嗎?


    更誇張的是,這蔡文姬的暖閣,竟然是說開就開啊?


    厲害,年輕真好!


    ……


    不多時。


    兩人便在蔡文姬的外閣坐定。


    綠兒自然是非常熱情的給江朝歌和季承晝擺上了水果和點心。


    江朝歌略盡了一下‘地主之宜’,給季承晝倒了一杯茶。


    季承晝就笑了起來:“江解元在這翠微樓……花了不少銀錢吧?”


    “未曾。”江朝歌搖了搖頭:“一兩未花。”


    “……”季承晝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風流如江解元,本官……倒是第一次親見。”


    這意思就是以前隻是聽聞。


    江朝歌就沒有再客氣,直入主題:“季大人此來,可是受人之托?”


    “你……居然知道?”季承晝再次一愣,接著,他猛的反應過來:“難道,是你故意引本官來此?”


    “也不算故意引季大人來此,隻是誰來此……誰便是受人之托。”江朝歌微微一笑。


    “嗬嗬,明白了!”季承晝當然聽懂了:“不錯,後天可畏啊,既如此,本官便直言了,江解元要考稷下學宮,可有何困難?”


    “有的,缺銀錢。”江朝歌點了點頭。


    “缺……銀錢?”這是季承晝沒有想到的答案,但他為官多年,剛才或許有些驚訝,現在卻冷靜下來:“盤纏的事情,江解元無須擔心。”


    “那就多謝季大人了,隻是,我要的盤纏有些多。”


    “噢?多少?”


    “八千兩。”


    “啪!”


    季承晝手裏的杯子掉落在地。


    他征征的看著麵前的江朝歌:“江解元……可知我大秦的一府縣衙一年的稅收有多少?”


    “看地界,一般也就二十萬兩左右。”江朝歌迴道。


    “那江解元……要個盤纏要八千?!”季承晝這話並沒有什麽怒火,但是,聲音卻明顯有些大。


    “如果季大人願意湊個整,給一萬……自是最好的。”江朝歌對銀錢並無興趣,不過,想到帶蔡文姬入京,總還是有些花銷。


    多點銀錢,或許,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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