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嵐站在機場出口的路邊,不停的給蕭常坤打電話,可是卻一直都沒能接通。


    她不見咒罵道:“這個該死的蕭常坤,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一直不接我的電話。”


    蕭初然問她:“媽,你確定你跟爸說清楚時間了?”


    馬嵐氣惱不已的說道:“我當然跟他說清楚了,他在電話裏也已經答應我了,誰知道他怎麽到現在還沒出現電話也不接,真是太不靠譜了。”


    蕭初然也趕緊掏出手機,給蕭常坤打了個電話,可是電話確實如馬嵐所說的那樣一直無人接聽。


    她表情十分緊張的說道:“爸他該不會是出什麽意外了吧……現在也沒到睡覺的時間啊,怎麽電話都打不通呢?”


    葉辰連忙勸道:“老婆你不要瞎想,爸身體挺好的,能有什麽意外,保不齊是睡著了也有可能,要我說咱們還是先迴家看看吧!”


    “對!”蕭初然非常讚同的說道:“趕緊迴家,要是爸不在家裏,咱們在出去找找,實在不行就打電話報警!”


    一旁的馬嵐非常不爽的說道:“迴家?怎麽迴家?你爸又沒開車過來接,咱們怎麽迴去?”


    蕭初然下意識的說道:“咱們打車迴去就是了。”


    “打車?!”馬嵐表情十分誇張的說道:“你媽我大小也是個名人,在紐約、在貝德福德山懲教所,你媽我可是響當當的頭一號人物,我這一路私人飛機都坐迴來了,下了飛機你不讓我坐勞斯萊斯也就算了,不給我弄個奔馳寶馬,還讓我打車,我這臉往哪放啊?”


    蕭初然無奈的說道:“哎呀媽,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講究這些,咱們還是趕緊先迴家看看爸到底怎麽了最重要!”


    說著,不等馬嵐迴複,連忙伸手攔了一輛路邊的出租車。


    眼見葉辰和蕭初然拉開車門便準備上去,馬嵐一臉鬱悶的說道:“初然,好歹也叫個豪華專車什麽的吧,弄個破捷達,多寒磣啊!”


    蕭初然見媽媽這麽人性,不禁有些生氣的說道:“你要是想坐豪華專車,那你就在這等著吧,我跟葉辰先迴去了。”


    說罷,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


    馬嵐一見如此,頓時沒了剛才的堅持,隻能悻悻的坐進了副駕駛。


    一進副駕駛,她便皺著眉頭、捂著鼻子對那司機說道:“我說師傅,你這出租車裏怎麽這麽大煙味兒啊?”


    師傅隨口道:“有煙味兒?”


    “對啊!”馬嵐語氣不善的脫口道:“全是煙味兒,你聞不出來啊?你那嘴巴上麵長的是鼻子嗎?”


    師傅撇撇嘴:“有煙味兒自然是因為我抽煙了啊,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馬嵐氣惱的說道:“你開出租車的怎麽能在車裏抽煙呢?也太沒有服務意識了吧?”


    那師傅也有些上火,眼睛一瞪,開口道:“那是停車的時候抽的,你上來的時候我也沒有抽煙,出租車公司規定我們不許在乘客麵前抽煙,我也沒違反規定啊?噢,你坐我的車最多也就幾十分鍾,難道你還不允許我其他的時間抽煙啊?”


    馬嵐惱火的說道:“你搞搞清楚,出租車是你的服務場所,你必須要維持你這個服務場所的幹淨衛生,還有空氣清新,搞這麽大煙味兒你還有理了?”


    那師傅嗆聲道:“這個服務場所是出租車公司提供的,又不是我提供的,我隻管開車,你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你去跟出租車公司提意見好嘍。”


    說著,師傅不滿的嘀咕道:“抽個煙而已嘛,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你家老爺們兒不抽煙啊?”


    馬嵐白了他一眼,哼哼道:“抽。”


    師傅接話道:“那不就得了,家裏聞煙味也是聞、出來聞煙味也是聞,有什麽區別?”


    馬嵐不屑的說了兩個字:“死了。”


    那師傅下意識的問:“什麽死了?”


    馬嵐故意大聲說道:“你不是問我家老爺們抽不抽煙嗎?我迴答你他抽煙啊,抽死了。”


    師傅表情頓時難看無比,但還是蒼白的辯駁道:“你看你這個女同誌說話就不中聽,人死了有很多種可能,你怎麽就知道他是抽煙抽死的?”


    “肺癌!”馬嵐陰陽怪氣的說道:“他抽煙抽的得了肺癌,轉移到了心肝脾肺腎還有腦子,據說連骨頭裏長得都是,去了醫院、醫生說他沒得救了,最多再活三個月,結果沒一個禮拜就掛了,我就把他的遺體捐給了醫學院、讓那些醫學生拿他開膛破肚練練手,也算是為社會做點貢獻。”


    說著,馬嵐感慨道:“哎呀,你是不知道,那醫學院的教授說,我家老爺們兒那兩個肺,抽煙抽的比煤還黑,一打開肚子,就能聞到那股又腥又臭的煙味兒,差點沒給那個老教授當場熏死,兩個肺割掉、提溜兒出來,就跟那剛熏出來的豬肉似的,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滴油,那可都是煙裏的焦油啊!你自己說,他是不是抽煙抽死的?”


    那師傅聽到這話,表情像吃了一隻帶有劇毒的蒼蠅,真是又惡心,又害怕。


    馬嵐見他表情十分難看也不搭話,便忍不住嘀咕道:“哎你說這癌細胞確實厲害昂,肺都抽成焦炭了,癌細胞還能越長越歡實,那生命力確實頑強,感覺就跟那個朽木上頭,反而能長出一大堆木耳似的,有點意思。”


    師傅心說:“這能有你媽什麽意思!你這死老娘們說的這叫他媽的什麽爛比喻,怎麽他媽的這麽膈應人呢!”


    葉辰坐在後麵,心裏也是無奈至極,暗忖:“我這個丈母娘真的是睚眥必報,老丈人隻是沒開車過來接她,結果真的是拿起嘴來,她就在出租車司機麵前咒老丈人抽煙抽死了,還被醫學院的學生拿去開膛破肚,這張嘴也真的是沒誰了。”


    蕭初然也是氣的難受,她就坐在馬嵐的後麵,聽馬嵐那麽咒罵自己的爸爸,心裏自然是有些無法接受。


    可是她又不好,當著出租車司機的麵戳穿馬嵐的謊言,因為那樣恐怕會讓這位出租車司機懷疑人生,於是便隻能在後麵用力的咳嗽了幾聲,以示提醒。


    馬嵐聽到蕭初然咳嗽,自然知道,女兒這是什麽意思?不過她心裏正生著蕭常坤的氣,也顧不得女兒女婿在場,繼續跟那司機說道:“師傅啊,你剛才說的對,抽煙這種事其實很正常,抽出個肺癌來,也是順理成章嘛,你呀,就放心大膽的抽,反正人生在世,不就是活個痛快嗎?”


    那師傅表情尷尬,支支吾吾的說道:“咳咳,這個……這個抽煙嘛……確實有害健康,這個能少抽啊,還是盡量少抽……”


    馬嵐笑著問那司機道:“師傅,你這一天抽多少煙啊?”


    師傅尷尬的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撓了撓頭皮,沒底氣的說道:“我這個……稍微多一點兒……一天嘛……那個大概那個也就是個是……一包多一點兒……”


    馬嵐點點頭,隨口說道:“差不多,我家老爺們兒走之前,一天一包兒半,結果三十出頭人就沒了。”


    說完,她看向那司機,好奇的問道:“師傅,我看你也有個四五十歲了吧?”


    師傅訕笑道:“我……我五十二了……”


    “厲害。”馬嵐豎起大拇指,認真道:“你這行,你這夠本兒了,咬咬牙再堅持十幾年,就活我老公一倍了。”


    師傅此時的表情,已經比哭還要難看的多了。


    馬嵐這時候不禁感慨道:“其實你說的人活那麽久有什麽意思呢?我家老爺們走的早,什麽心也不用操,不像我,又當爹又當媽,有時候我就想啊,其實還不如走的那個人是我,那我就早死早超生、早走早解脫了。”


    師傅撇了一眼汽車中控下麵的置物台,瞥見裏麵有一包金陵牌香煙,心裏五味雜陳。


    蕭初然有些忍無可忍,便再後麵拍了拍馬嵐的座椅靠背,氣憤不已的說道:“媽!你怎麽還沒完了呢!”


    馬嵐迴過頭來,正義感十足的說道:“初然,我這是強忍著對你爸的思念與悲痛,用你爸的親身案例,好心來提醒這位師傅注意身體,要是他聽了這些話,能把煙戒了,哪怕隻是以後少抽點、多活幾年,你說我是不是也算救了他一命?”


    說著,馬嵐擺擺手:“算了,咱就不是救他一命了,救他半條命、四分之一條命,不為過吧?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媽我這也算是給自己積點陰德不是?”


    蕭初然氣憤的質問她:”那我爸呢?你這麽說我爸,就不怕損陰德啊?”


    馬嵐一臉認真的說道:“他死都死了,我說說有什麽不可以的?”


    蕭初然怒氣衝衝的說道:“媽!再這麽說就太過分了!”


    馬嵐見蕭初然確實很生氣,於是便連忙說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嗎?”


    說完,對那司機道:“師傅,你啊,以後該抽抽你的,別把我剛才說的那些當迴事兒,你就當我在跟你逗著玩兒。”


    師傅嘴角抽動幾下,尷尬的說道:“呃……那個……好的好的……”


    隨後這一路,馬嵐似乎已經發泄的差不多了,一句話也沒再說。


    葉辰和蕭初然也因為這種尷尬的氛圍,沒再說話,一路無言。


    半個多小時後,出租車在湯臣一品別墅區門前停下。


    葉辰付了錢,三人便下了車。


    那司機見三人走遠了,一把抓起那半包金陵煙,順手便丟出了窗外,嘴裏罵罵咧咧的咒罵道:“去你媽的,以後再不抽了!”


    葉辰進門之前,餘光瞥見司機窗戶裏扔出一盒東西,微微一怔,冥冥中似乎聽到一個聲音:“馬嵐,功德+100,目前功德餘額:負十萬零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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