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的都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她讓他上床,他怕傷到她不同意,她執意的樣子讓他一點也不敢違背她的意思。


    她要枕著他的手臂,抓著他的衣服睡。


    “你是不是都沒有好好的睡覺,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他說:“好。”


    她樣子認真的說:“我醒來你一定還要在哦。”


    “我在。”


    她真的一點點安全感都沒有,她總是抓著他衣服的小動作那麽讓人心酸,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我如果做噩夢,你就叫醒我。”


    “我在,不會做噩夢的。”


    她依賴著他,聽見他這句話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他能感受到那份依賴,可是一點讓人甜蜜的感覺都沒有。


    睡得安好,她是被腿上冰涼和淡淡刺痛的感覺弄醒的。


    嚴浩君蹲在床邊,小心翼翼的給她的腿換藥,摸樣認真。


    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腿,那是自己的腿嗎?青青紫紫的浮腫厲害,上麵有皮肉裂開的不規則傷口,結著褐色的血痂,像蜈蚣一樣的盤踞在她的大腿小腿上。


    怎麽會那麽醜,她能好嗎?還能跟以前一樣嗎,她一輩子就這樣嗎?


    嚴浩君正準備給她貼紗布的時候,看見了她發愣的看著自己的腿。


    他慌亂了,他想要拿東西擋住她的傷口,卻無用,他隻能捂住她的眼睛。


    “不要看,湘研。”


    叫來護士,包紮。


    哪怕護士再小心也比不得嚴浩君,碰到傷口,她會疼得輕顫。


    但是這些她都不在乎。


    她手指著自己的額頭:“我的臉也是這個樣子嗎?”


    “湘研,都會好的,慢慢消腫了,都會好的,我會請最好的去疤醫生,一點都看不出來的。”


    她苦笑,依舊指著自己的額頭:“它現在就是這個樣子是嗎?”


    他不迴答,她就再問,他隻能說:“是。”


    他能感覺到她的唿吸加重,她在努力接受著對她來說是噩夢的東西。


    他小心的拿下他的手,不去看自己的腿。


    “給我一個鏡子,我想打開紗布看看。”她說的是自己的額頭。


    嚴浩君不肯,她看了以後她不會像現在這樣冷靜,她根本接受不了。


    她堅持著要看。


    他不肯,她根本沒有辦法。


    “我好醜,浩君,我自己都嫌棄我自己,我怎麽能變得這麽醜。”


    “你很美,你永遠都是最美的。”


    她閉著眼睛眼淚還是滑落下來:“為什麽這些事情要發生在我的身上。”


    他如遭重擊,湘研,你後悔了嗎?後悔同意嫁給我,後悔跟我在一起。


    他知道他不該問,可是他那麽想要一個答案。


    “你是不是怪我?是不是後悔了,如果當時你沒有選擇保護我,你還是好好的樣子。”


    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悔萬分。


    “我不後悔,我不後悔選擇保護你,我寧願你還是好好的樣子。”支撐我繼續的理由就是你啊!


    可是我後悔啊,如果我知道你會為了保護我變成這個樣子,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你和寶寶不受傷害。可是沒用,我根本什麽都挽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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