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神色就不對勁了。


    他一本正經:“這樣敏感嗎?”


    發飆了,太過分了。


    她今天要翻身農奴把歌唱。


    他配合的誇張的表情,讓她還沒有開始就沒辦法繼續。


    她說:“噓,你會把它們嚇跑。”


    他說:“它們不是被嚇跑,它們是去找小夥伴了。”


    找小夥伴?找來幹嘛?觀戰?


    他繼續說:“別想著人家還要看你學習,人家的實戰經驗比你豐富。”


    她反應過來,毆打開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人家是魚啊喂,不是禽獸,跟你這種是有本質的區別。


    那麽可愛的魚,思想是很單純的好嗎?


    她趴在玻璃上,有兩條細細的銀白色的魚,頭挨在一起的看著這方,模樣看上去很親密。


    她雖然知道,魚類不存在什麽貪戀愛的說法,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聯想出許多東西。


    他走過來,大力的敲玻璃。


    兩條魚兒一下子就被驚得分開了。


    “你幹嘛!”


    “不許他們在我麵前秀恩愛。”


    這種特權是我的!


    一夜好眠……


    固定的生物鍾,再加上不是熟悉的環境,她早早的就醒了。


    不過睡眠質量很高,倒是不會覺得很疲憊。


    身邊沒有他了。


    她看著外麵,已經不是海底了,他們在慢慢的上升。


    她走進駕駛艙。


    他倒是有些意外:“這麽早就醒了?不多睡一會兒嗎?”


    現在才六點多。


    她搖頭,她早已經沒了睡懶覺的習慣。


    “餓了沒?”


    同樣搖頭,可能胃還沒醒吧!


    很快的,她就感覺海水的顏色變得淺了,他們要到海平麵了。


    她看見海平麵慢慢的從透明的窗戶處下降,然後維持在一半的位置,差不多她站直了,嘴的位置。


    貼近了,眼睛的位置就剛好看見蕩漾的海平麵,伸手,隔著玻璃,有些冰涼,感覺很奇妙。


    她現在和海平麵是齊平的。


    他從駕駛艙出來,站到她身邊,潛艇就這樣被停在了海中央,半浮著。


    天隱約的開始泛白了,快要日出了。


    “我們要看日出嗎?”


    他點頭,把她拉到對麵的艙窗。


    那邊才是看日出的地方。


    她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會用這種方式看日出。


    他就在她的身後,摟著她,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


    天要亮了,海水慢慢的變藍,變得更藍。


    一點點的金色,躍除了海平麵,起先就是一小點。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太陽。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他慢慢的完整他的輪廓。


    那種感覺她形容不出來,很奇妙,暖暖的,充滿了希望。


    仿佛整個人一下子就被洗滌了,仿佛所有黑暗都被照亮。


    應該沒有人嚐試過用這樣的視角來看日出。


    她的眼睛,和海平麵和太陽,連成了一條線。從她這方看過去,太陽就好像是從海水中誕生了。


    水和火,本是相克,又處得那麽的和諧,溫暖。


    金色的陽光照射在海水上,層層漣漪仿佛都被鍍上了色兒。


    那個過程很快,她還沒有欣賞夠,他就完全的躍出了水麵。


    他靠在她的頭頂上,浮現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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