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隻是一種幻覺。


    距離墨西哥那一場大戰才過去6年,德克薩斯的人們至今都還在清理棉花地裏的白骨,但是在那一場大戰的參與者們,卻都不約而同地認為,和平已經來臨,並且還將繼續來臨。


    德克薩斯因為奴隸貿易再次繁榮起來,墨西哥的寡頭們永遠年輕有為,危地馬拉的拉斐爾統一了中美洲,法國人在路易斯安納歌舞升平……


    隻有苦逼的沙皇到處兜售著他的阿拉斯加,想買的人買不起,買得起的人不想買;前線正在和克裏米亞鏖戰,後方一個廚子帶著幾個墩子和掌勺就來了聖彼得堡鬧餉。


    有的時候斑鳩都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荒謬極了!


    特別是當他聽說他那個名叫瘋馬的小舅子,帶著幾個人遊泳過了密西西比河,將一個美利堅的少將給活捉了迴來之後,連他都忍不住仰天長歎:


    ——這世界還講邏輯不?


    上一輩子,他以為的商戰是雙方互相改良工藝推出新品大打補貼和價格戰最後撐不下去的就退出市場,到了這一輩子他才發現,哪裏有那麽多玄虛,直接帶上幾個人去燒了對方的鋪子就完了!


    上一輩子,他以為的宮鬥是妃子們變著花樣的互相折磨姐姐妹妹夾槍帶棒地打個嘴仗贏了就能耀武揚威,到了這一輩子他才發現,哪裏有那麽多玄虛,皇帝想要讓誰贏誰就能贏並且皇帝往往會挑盤亮條順的人贏!


    【鑒於大環境如此,


    上一輩子,他以為的打仗就是什麽孫子吳子尉繚子又要搞火力為王又要搞糧草先行還要注意十麵埋伏,到了這一輩子他才發現,哪裏有那麽多玄虛,就跟打遊戲一樣有手就行,鼠標一框兵馬就懟上去了,還微操——不微操還好,一微操前線就罵娘!


    特別是,看見瘋馬提著那個美利堅聯邦密蘇裏河防線最高指揮官陸軍少將皮埃爾-博雷加德,斑鳩更是深深地覺得,這世界的邏輯性是不是崩壞掉了?


    沙俄的廚子鬧餉還可以說是傳統技能,這堂堂美利堅的陸軍少將,被幾個野泳的熊孩子在河裏就給逮了?


    ……


    白石城的一幢神秘的院子裏有一個神秘的小酒館,隻有在為數不多的圈子裏知道有這麽個地方。


    人們把他叫做「德雷根之心俱樂部」,白石城的其它地方禁酒,但是這裏不禁。


    有些知道一鱗半爪的年輕人會好奇地問自己的父輩,為什麽監察部不管這裏?這個可憐的酋二代多半會享受到一頓暴打,然後被拋下一句狠話:「再亂管閑事,下一次直接打死!」


    隻有那些真正聰明的酋二代,會旁敲側擊的知道一點信息——哦,德雷根之心俱樂部門口站崗的那個家夥就是在監察部拿工資的!


    阿美利加的創業團隊並不純潔,從一開始就是匯聚了各路投機者、野心家、無路可歸的酋長、殺人放火的罪犯……


    隻不過因為斑鳩的步子邁得太大,這些人往往還來不及成氣候,就被斑鳩一條又一條的命令給碾壓了過去。


    斑鳩也是直到擁有了6年的國王經驗之後才明白,治國嘛,哪裏有那麽多玄虛,讓能幹的人幹能幹的事就行了!


    在這一點上,阿美利加聯合酋長國應該感到幸運,斑鳩並不是一個權力欲望爆棚的掌權者,他對於享受眾人俯首帖耳的溫順沒有絲毫興趣。


    恰恰相反,比起那個桑科-賽琳的百依百順來,他更喜歡洛岑直接一扇貝懟在他臉上的傲慢!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顆變態的種子,隻不過99%的人沒有機會去發現。


    控製它,那叫做道德;


    放縱


    它,那叫做獸性!


    在「德雷根之心俱樂部」,每一個剛進來的年輕人,都會因為人體內的獸性而大受震撼——每一個進入這裏的人,都需要帶來一個新鮮的祭品,然後麵對著一麵被血汙染成了漆黑的牆,親手獻祭出自己的祭品!


    聆聽著祭品的哀嚎,感受著攝氏37.5度的鮮血,大聲地喊出「複仇」這兩個字——


    沒有什麽,比這更能讓年輕的阿美利加人感覺到熱血賁張、心髒狂跳!


    ……


    這是瘋馬第一次來到這裏。


    一個帶著金邊眼鏡的年輕人靠在那一堵黑色的骨牆上,不屑一顧地看著他:「我以為你會將博雷加德帶來做祭品呢!」


    「我的祭品還要晚一些才能到來!」瘋馬說到。


    「誰?」那個年輕人問到。


    「你沒有資格問我!」瘋馬說到。


    「哦?」那個年輕人笑了一下,「那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手段,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哪怕你有個了不起的姐姐,那也沒用!」


    「小安德烈,我隻有一種辦法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瘋馬說到,「但是它一定比你的所有方法都快!」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了大約十多秒鍾,然後小安德烈聳了聳肩膀,「算了,和你這樣的家夥聊天真沒意思。反正你抓了博雷加德,祭品不祭品的也就不那麽重要了——跟我來吧!」


    小安德烈在前麵引路。


    光線有些昏暗,空氣中有酒精和石灰的氣息,據說這兩樣東西可以殺死疾病。


    瘋馬跟著他的身後,問到:「沒有祭品,神真的不介意嗎?」


    「神?」小安德烈笑了一下,說到:「在德雷根之心俱樂部隻有一個神——」


    甬道並不長,打開之後透露出屋子內的光亮。


    一張長桌子,兩邊都坐滿了人。


    他們都同樣年輕,同樣沉默,同樣目光鋒利。


    瘋馬看見迎麵的牆壁上畫著一隻斑鳩,隻露出一邊側臉——這並不是一個兇猛的動物,但是瘋馬明白這具凋像的意思。


    如果說神是一隻斑鳩,那麽其它人便隻會是一條蟲子!


    ……


    「歡迎我們新夥伴的加入!」小安德烈舉起手來,朝眾人說到。


    瘋馬將目光掃了過去,絕大多數人他不認識,但他認識的那幾個,他相信阿美利加的絕大多數人應該都認識。


    「你欠一個祭品!」門口的那個家夥叫鱘魚和熏魚,瘋馬認識。


    「我知道,」瘋馬說到:「它很快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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