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事?你不會敲門?”


    司禦白並沒有休息,待安錦兮走了之後就靠著牆頭,等著秦鬆進來,冷峻的臉龐有著疏遠,手覆在無名指上轉動戒指,這成了他思慮時的習慣。


    秦鬆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高高瘦瘦,人前斯文,私底下就是一詼諧愛起哄的二逼青年。


    他懶散靠著椅子坐下,狹長的眸子裏泛著光,戲謔的道,“司大少爺,我可是敲門敲得手發酸,這怎麽能怪我。”


    這也是他的錯?


    司禦白麵色陰沉,薄唇微抿,滿滿的不屑。


    秦鬆收斂他痞氣的笑容,開始說正事,“你要我查的我都查到了,俆喬司三年前確實因為縱火行兇殺人判了三年刑,估計就是你想的那樣,他就是那場意外的主角,他出獄之後隻是企業子公司的老總,他父親疼愛二娶妻子,對他並不怎麽關心,想想,有著這般複雜家庭的人心思能夠有多單純,你還是小心為妙。”


    司禦白的麵色僵硬,手不由握緊,淡漠的眼神裏夾雜著不安,半會,他才說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錦兮知道。”


    他最在意的隻是安錦兮而已。


    秦鬆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目光深遠的看著司禦白,不得不勸道,“你想把她保護在羽翼下,我很清楚。但時間久了,紙也保不住火,她還是會知道真相,到時候她接受得了嗎?除非你離開她。”


    司禦白眼神堅定,毫不猶豫的道,“那就一輩子都把她保護起來。”


    他的偏執估計無人能及。


    秦鬆手指敲打著椅背,退卻他平時吊兒郎當模樣,倒是變得十分的正經,他目光柔和,歎了一口氣,起身,“她失憶是好事,你當初不也想過不再去打擾她,為什麽又改變主意,到最後你還有幾條手被廢?”


    秦鬆看著他的左臂,烏青一片,皺著眉頭。


    司禦白轉頭看向窗外,葉子已經漸漸褪色凋零,他和安錦兮之間是宿命,“魚能離開水嗎?”


    秦鬆靜默。


    “我和安錦兮是宿命,她失憶,我沒有失憶,那就是宿命,注定有一人承受。”司禦白沙啞的嗓音有著許多的疲憊。


    秦鬆了解他的性子,有些事決定了就不後悔,有些人遇見了就認定。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是命中指定,誰也逃脫不了。


    司禦白目光幽深的凝視著前方,眼前笑顏如花的臉變得模糊不清,他記得有那麽一個人在心裏,潛意識裏卻不願意擺放在眼前看清楚。


    他和安錦兮之間的宿命,隻能夠小心翼翼的嗬護。


    “她要迴來了,你應該知道吧。”秦鬆的臉色更加凝重,事情比想象中要棘手得多,那些他不想見到的人都恰好在這個時候迴來。


    “我知道。”


    司禦白簡短的迴答。


    氣氛死寂,說話的聲音異常的清楚,她是司禦白無法拒絕又不想見人,攔在他和安錦兮之間最大的阻礙。


    “你和錦兮結婚,估計她也知道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也隻能做到這裏了。”秦鬆無奈的聳聳肩,麵對司禦白的固執和逞強,隻能夠選擇支持和幫助。


    司禦白緊蹙著眉頭,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曆,眼睛裏的寒霜密布,能凍結成冰塊。


    安錦兮坐在石凳上,撐著腦袋看著地麵,她穿得單薄,僅僅是病服裹身,她一邊搓著手,一邊想著羅顏說的那些話,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很迷惑。


    司禦白從高中到大學就喜歡得女孩,會是誰?


    安錦兮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無從找到答案。她和司禦白是一所大學畢業,為什麽他從來不和她說起?他對外宣稱是在國外長大,近幾年才到國內發展安定下來,他根本沒必要說這個謊。


    除非他有什麽事情瞞著她。


    安錦兮插著口袋來迴走動,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她連忙接起。


    “錦兮,你有沒有事?”


    俆喬司的聲音有著一絲緊張,和司禦白分別之後,他就感覺到不對勁,司禦白為什麽問他錦兮在哪裏,話還沒說清楚就開揍,明顯是她出了事。而且打她電話也是無人接通,擔心了一宿未睡,到這時才終於有人接。


    安錦兮的手機落在辦公室,過後是司禦白拿給她,還告訴她以後手機不離身,不管有事沒事都要接通,讓他知道她十分安全。


    “我現在沒事了。”安錦兮蹲在角落。


    俆喬司總算鬆了口氣,坐在辦公桌仰著頭,緊繃的身體都癱倒,“昨天我去還外套,碰到司禦白了,從他語氣裏感覺到不對,我以為你出了事,一直打你電話,都沒人接。知道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我昨天遭人綁架了。”安錦兮淡然的道。


    “什麽?”俆喬司驚訝萬分,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變得極其敏感,“你被綁架?有沒有受傷?現在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嗬嗬。”安錦兮忍不住笑出聲,捂著嘴。


    “你還笑!”俆喬司皺著眉,擔憂不已。


    “我要是有事怎麽可能和你通電話,我沒有什麽事。”安錦兮輕鬆的說道,又想起他剛才的那句話,和司禦白碰過麵,那司禦白臉上的傷不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你和司禦白打架了嗎?”


    俆喬司冷嘲的笑了笑,打架就算了,他浪費一顆子彈隻是擦傷了他的臉,“嗯。”


    安錦兮總算明白司禦白的傷是往哪裏來的,原來是和俆喬司打架。


    “你為什麽遭到綁架?”俆喬司擔心她的安危,想了想,“是你的前男友?除了你那個前男友,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麽仇人。”


    安錦兮認真的道,“你猜對了,不過我不知道後來的事,江成軒和秦小苗應該是被警察給帶走了。”


    俆喬司眯了下眸子,電腦彈出一網頁,血淋淋的場麵,倒在血泊中的人影,他用鼠標翻了一下頁麵,看清楚全部的內容。


    “他死了。”


    “啊。”安錦兮嚇了一跳,驚楞道。


    “江成軒死了,被秦小苗用刀給捅死的,都上了新聞頭條。”俆喬司凝重的道。


    安錦兮有些意外,猛地一驚。


    秦小苗竟然會殺了江成軒,他們之間的夫妻名分雖然來得不幹淨,但畢竟也是夫妻一場,有福的時候能夠共享,有難就變成了相見恨晚的仇人。他們聯手綁架她,到最後卻是互相殘殺來收尾,一條人命沒了,另一個也得付出應有的代價。


    安錦兮心情低落,對他們的恨也到此結束。


    “錦兮,你真的不想找迴記憶?我找到你大學同學的聯係方式,她好像要迴國了,要不要去見見,說不定能找到你之前男朋友的信息。”俆喬司翻了翻記錄。


    安錦兮有著幾分期待,這就像是個謎牽引著她的好奇心,她的前男友叫什麽名字,她為什麽會流產,她的過去到底經曆了什麽,她為什麽單單忘記了他。


    “你說的都是真的?”安錦兮眼底閃爍著光亮。


    “嗯。”俆喬司信誓旦旦,做了好幾處筆記,他沒少花費功夫,“錦兮,我覺得這個事情有蹊蹺,私底下有調查,你想找迴過去的記憶,我就能夠幫你找到,相信我。”


    安錦兮抿著唇,她和司禦白說過不再糾結過去,好好的做他妻子。可是想想,她找記憶和和這並不衝突,她隻是想知道過去經曆了什麽。


    “好,有消息,你告訴我。”


    說完,安錦兮掛斷電話。


    走廊靜悄悄,腳步聲聽得一清二楚。


    安錦兮還沒迴到病房,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同時看到司禦白急匆匆的出來,臉色蒼白,冷厲疏遠,對身後的保鏢一陣訓斥,迴頭看到她就在眼前,臉色才緩和了不少,幽冷的目光凝視著她,嚴厲的道,“我不是說過出門帶保鏢嗎?你怎麽就不聽!”


    安錦兮一臉茫然,她並沒有出門,隻是在樓外走走,並沒有出醫院,“我就在樓下,不遠,所以……”


    “那也該有人跟著你。”司禦白頎長的身影罩住她,冷漠的說道,又迴頭淩厲的看向那幾個低著頭的大漢,“我不敢保證你每次都這麽幸運,絕對不允許再出錯。”


    安錦兮滿臉茫然,世界上最討厭最容忍不了她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她不認為自己會出現什麽意外,“是你太敏感,我還有什麽仇人。”


    “誰說沒有?”司禦白隨口而出。


    說完之後他有抿著唇,目光極其冷冽,他不敢保證安錦兮沒有仇人。


    “你是出門一腳都能踩進沒蓋井蓋下水道的人,我懷疑下次找到你是在地下室。”司禦白涼薄的道,緊握在一起的拳頭鬆開。


    他損人真是到了一定地步,不過她喜歡,因為她知道這是關心。


    安錦兮嘴角上揚,腳步極快,上去摟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處,聞著他身上的清香,很安心,就這樣不需要顧慮其他,才是最珍貴的。


    “我可以抱你嗎?”安錦兮埋在他心口,試探性的問道。


    司禦白目光微怔,眼神緩和下來,薄唇溢出一抹淺笑,雙臂摟住她的腰,緊貼,“抱都抱了,還有什麽好問的。”


    安錦兮抬頭盯著他清冷深邃的眸子,幸福感爆棚,原來他們和睦相處會這麽的好,“你笑起來最好看,多笑笑。”


    司禦白笑容瞬間掩飾,不屑的道,“我什麽時候不好看。”


    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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