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常在河邊走,總得濕濕鞋。這姑娘一看就像段大少的口味,哎呀呀,東窗快事發了,這可了不得。一幹男人搓著下巴幸災樂禍地暗裝同情。


    蕭筱很想直接問個究竟,到底是雷小竹喝醉了認不清人了,還是段默言真是那玩弄女孩的無恥之徒,但她尚存一絲理智,知道這裏不是質問的地兒,如果是個烏龍,段默言的臉麵都沒了。她勉強鎮定地道:“小竹喝醉了,咱扶她去小包廂坐一坐。”


    童以亦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好友開口,她馬上就執行了。她與連歡歡一左一右地架著雷小竹,雷小竹還在不停地掙紮,嘴裏叫著段少,段少。


    “還扶她去哪坐?叫個出租車算我今天發慈悲了。”段默言沒好氣地道,一麵對樂浩使了個眼色。


    蕭筱聞言反而稍稍鬆了口氣,他一點也沒有心虛的樣子,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我去看看她。”


    “你去幹什麽,聽她胡說八道?”段默言不讓,“留這兒,還伺候她?”


    蕭筱將他拉上了二樓,盯了他半晌,輕聲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跟雷小竹究竟有沒有過去?”她問出了口以後,心就□□地提了起來。如果他說他真有那麽一段,就意味著他真的是那個玩弄她的富二代。她承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千萬不要……


    “沒有。”段默言走到一旁拿了根球杆,聲音有點不耐煩。少女不是上床的人選,要不是出了意外,他也不會碰蕭筱。


    “真沒有?”蕭筱先是大大地鬆了口氣,聲音也沒那麽緊繃,“那你有沒有幫她過過生日?”


    段默言黑眸微眯,走到小球桌前,俯了身子幹脆俐落地開了球,2號球應聲入網。


    “過了一個。”那會兒雷小竹笑得一晚上都合不攏嘴,開心得跟朵花似的,哪像現在瘋瘋癲癲。


    蕭筱臉擋住他要移動擊球的腳步,“在哪過的?”


    “遊艇上。”


    “明明那個人就是你!”蕭筱臉色驟變,猛地提高了音量。


    “是我什麽?我最多就挨著了她的手,連個啵都沒打,別提上床了,難道這就叫有過去了?”段默言覺得她不可理喻,繞過她繼續玩球。


    蕭筱用力按著他的球杆,“非要接吻上床才叫有過去?”


    段默言放開球杆,捏著她的下巴,蠻橫地封住了她的唇。


    “不讓我打球,咱們就來玩點別的。”一麵說,他一麵動起手來。


    “你到底知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蕭筱推開他。


    段默言無奈,“祖宗,到底哪嚴重了?”他真就沒看出來,不就是個愛哭的瘋姑娘?


    “你看小竹都哭成那樣了!”他就一點也不同情人?


    “她常哭!”哭得煩死人。


    “你是不是玩弄了她又把她給拋棄了?”


    “我操,我陪她過個生日就叫玩弄她?好歹迷.奸。強.奸一個才擔得起吧?難保她現在還是處!”


    蕭筱見他一臉坦蕩毫無愧色,自己都困惑了,他跟雷小竹,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那時是不是對她態度很曖昧?”


    “屁曖昧。”段默言道,“我對你曖昧過嗎?”浪費時間。


    蕭筱噎住了,過一會才說:“那你不是說跟她不熟嗎?怎麽還幫她過生日?”


    不要讓她發現你的真麵目。宋孝然的話突地撞入腦海,段默言慢條斯理地重新拿了球杆,“那會兒覺得她還挺有趣,聽她說一個人在這裏過生日,覺得可憐,就順便替她過了一個。”


    “順便到遊艇上了?”


    “嗯。”段默言貌似隨意地一擊杆,一顆球又輕鬆入袋。


    要是別人大費周章做這事,或許就指定別有用意了,但他這個人太不按牌理出牌,又對金錢毫不在意,她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無心還是有心。是不是就像當初她想打高爾夫,他就帶她去青槐山莊一樣?那會兒她可以確信,他對她沒意思。


    忽而蕭筱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但就是沒抓住是什麽,她皺了皺眉,“那你是怎麽認識她的?”他們的人生應該沒什麽交集。


    盯著球移步的段默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這時蕭筱的手機響了,他拿球標挑了挑,示意她先接電話。


    蕭筱拿出手機看了看,是童以亦打來的。


    “笑笑,雷小竹被樂浩叫人送迴去了,我跟你說一聲。”


    蕭筱抬眼瞅瞅段默言,“哦,她沒事吧?”


    “一直哭,還想上來,看樣子特難過。”童以亦最煩哭哭啼啼的女生,但這會兒也覺得有點於心不忍,總覺得她可憐。


    “哦……”蕭筱的心思越發紊亂,“她先迴去休息也好,你們先上來吧。”


    “嗯,對了,我碰見你妹,她說她媽媽找她有事,先迴去了,叫我跟你說一聲,明天恐怕也去不了了。”


    “行,我知道了。”蕭筱這時沒心情理會旁的,“你們上來吧。”


    段默言趁她接電話的空檔,走到二樓欄杆旁對著底下喊了一聲,“嚴恪,拿瓶酒上來。”


    蕭筱掛了電話,就聽見樓梯傳來懶洋洋的一串粗口,接著嚴恪拿著一瓶威士忌和兩個酒杯叼著煙出現在樓梯口,“你他媽我是你送酒小弟?”


    段默言走過去將兩個杯子拿在手中,嚴恪慢慢地倒了酒,隨便將瓶子放在欄杆上,一手拿了杯酒,一手拿了根球杆,走向大球桌,“來把斯諾克。”


    蕭筱還有話問他,但礙於外人在場,隻得作罷。


    一會兒後童以亦和連歡歡迴來了,她跟段默言打了聲招唿下了樓,走到兩人麵前。


    連歡歡首先道:“放心,沒事,我看她發酒瘋呢。”


    “你那位真跟她有過去嗎?”童以亦問。


    “好像有誤會。”蕭筱搖了搖頭,看了看二樓,感覺這兩人說的就是兩個極端,他意思是沒什麽雜念,雷小竹自己想歪了,但雷小竹卻愣說人欺騙了她的感情。


    有人過來敬酒,大家的談話告一段落。


    玩到十一點多,段默言送她們迴了宿舍,分別時他親了親她的臉頰,“明天十點我來接你。”


    蕭筱複雜地看他一會,點了點頭。


    迴到宿舍,蕭筱給雷小竹打了個電話,卻是關機的訊息。樂浩說他讓人送她到了門口,看著她同租的舍友開門接她進去才迴來的。難道是沒電了?


    她將手機一丟,給童以亦倒了杯水。


    “誰先洗澡?”連歡歡問。


    “你先洗吧。”


    “行。”連歡歡也不推脫,拿了睡衣就進了浴室。


    童以亦喝下一杯水,與蕭筱並肩而坐,“還想雷小竹的事呢?”


    “……你今天也看見小竹哭慘的模樣了,她都那樣了,肯定不是說謊吧?可是段默言又坦蕩得不行,意思她是一廂情願。”


    “你那位那樣的身份相貌,隨便做點什麽,的確容易讓人想歪了去。”童以亦拿了一顆蘋果削皮,“如果真是雷小竹一廂情願的話,那她就有點太執著了,她去公司肯定是為了見段默言,難保接近你也是為了見他。”


    蕭筱估摸著也是這麽迴事,她越想越覺複雜,“你認為段默言怎麽樣?”


    “男人說來說去也就那德性,但我覺得他對你的確是不錯,就憑那一首兩隻老虎,你就該給他加點分。”


    想起合唱那會,蕭筱又不由自主的笑了。


    “你看他像玩弄人感情的人嗎?”


    “我不知道,”童以亦搖搖頭,“你自己覺得段默言怎麽樣?”


    蕭筱猶豫了一會,緩緩地對死黨說了實話,“他吧,很有魅力,有一點怪,脾氣不太好,並且……還有一點危險。前天他不讓我去見孝然哥,他就直接把我跟他一起鎖屋裏了,並且還自己在房間裏不出來,等脾氣過去了,他又低聲下氣地向我道歉,我不理他,他直接從三十幾樓跑下來截住我,就是今天他損友演的那段,他那會兒忘了關門,讓小偷把十二塊手表全偷走了。”


    “還有這事?”童以亦挑眉。


    “嗯。”


    “這故事精彩的,我都不知道吐槽哪一塊了。”


    蕭筱輕笑一聲,“你說平常人會這麽幹嗎?他要是個壞脾氣的大少爺,也不會過後對我千哄萬哄,並且他遭偷了,一句也沒跟我提,恐怕是怕我自責。”


    “嗯……是挺奇怪的。”


    “但即使是他古怪,我還是喜歡他……覺得他不會騙我,我想相信他,應該其中有誤會。”蕭筱蹺了蹺凳子。


    童以亦削好蘋果,分了一半給她,“嗯,照你的直覺走,事情沒弄明白之前也別武斷,該問的都問清楚,紙永遠包不住火的。”


    蕭筱拿過刀子又切了一半留給連歡歡,點了點頭。


    兩人默默地吃了一會蘋果,半晌,蕭筱才道:“一一,我不想失去他。”他難道也不是良人?老天爺總不能要玩死她才做數吧?


    童以亦道:“別擔心,實在不行,姐娶你。”


    蕭筱撲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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