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真人就看著李元霸,眼神暗藏深意。


    “貧道與元霸有緣,所以才收之為徒,既然已經學藝精進,自當沒了師徒緣分。”


    紫陽真人迴道。


    “可是...”


    李世民正欲說些什麽,卻被紫陽真人抬手打斷。


    “貧道做了該做的,不該做的或者無法插手的自然不可為。”


    紫陽真人繼續說道。


    言外之意,不可能幫助李家。


    這是他不能做的,也是無法插手甚至改變的。


    “是天意?”


    李淵瞳孔微縮,沉聲問了一句。


    紫陽真人不語,隻是閉著眼念誦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念誦經文。


    “師父?”


    李元霸在此時突然唿喚一聲。


    “從你迴紫陽山開始,我們便不是師徒,施主以道號稱唿頻道即可。”


    紫陽真人迴道。


    李元霸還想要較真,卻被李世民用眼神製止。


    之前的李元霸,本來是受了嚴重內傷。


    但此時迴來的他,看上去並無大礙,顯然是在紫陽山治好了傷勢。


    紫陽真人,也算是李元霸的救命恩人了。


    “道長,難不成李家注定要亡,之前你不是還說李家有紫氣東來嗎?”


    李淵不甘心的問道。


    “凡事都有定數,天道自有安排,亡與不亡全看施主自己。”


    紫陽真人說了一句非常玄妙的話。


    這話說完,紫陽真人就突然站了起來。


    “頻道告辭。”


    他緩緩說道。


    “道長,慢走。”


    李淵憋了許久,還是讓紫陽真人離去。


    紫陽真人也不過多耽擱,直接起身離開。


    等到其離開之後,整個李家的氛圍稍顯凝重。


    李淵的目光,看向李世民和李元吉等人,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從剛才的話來看,李家和隋室的鬥爭基本無望。


    但生死存亡,全看自己選擇,又是什麽意思呢?


    李淵百思不得其解,畢竟起兵就是死罪一條,沒有退路可走。


    就算投降,李家也要被誅滅九族。


    “有什麽生路可走?”


    李淵苦笑一聲。


    李世民等人,也不敢開口安慰。


    “唐公。”


    就在這時候,一陣唿喚聲傳來。


    緊接著,就看見郎中急匆匆的走來。


    “何事?”


    李淵沉聲問道。


    “大公子醒過來了。”


    郎中連忙說道。


    “是嗎?”


    李淵大喜。


    哪怕是之前有殺心的李元吉,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反倒是李世民,露出了一抹假笑。


    隨即一行人,迅速跑去查看李建成的情況。


    此時的李建成,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而且整個人虛弱的不行。


    他的左臂已經被砍掉,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衣袖。


    見此,李淵瞳孔微縮。


    但他也清楚,隻有這樣才可以救李建成一條命。


    之前的郎中,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


    當然,李建成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重傷長久趕路導致。


    期間還經常動用左臂持木棍,來支撐自己行走,直到左臂完全動彈不得。


    “父親。”


    李建成唿喚一聲。


    緊接著,他就想要撐著坐起來。


    “建成。”


    李淵連忙叫道。


    但還是晚了,李建成動了一下,發現沒有左臂的任何隻覺。


    “我手呢?”


    他愣了一下,猛地掀開被子。


    就看見小手臂已經被斬斷,上麵包紮的布條還有血跡。


    “我...”


    李建成呆住了,一時間沒有迴過神來。


    他用一種無助和疑惑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李淵。


    “唉。”


    李淵歎息一聲,不忍的別過頭去。


    李元吉內心也有些緊張,李建成失去了左臂成了廢人,還可以獲得李家大權嗎?


    諸多想法接踵而至,反倒是李世民內心暗自高興。


    “父親,我手呢?”


    李建成弱弱的問道。


    “建成,你迴來的時候傷勢過重,隻有斬下左臂方才能保住性命。”


    李淵最後還是迴過頭來,如實迴答。


    這話一處,李建成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愣在原地。


    “不!”


    隨即,李建成開始失態。


    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開始瘋狂的用右手扇自己耳光。


    而且力道極大,一巴掌就讓嘴角流血。


    “建成!”


    李淵連忙叫道,動手阻攔李建成。


    其餘人也紛紛搭手,要讓李建成情緒穩定下來。


    “父親,我成廢人了!”


    許久之後,李建成才不得不接受這一點,紅著眼對李淵說道。


    聽到這話,李淵一個踉蹌,讓身軀搖搖欲墜。


    廢人這兩個字,是那麽的刺耳,讓人難以接受。


    但李淵偏偏又得不接受,因為失去了左臂就是廢人。


    現在還有右臂可以用,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大哥,沒事。”


    李世民上前安慰。


    當李建成看見李世民的時候,情緒更加激動。


    李世民還活著,那家主之位就落不到他頭上,因為他現在已經成了廢人。


    “大哥,你右臂還可以用,自古以來這樣的大人物少嗎?”


    李世民安慰道。


    這一刻,他是真心的安慰。天籟小說網


    李建成基本上是威脅不了他的,但李建成又是有才之輩,可以領導李家。


    這樣的人才,可不能浪費了。


    “是啊,大哥。”


    李元吉跟著說道。


    這些本來是安慰的話,聽在李建成二中,不知為何顯得那麽的刺耳。


    “不!”


    李建成依舊無法接受。


    最後在吐出一口鮮血之後,又昏迷了過去。


    之後自然是郎中火速趕來,迅速給李建成把脈治療。


    ......


    此時,太原城往外十裏地。


    紫陽真人,和他帶著的道童正在返迴紫陽山。


    “師父,為何不幫李家了?”


    道童好奇的問道。


    “之前幫助李家,隻是順應天命,剛好為師和李家也有緣。”


    紫陽真人解釋道。


    道童點了點頭,等待紫陽真人後話。


    “但現在,天數發生變化,大隋才是天命,唯有如此才能造福百姓。”


    紫陽真人迴道。


    他還有後半句沒有說,如果一意孤行,將會讓整個紫陽山都深陷其中。


    最後的結果,就是紫陽山被滅,連他都不能獨善其身。


    為了天道,為了紫陽山甚至是為了自己,紫陽真人沒有必要這樣做。


    “原來如此。”


    道童是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太原,貧道是不會來了。”


    紫陽真人迴頭看了一眼,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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