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念頭隻是一閃,寒朗的關注點就落在那些上車人身上,一個個觀察。


    他發現,這些人很熟,各自動作都不用看,就能默契知道對方幹嘛。


    除了那個疑似會形意拳的家夥坐在車上沒動,其他三人相互拉扯上車,沒有說話,不回頭,都知道同伴的意圖。


    挺默契的


    寒朗靜靜觀察,腦海裏一幅幅畫麵閃過,記錄下這些人的特征,就算看不到臉,有一天在陌生環境裏,再次遇見,看身形,看背影,都能判斷差不多。


    這是他們的必修課,鍛煉記憶力是一方麵,關鍵是記住環境,記住所有人,好方便執行任務,在突發狀況下,做出最恰當的行動方案。


    不遠處的另一輛車一樣,上下的人都很熟稔,顯然經常在一起,但寒朗不認為他們是一起訓練,一起戰鬥培養出的默契,這的武裝,訓練就那麽回事吧,熟稔,應該是生活在一起的關係。


    這些人幾十米一撮,都是四個人,直到換崗結束,皮卡拉著這些人進了城市。


    城市裏,活動的人影不多,尤其邊緣,基本看不到人,不說十室九空也差不多了。


    這就是戰爭給平民帶來的傷害,戰爭中,最苦的就是老百姓了。


    寒朗沒再關注那個狙擊手的位置,下午了,對方觀察的距離會增加,他們暴露的危險也增加了,所以,靜靜不動是唯一選擇,一旦被發現,他和藍寶石沒機會離開,會被城市裏湧出的車輛追上並圍困,最終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交代在這。


    “藍寶石,補償點水分,保持靜態。”


    寒朗小聲說道,其實隻是避免小丫頭在酷熱中暈逆。


    中暑在這不新鮮,身體水分大量流失,不補充也會得熱症病,到時候都是麻煩。


    “明白。”


    小丫頭眼前有點模糊,但還是慢慢抽回手,彈動喉麥回應,跟著歪頭慢慢吸兩口已經溫熱的淡鹽水,視線再度落在測距儀上。


    她不是被曬迷糊了,而是長時間盯著測距儀,瞳孔焦距受到影響,離開測距儀眼睛就發花了。


    不過她依舊靜靜趴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明白自己該觀察什麽,反正一直在盯著測距儀就是了。


    寒朗也補充了點水分,但不敢多喝,避免尿在褲子裏,雖然不丟人,但很麻煩的,味道是其次,關鍵皮膚會因為尿液的關係被泡出紅點,一碰會火辣辣的疼,影響行動。


    時間慢慢流逝,天色漸漸暗了,酷熱也隨著太陽西下,慢慢飄散,涼爽正驅散地表溫度,試圖占領空間。


    “頭,我到了,給我位置。”


    耳麥裏,大媽的聲音響起。


    “正對城市入口三千米外。”


    寒朗小聲回應。


    “收到。”


    大媽回應了句,慢慢隱蔽靠近,在黃昏降臨中,慢慢摸向城市入口的方向。


    十分鍾後,大媽出現在寒朗身後不遠。


    “藍寶石,慢慢活動,動作幅度不要大。”


    寒朗慢慢收起望遠鏡,慢慢掀開偽裝布,塞進背包說道。


    “明白。”


    小丫頭意識清醒,回應後慢慢收起偽裝布,慢慢爬到寒朗身邊。


    “藍寶石,跟著我。”


    寒朗豎起拇指搖了搖,小聲說著,掉頭爬向大媽。


    “十一點鍾方向,裏麵第三棟樓左數第二個窗戶有狙擊手,小心。”


    寒朗簡短交代。


    “頭,別擔心。”


    大媽小聲回應,慢慢爬向寒朗之前的位置。


    潛伏,他必須覆蓋寒朗之前趴臥的位置,否則天亮會被狙擊手看到地麵的不同。


    這裏可沒有草叢之類的,就是沙土地,趴臥的痕跡不處理很容易會被看出。


    寒朗帶著小丫頭慢慢退去,退出百米後,活動開了僵硬身體,這才站起身,哈腰離去。


    趕到藏著車輛的位置,替換鬼少,倆人這才進食,處理內務,補充水分後沉沉睡去。


    這周圍鬼少已經布置了警戒用的閃光雷或者反步兵地雷,安全,還是有保障的,畢竟平地看不到他們車輛的存在,不靠近也發現不了他們。


    這一覺睡的很沉,寒朗直到淩晨才醒來。


    但他沒有叫醒依舊沉睡的小丫頭,默默坐起,觀察了下四周,不睡了,等大媽他們回來。


    天亮前,大媽和鬼少小心處理了趴臥的痕跡,慢慢退出觀察陣地,悄然返回。


    二十四小時就足以,不需要一直盯著,看看二十四小時的變化,就知道大概防禦狀態了。


    看到大媽和鬼少返回,寒朗在小丫頭睜開眼睛,跟著清醒爬起時,站起身,示意倆人可以靠近,並觀察倆人身後是否有尾巴。


    大媽和鬼少快速靠近,沒有進入營地,倆人圍著營地開始打掃布置的警戒。


    不要二十分鍾,太陽升起中,兩輛皮卡慢慢離去,消失在朝陽裏。


    離開宿營地,趕到遠一點的宿營位置,車輛站住了。


    “頭,沒法靠近。”


    鬼少喝了口壓縮餅幹熬的糊糊,說道:“防禦太嚴實了,距離五十米都不到,就算沒夜視儀,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況且還有狙擊手在樓區裏。”


    “頭,鬼少說的沒錯,這判斷是目標也沒用,防禦太森嚴了。”


    大媽搖了搖頭,吞咽中說了句。


    寒朗何嚐不知。


    每一撮四人,相隔四五十米,身後還有狙擊手控場,站崗的裏麵還夾雜著會武功的,這些,都讓潛入成為不可能。


    但放棄是不可能的。


    他曾經是戰士,身體裏流淌的是戰士的血液,戰士,可以倒在衝鋒路上,卻不能臨陣退縮。


    潛入難度大,並不是說沒機會,這裏不是安保設施齊備的發達區域,這裏,還是有機會潛入的,隻是難度大而已。


    況且他最擔心的是敵人借此隱匿行蹤,嚴密防守下,實際上是在撤離。一旦這裏的據點撤離後再尋找,那肯定難上加難。


    但他沒說話,靜靜分析,尋找可能性。


    一頓飯,沒再有人說話。


    吃完飯,寒朗掏出衛星電話先給布雷迪撥去。


    “先生。”


    布雷迪接通後說道:“我已經跟沙丁魚取得聯係,火雞他們手術都很成功,快槍的腳保住了,鼻涕蟲沒有大礙,約德的傷勢也得到控製,不會有大麻煩,胳膊行動不會受限,隻是火雞的胳膊隻能裝義肢了,我這會正趕回,下午轉機,兩天後返回杜普勒,我將在那再待上一個多月,抹去所有痕跡再離開,如果先生有需要,我可以就近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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