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朗站在那裏有點迷糊,這號碼怎麽就空號了


    小丫頭拿著酸角糕細細聞著,小口嚐試下,品味了下似乎很好吃,一塊整個填進嘴裏,拿起一個剛要遞給寒朗,發現寒朗似乎有點不對,伸著手沒動。


    寒朗感覺到了小丫頭的舉動,扭過臉笑了笑,關了電話,接過酸角糕填進嘴裏,說道:“走,我帶你去大都市轉轉。”


    小丫頭沒有反應,自顧自的在紙袋裏拿出一個酸棗糕,不等那塊咽下這塊又填進嘴裏,鼓著腮幫子無聲咀嚼。


    寒朗沒說她,知道她八年的時間恐怕沒幾頓吃飽的時候,還擔心有人抓她,導致吃東西一點動靜都無,這會留下了習慣,吃什麽都大口吞咽,還不敢發出聲音。


    他不知道小丫頭怎麽過來的,但知道那段日子肯定很難熬,孤苦無依還提心吊膽,每天都生活在饑餓和恐懼中,對於華夏大部分活在蜜罐的孩子來說,是無法理解那種生活的。


    把著小丫頭的後背遊目四望,跟著鎖定之前就打算找的公司。


    他帶著刀和金屬球金屬棍,入境的時候怎麽進來的他很懷疑,但進車站就算了,那裏的安檢他太清楚了,根本就蒙混不過去,一旦被扣押,他說都說不清,所以,租車是最佳選擇。


    而買車,他還沒考慮過,因為現在他身上沒駕駛證,駕駛證在公司呢,國內,他們要開車的話需要申請,而大多時候都是坐車,所以駕駛證都是統一保管。


    來到車行,業務美女很職業的迎了上來,看了眼包裹腦袋,露著臉在哪吃東西的黑人迴迴詫異了下,但視線沒有過多停留,微笑說道:“先生,請問您”


    “包一輛車,要能跑長途的,車況要好,最好是剛保養完的,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精力夠用的司機。”寒朗直接打斷了她,說出訴求。


    “好的先生,請問您”那個美女業務笑容不變,再次問道。


    “要寬敞一些的,適合跑長途的就行,越野還是商務車都可以。”寒朗再次打斷了她。


    “好的先生,我們這有沃爾沃v60,有斯巴魯傲虎”接待的美女沒有一絲不快,介紹道。


    “斯巴魯傲虎吧,最好有上貨架,沒有也可以,現在就走。”寒朗掃了眼房間內說道。


    “好的,先生,有上貨架,車基本全新,跑了還不到五百公裏,請這邊辦理手續,交下錢。”接待的美女不敢廢話了。


    她看出客人似乎很著急,雖然看著很平靜,但沒打算聽介紹或者講價的意思,就是著急走的感覺。


    很快,在合同簽字後,寒朗交了費用時,一個二十二三歲的精神小夥騎著電摩趕到,拎著一個旅行袋進了大門。


    “先生,這位是您的專職司機,他叫陸子涵。”美女一邊收起合同一邊介紹道。


    “開車幾年了。”寒朗問道。


    “五年,算不上老司機,不過是a本。”陸子涵得體的點了點頭。


    部隊出來的


    寒朗注意到了他軍人的味道,但不濃,應該就兩年義務兵,弄了個駕照複員了。


    不過他並不在意是不是二把刀,他需要的是有證的,開車,他要大部分自己完成,除非這小子手法還可以,否則他不會將小命交在新手手裏來練手。


    短短的交流寒朗說道:“你去加油,在最後檢查下車輛,二十分鍾後從這出發,我去買點水果和路上喝的水。”


    “好的。”


    那個陸子涵點頭應了聲,扔下包接過鑰匙就走,倒是很幹脆。


    “當過兵”車上寒朗問道。


    “當過兩年。”司機熟練的操控著車,迴了句。


    “在西北吧。”


    寒朗坐在後麵說了句。


    “嗯,在理塘呆了兩年,汽車兵。”陸子涵從後視鏡瞅了寒朗一眼,問道:“您怎麽知道我在西北開過車”


    “也沒啥,你油門的習慣還沒改過來,踩的有點老。”寒朗說了句就扭過頭去,顯然不打算交流了。


    陸子涵好奇的看了眼後視鏡,見寒朗談興不高,也識趣的沒有追問,但真的很好奇這人怎麽就聽出他是西北開過車的。


    他哪裏知道,寒朗訓練去過他當兵的那裏,那裏海拔四千多米,是世界最高的城市,車的怠速都高,踩油門踩下去也都很老,避免氧氣不足憋滅了,加上大車司機和小車司機在油門上的區別,要是不知道的,還真分辨不出。


    其實,寒朗判斷出他是西北那裏呆過,還有一點是臉上曬傷還沒完全恢複的膚色,很淡很淡的暗癍。


    隻有高海拔強紫外線長時間照射才會有的特征,寒朗不會分辨錯,跟海邊日光浴曬出的不一樣。


    車裏沉悶了,駛出南中市上了高速,車速起來後,車裏三人一個專心開車,兩個各自看著車外,互不幹擾,很安靜。


    車,直奔東海市,寒朗他們的公司就在那裏。


    聯係不上公司,寒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必須去看一看。


    兩千多公裏,寒朗在司機開了將近十個小時後,讓他到後麵睡覺,小丫頭坐到了副駕,他接過了方向盤,一路一百三十公裏的速度,直奔東海市。


    對於有飛機有高鐵的華夏,租車跑長途很少的,因為效率的關係,他們馬不停蹄也跑不過飛機和高鐵的。


    但司機不會問,租車公司也不會問,寒朗也看不出像是攜帶違禁品的,倆人也沒有過多的行李,就一家一個背包,一大一小而已,給錢,管那麽多呢,沒見到身份證,有號碼就得,查實有這人存在,相片也不差,他們才不會細致打聽呢。


    一天一夜,二十多個小時,車一身灰塵進了東海市。


    “小陸,你去洗下車,保養一下,找個鍾點房睡一覺,四個小時後我給你打電話。”寒朗一邊下車一邊說道。


    “好的霄大哥。”


    司機應了聲,在寒朗倆人下車後開車就走。


    寒朗在服務站已經洗漱完畢,這會看不出太疲憊,打了一輛出租直奔他們總部。


    到了大廈門口,熟悉的感覺讓他直了直肩膀,斜跨著有點分量的旅行包,扶著小丫頭的後背走向大門。


    “先生,請問您找誰”


    保安攔住他問道。


    這個保安臉很生,寒朗確定沒見過,但還是說道:“我是”


    “先生。”保安待寒朗說完,禮貌的微微頷首說道:“這裏是蒼龍科技有限公司,您是不是記錯了。”


    記錯了


    寒朗眼中精芒一閃,看向裏麵。


    裏麵的服務台,後麵坐著的美女他都很陌生,還有公司的logo,他看著一頭霧水,這裏,真不是他們公司


    “這公司在這多久了”寒朗收迴視線問道。


    “先生,已經五年了。”


    保安依舊很禮貌,沒有覺得寒朗有什麽可笑的或者什麽企圖,很是敬業。


    五年


    寒朗微微點了點頭,沒有進去,慢慢站到大廈外部,看著大廈整體。


    大廈沒變,這裏他們呆了可不是三月倆月,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門牌號,熟悉的大廈,但卻有著不熟悉的保安,不熟悉的logo,不熟悉的服務台


    他不會懷疑自己真的記錯了,他的記憶力是經過考核的,當然不會記錯,不說過目不忘,起碼不會出現連街牌號,大廈外貌,大廈周圍環境都記錯的情況。


    怎麽迴事


    寒朗再次看了眼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廈,慢慢走到街邊餐飲售貨亭,看了眼五十多歲的大媽,說道:“兩瓶冰紅茶,涼的,謝謝。”


    大媽接過錢也沒吱聲,找零遞過兩瓶冰紅茶,這才說道:“小夥子,像大媽這有零錢的不多了,你要是去西湖,那連找零都困難,都微信支付了,滿大街看不到用現金的。”


    寒朗笑了笑,遞給小丫頭一瓶,說道:“大媽,你在這多久了”


    “七年了吧”


    大媽迴憶了下,說道:“這座大廈跟剛蓋好,街道剛規劃好我就這了,你是要找什麽人嘛問我準沒錯,我買了這個亭子就一直當家一樣待在這裏,這裏周圍沒有我不熟悉的。”


    寒朗肯定沒見過他,而且這家零售亭是他們經常光顧的地方,這裏是一家三口,一對三十多的夫妻,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他們是來東海市打拚的,買下這個售貨亭,全家在這,根本沒有這個五十多的大媽,也不是七年了,而是三年。


    怎麽連這也換了


    寒朗不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什麽時空轉換的詭異事件,也不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記錯了,但他知道再問也白搭,這裏的人,恐怕都不是他熟悉的,或者熟悉他我們那公司的人了。


    寒朗沒再搭茬,再次迴頭看了眼大廈,轉迴頭扶著小丫頭後背就走。


    大媽見寒朗沒有問路,又坐迴裏麵,吹著電扇,悠閑的看著街景。


    寒朗步行了幾十米後,確認還是沒錯,熟悉的地磚,熟悉的街道。


    深深吸了口氣,他再次看了眼那遠處的大廈,掏出手機給司機打去電話。


    公司詭異蒸發了,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到底怎麽迴事,但這會他不會蹲在這裏研究為何,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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