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朗不等爺爺說話,手電塞給他,幾步就上了台階,鑽出地下。


    打開門,見三爺爺頭不抬的擦拭銀針,也沒說話,抓起金屬棒就返回爺爺的屋裏,關上門,進入地下。


    爺爺在手電光柱裏看著寒朗解開包裹,露出金屬棒,似乎有點明白寒朗的意思了,但沒問。


    寒朗拿著金屬棒徑直靠近炮彈,手慢慢伸了過去。


    他要看看,看看這金屬棒是不是也跟金屬球一樣會懸浮,但他不確定。


    靠近半米時,金屬棒嗖就脫手而去,在寒朗震驚的注視下,撞到果凍上一樣晃動了下,豎立在炮彈的尖端,兩個金屬球的中間,一動不動了。


    這


    寒朗有點傻眼。


    金屬球他沒有確鑿證據說明是文明初始的洞發現的,但金屬棒他是親自拿出來,並得到了鑒定的,那些原金,那個像臉一樣的金屬餅,以及原始方式敲擊並鑲嵌的血紅鑽石,無一不說明那個洞穴真的是文明初期階段形成的,最起碼東西是那會的。


    這難不成也是寒家遺失的一部分


    寒朗疑惑的伸手攥住金屬棒,慢慢用力,結果一樣,放上去可以,拿下來就沒門了,他的力氣也隻是讓金屬棒晃動了點,但連歪倒都做不到。


    這現象很古怪,不知是下麵的炮彈的作用,還是兩者相遇後產生的結果,反正很怪異。


    寒朗不明所以,從兜裏拿出一直攜帶的,瘦猴得到的銀戒指,慢慢湊近金屬棒,試圖看看有什麽變化。


    結果大失所望,那裏沒有磁場,起碼銀戒指鬆開後當啷墜地,沒有哪怕一瞬的停頓。


    寒朗又要找東西實驗,爺爺卻在這會說道:“小狼,不用試了,爺爺試過了,金子銀子,鋼的鐵的,連木頭都試過,也滴過水,都沒反應。”


    好吧


    寒朗深吸了口氣,徐徐吐出,說道:“爺爺,上去說吧。”


    爺爺站著沒動,說道:“在這說吧,上去後,除了你下一代的老大,你不能將這事說出去,這是規矩,你要永遠記住,包括你未來媳婦在內,都不能說,隻能單傳,成家後回來守著,這些年爺爺先替你看著,以後要由你來掌管了。”


    “我知道了爺爺。”寒朗當然知道家傳的規矩,他連武功都不會外傳,更何況這是寒家祖傳之物了。


    雖然不明白後得到的金屬球和金屬棒為何分離那麽遠,但他會慢慢研究,獨自研究,但保守秘密是必須的,這是寒家的秘密。


    寒朗簡單說了下金屬棒獲得的過程,也提到了那些原金和金餅,還有兩顆血紅鑽石。


    爺爺聽完不解問道:“小狼,你說的金餅不見得跟寒家有關,但那個洞穴你說很久遠了,這金屬棒怎麽就到了那還有金屬球。”


    “爺爺,我也不知道。”寒朗搖了搖頭,說道:“時代差距太遠,按道理那邊的文明比咱們早了千年,如果是文明初始就放進洞穴了,那恐怕就不是寒家的東西了,隻是跟寒家流傳下來的這個金屬球和那個可能是隕石核的有關而已。”


    “小狼,這事別強求,能找到信息就找,是不是寒家遺失的也不重要,有緣自然會解開,好了,上去吧。”爺爺沒有再多說,先一步爬上台階。


    寒朗也跟著上到了地麵,放下蓋板的地麵方塊,按著爺爺說的在上麵踩了下,哢噠聲中徹底嚴實合縫。


    這事寒朗會追查,他判斷金屬球和金屬棒應該跟家傳下來的有關,但肯定不是他們家的,畢竟年代的關係擺在那,除非金屬球和金屬棒是後放進古老洞穴的。


    但這會無法考證了,所以他也隻能暫時放下,等找到沙漠蝰蛇後,或許可以得到相關的信息,但也可能沙漠蝰蛇也不知道。


    三爺爺沒有問,在寒朗的爺爺坐下後,說道:“小狼,不管你有什麽事,這三天都要在家,三天紮針,三天服藥,徹底驅散鬱結才行。”


    “三爺爺”


    寒朗想爭取下,但不敢直接拒絕。


    要是在部隊那會,他可以直接以回部隊為理由,但現在他複員了,他沒有更合適的理由。


    “不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就先放一放,身體重要,聽你三爺爺的。”爺爺一錘定音。


    “好的三爺爺,我三天哪也不去。”


    寒朗沒法再說,隻能三天後再去追查公司的事情。


    “還有。”三爺爺慢悠悠的說道:“家裏除了你,還沒有人能從華砬子帶回活的細鱗魚,熬藥少不了細鱗魚和山龜,一會吃了飯讓你二叔和三叔去一趟華砬子下網,你明早動身,去帶回來活的細鱗魚河山龜,中午就可以熬藥了,三天三條,正好你也喝完中藥了。”


    讓我跑腿就直說啊


    寒朗暗自嘀咕,卻不敢說出來。


    他也知道,家裏老的老小的小,還真沒人能從二十公裏外的華砬子帶回活的細鱗魚,不是距離遠,而是細鱗魚離開桃花河最多能活三個小時,帶著水也不成,唯有快跑,三個小時跑完二十公裏,是山路。


    至於山龜那不過是捎帶,那玩意小的指甲蓋大,大的也不比蘋果大,隻是很難找而已,活的時間就不用說了,不吃不喝幾天也不是事。


    不知道為啥要用活魚做藥引子,但寒朗肯定要去啊,三爺爺直接說,他也必須去啊。


    “爺爺,你們喝會茶,我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寒朗給爺爺和三爺爺泡上茶倒好,說道。


    “去吧。”爺爺掏出煙袋慢慢的裝著旱煙,說了句。


    寒朗倒不是逃避,是不好意思坐在屋裏,聞言開開門走出屋外。


    小丫頭抱著膝蓋一會看看燉肉的大鍋一會看看蒸籠,很安靜。


    “藍寶石,要一會才好呢。”


    寒朗走過去笑著說道。


    小丫頭扭頭看向寒朗,沒起來,收回視線又盯著蒸籠。


    寒朗笑了笑,沒再管她,開始幫著忙碌。


    到了黃昏,院子裏人開始多了。


    下地的,跑山的都回來了,還帶回來新鮮的蘑菇,魚,以及野菜。


    寒朗也被攆走,不讓他參與做飯,不過寒朗也沒閑著,在五爺爺也下山回來後,忙裏忙外給大家倒茶,偶爾聊兩句,等待最後開席。


    菜香開始飄蕩,大鍋菜正式開始炒。


    隨著人越聚越多,村裏也有趕來湊熱鬧的,寒朗的家裏徹底喧鬧起來。


    飲料啤酒白酒,一趟趟的運來,不到天黑,院子裏酒香開始飄蕩。


    酒剛打開,還沒等爺爺發話吃飯,門口開來一輛老舊的212。


    在這,冬天212更適合,抗造,雪地裏不會打滑,所以並不新鮮。


    寒朗扭頭看向院外,不知道這是誰來了。


    他視線剛轉過去,一個身影從車裏下來,付錢。


    班長


    寒朗一喜,站起,幾步就到了院門,正好迎上拎著禮物的班長。


    “班長,你怎麽來了”寒朗上去一拳,驚喜問道。


    “順路看看你,家裏有喜事嗎”那人也笑著看向院裏。


    “沒有,快進來,正好沒開席呢。”寒朗讓著。


    “小狼,這是誰啊”爺爺坐在那裏問道。


    “爺爺,這是我老班長潘建軍。”寒朗滿臉笑意,推著潘建軍走向主桌。


    叔叔們趕緊起身,拽過一個凳子放在寒朗的凳子邊,各自串了串,讓出一個人的位置。


    “爺爺好。”潘建軍不知道在座的都是誰,幹脆一個敬禮轉了轉,全問候到了。


    雖然複員比寒朗還早兩年,但軍人的氣息依舊濃鬱。


    “快坐,快坐。”爺爺伸手讓著。


    “小潘,皮的白的”寒朗的父親問道。


    “啥都行。”


    潘建軍很是隨和,也很豪氣。


    小丫頭坐在另一桌,這會成了關照對象。


    她好歹是客人,還是個外國人,黑皮膚藍眼睛的在這可不多見。


    一大桌子的嬸子輩,紛紛給她夾菜,放進她麵前的大盤子裏。


    小丫頭似乎發現自己很另類,在寒朗他們那邊開始喝酒時,拿起手邊的筷子,笨拙的嚐試夾菜,惹來一陣陣善意的笑聲,挨著的,不厭其煩教她怎麽使用,甚至拿來勺子讓她代替筷子。


    一頓飯吃的熱鬧非凡,吃的東西來說不如賣的好看,但真有味道。


    寒朗到是習慣了,不論是他的老班長還是藍寶石,吃的可是酣暢淋漓。


    尤其小丫頭,從攥著筷子開始到能正常夾住花生米放進嘴裏,更是剛學會新玩具一樣,興致勃勃的專門挑選難夾的。


    不過她怎麽說也是剛學會用筷子,這還要歸功她真的很聰明,短短一頓飯就學了七七八八,但皮凍,魚鱗凍她還是夾不起來,一夾就碎。


    吃了將近倆小時,晚宴才開始散了。


    寒朗這一輩的半大小子在嬸子輩的指揮下開始收拾,寒朗則準備陪著爺爺和老班長喝茶聊會天。


    “寒朗,出去轉轉吧。”潘建軍拉著寒朗小聲說道:“帶兩瓶白酒,找個安靜的地方再來一頓,沒喝好。”


    “好。”


    寒朗二話沒說,小聲跟父親說了句,又跟爺爺請示了下,偷摸拎著點水煮花生,豬頭悶子這些涼菜,揣著兩瓶六十度就跟老班長走向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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