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朗沒有再停留,等待解藥的時間太久,一個月是他,兩個月也正常,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連長也沒留他,也沒再囑咐什麽,離開四所回到營門口就分手了。


    寒朗默默開車,小丫頭坐在副駕很安靜,跟來的時候一樣,不時看看前方,不時側頭看著路邊的田野和山林。


    祥和的環境,不一樣的畫麵都是她不曾見到過的,這裏沒有貧瘠的沙土,這裏到處翠綠,到處即將豐收的金黃,或許在她看來,這裏會跟想象中的仙境一樣吧,青山綠水,沒有戰爭的血腥,人和人之間不用時刻提防對方會不會要你命。


    隻是無法交流,她到底怎麽想的寒朗無從得知了,但看得出她很喜歡這裏,起碼不排斥母親她們。


    哎


    想到還要帶她離去,寒朗暗歎。


    連長說的沒錯,小丫頭要想留在這裏就要有合法的身份,但目前來說他們入境的護照都是假的,哪來的合法身份。


    這裏可不是歐洲那些西方國家,這裏的管控可是相當嚴格的,偷渡,罰款一千至五千倒是小事,他們這不算情節嚴重,但會分分鍾被驅逐出境,到時候就麻煩了。


    還是要趕緊找到公司為什麽消失了


    寒朗收回思緒,琢磨著正事。


    這幾天忙碌的他顧不上思考,公司的消失很詭異,但他相信總能找到原因。


    公司的譚總對他們很好,雖然不是軍人,但很多事情安排的都讓他們感覺不出來這是離開軍營了。


    簡單說,住宿,營房的設計,餐廳,部隊一樣一樣的格局,讓剛離開軍營沒多久的他們感覺跟在軍營裏區別不大,很舒服。


    加上公司處處為他們考慮,待遇也不錯,一月兩萬多塊,比大部分工薪階層的工資高,也讓他們有歸屬感。


    這突然消失不見,寒朗除了不解還有擔心。


    車,靜靜疾馳,車裏,倆人沉默著,各自琢磨自己的事情。


    寒朗從公司琢磨到沙漠蝰蛇,琢磨到彩虹橋,再到金屬球,機關盒,一樣樣放電影一般回放著。


    連小丫頭身上的毒也琢磨到了,但並不後悔沒有讓連長的叔叔化驗下小丫頭的血液。


    因為在之前做過全身檢查,就算技術上差點,血液裏有沒有毒素還是能檢查出來吧,或許年久了,毒素已經不存在了,隻是髒器受損而已。


    至於三爺爺說的毒氣入肝傷肺,他相信,因為肝本身就是身體內解毒的器官,而肺在中醫裏講究的是主皮毛,皮膚光澤度和毛發,以及體味都跟肺有關。


    當然,其他髒器也跟體味有關,隻是關係的遠近而已。


    想到小丫頭沒有化驗,又想到軍營,想到連長。


    今天跟連長見麵,他感覺很舒服,真的跟回家了一樣。


    想到連長,又想到那二十萬的獎勵。


    還真沒少給


    寒朗暗自點頭。


    看來那個優盤很重要,否則不會費這麽大事找到部隊去,還給了獎勵,真不錯。


    念頭閃動著車疾馳中過了鬆江,預計晚上八九點就能到家。


    疾馳中,寒朗的思維突然一頓。


    想到使館,寒朗突然想起自己的所有信息已經轉到公司,他們是有五險的,是正式應聘合同,使館怎麽可能找到部隊去他已經複員了啊


    公司消失時間肯定短不了,而連長居然沒問他工作的性質,他雖然沒說保護考古小隊,但去戰亂國度,還荷槍實彈,連長居然不過問。


    要知道,華夏是和平崛起,是不會讓部隊大張旗鼓出現在他國的,這是不可以的。而他就算複員了,就算當雇傭兵,連長也會關照自己不要給國家添麻煩才是,怎麽一句不提


    小隊遇襲,他戰鬥過程沒提,但講了一些跟沙漠蝰蛇戰鬥的結果,連長居然什麽也不問,連自己跟誰在一起,用什麽方式跟對方激戰都不過問,這不正常。


    車速慢慢降了下來,寒朗眉頭緊鎖,踩著離合器靠邊站下,半響才摘了空擋熄火,拉上手刹下車站到路邊。


    小丫頭也緊跟著下車,站到他的身邊,看了眼他就瞅向道邊的樹林。


    從見到連長開始,他一個畫麵一個畫麵的重放,細致分析著。


    片刻,他掏出煙來點燃深吸了口氣,徐徐吐出煙霧,嘴角翹起,露出微笑。


    他突然想通了,連長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他跟班長沒提大媽和鬼少,但講了部分戰鬥過程,班長沒深說,但不讓他繼續傳播了。


    從見到班長到班長離去,班長的表現很正常,但連長的反應不太對,起碼班長讓他講述了過程,而連長似乎並不感興趣,或者說不想打聽,亦或者說已經知道了。


    而知道的途徑,八成跟班長有關。


    獎勵


    寒朗笑了。


    這獎勵怎麽也輪不到部隊來發放,他在公司有個人信息,連納稅都有呢,怎麽可能查不到再說,就算查不到,難道家裏還消失了嗎已經不是部隊的人了,獎勵卻等自己到了再提,這不是很搞笑嗎,似乎就等著自己來一樣,或者算準了自己要來準備好的獎金。


    感情是演戲啊


    寒朗忍著沒有笑出聲。


    連長一路陪同,看著很正常,但跟班長的區別在於,班長詢問了特木爾和烏恩的情況,而連長從頭到尾都沒提,而且對於倆人已經不在了表現的太平靜,隻說了句倆人是好樣的就完事了,這怎麽能對呢。


    要知道,他們三個可是連隊的驕傲,聽到死訊,連長的表現就太業餘了。


    想到連長在演戲,寒朗突然懂了。


    一個私有企業要消失,除非國家機器轉動,否則怎麽可能憑空不見,連周圍的商鋪都換了,而且口徑統一,就是那裏不存在什麽安保公司。


    那公司的存在或許是個人,但消失恐怕就有貓膩了,自己就算找,估計也沒有線索可以找到,連自己的保險信息恐怕都不會存在。


    這是不讓找還是


    寒朗眼中精光一閃,感覺到公司消失的很蹊蹺。


    班長是不是也演戲呢


    寒朗慢慢收起笑容,靜靜琢磨著。


    班長從到來到離去,寒朗感受得到熟悉的真摯,尤其對特木爾和烏恩的在意,他是能夠感受到的,不是作假。


    看來班長告訴連長特木爾和烏恩加上自己三人的情況了,連長才沒有追問,沒有該有的表現。


    靜靜琢磨中,一輛車呼嘯從後麵擦身而過,讓沉思的寒朗醒轉,踩滅煙頭收起,吐出一口濁氣,不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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