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班不知道,我也是後參與到這裏的。”


    連長在旁邊接過話頭說道:“潘班遇到你是偶然,他一直忙碌走訪條件不好的軍人家鄉和個人,我被化緣十萬也是真的。”


    “明白了”


    寒朗一挺身,氣勢勃發低吼:“霄鷹沒有忘記自己的誓言,並時刻準備著”


    他脫掉了軍裝但並不是無根飄萍,這讓他突然感覺被幸福包裹了。


    但要是老班長也參與演戲,他會懷疑還有什麽是真實的,雖然不會生出怨念。


    “別那麽規矩。”


    古漢山拍了拍寒朗的肩膀,說道:“跟我說說,考古小隊到底怎麽了。”


    他話音未落,連長一個標準的姿勢轉身,跟著跑步前進,追趕已經快走出五十米的小丫頭。


    古漢山沒有讓連長留下,看也沒看離去的連長。


    寒朗知道連長恐怕不能聽接下裏的話,也知道教官到來其實才是對他負責的正主。


    他也沒看離去的連長,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們在古巴比倫”


    寒朗慢慢的講述,將小隊第一次遇襲到他蘇醒,再到遇到藍寶石一直講到高盧遇襲。除了大媽和鬼少沒提,金屬球遺失後又得到,包括金屬棒的存在都沒提。


    不是他要留下那個金屬球,目前一個是拿不下來,一個是剩餘大部分都是寒家世代相傳的,如果爺爺同意,他不會有私留的念頭,但爺爺要是不同意,最後最多交迴後得到的金屬球到頭了。


    穀萬山沒有打斷寒朗,一直默默聽著。


    組建安保小隊其實正如寒朗判斷,真的是為了避免留下口實,並沒有其他的目的。


    但小隊遇襲損失慘重,梁教授下落不明後發生的一切,超乎了他的想象,沒想到這裏還涉及到沙漠蝰蛇。


    要知道三十年前那次暗殺,讓華夏相當被動,雖然不是針對華夏的行為,但卻讓華夏付出了很多代價。


    寒朗說完,古漢山沉默片刻,說道:“昨天得知你竟然帶迴了沙漠蝰蛇的標誌,那枚戒指和靈翼,龐連長匯報後就決定明麵駐防,震懾並保護你家,避免沙漠蝰蛇嗅到味道入境,但今天中午,兩名一月前入境的遊客攜帶在這購買的管製刀具和望遠鏡,以及帳篷,以遊山探險為目的接近你的老連隊,並準確在幾個駐紮地穿過,靠近了你老連隊的連部,現在審訊結果沒出來,但倆人身份得到證實,他們是某國退役軍人,退役後成了自由傭兵,活動區域正是你們去的那裏,根據你說的沙漠蝰蛇有很多自由傭兵外圍成員,那這倆人還真有可能衝你來的。”


    竟然追來了


    寒朗眼睛虛了起來。


    “別那麽緊張,在華夏他們沒有生存的土壤,來多少滅多少。”教官笑了笑,很自信的說道。


    寒朗感動之餘知道這不是教官狂妄,在華夏,傭兵是沒市場的,這裏是傭兵禁地。


    他們是沒攜帶武器入境,否則分分鍾就會被扣住,但監視依舊不會少,想在這搞風雨門都沒有。


    “寒朗,沒想到你竟然成了傭兵,還幹的不錯。”


    教官說道:“這身份很特殊,也是最好的掩護,不過盡量避免留下尾巴。”


    “明白。”


    寒朗知道這是同意他繼續以這個身份行走江湖了。


    “寒朗,之後的行動幹的漂亮聽著提氣。”


    教官露出微笑說道:“你說金屬球遺失芯片帶迴來了,迴頭走之前芯片交給我,記住這個號碼,關鍵時刻可以撥打。”


    “好的教官。”


    寒朗接過教官遞來的紙片細細看過,記住撥打方式和號碼,遞了迴去


    天色漸漸昏暗了,已經接近黃昏。


    倆人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黃昏臨近,教官才說道:“既然藍寶石還要十天左右,那你就好好在家修整,記住,這個號碼撥出就是你歸隊的時候,你要記住一點,你雖然一個人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是有強大後盾的。”


    “明白”寒朗一挺身,低吼迴應。


    “行了,你走迴去吧,我們還要趕迴去看看兩個訪客。”


    教官揮了揮手,鑽進了車裏跟著在耳麥裏下令。


    寒朗啪的一個敬禮,掉頭就走,腳步輕鬆堅定。


    雖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可他還是一個人,連離去都要自己想辦法偷摸離境,但他知道了他不再是無根飄屏,就算進不了烈士陵園,就算得不到勳章,他也義無反顧。


    他輕鬆的主因,教官並沒有指定他該怎麽做,也沒有問其餘隊員葬在何處,顯然是讓他自己帶迴隊友。


    沒有支持,他也不會退縮,既然他已經是傭兵了,那他的解決方式自然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跟連長走對麵時寒朗規矩敬禮。


    連長也站住腳步一個敬禮,一句話沒說,拍了拍他的胳膊掉頭就走。


    小丫頭站在遠處靜靜看著,沒動。


    “走了藍寶石,我們迴家包榆黃蘑餃子,明天帶你去黑風口。”寒朗還十幾米呢就滿臉笑容說道。


    “明白。”


    小丫頭露出笑容,敲擊喉麥迴應,在車輛駛來時跟寒朗靠邊站立,目送車隊離去。


    不到一公裏,倆人很快趕到家裏,到家時燈剛亮。


    寒朗一進院子就喊道:“媽,我采了不少榆黃蘑,包餃子來得及嗎”


    “那有什麽來不及的,和麵快。”母親笑著從屋裏出來,接過寒朗手裏的背筐看了眼裏麵,說道:“正好藍寶石泡藥浴,半小時就能吃了。”


    寒朗母親說話的功夫,藍寶石舉著山裏紅遞了過去,舉到了他母親的麵前。


    “好閨女,惦記阿姨呢。”


    母親笑的滿臉開花,接過山裏紅,一手抱著小丫頭親昵的貼了個臉。


    小丫頭也笑了,笑的很甜。


    “呦,我閨女笑起來真好看。”


    母親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還真是。”


    二嬸走出來剛好看到,笑道:“這丫頭笑起來真好看。”


    寒朗也笑了。


    他以為小丫頭帶迴山裏紅是要自己吃呢,感情是給母親帶的。


    小丫頭扭頭看到二嬸,忙伸手在樹枝上摘了幾個山裏紅,遞到二嬸麵前。


    “呦,還有二嬸的呢。”


    二嬸接過,也抱著小丫頭親了個臉,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閨女,阿姨一會給你包榆黃蘑餃子,先去泡澡去。”母親笑著說道。


    小丫頭也滿臉笑意,點了下頭扭頭就進了彩條布的棚子裏。


    藥缸早就燒上了,鍋灶裏還有火,這會的溫度正適合。


    母親和二嬸也跟著進去,看水溫,幫小丫頭站進缸裏並坐好,這才出來開始忙碌包餃子。


    寒朗很高興,但知道小丫頭隻有十天享受這種家庭的溫暖了,十天後他還是要帶走小丫頭,不管他現在什麽身份,小丫頭在這也不合法。


    屋裏,父親和二叔還有三叔正研究刀法呢,見寒朗進來,父親說道:“小狼,刀法你琢磨的怎麽樣了”


    “套路還不熟練,裏麵的抽筋拔背沒理解。”寒朗一邊坐下一邊說道:“不過能感覺這套刀法的精髓是講究速度,隻是發力還沒琢磨明白。”


    “看來是了。”二叔接過說道:“這套刀法簡潔不花哨,研究明白發力就能水到渠成。”


    “慢慢來。”爺爺坐在那裏說了句。


    “知道了,爸。”


    父親和兩個叔叔應了聲,沒再討論,各自盯著手裏打印出來的刀譜悶頭琢磨。


    寒朗給爺爺倒上茶水,坐了片刻,拿著刀走出房門,在院子裏慢慢的比劃,獨自感受刀法的意境。


    第二天,小丫頭紮完針倆人再度出發,經過打石場附近,老遠就看到那裏一片整齊的臨時房屋,寒朗沒有過去,進山直奔黑風口。


    十天時間,就算藍寶石不能留在這,寒朗也要盡可能的帶她轉一轉,感受下不一樣的環境,等迴頭想辦法把她身份搞定,再來,起碼不陌生。


    寒朗沒有求教官或者連長幫忙,這事不是幫忙的事,這是原則問題,所以他還是要自己想轍。


    一路上,小丫頭有點玩瘋了,不是采狗棗子就是采葡萄,要不就是蘑菇,各種各樣的蘑菇,趕路,倒成了遊玩了。


    趕到黑風口,天已經接近黃昏。


    這裏就是原始森林了,紅鬆高達幾十米,兩個人都抱不過來。


    這裏,植被沒有丁點破壞,保持著原貌。


    這裏,是寒朗小時候跟父親跟爺爺經常來的地方,在這下夾子打兔子,打野雞。


    這些雖然也是保護動物,但基本沒人管,隻要不是用槍下藥,沒人舉報就得。


    靠山吃山,這點在這還是提現的,隻要不是以牟利為目的,不碰大型動物,派出所也不管,森保也懶得搭理。


    路上寒朗就掏了一窩兔子,這會正好開膛。


    用一塊帶凹坑的石頭做鍋,跟燉魚一樣的方式,邊烤著兔肉,邊等著野兔燉蘑菇出鍋,在這大森林裏,也是別有一番情趣了。


    小丫頭臉上始終掛著笑容,跟著忙前忙後,等著地強子燒熱驅趕出潮氣,等著兔子肉做好。


    這是她想象不到的生活,自由自在,安全祥和,對於她來說,來這的幾天就是神仙一樣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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