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已經退到了曲橋之上,十餘條毒蛇遊走到他的腳下,昂首吐信,但是無一向他發動進攻。


    許純良一邊搖頭一邊向後,既然演戲就要演全套。


    老太婆滿臉獰笑,喇嘛唿麥的聲音節奏變得越發急促。


    許純良暗歎,這個黃有龍還是有些本事的,手下弄來了那麽多的能人異士,不但有苗疆驅馭毒蟲的能手,還有一個可以利用聲音控製別人心神的喇嘛,換成其他人過來恐怕又要多一個跳樓的。


    許純良向喇嘛望去,喇嘛雙目閃爍著淡綠色的妖異光芒,原來他不僅僅是學會了用聲音控製他人的心智,還會用眼睛來吸引他人的注意,甚至誘人入眠。


    此人絕對是個禍害,許純良可以斷定劉海餘的部下就是死在他的手上,陳建新的死也應該和他有關。


    許純良不斷後退,已經退到了樓頂邊緣,那喇嘛低沉的聲音道:“去吧,縱身一躍,飛向自由。”


    許純良重複道:“是啊,縱身一躍,飛向自由。”


    喇嘛死死盯住他的雙目,準備用迷魂之術引領他自行走入死亡。


    許純良道:“跳下去是不是就能夠再也沒有煩惱了?”


    喇嘛點了點頭道:“是,跳下去就獲得了解脫。”說到這裏,他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我若是跳下去,豈不是也得到了解脫?從此不在這苦海中掙紮沉淪。


    許純良又道:“極樂世界既然這麽好,大師為何不先行一步?”


    喇嘛隱隱感覺有些不妙,他想要將目光從許純良臉上抽離迴來,可此時已經晚了,隻覺得許純良的目光如同蛛絲一般牢牢將自己的雙目纏住,他想要轉移目光都沒有任何可能,腦海之中一個念頭不斷重複著,是啊!極樂世界如此美妙,我因何要便宜了他?理應我自己去才對。


    喇嘛一步步向許純良走去,口中喃喃道:“跳下去就再也沒有煩惱了。”


    老太婆看到喇嘛舉止古怪,意識到不對,慌忙道:“活佛!活佛!”


    此時那喇嘛已經被許純良控製住了心智,對老太婆的聲音充耳不聞。


    老太婆大驚失色,眼下隻有阻止這蒙麵潛入者,方能幫助喇嘛解脫出來。她顧不上太多,一邊操縱蝙蝠,一邊驅馭毒蛇,命令它們全都向許純良發起進攻。


    老太婆救人心切,忘記了剛才那群吸血蝙蝠的臨陣倒戈。


    許純良控製住了那喇嘛,現在剛好騰出手來對付這老妖婆,雙手揮舞,喉頭發出古怪的聲音,吸血蝙蝠振翅飛向夜空。


    十多條毒蛇也轉而向老太婆身邊遊走,老太婆從未想過這世上有人可以驅馭她一手訓練的毒蟲異獸。


    抬頭望去,隻見空中數十隻吸血蝙蝠俯衝而下,目標分明就是自己,老太婆嚇得轉身就逃,沒走兩步就被毒蛇纏住了雙腳。


    此時那數十隻蝙蝠已經從天而降撲在她的頭頂身上,將老太婆瘦小的身軀團團覆蓋。


    老太婆發出一聲悲唿,在吸血蝙蝠和毒蛇的雙重攻擊下倒在血泊之中,此時她方才意識到潛入者在驅馭毒物的方麵強過自己太多。


    那喇嘛已經爬上了天台的護欄上,站在那裏,夜風吹動他的僧袍發出獵獵聲響,忽然他向前跨出了一步,喇嘛高大的身軀從樓頂直墜而下,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感覺,不過耳旁唿嘯的風聲又很快將他喚醒,當他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內心被無邊的恐懼所占領……


    許純良搖了搖頭,此時周圍響起警報聲,卻是備用警報響起,這樓頂的安防係統設置的非常周密,如果保安沒有在規定時間前往指定的地點巡視打卡,那麽緊急預案就會啟動。


    所有的門窗會臨時關閉,還會觸發緊急警報。


    許純良原本還想抓緊時間進入內部一探究竟,現在不得不打消了這個想法,沿著另外一麵原路攀爬下去。


    許純良迅速離開了景福大廈,走到另外一個街區方才打車離開。


    許純良離開酒店的時候並未選擇從正門離開,這是要留下不在場的證據,他返迴房間的時候仍然從窗戶返迴,開燈之後,首先來到房門後觀察他做標記的地方,他事先用膠帶紙貼在房門的上緣,檢查之後發現,這房門有人動過。


    許純良趕緊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並未增加也未減少,重新將燈關上,在黑暗中吸了吸鼻子,許純良聞到一股清香,這香氣應該是沐浴液的味道,但是和酒店所贈的不同。


    重新修成通經生髓的境界之後,許純良的嗅覺又有提升。應該是個女人,男人的身上通常不會有這種味道。


    服務員也不會這個點進入他的房間,進入房間但是沒有碰他的物品,此人目的究竟是什麽?


    這個人一定是先摁了門鈴,確信自己不在,方才打開了房間進入,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按理說賓館的監控錄像可以記錄下來走廊內的影像。


    這個時間,許純良也無法去調取監控錄像,決定等明天一早再說。


    第二天一早,劉海餘就打來了電話,詢問許純良昨晚的去向,許純良早就猜到劉海餘會找他,打著哈欠表示自己在房間內睡了一夜,現在還在床上呢。


    劉海餘將信將疑他告訴許純良,昨晚景福大廈死了兩個人,一個老太婆不知道被什麽咬傷,滿身都是血痕,還有一個光頭大喇嘛,直接從景福大廈樓頂跳了下去,摔得腦漿迸裂,因為他是半夜跳樓,還是負責打掃的環衛工發現的。


    許純良聽他說完笑了起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前兩天看到一新聞,說一對男女偷情,中途那女人的丈夫迴來了,情夫倉促逃離,連衣服都沒顧得上穿就從窗戶爬了出去,結果赤身裸體地從高樓上摔了下去。”


    劉海餘道:“景福大廈的事情肯定不是偷情,兩人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其中一個還是出家人。”


    許純良道:“人老心不老,你還真別看不起人家老年人,更不要看不起出家人。老劉,你該不是懷疑我跟這件事有關吧?”


    “沒有,我怎麽可能懷疑你。”劉海餘這話透著虛偽。


    許純良道:“我也懶得跟伱廢話,你要是懷疑我就去查,我昨晚迴來之後整晚都沒離開過。”


    劉海餘笑道:“我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呢,得嘞,不聊了,我還有事。”


    許純良掛上電話,要說自己昨晚離開過一段時間的事情,還是有人知道的,這個人就是昨晚潛入的不速之客。


    許純良去監控室走了一趟,因為之前來調過車胎被紮的錄像,所以他跟監控室的工作人員都熟悉了,偷偷甩給對方兩盒煙,讓他幫忙查查昨晚十一點二十到淩晨兩點半之間走廊的監控。


    工作人員看在兩包煙的份上,幫他搜索了一下他那層樓這段時間的錄像,讓許純良鬱悶的是,昨晚監控視頻出了故障,從零點到三點之間,監控沒有記錄下任何內容。


    這件事也太巧了一點。


    許純良想起了一件事,讓工作人員幫他搜索一下白蘭所住的樓層,結果也出故障了,昨晚出故障的樓層一共有七層,這七層就包括他們兩人的房間。


    許純良無功而返,去吃早餐的時候,遇到白蘭。


    白蘭向他歉然一笑:“許先生早!”


    許純良道:“你病好了?”


    白蘭有些不好意思道:“算不上什麽病,就是生理上的問題。”


    許純良道:“痛經啊?”


    白蘭有些嗔怪道:“女人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兩人拿了早餐坐在一起。


    白蘭道:“昨晚的事情不好意思你給我幫了這麽大的忙,又請我吃飯,結果我還爽約了,得罪之處還望多多諒解。”


    許純良道:“沒事,其實本來我也沒打算請你吃飯,是我朋友他們想跟你聊聊,他們都是你的真正粉絲。”


    白蘭道:“這頓飯應該我請昨天你可幫了我的大忙,如果不是你叫來了那麽多的朋友,我的這場簽售會就成笑話了。”


    許純良道:“你們主辦方有些準備不足,正常搞簽售,誰不安排三五十個托應急?”


    “托?”白蘭的中國話還沒好到什麽都懂的地步。


    許純良解釋道:“就是捧場架勢的。”


    白蘭道:“最近半島文化在你們國內的影響力在不斷變弱,這和貴國對我們的限製有關。”


    “誰限製你們了?你是不是有點被害妄想?”許純良毫不客氣道。


    白蘭道:“這可不是我有被害妄想,你們國內不是有限韓令嗎?”


    許純良笑了起來:“誰說的?我們官方從沒有限韓令的說法,都是你們自己臆想出來的,不是我說你,打鐵還得自身硬,老美整天給我們下絆子,你看我們限製他們的電影了嗎?輸出好東西誰都不會限製,如果整天都是輸出那些烏七八糟的擦邊玩意兒,那就糟粕,咱們姑且不論有沒有這個限韓令,假如你鄰居整天往你們家倒垃圾,你心裏膈應不?”


    白蘭聽出來了,他是在說半島的文化都是垃圾。


    白蘭道:“可能是地域產生的文化差異,為什麽我們的文化在全世界都得到了認同,唯獨在你們這裏會遭到冷遇呢?”


    許純良道:“全世界?你咋不說全宇宙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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