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很久沒這樣單獨坐在一起喝酒了,暢所欲言,不知不覺兩斤酒見底,陸奇還有些意猶未盡,打算出去買。可這會兒老婆於莉打電話過來了,女人剛懷孕性情有些改變,於莉最近就特別粘人。


    許純良讓他趕緊迴家,省得惹於莉生氣。


    陸奇去結賬,才知道許純良趁著去洗手間的時候把帳給結過了。


    陸奇想把錢還給許純良,被許純良給推了出去,叫了輛出租車把他塞到車裏,讓司機將陸奇安全送達。


    許純良離家沒多遠,走兩步就到,還沒走到家門口,花逐月的電話就到了,問他吃完了沒有,今晚張恆陽也參加了晚宴,他們那邊也結束了,她和張恆陽準備去萬豪的酒廊再喝點。


    花逐月來到東州就在那裏訂了房間,隻不過沒用上,昨晚在許純良家裏睡的。


    花逐月本想讓助理去接他,許純良表示不用,反正沒多遠,自己走過去就行。


    許純良來到萬豪的行政酒廊,花逐月和張恆陽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兩人談得不錯。


    看到許純良過來,張恆陽趕緊起身相迎:“許主任,你今晚怎麽不去啊。”


    花逐月道:“不給我麵子。”


    許純良笑道:“誰的麵子不給,花總的麵子我也不敢不給,我另有業務。”


    坐下之後,端起酒杯三人碰了一個。


    花逐月道:“我和張總已經決定合作了。”


    張恆陽道:“承蒙花總抬舉,我一定盡力而為。”


    許純良心說誰還跟錢過不去啊,他舉杯道:“那就恭喜兩位了,預祝兩位合作成功,大展宏圖。”


    張恆陽把酒杯放下,說起了正事:“大恆現在內部情況非常混亂,我估計暴雷就在最近,這種時候我們和他們談,應該可以拿到一個比較低的價格,但是大恆的最關鍵問題是他們違背了對東州方麵的承諾,如果東州領導層出麵問責,我們就可以將成本做到最低。”


    許純良點了點頭,張恆陽不用往下說他都明白了,他們三人除了他和汪建明熟悉,最好是由他出麵。


    張恆陽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許純良,這裏麵裝著大恆的內部材料,也隻有張恆陽才有渠道拿到。


    張恆陽離開大恆算得上比較及時,但是並不代表他對這個老東家沒有抱怨之心,當初集團答應他的報酬並未兌現,商場上為了利益無所謂插刀,更何況大恆對不起他在先。


    張恆陽把文件交給許純良之後沒多久就告辭離開,他是個很有眼色的人,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應該離開。


    許純良望著花逐月脖子上的絲巾忍不住笑了起來。


    花逐月瞪了他一眼:“你還有臉笑,我差點都出不了門。”


    許純良道:“多簡單的事情,拔個火罐就遮住了。”


    花逐月道:“那叫欲蓋彌彰。”她將酒杯放下,小聲道:“這個人不會有問題吧?”


    許純良道:“他不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花逐月點了點頭,認同這個理兒。


    許純良道:“考察的結果還滿意嗎?”


    花逐月道:“已經決定將我們新星影視基地放在那裏了。”


    這等於給出了答案,許純良舉杯道:“咱們合作愉快。”


    花逐月道:“你怎麽就能確定咱們合作一定愉快。”


    許純良望著她飽滿的胸脯道:“深入合作,必須愉快。”


    花逐月道:“我得多了解了解伱,才能確定要不要跟你深入合作。”


    許純良道:“累了,迴家吧。”


    花逐月搖了搖頭:“今晚我住這兒。”


    “為啥?”


    “在你家裏我睡不踏實,總擔心你半夜闖進來。”


    許純良笑了起來,自己倒是有過那樣的想法,不過他絕不是用強之人,低聲道:“我昨晚沒強闖進去,你是不是罵我禽獸不如?”


    花逐月笑道:“你要是敢闖進去,我會一腳把你踹出去。”她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純良,給我一段時間好嗎?”


    許純良點了點頭:“逐月,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


    花逐月道:“別這麽叫我,肉麻!”


    這時候有人朝他們走了過來,許純良認出來人是沐天集團的總經理王宏峰,是他和赤道資本聯合接手了健康養老醫院的項目,目前他的溫泉度假村也在開發建設中。


    王宏峰還是習慣性地稱唿道:“許鎮長!”


    許純良笑道:“王總,我現在不是鎮長了。”


    花逐月幫著解釋:“現在許鎮長變成了許主任。”


    王宏峰和許純良握了握手,又向花逐月笑道:“花總,我認識您,過去咱們在南江見過麵,那時候您負責藍星的業務。”


    花逐月道:“沐天集團的王總,我沒有記錯吧。”


    王宏峰笑道:“花總的記憶力真是驚人,我還以為您早就把我忘了。”


    花逐月微笑道:“王總記得我,我怎麽可能忘了您。”


    王宏峰向許純良道:“不介意我加入吧。”


    許純良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王宏峰坐下,他把服務生叫來又要了瓶酒,表示今晚他來買單。


    王宏峰道:“我聽說花總去島上考察了?”


    花逐月道:“王總消息真是靈通。”


    許純良心中一怔,頓時意識到肯定是文旅局內部走漏了風聲,也證明王宏峰在文旅局內部有人。


    王宏峰笑道:“我在巍山島有項目啊,小島不大,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許純良喝了口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花逐月道:“看來我和王總還是有些緣分的。”


    王宏峰哈哈笑了起來:“我可不是八卦,我猜測花總這次前往是不是考察大恆的頤養溫泉小鎮項目?”


    花逐月有些懷疑王宏峰的出現並非偶然的邂逅,自己考察頤養溫泉小鎮的事情已經夠低調,可他還是知道了,東州文旅局安插的眼線真夠可以的。


    既然對方已經將話說得那麽明白,自己也沒必要掩飾,花逐月淡然道:“我在為公司的影視基地選址,巍山島隻是我考察的對象之一。”


    王宏峰看了許純良一眼笑道:“自從許主任離開湖山鎮之後,島上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東州方麵因為文旅發展重心的轉移,島上的開發變得大不如前了。”


    許純良道:“怎麽叫大不如前?”


    王宏峰道:“過去是雷聲大雨點小,現在是雷聲沒了,雨都快停了,去島上看看就會知道,一多半項目都處於停工狀態,還沒開始建設的紛紛緩建或幹脆撤出了項目,根本原因就是大家不清楚市裏的態度,這個國家級旅遊度假區到底還搞不搞?咱們國內做生意的關鍵就是政策,尤其是巍山島上的項目,政策如果跟不上,投入越大,虧損也就越大。”


    雖然不清楚王宏峰真正的目的,可他的這番話倒是說出了島上許多投資商的心聲。


    許純良道:“誰說市裏的政策變了?汪書記前不久還去巍山島視察了。”


    “視察有什麽用,沒有任何政策啊,不是我抱怨,看看人家濟州在巍山湖項目上的投入,再看看東州,根本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東州的經濟比濟州要好太多了。”


    許純良道:“聽你這意思,你在島上投資後悔了?”


    王宏峰笑道:“那倒也不是,這個項目我是和赤道資本合作,我們主要是負責建設和經營管理,主要投資來自於赤道資本,相對來說發,我們所承擔的風險並不大。而且無論環境還是溫泉水質在國內都是第一流的。”


    許純良心說這貨得了便宜賣乖,當初如果不是自己和墨晗合作,哪輪得到他撿這個便宜。


    不過酒廠溫泉隻是名義上屬於墨晗,他在這方麵擁有著很大的發言權,此前沐天集團想搞壟斷,不肯給顯洪農場的溫泉酒店供水,許純良出麵就輕鬆化解。


    花逐月道:“王總的溫泉度假村項目已經完工了吧?”


    王宏峰道:“一期工程基本上完成了,不過我們分三期建設,整個工期要到明年底才能結束,現在就看市裏的政策了。”目光又向許純良看來,當然不是因為許純良的這張臉對他比花逐月更有吸引力,而是期望能從許純良那裏得到更多的信息。


    在商人的眼中金錢要比美女更具吸引力,因為他們深諳一個道理,隻要擁有了足夠多的金錢,他們就可以輕易俘獲眾多美女的芳心。即便是沐天集團的背後有赤道資本的支持,王宏峰仍然希望這個項目能夠贏得足夠的利潤。自從汪建明走馬上任之後,巍山島的開發熱度迅速降至了冰點。


    王宏峰當然清楚大恆最近發生的一切,最初赤道資本是想連大恆的那個項目一起接盤的,後來因為明德集團的介入而未能成功。


    本以為大恆的項目會浴火重生,卻沒有料到明德集團承諾的投資遲遲未能兌現,現在的大恆正處於風雨飄搖四麵楚歌的時候,花逐月選擇在這個時候上島考察,肯定是考慮接盤,其實想撿便宜籌碼的人多得是。


    王宏峰也考慮過,但是他摸不清市裏的政策,在汪建明明確態度之前,誰也不敢保證這個國家級度假區還能不能建設成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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