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認為欒玉川今天過來吊唁十有八九都是為了龍骨,尤其是伯祖父將仁和堂傳給了自己,這件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難免不讓人多想。


    欒玉川率眾燒紙上香,白慕山專門去安慰了許老爺子,他們兩人是舊識。


    欒玉川並未停留太久,來去匆匆,欒玉川隻準備了五百禮金,但是他送上了一幅專門請書法大家天池先生寫的挽聯——三徑寒鬆寒露泣,半創殘竹帶風號。


    範理達看到落款,就明白這挽聯價值不菲,天池先生的墨寶可謂是一字千金,畢竟是赤道資本的老總,出手真是大方。


    他本以為許純良在異地操辦白事有可能會場麵冷清,但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場麵小不了。


    許純良讓張海濤把挽聯掛上,墨晗並未隨同欒玉川離開,望著許純良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她還記得在太白居看到許純良和周仁和同桌飲茶的情景,那天他們兩人話不投機,隻是當時墨晗怎麽都不會想到許純良和周仁和是這種關係,現在一切明了之後,有種被許純良玩弄的感覺。


    可她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沒吃怎麽虧,最近許純良還送給她不少的人情,等於將太白鬼市未能得到的龍骨全都幫她找了迴來。


    盡管如此,墨晗心中還是有些疙瘩,輕聲道:“沒想到周老爺子居然是你的伯祖父。”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這還要多虧了你。”


    “跟我有什麽關係?”


    “上次你邀我去太白居方才遇到了他老人家,不然我們也不會相認。”


    墨晗心說伱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一些,不過許純良在辦喪事也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跟他較真,歎了口氣道:“你也不用太傷心了,老人家也算是壽終正寢。”


    許純良搖了搖頭:“若非遇到潛入的竊賊,他也不會走得如此突然。”,他雖然並未在爺爺麵前提起過,可他早已下定決心,必須要找出這個潛入老宅的賊子,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許純良心中其實已經鎖定了幾個可疑人物,等辦完葬禮,他就要著手解決這件事。


    此時陸續來人,陸明陸奇兄弟,傅國民帶著兒子傅學東一起過來了。


    隨著前來吊唁的貴賓越來越多,周老爺子葬禮的影響力也變得越來越大。


    秦正陽過來的時候,看到道路兩旁停了這麽多豪車,本以為仁和堂在濟州影響力很大,周老爺子在當地德高望重,畢竟許純良是個外地人在當地沒多少朋友,可後來注意到,車牌多半都來自於外地,其中以東州居多。


    下車之後方才知道,這次周仁和的葬禮,他兩個兒子都沒出麵,是許純良操辦。


    佟廣生和秦正陽前後腳到來,秦正陽下車的時候看到佟廣生,趕緊去跟他打了個招唿:“佟總也來了,早說咱們一起過來了。”


    佟廣生道:“我從東州過來的。”,他是跟老戰友高新華一起來的。


    王金武和舒遠航也在過來的途中,主要是舒遠航今天有一台手術,王金武要等他忙完一起過來。


    高新華這次過來還帶來了不少同事的吊唁金,代表長興醫院送上花圈,許純良雖然離開了長興,但是長興在禮數方麵還是要做到的。


    趙飛揚沒有親自過來,委托高新華慰問許純良。


    高新華幫不少人帶來了吊唁金,這其中有些人是有事,有些人是覺得濟州還是太遠,畢竟去世的是許純良的伯祖父,送上吊唁金就足了禮數。


    許純良也沒什麽想法,關係有親近遠薄,不能一概而論,其實如果不是為了安慰爺爺,也不會搞這麽大場麵。


    事情在當天中午的時候發生了變化,一輛東州牌號的黑色奧迪來到了現場,其實一輛奧迪a6在現場眾多的豪車之中並不起眼,但是這輛車的車牌卻是來自東州的小號車。


    從車上下來的是東州周書記,這就讓事情變得不同尋常起來。


    周書記這兩天正在濟州參加一個江淮地區三省七市的一個關於經濟深化合作的會議,聽說許純良家裏有白事,稍作考慮就決定親自前來吊唁,以他的身份親自前來也是有原因的,一來他對許純良這個年輕人非常欣賞,二來,許純良在京城給他幫了大忙,正是因為這小子的幫助,東州地鐵二期才順利獲批,最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的寶貝兒子周德明和許純良的表妹甄純在談戀愛,兩家以後很有可能成為兒女親家。


    綜合考慮周書記無論如何都有必要來一趟。


    周書記的出現無異於在東州體製內的這些官員心中投下了一顆炸彈,從另一方麵也證明了許純良在周書記心中的地位,和他們之間密切的關係。


    周書記問候了許長善,許長善握著東州父母官的手也異常激動,他也沒想到過去在心中高不可攀的大官竟然是這麽的平易近人。


    周書記道:“老先生啊,您一定要多多保重身體啊。”


    許長善有些激動:“周書記,您工作這麽忙,還專門過來,謝謝,實在是太謝謝了。”


    周書記道:“老先生啊,咱們兩家不說外話,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您老隻管吩咐。”


    許長善連連點頭。


    周圍人聽著,心中一個個犯起了嘀咕,這兩家什麽關係啊。


    秦正陽離得雖然遠,可他心中明白,這兩家八成要結親家了許純良今天這麵子可大了去了,幸虧自己專程來這一趟,周書記都來,咱們必須得來啊。


    傅國民也是這麽想,在一旁站著,周書記也看到了他,向他點了點頭,並未跟他握手,周書記也沒打算呆太久時間,畢竟呆得時間太長容易造成太大的影響。


    陸明、範理達他們都在傅國民身邊站著,一群來自東州的官員等待領導檢閱。


    周書記道:“你們都是小許的好朋友,這幾天多辛苦啊。”


    幾人異口同聲答道:“不辛苦!”


    周書記來去匆匆離開的時候,許純良將他送到車前。


    周書記拍了拍許純良的肩膀道:“照顧好老人家,工作上的事情先放一放。”


    “我明白,謝謝周書記。”


    這時候一輛邁巴赫停在不遠處,從車上下來了一位身材高大器宇軒昂的男子,卻是主持華投紀檢工作的喬如龍。


    許純良看到喬如龍,先跟周書記說了一聲,讓他稍微停留一下,然後把喬如龍請了過來,給他們兩人做了一個相互介紹。


    喬如龍今天是應妹妹梅如雪的要求專程過來吊唁的,雖然許純良和梅如雪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可喬家都明白這也是早晚的事情,許家有白事,喬家總不能不露麵。


    周書記是知道喬如龍的,但是並沒有和他打過交道,親切和喬如龍握了握手,兩人站在車邊談了一會兒。


    範理達有些好奇,周書記連文旅局長傅國民的手都沒握,居然跟一個年輕人握手,還表現得這麽客氣,不禁低聲詢問傅國民。


    傅國民小聲告訴他,來人是喬如龍,華投的後起之秀以他的年齡和背景,用不了幾年可能就會成為華投的掌舵人。


    範理達心中感歎,這才是關係,自己這麽多年想升半級都難於登天,看看人家,有些人天生就是體製的寵兒。


    陸明用胳膊肘搗了搗範理達道:“你現在意識到自己官小了吧?”


    範理達道:“盤賬,走,盤賬去!”


    喬如龍和周書記聊得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兩人對彼此的印象都不錯,周書記邀請喬如龍去東州考察,喬如龍表示盡快會組織華投前往東州看看。


    周書記不好久留,和喬如龍互留聯係方式之後,上車離去,喬如龍目送周書記的車遠去,方才向許純良道:“小雪晚上才能過來,讓我先來。”


    許純良道:“我都沒跟她說。”


    喬如龍道:“那就是把我們喬家當外人了。”


    “不是,我考慮到她還在外出學習,不想影響她。”


    喬如龍道:“女人心海底針,你以為自己為她好,可能她不這麽認為。”


    許純良道:“你好像很懂女人似的。”


    喬如龍歎了口氣,先去靈堂上香,喬如龍雖然身份不凡,但是他表現得非常低調,在周老爺子遺像前跪拜叩首,做足禮節。


    許純良對這位未來的大舅子也心生好感,喬如龍這次給足了他們許家麵子,當然這一切的背後還主要是梅如雪的作用。


    喬如龍安慰過許長善去上賬的時候,聽說了不能超過五百的規矩,不禁調侃了許純良一句:“你這麽小的官也知道避嫌了。”


    許純良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經濟上最好謹慎。”


    喬如龍補充了一句:“生活作風上更要謹慎。”


    來得時間不長,他已經看到了在現場幫忙的墨晗和姬佳佳。喬如龍背地裏是調查過許純良的,知道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也不少,不過喬如龍並不認為有太大的問題,一個出色的男人身邊肯定不會少了美女的圍繞,他自己也是如此,如何把握分寸才是關鍵,聰明的男人不應該在這方麵犯錯誤。


    第二更送上!還是那句話,大家多點耐心多點理解,章魚在有條件的前提下一定會盡力完成更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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