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道:「可能他真有些本領呢。」


    她對謝春雷有些失望,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看不出來,他們向警方提供線索之後,警方應該也將許純良列為嫌疑對象,讓他過來應該是為了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從而判斷他和這次的事件有無關係。


    花逐月彈了彈煙灰道:「我去會會他。」


    通過監控畫麵,可以看到許純良已經出現在酒吧大廳內,他和陸奇找了張桌子坐下,正在點酒水。


    陸奇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在這樣的燈光環境下很難看清來賓的表情,他起身去四處轉轉,查探一下現場有無異常。


    許純良翻看著酒水單,身後響起一個好聽的女中音道:「想喝什麽隨便點,我請!」


    許純良不用迴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花逐月穿著銀灰色的長裙,肩頭披著一件黑色的上裝,來到許純良的對麵坐下,她的身上帶著一股女強人的幹練氣質,但是又有種特別的媚風韻,天生條件優越,再加上擅長穿搭,剛柔兩種風格的衣在她身上搭配得居然如此協調。


    許純良向她笑了笑:「不好意思,這位子有人了。」


    花逐月不以為然地笑了一聲:「那個警察啊,巡邏去了。」她取出香煙打開後遞給許純良。


    許純良搖了搖頭:「不會!」


    花逐月道:「現在的男人很少有不會抽煙的,尤其是你們當醫生的,五毒俱全。」


    許純良望看她:「你是不是對醫生有什麽誤會?」


    花逐月拿起火柴,不等她劃亮火柴,許純良已經拿出火機幫她把煙點上。


    花逐月抽了口煙:「不抽煙隨身帶著火機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想殺人放火的,一種是準備時時刻刻巴結領導的。」


    許純良道:「我勉強能算後者。」


    「我就知道。」


    花逐月打量著許純良,這所絕對不是個普通人,連她都聽說許純良闖入恩恆製藥痛集團老總的事情了。


    許純良的手段她可是親身體驗過的,不體驗倒還了,體驗過那次之後,那種銷蝕骨的滋味,至今難以忘懷。


    那絕不是普通的足療,花逐月事後專門足療中心找了個高級技師體驗了一下,雖然對方手法也不錯,但是根本找不到許純良帶給的那種感覺,花逐月認為以後再也不會做足部保健了,因為不可能再有人能夠超越許純良的手法。


    服務員送來了一整瓶山崎十五年,配上冰桶,和兩個威士忌聞香杯。


    花逐月等她倒好酒,示意她不用站在一旁,端起酒杯道:「庸醫、咱們幹一杯。」


    許純良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是第一次聽別人這樣稱唿自己,跟她碰了碰酒杯、咕嘟咕嘟喝完了。


    花逐月認為這是在牛吃牡丹,拿起酒瓶給他添滿:「喝洋酒沒必要這麽急,你可以細品一下其中的香氣,有麥芽香、泥煤味……」


    許純良道:「細品更喝不下去,一股尿騷味。」


    花逐月因他的話臉上有些發燒,還好酒吧內的燈光很好地掩飾了這一點,她認為許純良是在暗戳地嘲諷自己。


    花逐月沒有生氣,顯得非常大度:「上次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你表妹在我們酒吧遇到麻煩,是我們沒有盡到保護好客人安全的責任,我對這裏的負責人已經進行了處理。」


    「你比那個謝春雷有格局,難怪能當他的領導,不過他犯了這麽多錯誤,你還繼續留用他,證明你的領導能力也非常一般。」許純良的意思是花逐月處理得還不夠力度。


    花逐月笑了起來:「你好像在教訓我啊!」


    許純良道;「不敢,我隻是就事論事,給你一個忠告,知道為什麽會有人給你們遞恐


    嚇信?就是因為你們管理上存在很大的漏洞,如果不及時改正,早晚還得出事。」


    花逐月道:「你好像很懂管理嗎?」


    許純良道;「我目前是巍山島醫院院長,手下好幾百號人。」花逐月笑得越發開心,許純良的意思是他管得人可不比這間酒吧少。


    花逐月道:「如你所見,酒吧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方方麵麵都要打交道,一方麵要遵紀守法,一方麵還要提防壞分子鬧事,無論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每天都可能出事,謝看雷一直做得還不錯,東州這邊的效益在整個平海排名第一,所以公司暫時沒有辭退他的理由。」


    「你們做得是合法生意嗎?」


    「當然!」花逐月認為許純良問話的本身就存在著莫大的偏見。


    許純良望著漸瘋狂的舞池,歎了口氣道:「可能是我思想比較保守,我覺得這裏怎麽那麽不正經呢?」


    領舞的小姐姐衣服穿得有些少,勒得有點緊,舞跳得太妖燒,不過在當今時代見怪不怪。


    「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很少有思想那麽陳舊的,簡直就是腐朽。」花逐月有些不滿,都是他這個想法,他們酒吧別想賺錢了。


    許純良糾正:「我這是傳統,中華美德你懂不?」


    花逐月道:「年輕人就應該有青春活力。」


    許純良道:「需要青春活力,可以練拳舞劍啊,再不行騎馬射前,不一定非得穿這麽少,扭腰擺的才叫活力吧?」


    花逐月道:「難道你不覺得好看?」


    許純良道:「良家婦女很少有公開場合跳這種舞蹈的,這種舞不是應當在家裏跳給喜歡的人欣賞嗎?在大庭廣眾,眾目之下跳這種舞蹈,就是有傷風化,社會風氣就是被你們這樣的無良商家給帶壞了。」


    花逐月冷冷望著這小子,他知道自己是誰嗎?蘭花門內,又有幾個敢對自己橫加指責,誰給他的膽子,竟然批評自己?她可不認為許純良傳統,這廝分明在故意找茬。


    「這樣跳舞又不違法,國家也沒明令禁止啊!」


    「你們是不違法,可你們這屬於擦邊,這種行為會帶壞小朋友的。」


    「你想多了,我們這裏未成年人謝絕入內。」花逐月被這所成功挑起了火氣。


    酒吧內傳來一陣歡唿,dj開始帶動氣氛,腰身扭得跟電動小馬達似的,現場的氣氛隨著激烈的節奏迅速被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許純良留意了一下時間八點五十分,距離恐嚇信預告的九點還差十分鍾,他很想看看這個趁機詐騙的家夥究競有什麽手段?


    自從上次酒吧出事之後,進行了全麵消殺,滅蟲捕鼠,能做得都做了,花逐月甚至認為重裝之後的酒吧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希望這次的恐嚇信事件隻是一個惡作劇,sevenstar生意基礎再好、也禁不起再一次的折騰了,如果再發生上次的事件,恐怕酒吧就會給所有的顧客留下心理陰形,嚴重影響到日後的客源。


    許純良看出花逐月有些緊張,主動舉起酒杯道:喝酒有助於放鬆心情。


    花逐月了搖頭:「沒什麽可緊張的,有這麽多警察,我不信有人還敢鬧事。」


    許純良道:「和氣生財是有道理的,千萬不要得罪人。」


    花逐月道:「聽起來好像你在威脅我啊。」


    許純良喝了口酒:「警方都證明我是清白的了。」


    「那為什麽讓你來?」花逐月一邊說話一邊看著手機,時間已經到了九點零一,現場看起來並無異常,沒有出現那天的情況,或許隻是一件虛張聲勢的恐嚇時間,花逐月漸漸放下心來。


    陸奇朝這邊走了過來,遠遠和許純良交匯了一下眼神


    ,自前一切正常,按照他們的行動計劃,這次的行動會持續到晚十一點,確保今晚沒有意外發生。


    酒吧內沉浸在狂熱中的男男女女對周圍正在進行的一切毫無察覺,舞台上dj舞動得越發瘋狂,周身波濤起伏。


    突然她在舞台上尖叫了一聲,直挺挺倒了下去,圍舞台的觀眾以為她是在完成一項高難度的表演,一個個配合地發出瘋狂的尖叫聲。


    許純良卻皺了皺眉頭,都特麽跟有病似的,他忽然意識到那位dj倒地的姿勢不對。


    舞台上的工作人員第一個發現了異常,快步跑了過去,花逐月也意識到情況不對,猛地站起身來。


    dj躺在舞台上,手足不斷抽,臉色鐵青,口吐白沫,幾名警察將舞台保護了起來,讓圍觀群眾後退,讓工作人員打開燈光和門窗,讓新鮮空氣流通進來。


    花逐月內心一沉,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她向許純良看了一眼許純良攤開雙手,表示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花逐月已經顧不上他,起身去處理這突發的狀況,讓工作人員在警察的協助下疏散現場觀眾,聯係救護車過來搶救。


    現場並無醫生,謝春雷望著dj抽的樣子:「她可能犯了癲癇病!」


    陸奇還是懂一些醫學常識,在急救醫生尚未到來之前,先解開患者緊的上衣,除去她的鞋襪,摘下她的耳機。


    摘下她耳機的刹那,一隻黑色的蜘蛛爬了出來,速度奇快,向陸奇足下逼近,眼看就要爬到他的腳上,陸奇嚇了一跳,此時一道寒芒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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