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梅如雪說問非所答「下雪了!」


    許純良抬起頭,果然感到一絲沁涼落在自己的臉上,雪不大,確切地說隻是下起了鹽粒子。


    梅如雪居然主動往自己的小茶杯裏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她要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壯壯膽子。


    過去麵對全鎮那麽多人做報告的時候她都沒有怕過,可在許純良麵前居然有些露怯,梅如雪意識到,他的影子已經成功印在了自己心底。


    梅如雪打開手機找出一支曲子《天邊》,在篝火前跳了一段民族舞,她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腰身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搖曳生姿,步步生蓮,舞姿時而如天邊振翅翱翔的鴻雁,時而如百花叢中翩翩漫舞的彩蝶。


    目光如潺潺的流水,美眸如夜空中的星辰。


    許純良陶醉其中,如飲佳釀,無法自抑。


    一曲舞罷,許純良拍得巴掌都紅了「好!好!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聞。」


    梅如雪被他誇得都不好意思了∶「行了,你把我捧上天,不怕我掉下來摔著。」


    「掉下來我接著你。」許純良給她敬了一杯酒。


    梅如雪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居然又把這杯酒喝了,臉紅撲撲的非常可愛。


    許純良道「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梅如雪道∶「別提過分的要求。」怎麽覺得這廝變得越來越危險。


    許純良道「你能做到,以後這舞隻許跳給我看。」


    梅如雪有些詫異地望著許純良,他還真是霸道,不過她眨了眨眼睛「那你也不許耍劍給別人看。」


    「行我隻對你耍賤!」


    許純良伸出手和梅如雪擊掌盟誓,卻順勢抓住了梅如雪的纖手,稍稍用力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帶,梅如雪象征性地往迴掙脫了一下,不過她的心底已經放棄了反抗,認為自己肯定抗拒不了他的力量。


    既然抗拒不了,那麽掙紮就變得毫無意義,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梅如雪的睫毛垂落下去,目光落在地上,一顆心跳得越發劇烈了。


    「幹啥的?說你們呢!你倆在這兒幹啥的?」


    遠處一輛破破爛爛的麵包車朝這邊開過來了,上麵噴著綜合執法辦的字樣,梅如雪慌忙掙脫開許純良的手,果然,湖山鎮太小了,隻是這麽晚了,怎麽還會有車到這邊來。


    麵包車來到他們麵前停下,從車內下來了三個壯漢,為首的一人留著八字胡,瞪著眼睛,衝著許純良道∶「幹啥呢?閑著沒事幹咋地?跑這兒縱火?引發火災怎麽辦」


    許純良望著他們幾個氣就不打一處來,老子快成的好事都被你們給攪和了,怎麽突然這麽想打人呢?


    梅如雪躲在許純良身後,生怕被人認出來,其實她也不認識那三個人,但是湖山鎮認識她的太多了。


    因為巍山島許多項目陸續開工,綜合執法辦工作量增加了數倍,最近雇傭了不少的臨時工。


    梅如雪輕輕牽了牽許純良的胳膊,意思是讓他別發火,把幾個人應付走就得了。


    許純良也明白梅如雪不想別人知道他們在這裏約會,笑道∶「幾位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們野餐呢,迴頭我給收拾幹淨,放心吧,肯定不會汙染環境。」


    「野炊?嗬嗬,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倆在幹啥。」


    許純良火了「怎麽說話呢?」


    「喲,還跟我橫上了,我可告訴你,我們是湖山鎮綜合執法辦的。」


    許純良聽他自報家門,問道「黃勇是你們主任吧?」就算黃勇見到自己也得老老實實的,更不用說他的手下,隻是這群人中沒有許純良認識的。


    「少來那套,提個人名就想糊弄過去?你打電話。」


    梅如雪真是無語了,怎麽遇上這麽幾個食古不化的愣貨。


    還好許純良沒想把事情鬧大,他給黃勇打了個電話,隻要黃勇說句話,眼前的麻煩就解決了,可沒想到的是,黃勇偏在這個時間段關機了。


    三名大漢望著許純良,嗬嗬笑了起來∶「小子,你這種人我們見多了,打電話啊,你怎麽不打了?不要以為提個名字就能嚇唬住我們,別廢話,老實交罰款。」


    許純良今晚脾氣還算不錯,壓著火道∶「你要多少?」


    為首的那名大漢道∶「違***規定,私自在草場點火,罰款一千元,違***規定,在禁區生火做飯,罰款一千元,一共兩千元。」


    梅如雪心中暗怒,動不動就政府規定,我怎麽不知道有這樣的規定?這不是巧立名目,私自收費嗎?等我迴去搞清楚,如果這件事跟黃勇有關,非把他撤了不可。


    依著許純良的脾氣,這筆錢肯定不會給他們,保不齊還得狠揍他們一頓,不過他也知道梅如雪的心理,今天的事情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把這一關給過去,明天再找黃勇把錢要迴來。


    「有發票嗎?」


    許純良把錢包拿出來,取出兩千塊錢,準備遞給他們。


    「你還想要發票,你們倆剛才幹啥了?」


    「吃飯啊?」


    「吃飯?嗬嗬,不止吃飯吧?耍流氓了吧?信不信我把你們給抓起來。」小胡子非常囂張,一邊說話還一邊用手指戳著許純良的胸口。


    許純良這下再也忍不了了,向身後梅如雪道∶「你先去旁邊等我。」


    梅如雪雖然一直沒說話,可也氣壞了,黃勇招得都是什麽人啊,滿口汙言穢語,動輒出口傷人,他這個主任還想不想幹?


    梅如雪向一旁走去,這次是攔不住了,連她都想打人。


    許純良道「我說你們幾個能不能積點口德?」


    「許你們幹見不得人的事情還不許我們說了?」


    許純良笑著點了點頭「那我隻好先替黃勇教育教育你們了。」話音剛落,一拳揮出,將帶頭的小胡子先放倒在地,對付這種人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大的力氣。


    另外兩個也愣住了,他們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向執法人員出手。


    許純良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抬腳就將另外一個小子給踹飛了,最後剩下的那個抽出防暴棍照著許純良的腦袋就砸,被許純良一把抓住棍梢,把防暴棍搶了過來,揚起右手,一個大嘴巴子抽在臉上,打得那貨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許純良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他揚起防暴棍,輪番給了三人一下子,揍得三人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都不知道生活中處處都是兇險。


    梅如雪讓他趕緊走,盡量別把事情給鬧大了。


    許純良把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臨走前不忘用水將篝火澆滅,急著趕路也不顧上收拾了。


    啟動摩托車帶著梅如雪向湖山鎮駛去,那三個家夥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呢,等摩托車走遠,為首的那小胡子才從地上忍痛爬起來。


    剛才是沒敢爬起來,望著遠走的摩托車,他迅速撥通了電話「大海哥……有人暴力抗拒執法……他騎摩托車往鎮子的方向去了……車牌號是……」


    梅如雪穿著軍大衣帶著頭盔,藏在許純良的身後,心情有些沮喪,好好的一個浪漫之夜被三個不速之客給破壞了,他們連小火鍋還沒來及吃上呢。


    雙手扶在許純良的腰上,感覺在他的背後無比的踏實溫暖,也許這就是安全感吧。


    夜風在耳


    邊唿嘯,梅如雪暫時將煩惱拋在腦後,和許純良在一起她非常放心。


    想起許純良剛剛喝了酒,提醒許純良要開慢點。許純良點了點頭,按照她的話放緩了車速,看了看後視鏡,沒有看到後麵有車跟來,看來那三個小子被鎮住了,沒敢追上來糾纏。


    前麵車燈亮起,一輛金杯麵包朝這邊開了過來,雙方接近的時候,那輛車突然亮起了遠光燈,許純良雙目被照得白花花一片,然後那輛金杯車突然一個誇張的變線橫在了馬路中心。


    許純良刹車已經來不及了,摩托車撞了過去,他的身體因為慣性甩了出去,梅如雪抱住了他,跟他一起被甩了出去。


    幸好之前許純良就聽從梅如雪的提醒放慢了車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許純良現在的身體談不上刀槍不入,更談不上什麽護體罡氣,這下摔得不輕,腦袋昏昏沉沉的,有點頭暈,安全頭盔還是起到了保護的作用。


    落地後顧不上檢查自己的傷勢,摘下頭盔,第一件事就是尋找梅如雪,梅如雪倒在他的身邊,厚厚的軍大衣為她提供了緩衝,雖然如此,身體落下也摔得疼痛不已,還好隻是擦傷,骨頭應該沒事。


    許純良道「小雪,你有沒有受傷?」


    梅如雪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呢?」兩人都是先想到了對方。


    許純良還沒有顧得上迴答,那輛麵包車上下來了七個人,一個個手持棍棒,其中一人揚起手中的防暴棍照著許純良的後腦橫掃過去。


    梅如雪美眸圓睜,尖叫一聲「小心!」她撲了過去,擋在許純良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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