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吃驚,周圍的羅家人聽了也是憤怒,“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對二族長幹了什麽,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眼前這一切都是你們做的嗎?”


    “哼,我們主人說什麽那就是什麽,你們有什麽資格插嘴!”小桃趾高氣揚的說著,“讓事情變得這麽糟糕的是你們二族長,具體怎麽回事,你們自己問他吧!還二族長呢,分明就是一個縮頭烏龜,哼,連麵對自己的族人都不敢,簡直丟人!”


    我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也不敢妄自評論,隻是叫大家安靜一點。但是羅家人現在顯然是急瘋了,我看他們那邊外圍的情況,才隻能勉強跟那些東西打個平手。


    但我知道,這僵局隻是暫時的,畢竟人的力氣是有限的,但是那些怪物,卻是不知道勞累不動疼痛的殺人機器!


    可是族人們都在拚死拚搏著,這個家夥居然還裝睡,我氣的也踹了他一腳,“你才是最無恥的那一個!”


    也不知是不是我這句話真的刺激到了他,二族長終於是緩緩睜開了眼,卻依舊不發一語,隻是沉默的坐在一旁,低著頭。他前方有羅族人在警惕,我們也不好真的動手。


    我冷冷道,“你的族人,你的兒子,為了這些破事都要一個個丟了性命,你究竟是為什麽不動手,天佑說了你肯定有辦法製止這一切!”我指著那邊昏迷的羅遊弋,“如果羅遊弋就這樣醒不來了,你們羅家,就等著徹底絕後吧!”


    “遊弋!”原本跟死人一般的二族長頓時就激動起來,他似乎才看到自己昏睡的兒子,瘋狂的跑到遊弋那邊,一開口居然就是老淚縱橫,“我兒,我兒怎麽這樣了!是誰,是誰將我的孩子變成這樣的!”


    “是你自己。”莫天佑眉眼清淡,“你自己策劃的這一切,應該很清楚,那嬰蠱的能力有多大,也應該很清楚,你兒子幫你收拾了一個怎樣的爛攤子。”


    那二族長一下子就癱坐到了在地上,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擊,他已經不是我初見時候那個慈厚的中年男人了,現在看上去,竟像老了十歲,憔悴不堪。


    他捂著臉,竟嗚嗚的哭起來,“敗了,失敗了……我籌謀了二十多年,竟然還是失敗了!”


    “那些怪物究竟是什麽東西,如此怪力,我們一時之間竟然頂不住!”


    “用馭鬼術!”


    “沒用,我剛才就用過了,那些家夥,隻能用蠻力,一般的鬼魂之術對他們來說根本沒用!天,族長呢,族長去哪了?”


    “族長在最前麵,二族長在後頭!”


    我看著這個老人捂著臉愧疚的模樣,心裏頭卻連一絲同情都沒有,越想真是越覺得憤怒,最後忍不住衝過去揪住他的衣領,“是你嗎,是你將外麵那些人變成了怪物,是你將那個小孩折磨的連一塊好肉都沒有嗎?也是你,利用這些旁門左道,害死了那麽多人嗎!你怎麽這麽殘忍,你究竟想幹什麽!”


    到了後麵,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想到那個被殘忍折磨的孩子,羅遊弋,還有那個對我說救救我的嬰兒頭大叔,那些怪物,哪一個不是受害者?


    “那邊,你的族人都在拚死戰鬥著,你還在這裏自怨自艾,你叫他們停下啊,不是你製造的他們嗎!你叫他們停下來,停下來啊!”


    “我不能,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二族長一直在搖頭,他哆嗦了一下嘴皮子,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我真覺得深深失望,在第一次見到這個中年男人的時候,他是如此的威嚴又寬厚,是羅遊弋的頂梁柱啊。可是現在,這懦夫的樣子,連他兒子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場麵正僵持著,原本昏迷不醒的羅遊弋卻在此刻緩緩睜眼了,他看到二族長的時候明顯一愣,說話聲音很小,“父親。”


    二族長連忙過去,小心翼翼的開口,“我兒,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羅遊弋搖搖頭,努力笑了笑,他抬起右手像是在證明什麽,“我成功了。”


    手陡然無力垂下,終於是把自己想說的事說完,他再一次昏迷了過去,二族長卻好像崩潰了一般,原本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又一次老淚縱橫。他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那邊族人拚命的樣子,終於是閉了閉眼。


    “我做。”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啦,一步一步朝著蠱母靠近,他那刀子劃開了自己的手腕,血一點點的順著手指流下,滴落了一地猩紅。他嘴裏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但隨著他的念咒還有步伐的靠近,他好像更老,更疲憊了。那經文,似乎是在吞噬他的生命。


    真的,他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原本隻是花白的頭發漸漸變得全白,一步步一點點的靠近。背脊眼看著越來越佝僂,皮膚也越來越鬆弛,等終於走到了那蠱母麵前時,他已經從四十多的壯年,變成了七十多歲的古稀老人。


    我為眼前的變化吃驚不已,旁邊小桃倒是驚疑了一聲,“咦,羅家還會這個東西?”


    “這是什麽法術,竟然能人的青春活生生剝奪,會好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討厭的老頭子用的法術是逆轉,他用自己的全部為代價,包括血液、時間、生命、功力,力爭榨幹自己身體裏的每一點東西,然後,獻祭給眾神,換取一瞬間的神力,能突破一切,所向披靡。不過這個法術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失傳了,我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這個東西。”小桃顯得有些不開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他想用這神力讓蠱母徹底湮滅。”


    “用生命的代價?”


    二族長已經正式的開始念咒文了,他的聲音蒼老而又嘶啞,一點點低吟著,“上天諸神,地上洞仙,吾羅相國,以畢生之所有為代價,獻祭諸神,祈求開眼,奢取神力!”


    他話音一落,手上的血急速流動,然後隻聽到砰的一聲小爆炸,那血瞬間化為血霧,將他整個人完全籠罩起來。他的頭發他的皮膚,變成了血紅色,徹底化為一個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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